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燒烤攤邊,盼心和程陌安正吃著宵夜。
「你的下巴……還是去醫院?」程陌安擔心道。
「不了。你剛才都給我消毒了,還上了雲南白藥,放心,沒事。」她笑了笑,「對了,為什麼你回來?」
「嵐嵐說,你幫她替班去了這個剛開的場子。新場子開張,鬧事的人都特別多,撈油水的、收保護費的、偷東西的、賣藥的,都會沒事找事的鬧場尋機會。我不放心,就跟過來看看。」程陌安是盼心駐場的酒的保安,當然是說好聽的保安,說難聽點就是打手。
本來盼心是沒到「傾城」走場的,因為何嵐臨時發燒,再加上這個場子的開價高,一般都是暖場的盼心,才替了何嵐來「傾城」唱歌。
「我不是小孩了……」
「還是太子爺開得場子,聲勢倒是造得很大,偏偏是個空殼子!」在這些酒夜場,作為老闆都會保護自己的下手,就算再黑,也有黑的規矩,客人不懂,但是場子的規矩是不能壞的,除非以後不想在這行混了。
所以,阮震東這個二世祖的場子讓程陌安非常的不滿。夜場工作的人有自己的準則,互不瓜葛,你要小姐,行,安排小姐。其他的人不能動。這是規矩。
而盼心現在工作的場子,老闆是老好人,有些黑勢力背景,走南闖北一個人,對下手的員工只要不犯事,都會保護,沒事還能開開玩笑。當然,如果犯事了,那教訓也不是一般的狠。整得你是生不如死。
「陌安,其實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你不能為了我一直荒廢你自己的人生。你爸爸撞了我爸爸……其實是無意的,我知道。更何況你爸爸坐牢了。實際上你不虧欠我什麼的,反而是我爸當時不該衝出來……陌安,你應該為自己好好打算打算了。」
「其實……」
「嗯?」
「沒什麼。」程陌安眼裡閃過一絲苦澀,「吃飽了嗎?我送你回家。」
「我說過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呢,還是去陪嵐嵐,生病期間最需要作為男朋友的你的關照了哦。」
「……我先送你回去。」
盼心見他固執,便點了點頭。自從爸爸去世以後,程陌安的父親進了監獄,雖然她當時還小,不太能理解,還把程陌安當成仇人。不過經過這幾年的相處,她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哥哥。
程陌安原本在警校,因為她去當了酒的歌手,所以,他才放棄了成為警察的夢想,當上了一名招人怨恨的打手。在這一點上,她覺得是自己虧欠了程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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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的加長轎車裡,戮天刑的手指夾著細長的香煙,望著車窗外的霓虹剪影,玻璃的鏡面上倒映著他沉鬱剛硬的側臉。
冷莫言在手下遞來的文件上了簽了字以後,道:「我會安排她到我的場子。東子再混,也不敢對我手下的人亂來。」
「有勞。」
「怎麼,是你的女人?」
「談不上。欠她一條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