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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五十八章:無法原諒他 文 / 幽耶珞

    顧盼心想她一輩子都無法原諒他。

    哪怕是他的腎給了她,她也無法原諒他。

    莉莉告訴她:「你誤會他了,他根本就沒有做你那個該死的朋友說的你那些事!!你真的誤會他了。媲」

    盼心窩在病床上,拉緊了白色的被子,什麼都不想聽丫。

    「你是不是以為他騙你?」莉莉急得不行,扯著她蒙進被子裡的腦袋,「他真的沒有騙你,是你的朋友太過分了!根本就跟戮沒關係,硬要拉到他頭上!就算戮把他們關起來,也是為了他們好,畢竟他不知道是誰想要整他們啊!」

    其實,根本就不是這些事。

    「嫂子,你還要鬧彆扭到什麼時候,他都把腎給你了……你還要怎麼樣嘛。」莉莉都無可奈何了。

    盼心打了個哆嗦,「……並不是因為你說的這些事。」

    「那是什麼你說啊!」看著他們兩個都躺病床上,一個想要去看另一個,另一個卻打死都不想看見他,她光是看著都替他們上火生氣著急。

    「……你去問他吧。」叫她怎麼說的出口,他對她的做的那些事,那些事已經遠遠超過了之前對她做的了,超過了她承受的極限了。

    在那些她時醒時夢當中,他都沒有放過她,他連一絲的憐憫都沒有。如果說以前,那麼以前他從來就沒有說過他愛讓,而現在,他說他愛她,可他的愛就是這樣的凌|虐她,把她當成狗?

    不,她連狗都不如。狗還能得到主人的愛慰,而她得到了什麼?她什麼都沒有得到,日復一日的看著那些畫面,聽著那些聲音,日復一日的被他折磨著神|經。

    他……並沒有把她當成人。

    如果他對她有那麼一點點的愛情,有那麼一點點的憐憫,他都不會那樣對她!

    盼心再度的埋進被子裡,眼角潮潮的,她用手指摸一把,是眼淚,放到口中嘗一下,是苦澀的。

    他的愛,太沉重一如他的恨太沉重一樣。

    她用十年了光陰,十年的時間,她以為她得到了,到頭來卻是鏡花水月,終是一場空。這樣的男人……她寧可,寧可他沒有把他的腎給她!!

    她寧可他乾脆讓她死了算了!!

    為什麼要給她他的腎?難道他給了她他的腎,他們就能回到之前嗎?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那些日子她就像生活在噩夢裡,她怕醒過來,她怕被他綁著,她怕他讓她她看那些東西,她怕和他同在一張床上睡覺……

    而她最怕的,最怕的卻是當他開始這樣對待她,當他視若無睹,當他開始用按|摩|棒折磨她的時候,她的心!她最怕的是那時候她心臟的難受!

    知道嗎?

    那比他對她說謊,比他打她,比他變著戲法的折騰她,還要讓她更害怕,更絕望。

    以前,沒有愛,她只是自怨自艾。

    以前,知道他恨,她只是悲觀憂傷。

    而現在,在那時候,愛恨交加的時候,漸漸的把她磨得心如死灰。

    她不怕他打她罵她甚至對她怎麼樣,她唯獨怕的,她唯獨怕的就是他說他愛她,可是卻那樣凶殘的折磨她。她怕的那份悲傷到絕望的難過,她怕的是,她心裡有個聲音在對自己說:顧盼心,這就是你愛的人……

    她怕那個聲音!!她很怕很怕,那個聲音會把她全部摧毀,她寧可在那個聲音把她摧毀前,乾脆死了算了。起碼,她還是帶著一點點的對他的期盼和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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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你問我嗎?」戮天刑苦笑著埋下了高傲的頭顱,他有一種酸澀的悲涼,到最後卻變成彎出弧度的悲笑。

    原來一個人最痛苦的時候不是哭,而是笑,笑得比哭還難受。

    莉莉坐在看護椅上,歎氣:「你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麼?她才會這樣?戮,一開始我覺得她是無理取鬧,直到我看到她難過的埋進被子裡,連被子都在顫,我才知道她肯定在哭。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她大概認為是豬狗不如的事。」

