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小小的縫隙被逐漸撕裂,當越來越多的法蘭特騎兵向這個缺口衝來時,那道本來微小的裂縫,已經被撕裂成了一道足以將華爾多斯步兵們分割開來的大裂痕,布諾克元帥指揮下的法蘭特騎兵們如同在演示教科書上的範例一樣,示範了一次完美的正面突破重裝步兵防禦的戰例,一直在齊繆爾身邊的卡路更是看得心動神搖,恨不得自己也加入到攻擊的騎兵行列中去。
本來還抱著死戰到底念頭的華爾多斯步兵們在苦戰了許久,仍被敵人從中間突破了後,都開始慌亂起來,這次中間突破的心理戰的戰果遠大於實際的戰果,它使得華爾多斯的士兵在心裡產生了諸如「連這麼密集的槍兵方陣都擋不住他們,我們在這裡的死戰還有什麼意義」這樣的想法,因為敵人的抵抗意志已經接近崩潰,因此在華爾多斯人的多處防線上,都出現了陣型鬆散的現象,而遠處兩翼尚未進入戰場的輕裝步兵們甚至開始了後退,他們脫離戰場的舉動無疑給已經處在了崩潰邊緣的華爾多斯重裝步兵們的心理上來了最後的一擊,讓他們徹底的相信自己就快要戰敗了,對於這樣意志崩潰的陣型鬆散的槍兵方陣,法蘭特驍勇的騎兵們輕而易舉的突破了他們的防守,本來是只有一處告急的防線,現在卻成了全線的崩潰除了一部分的華爾多斯的士兵向多倫索峽道退去外,兩邊的重裝步兵們都像自己位於兩翼的輕裝步兵們靠攏,希望能得到他們的保護,這樣一來,通往多倫索峽道的入口,已經全無阻攔的暴露在了法蘭特人的鐵蹄前,衝在最前面的布諾克元帥用力的一揮軍刀,蘭se的鬥氣劃過天際,只聽道他大聲的喊著「衝過多倫索峽道,我們將擁有整個華爾多斯」然後帶著那些心中已經被勝利佔據的騎兵們,組成了一股鐵流,向那些退入了峽道後,仍組成了密集方陣苦苦支撐的華爾多斯重裝步兵衝去,長達3000米,寬近百米的多倫索峽道,似乎將被屍骸添滿。
然而不等墜在後面的重裝步兵們護著魔法師向多倫索峽道出發,就在騎兵們衝進了多倫索峽道狂攻那些華爾多斯步兵時,在峽道外,異變突生,一陣嘹亮的軍號聲響起,本來是向兩翼的多倫瑣山脈退去的華爾多斯步兵們,在輕裝步兵的護衛下迅速的結成了兩個整齊的方陣,那陣勢看上去,似乎剛才被擊潰的是另一支根本就沒有出現過的軍隊一樣,在法蘭特人目瞪口呆的一瞬間,那兩個方狠密密麻麻的重疊在了一起,像一個巨大的原木瓶塞一樣的牢牢的堵住了多倫索峽道的入口,槍兵們喊著整齊的口號,墜在後面的那個方陣齊齊的轉個頭去,森亮的長槍的齊刷刷的指向了多倫索峽道裡,齊繆爾看見了這不可思議的一幕,腦袋「嗡」的一下,似乎是炸開了一樣,「中計了」華爾多斯人一定在峽道裡有什麼埋伏,所以才擺出了這樣一個大為縮減的雙頭蛇陣,一隻頭用來截擊留在外面的法蘭特重裝步兵和魔法軍團,一隻頭用來阻止峽道裡的騎兵們逃出生天,喪失了機動兵力的重裝步兵和魔法軍團也就只會落得一個全軍覆沒的下場,齊繆爾看了看自己身邊那些已經知道大事不妙,嚇得面色蒼白的同學們,安慰似的的告訴自己「我們還有魔法軍團呢!」只要魔法軍團發動兩輪魔法攻擊,就足以讓這些擋路的華爾多斯人去見米諾爾大神了,但是隨即他又搖頭否定了自己天真似的的想法,華爾多斯人既然已經挖好了一個陷阱讓自己一方的騎兵跳了進去,又怎麼可能對一直大出風頭的魔法軍團沒有任何防備呢?想起整個戰局的進展,敵人的堅守,潰退,都是那麼自然,而潰退的時機又掌握得那麼的恰倒好處,在潰退之後還能立刻重新列陣進行狙擊,雖然對軍事只有一知半解,但齊繆爾還是為敵人指揮官的智計和對戰局的宏觀控制力感到心驚。