    「什麼!?」莉莉以為自己聽錯了。

    戮天刑沒有重複,只是淡問道:「她怎麼樣了?」

    「重要的是心病還需心藥醫。我覺得你們兩個真的太麻煩了,誤會嘛說清楚就行了,要是做錯事道歉就好了,幹嘛還要鬧彆扭,開開心心不是很好嗎?想那麼多幹嘛。」莉莉沒好氣道,「話說你是很冷靜的一個人啊,為什麼在她的事情上就會失控?你那個極端的性格真的要改改了。」

    改嗎?不可能。他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內心的回答。是的,不可能,只要他是戮天刑,那就永遠不可能。

    是他的就只能永遠是他的。

    他不可能容忍她和他作對,更不可能容忍她對他有任何的不滿。他的女人就必須心裡念著他,腦袋裡想著他,嘴裡說的也是他!

    如果不這樣做,他就無法感到心安。

    他必須要完完全全的掌控她的思維,她的所有他才能覺得她是他的。

    他不能允許他的女人在意其他人,其他事!!

    「你聽到我說的沒有啊!?」莉莉氣急敗壞,她本來就是個樂天派,現在他們的事都鬧得她一個頭兩個大,她最鬱悶的就是去想東想西了。

    「不可能。」薄唇淡淡的道。

    「啊!?」莉莉的下巴要掉了。

    「我會找個時間和她好好談談的。其他的事再說吧。」

    「話說……」莉莉開始對手指了,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我和嫂子的那幾個混蛋朋友說了。但是!!!我已經給討債鬼打了電話,討債鬼說不管他的事。其實,討債鬼一般來說,也不會真的想和我們撕破臉……大家都是好多年的熟人……而且,討債鬼就是有膽子,也不會做哪事……」

    戮天刑想扶額。

    算了,看在她一番好意的份上,他就不想和她羅裡吧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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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盼心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當她聽到病房的門被悄然打開,那再熟悉不過的腳步聲一步步的靠近時,她很想撩開被子打他罵他質問他,一邊卻帶著恐懼,將自己縮成了蝦球。

    從手術後,他一直沒有出現過。莉莉說因為她才做完手術,他擔心來見了她讓她上火,只是通過莉莉瞭解她的情況。

    她一邊祈禱著他的出現,一邊又不願意他出現。這種複雜的心情時時刻刻的折磨著她。

    只因為她不知道自己對他算什麼?

    身邊的床傳來下限的感覺,她能夠感覺他在她的床邊坐下,她沒有轉身,只是整大了眼睛盯著窗外黑暗夜色下的星辰。

    一室的寂靜,一室的安寧,一室的只有她和他的呼吸聲。

    他看著在白色枕頭和白色被子間的一抹黑色,那是她的黑髮,她剪斷的頭髮以及開始張長了,蓬鬆松的像黑色大麗花一般鋪散開來。

    那修長且骨節分明的長指探進她的髮絲間,她打了個冷戰,而他細細的把玩,有些膩了,大概是長時間沒有洗頭的關係,有些膩膩的感覺。

    他緩緩的彎下身,用一手的手肘支撐著自己的重量,輕輕的拔開她被頭髮覆蓋的小臉,那瑩白的耳珠露了出來,他還想要看看她的臉,她卻往被子裡埋了腦袋。

    「為什麼不告訴我?」帶著一聲濃重的歎息,戮天刑輕聲的問道。

    她把腦袋更深埋貼著被子,呼吸的灼熱因為被子的關係反噴到自己的臉上,帶著一層濕意。

    「你早告訴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他道。

    她卻突然間想笑:「我告訴你了,你就不會對我做那些事嗎?還是你就不會背著我說什麼『我要他們不能說不能寫』嗎?」

    他渾身一窒。他是來懷柔的,不是來和她繼續吵的。

    大概是因為話說出來,膽子也大了起來,她翻過身,將小臉露了出來,泫然欲泣的盯著他的灰眸:「莉莉說你沒有傷害他們,好,我信。莉莉說你把他們關起來是為了保護他們,好,我信。那我請問你,『我要他們不能說不能寫』是怎麼回事?」

    戮天刑的內心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之前他就在懷疑或許她根本沒喲聽到何嵐說的前面的話,不然早就恨他入骨,怎麼可能還會用那種泫然欲泣的表情看他。

    如今她親口說出來,他七上八下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去。

    「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試試看何嵐是不是欺騙我說程陌安被撞的事,我不希望她沒事找事。」

    呵。她再度的想笑,這麼蹩腳的理由他說的那麼坦然,當她是傻瓜嗎?

    見她沒有吭聲,他的身形壓了下來,抱著她的嬌小:「你是真的。我不喜歡你總是想著我以外的人,是我的就必須只是我的,是他們不該來找我的麻煩,更不該以為我和你的關係,就對我指手畫腳、肆無忌憚。我不過是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你看,我並沒有真的傷害他們不是嗎?」

    「是啊,把他們關起來,也是為了保護了他們,還能找到理由說因為不知道是誰想要暗地裡害她們,所以你才不得不這麼做。不是嗎?」

    她的話,讓原本打算採取懷柔政策的戮天刑徹底的火冒三丈,他的冷眸微瞇:「你是不是總是要為了他們和我作對?他們到底給吃了什麼**湯!!小輝的事你是!現在我的事你也是!!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甘心!?」

    她想要他怎麼做?她想要他們好好的!!

    他突然掐住了她的胳膊,力量大的驚人:「你要搞清楚了,我和小輝才是你的家人!!他們跟你半點關係都沒有!!你要生氣,行,我讓你生個痛快,但是,顧盼心,你既然連她們害死小輝都能聖母一樣的原諒他們,為什麼你對我就非得要步步緊逼!?」

    ……「如果不是你害了他們……」突然間,她說不出話來了,她抓緊了被子,想起了外婆說的話,那些話就算不用點明,她也能猜到。

    戮天刑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的死,多半和阮震東他們家脫不了關係。

    到底,這樣的冤冤相報何時才能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做了。真的。

    一邊是害死了他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公的兇手的兒子,可這個兒子是她曾經愛過的人,是曾經救了她命的人,是曾經在她落魄的時候給予她幫助的曾經的戀人和朋友。一邊是他,是她從小就偷偷摸摸喜歡的人……

    到底上一輩的仇恨要到什麼才能徹底的在下一輩解決?

    為什麼要讓她認識兩邊的人,為什麼要讓她這麼為難,為什麼他們之前的仇恨之爭要害死她的兒子!!

    誰對誰錯?她已經徹底分不清楚了。

    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不想選邊站,因為那一邊受到傷害她都不想見到!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走……我們走行不行?離開這裡,永遠的離開了就不回來了,你把公司也弄走,我們在這裡的什麼東西都不要留下行不行?這樣,他們沒辦法再找你,你……你也和我遠走高飛,就當兩清了行不行?」

    對,走!走是最好的辦法!他離開了,什麼事就沒有了。他現在披著另一張臉,他的根基遠沒有還是戮天刑那張臉的時候來的更深。

    他是強龍,但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他們走了,阮震東他們留下了,什麼事都沒有了。她再也不會兩頭為難。

    「我為什麼要走?」他難以置信,無名之火騰然而起,「你要我為我沒有做過的事像條落水狗夾著尾巴逃跑?不可能!」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願意走?我們走了,再也不會有哪些事了不好嗎?」她是真的,真的不想要再兩頭為難,也真的不想要他火起來的時候,被他當玩具娃娃般的陵|辱了。

    「要走,我也得把事情都弄清楚了,沒有人可以對我肆無忌憚,我還要一忍再忍。過分的是他們,不是我!」

    沒錯,何嵐他們以為他愛顧盼心就可以仗著他對她的對他指手畫腳,肆意污蔑,那就大錯特錯了!他已經一忍再忍,一退再退,連小輝的事都不跟他們計較了,他們還要上門生事。他們以為他戮天刑是什麼人?他們有什麼權利跑過來質問他?又有什麼權利故意在他和她面前挑撥離間。

    如果不是何嵐當時說「他指使人要撞死程陌安」。

    他和顧盼心還有轉圜的餘地,何嵐當時就是故意的,故意的仗著他對心兒的愛而以為他會去給他們收拾麻煩!