法蘭特的騎兵們一股腦的衝進了多倫索峽道裡,將原本就不寬的峽道堵得嚴嚴實實的,加上前方潰退進峽道裡的華爾多斯步兵們仍結成了厚實的方陣將峽道堵住,在如此狹窄的山道裡,騎兵的巨大衝擊力受到了地形的限制,一下子降到了可以忽略的地步,每前進一步,都要用大量的死亡來鋪路,所有的騎兵都在狂熱的憧憬著擊敗這支負隅頑抗的重裝步兵只後,向著華爾多斯帝國腹地進發的無上榮譽,以至於沒有一個回頭看到那在多倫索峽道入口處將峽道堵得密不透風的華爾多斯槍兵方陣,雖然前進得十分艱難,但是人數上的優勢和戰力上的差距,使得那些得到命令死戰的華爾多斯步兵們無可奈何的一點點向後退,陣型才稍稍有了些許的鬆散,老練的法蘭特騎兵就立刻察覺到了,攻擊的力度馬上加大,但是,就在華爾多斯人將要崩潰的時候,他們想到開戰之前那年輕的主帥冷冷的一句「你們的任務就是死,不過是為國力戰而死還是以逃兵的罪名被我斬殺,就請你們自己考慮了」就是死也不能讓家裡人蒙羞啊
,讓家裡人被別人嘲笑呀!彷彿是得了不死的祝福一樣,那些本來已經是接近崩潰的華爾多斯士兵們,在一瞬間,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強大戰鬥力,將本來就已經是極其狂熱的法蘭特騎兵硬生生的打退了十幾步,甚至有一個華爾多斯士兵在被一名法蘭特騎士砍去了半個腦袋後,仍鼓著最後一口氣,將那個倒霉的騎兵從馬上刺落,但這樣只能用狂暴來形容,如同獸人族中的狂戰士一樣狂化了的華爾多斯士兵卻無法將這樣兇猛的氣勢持續很久,剛才將法蘭特騎兵打退十幾步,就是他們反擊的極限了,不管怎樣,即使是出現了這樣的小插曲,在峽道裡的戰場上,勝利女神的確是在向著法蘭特人微笑的。
而在峽道外,留在外面的最高級別的軍官,飛虎軍團軍團長格倫。阿塞斯勒。馮。多明戈,正在冷靜的觀察著堵住了多倫索峽道的兩個巨大而且厚實的華爾多斯重裝步兵方陣,以及兩側的輕裝步兵方陣,希望能從對手的佈陣上看出些許的破綻來,雖然也知道敵人一定在峽道裡布好了針對自己騎兵的陰謀,但他還是對布諾克元帥有信心,知道元帥能化險為夷,他的飛虎軍團在帝國諸軍團中以其重裝步兵的巨大壓迫力而被愛德華十三世命名為「重錘」,但是做為一名合格的指揮官,格倫軍團長並沒有和他的軍團一樣的狂熱,相反,沉著冷靜才是他的本來面目,因為他相信只有沉重冷靜才能將飛虎軍團這樣以狂熱攻擊力而著稱的軍團帶到一個更高的境界,但讓他失望的是,看了半天,他也沒有發覺敵人的方陣於方陣之間的連接有什麼破綻可以讓自己下手攻擊,「高明」這是他以自己從軍十七年來得到的經驗對敵人那素未謀面的指揮官的評價,「沉穩有度,勢若高山」這已經是守的最高境界。
但這並不能對動搖格倫軍團長的決心,他所考慮的,只是如何讓自己的損失降到最小來擊敗敵人,如不能避免損失的話,他是不會因為害怕士兵的大量死亡而不去攻擊的,更何況,在他的手上還有一隻魔法軍團,讓副官傳令魔法軍團準備對敵人的重裝步兵方陣進行第一波魔法攻擊,當命令傳下時,齊繆爾正在擔心的看著臉色蒼白的愛薇兒,在空中漂浮著的大魔法師已經在協調下面的餓魔法師方陣開始唸咒,靈機一動的齊繆爾想到了一個能讓愛薇兒好起來的辦法,被稱為天才中的天才,在魔法上有極高天賦的齊繆爾,除了修煉了鬥氣之外,還有一個小秘密,或許還稱不上是秘密,因為早有傳聞他還會神聖系的魔法,他的確在阿爾扎克大祭師那裡學到過一些,就這樣,在別人都臉色肅穆的召喚著魔法警靈來施展風系魔法——風刃時,齊繆爾卻沉聲念道「偉大的光明之神科塞爾曼達呀!請以你慈悲的心,讓我眼前的生命復甦吧!」神聖系的中級魔法恢復術在他的口中完成,手中升起了一團散發著柔和卻又無比聖潔光芒的光
球,轉眼間落到了正在閉目施展魔法的愛薇兒身上,一下子擴展開來,消失得無影無蹤,正因為體力不支,吃力的召喚著風系魔法元素精靈的愛薇兒忽然覺得自己的體力完全恢復了,招喚那些調皮的風系魔法元素精靈一點也不覺得吃力,雖然覺得很奇怪,但她還是堅持把咒語念完,隱隱約約中,她覺得這是齊繆爾做的,而齊繆爾在施展了恢復術後,也就沒有再去釋放那個風刃了,悠閒的他卻覺察到了在華爾多斯人的陣營裡,竟然有著大量的水系魔法元素精靈在聚集,從數量上來看,最少,也需要2000名以上的魔法師一齊施展魔法才能有這麼多的魔法元素精靈聚集,直覺自己抓住了什麼頭緒,卻又什麼也理不出來的無力感讓齊繆爾的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
齊射出的風刃將地上的芒草割斷,葉莖滿太內飛舞,擋住了雙方的視線,只看見風刃在地上犁出了一道又一道小溝,但是這些氣勢洶洶的風刃卻在要接觸到敵人時被一道水牆給擋住了,在法蘭人驚異的目光裡,有數千名華爾多斯的輕裝步兵脫下了裹在身上的的皮甲,露出了裡面的魔法師袍,所以的法蘭特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魔法軍團!雖然在數量上還沒有法蘭特人的魔法軍團那麼龐大,但這的確是一隻魔法軍團,考慮到在魔法攻防中防禦一方所要召喚的魔法元素精靈數量要少於攻擊一方,眼前這只數千人的魔法軍團足以抵擋住法蘭特人6000名魔法師的攻擊了,修史大概是所有法蘭特人中唯一一個對華爾多斯人也組建了魔法今天不感到奇怪的人了,從剛才感覺到華爾多斯人的陣營中有了強烈的魔法波動開始,他就知道了,開戰近一個月,就算華爾多斯帝國的皇帝再怎麼愚鈍,對於威力驚人的魔法軍團也不會無動於衷,加上以華爾多斯的舉國之力,在短時間裡組建一隻魔法軍團是完全不會讓人感到意外的,現在的齊繆爾,只覺得對方的餓指揮官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戰場魔鬼,先悄悄的積蓄兵力,定下設伏地點,再放棄了一個又一個的城市來麻痺和欺騙法蘭特軍,讓他們錯誤的覺得魔法軍團是無敵的,讓他們覺得華爾多斯軍的戰鬥力低下,一步一步的引誘著法蘭特軍逃進這個陷阱,在峽道裡的布諾克元帥和那些騎兵,大概是凶多吉少了,齊繆爾看著被華爾多斯重裝步兵堵住的峽道口,無奈的搖了搖頭。