    他戮天刑不是專門給這票不知好歹的人收拾麻煩的!

    這一次可以怪到他頭上,下一次呢?以後呢?

    「我不會走。」戮天刑緩緩的站起來,「起碼現在不會走。你以為我是要害他們對嗎?你以為何嵐說的話就是真的,對嗎?你可以為了兩句話就懷疑我,行,我這次就做給你看,讓你好好的看清楚,你一直以為的好朋友到底是多自私自利的人!!」

    如果是她的朋友,就絕對不會他要拉走她了,還故意的挑撥離間,還存心的以為只要顧盼心和他鬧,他就會妥協,他就會低聲下氣。

    不可能!

    他是戮天刑,從來就沒有他求人,只有人求他。

    饒是顧盼心,他可以疼她寵她愛她,可以她死他不活,但是絕對沒有一而再、再而三的步步逼他,還能趾高氣昂的以為只要顧盼心在,他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他戮天刑就成了他們的一個手下的道理!

    莉莉要他改變,他是不可能改變的。要改變的只有是他身邊的人,何嵐他們他根本就看上,就算是顧盼心,要繼續和他鬧,他就會鐵了心,繼續的調教她。

    讓她什麼都不准想,只准想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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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莉莉來說,通行無阻的就是她那張臉。

    走進酒店被包下的頂層,長長的走廊裡一聽說莉莉來了,安東的副手們全部都滾了出來,什麼哎喲我的小茉莉花你又長漂亮了,什麼過來給叔叔抱一下,什麼你終於要脫離那票保守的老頭子軍團了嗎?沒事,叔叔的胸膛永遠對你敞開。

    那些不認識莉莉的手下一個個都瞪大眼,眼看自己的老大一個個就二了吧唧的樣子眼球差點掉了下了。

    莉莉是特別得意,她是兩頭都吃得開的人,本來嘛,只是內部矛盾保守派和激進派的區別而已,安東和戮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內部矛盾只是看對方不順眼的程度而已,誰也不會真正的會對對方的下手。

    所以一票大佬們又是端茶又是送水,莉莉也特別嘴巴甜:「我也好想你們哦。」

    總之寒暄以後,進入了正題。

    「戮現在很傷神呢?都不給我小錢錢了。」

    「沒事,叔叔給你。要多少。」豪爽的支票本掏了出來。

    「人家想要知道……」莉莉又開始對手指,「就是討債鬼……」

    「你要知道安東的事?沒問題叔叔都告訴你。」叔叔開始拍拍胸部。

    「誰要知道討債鬼的事。」莉莉滿頭大汗,「我說實話,我就是想要問問,安東最近有沒有和什麼人來往?」

    「哎呀哎呀,還說不喜歡安東。結果……嘿嘿。」

    「說嘛說嘛。」她可以奉命前來,戮天刑估摸著應該是安東,畢竟他出現的時間太巧合了,十有八|九脫不了關係。不過以莉莉瞭解的他那簡單而粗暴的風格來說,她其實很懷疑,安東能不能做得到?

    「我恨死他了!他騙我!」

    「意外啊意外。純屬意外啊。安東哪裡是真的想騙你,不過就是想試探一下你到底喜不喜歡他而已,你就不用往心裡去了。」

    「你們能不能不說我和他的事啊!」莉莉好頭痛,「我給你們說正事,現在有人說安東指使人傷害了戮的妻子。安東和戮,你們和他們,再大的矛盾都是你們兩邊人的事,可就是不該去傷害戮的妻子啊。這樣弄下來,大家內部矛盾升級,啊啊啊啊,我頭都疼了。」

    叔叔們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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