多倫索峽道裡,布諾克元帥微笑著勒住了馬,身邊的騎兵們,猶如不絕的巨浪一樣,撲向了那些死戰了許久的華爾多斯重裝步兵,他們的崩潰已經是近在眼前的事了,且戰且退之下,他們已經退到了峽道的出口處了,一但出了峽道,騎兵的機動力能完全發揮出來的話,這些重裝步兵的滅亡,只是一瞬間的事的,峽道外忽然響起了一陣嘹亮的號角聲,征戰了多年的布諾克元帥自然知道這是華爾多斯帝國讓整個大陸聞風喪膽,被稱之為大陸噩夢的重裝騎兵發動進攻之前的的號角聲,「難道峽道外有華爾多斯人的重裝騎兵?」這個念頭讓布諾克元帥的整個脊背都在發涼,那些以為自己幾乎是必死無疑的華爾多斯重裝步兵們,在聽到了自己熟悉的軍號聲後,又忽的燃起了對生的渴望,拚命求生而帶來的戰鬥慾望使這些激戰了許久,早以疲憊不堪的重裝步兵們一下子頂住了法蘭特騎兵們連綿不斷的攻擊,以井然有序的陣形,退出了峽道,看著眼前豁然開朗的峽道,所有從狂熱的戰鬥情緒中解脫出來的法蘭特騎兵都呆住了,甚至連布諾克元帥也不例外,那一片片在陽光下起伏的金屬波濤像海洋一樣的寬廣,看那陣勢,怕不有十萬名以上的騎兵在峽道外列陣等待著出擊的命令下達,在華爾多斯人最前面擔當鋒銳的
,是數萬名全身披甲,連戰馬也裹在連環甲中的,有華爾多斯王室近衛軍之稱,被稱為精銳中的精銳,以無與倫比的衝擊力聞名全大陸的華爾多斯槍騎兵,布諾克元帥的眼中也流露出了一絲畏懼的神色,已經徹底明白自己被華爾多斯人算計了的他,此刻也已經猜到了自己的重裝步兵和魔法軍團一定陷入了敵人的狙擊中,而狹窄的多倫索峽道,無疑是華爾多斯槍騎兵發揮其衝擊力的最佳場合,更何況自己的騎兵們,都已經苦戰了多場,以疲憊之師對敵人的生力軍,加上敵方指揮官這神乎其技的一手,利用數十萬騎兵列陣所帶來的巨大威懾力,奪去自己手下騎兵們的鬥志,第一次,布諾克元帥想到了「失敗」兩個字,但隨即,他又將這個念頭驅出了腦海,只要能和自己的重裝步兵和魔法軍團會合,自己還不至於輸得一敗塗地,想到這裡,他立刻下達了命令,彩羽騎士團的騎士們將單獨面對敵人的進攻,掩護大部隊的撤退,為了全局,也只有壯士斷腕了。
在那幾千名逃出生天的華爾多斯人的歡呼聲中,槍騎兵們動作一致的拉下了頭盔上的護目罩,放下了比一般騎士槍要長上許多的槍騎兵專用槍,循著那些重裝步兵讓開的道路,拍打著坐騎開始了緩緩的加速,一列又一列的槍騎兵動了起來,如果說剛才靜止不動的槍騎兵們是波濤起伏的海洋,那麼現在的他們就是洶湧的巨浪,似乎要把死死扼住峽道的彩羽騎士團的騎士們生生的拍碎,在接觸的一瞬間,槍騎兵們巨大的衝擊優勢讓他們佔盡了便宜,長槍由法蘭特騎兵的胸口透出,巨大的力量仍未停止,刺穿了法蘭特騎士的槍尖,又穿過了下一列騎士的胸口,在他們難以置信的眼神裡,奪去他們的生命,從未經歷過這樣狂暴衝擊的法蘭特騎兵們,加上力戰以久,身心疲憊,根本抵擋不了華爾多斯人的攻擊,只一次衝擊,就差點讓他們的陣形崩潰。
然而下了丟車保帥這個念頭的布諾克元帥卻並沒有將他的如意算盤敲響,當他看見峽道入口處那密集得幾乎連針也插不進去的槍兵方陣時,一股無力感讓他幾乎從馬上跌倒下來,心志堅毅的布諾克元帥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說那些苦戰了許久的騎士們了,一時間,幾乎是所有的法蘭特人臉上都出現了絕望的神色,身後是友軍在拚命的阻擋著華爾多斯人,為自己創造時間,但無論是誰,看見那難以突破的槍兵方陣,都是會絕望的吧!身後的廝殺聲由遠及近,彩羽騎士團構築的防線已經是岌岌可危了。
峽道外面,格倫軍團長留下了那些守護魔法師的,大約3萬名重裝步兵和彩羽騎士團的5千名騎兵,自己率領著親衛軍團「飛虎」,擺出了突擊的菱形陣,一步步的逼近了敵人的槍兵方陣,因為雙芳的魔法師處於均勢的對抗中,一時之間,兩方的重裝步兵們都回到了沒有魔法師的時代中,越逼近峽道口,峽道裡那慘烈的廝殺聲就聽得越清晰,格倫軍團長知道,在此時此刻,他已經不需要再說些什麼鼓勵軍心的話了,士兵們的鬥志都已經燃燒到了最高點,他只是拔出劍,向前一揮,「全軍,突擊」「萬歲」「萬歲」拌著這樣的呼聲,法蘭特的士兵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刃,發了瘋一樣的以血肉之軀衝上了華爾多斯人的長槍,用手緊緊的握住那刺入了自己身體的長槍,等待著自己身後的同伴衝上來有刀來收割那些失去了兵器的華爾多斯人的生命,然後那些才衝上來的士兵們,被第二列的槍兵們刺了個對穿,倒在地上,這樣慘烈的場景在法蘭特人和華爾多斯人之間不斷的上演,兩方的士兵都在重複著無意義的殺戮。
雖然在戰力上高於華爾多斯人,但是在雙方的戰鬥慾望和戰鬥意志不相上下時,這種戰力上的差距在初期是可以忽略不計的,也不是沒有想過用手中僅有的5千名騎兵去攻擊華爾多斯人的魔法軍團,但是在看到了華爾多斯人嚴陣以待的輕裝步兵方陣後,格倫軍團長無奈的放棄了這個誘人的念頭,再短時間內,是無法突破那些輕裝步兵的防線的。
齊繆爾現在想的,卻是如果戰敗了該怎麼辦?他不是軍人,無須為考慮到失敗而羞愧,如果說士兵的生命是戰爭中的消耗品的話,魔法師的生命就是戰爭中的餓奢侈品了,魔法師的大量傷亡是任何國家都承受不起的損失,所以在魔法師上戰場之前,都會被這樣告之「你們見到戰局對我軍不利,可以自行脫離戰場,而不會因此被處以逃兵之罪」所以齊繆爾現在想的,就是如果戰局真的不利了,自己就趕快帶著瑟西逃走。似乎齊繆爾的每一個預感都十分靈驗似的,就在他想著戰局會往不利的方向發展時,戰場上真的出現了大的異變,隨著峽道內響起一陣陣嘹亮的號角聲,峽道外苦戰的華爾多斯士兵紛紛爆發出了「萬歲」的歡呼聲,地裂山搖一樣的歡呼聲甚至讓法蘭特人的進攻緩了一緩,用後腦勺想也可以知道。華爾多斯人的援兵來了,很有可能就是開戰以來一直不見贏蹤重裝騎兵,峽道內響起了密集的馬蹄聲,格倫軍團長神色肅穆的看著向兩邊分開,讓出了峽道口的華爾多斯重裝步兵們,咬著牙,讓3萬名重裝步兵在平原上列出了方陣,準備抵擋敵人,為魔法今天的逃生爭取時間,而那些正在攻擊敵人重裝步兵的飛虎軍團士兵們,在一個呼吸之間,就被從峽道內洶湧而出,像爆發的山洪一樣的華爾多斯重裝騎兵淹沒,在鋼鐵的洪流中激起一朵朵血花。
所有的魔法師都開始唸咒,施展漂浮術升到了半空中,向遠方有5千名士兵駐守的多隆城飛去,而在魔法師下方的,是5千名騎兵座下馬兒揚起的塵土,齊繆爾回頭看了看戰場,那些淹沒在華爾多斯騎兵浪潮中的飛虎軍團士兵們,仍在不要命的瘋狂攻擊著騎兵們,徒勞的希望用自己的生命來延緩一下他們推進的速度,但從峽道裡湧出的騎兵太多了,以至於他們那自殺式的攻擊,變成了愚蠢而慘烈的笑話,齊繆爾轉回頭來,看見了前面的瑟西正搖搖欲墜,雖然剛才給她施展了一個回復術,但在魔法對抗中,柔弱的她,又將自己的餓體力消耗盡了,齊繆爾連忙握住瑟西的手,帶著她往前飛,瑟西側過臉,對齊繆爾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用力的緊緊握住齊繆爾的手,那一刻,似乎連後面兇猛的華爾多斯騎兵也不那麼可怕了。
華爾多斯人的重裝騎兵幾乎是不受阻攔的蕩平了還沒有來得及結成方陣的飛虎軍團士兵,在峽道裡與法蘭特騎兵的激戰,讓他們減員到只有七萬餘人,但用七萬騎兵去攻擊3萬重裝步兵,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彷彿燒紅了的餐刀切入了牛油中一樣,原本密集的法蘭特槍兵方陣只一瞬間就被切開了一個缺口,身陷其中的餓法蘭特重裝步兵們覺得敵人是如此之多,本來只有正面接敵的他們,此刻就好像被捲入了由華爾多斯騎兵組成的漩渦中一樣,四面八方都是敵人,原本堅定的戰鬥意志也在一瞬間崩潰,而格倫軍團長在第一回合的交鋒中就被幾十挺騎士槍刺穿了身體,再一次的註釋了個人的武勇在大的戰場上是起不了什麼作用的,當然,在武恿後面要加上一個註釋「一般的武恿」,如果是一個聖劍士或者是一個聖魔導士,那就要另當別論了。
彩羽騎士團的騎兵們因為馬匹一直處在休息狀態中,這個時候一發力,逃跑的餓速度竟然比那些用了漂浮術的魔法師們還要快。而那些吞食了法蘭特墜在後面的重裝步兵的華爾多斯騎兵像潮水一樣席捲而來,施展了魔法的魔法師們因為體力透支得厲害,越飛越慢,甚至有的開始出現了魔力不繼的樣子,只有齊繆爾因為沒有參與魔法攻擊,此刻還有體力召喚風系魔法元素精靈來驅動漂浮術,雖然帶著瑟西,卻也飛到了隊伍的前列。那些華爾多斯騎兵越追越近,正帶著瑟西往前飛的齊繆爾忽然聽到了一聲慘叫,回過頭去,在隊伍最後的一名魔法師,因為耗盡了魔力,再也無法施展漂浮術,直接從天空中摔了下去,天空中響起了一個聽起來十分蒼老的聲音「魔法工會的魔法師有自願留下來的餓嗎?」用了擴音魔法的聲音在天空中傳出了好遠,在齊繆爾他們的注視中,一個身著魔導士袍的老魔法師緩緩的落到了地上,齊繆爾他們知道,接著有大約5,6百名魔法師也都落到了地上,齊繆爾他們知道。這是這些可敬的魔法師們,準備用生命來為他們創造時間,為了不辜負他們,只有用力的往前飛才行。
落下的魔法師都是高階魔法師,加上此刻又都是懷著必死的心來施展魔法,無數的風系魔法元素精靈在他們身邊飛舞,這一次,他們施展的不再是為了遷就低階魔法師而用的風刃了,而是中級魔法,「連環閃電」,天空中出現了一大片奇異的烏雲,隨著華爾多斯騎兵的前進而不斷的前進,就好像自己有生命似的,不管怎麼樣,始終籠罩在華爾多斯騎兵的頭上,「轟」的一聲道巨大的閃電從烏雲裡落下,在下落的過程中,又分裂成了幾十道細小的銀蛇,鑽入了一個個華爾多斯騎兵的身體裡,奪去他們的生命,,第一道,第二道,接著是無數道閃電從烏雲裡面落下,被閃電擊中墜馬身亡的騎兵們又將自己一旁高速衝擊的同伴絆倒,一下子,整個華爾多斯人的騎兵隊形去部都混亂了,那些銀蛇仍在人群中不停的肆虐,華爾多斯人的騎兵們,在這個中級魔法面前停頓了下來,但是這中狀況沒有持續很久,在那些本來就嚴重體力透支的魔法師們在施展了超過他們身體承受能力的魔法後,魔法元素精靈的反噬讓他們在一瞬間就化做了分子消散在了空氣中,失去了魔法師支持的魔法漸漸平息,當天空中烏雲散盡時,那些華爾多斯的騎兵們,又開始了契而不捨的追擊。只要能消滅眼前的魔法軍團,就是對法蘭特帝國最大的打擊。
騎在馬上的卡路大喊了一聲,猛的餓掉轉了馬頭,靜靜的等待著華爾多斯人的到來,剛才魔法師們用自殺式的攻擊為他們爭取時間,已經讓他高傲的餓騎士的心大受打擊了,本來應該是他們來保護魔法師的啊!現在卻落荒而逃,淪落到要魔法師們用生命來保護自己,高傲的他寧願選擇光榮的戰死,獨自一人面對六,七萬重裝騎兵,除了戰死,也沒有第二條路可選吧!越來越多的騎士選擇了掉轉馬頭,到最後,5千名騎兵都停了下來,擺出了一個反衝擊的陣勢,決意要用自殺式的反衝擊來為魔法師們爭取時間,但他們卻不知道,在天空中的魔法師們,甚至是齊繆爾,都已經出現了魔力衰竭,無以為繼的狀況了。
齊繆爾歎了一口氣拉著瑟西的手落了下來,周圍的魔法師們也一個個的落了下來,魔力的衰竭讓他們再也沒有任何力氣去召喚風系魔法元素精靈了,如果硬要勉強的話,最後的結果,就是像剛才那位魔法師一樣,從半空中摔下來,但他們落下來卻並不是要幫卡路他們用魔法來對付華爾多斯的重裝騎兵,體力不支的魔法師們,此刻就是想施展一個小小的照明術,也是有心無力了,他們所做的,不過是落下來和騎兵們一起等待死神的鐮刀來收割自己的生命,在這些魔法師的臉上都出現了只有無所畏懼,視死如歸的軍人臉上才有的剛毅之色,齊繆爾苦笑了一下,在心中默默的道「老師,看來我要辜負你的期望了,恐怕你也想不到吧?我的第一次出征,就是最後的絕唱!我是不可能如你所願,成為聖魔導士的了」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緊緊的握了一下,齊繆爾回過神來,他還有少許的魔力,大概可以施展一個初級魔法,可是看著鋪天蓋地的華爾多斯騎兵,一個初級魔法又能起什麼作用呢?前面的彩羽騎士團的騎士們,都抽出了自己的騎士槍,拉下了護目罩,準備開始反衝擊。
齊繆爾看著眼中湧出淚花的瑟西,用手掀下了一直戴在頭上的魔法師帽,一頭飄逸的黑色長髮,在劃過平原的風中飄舞,不能讓瑟西死呀!這是我答應了她的,要保護她,一想到不能讓瑟西死在這裡,齊繆爾的心中,似乎有某種莫名的力量在湧動,不知為什麼,那個名為「光與暗的寂滅之歌」的禁咒那紛繁的咒語如同流水一樣在他的心中流動,齊繆爾伸手抹去了瑟西眼角的淚水,溫柔的道「瑟西,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在她迷惑不解的眼光中,一連串瑟西聽都沒有聽的語言從齊繆爾口中流淌而出,禁咒書上最後的幾句話如同閃電一樣在他的腦海中閃動,「用我的生命獻祭,引來天降的神罰,守護我想守護的,毀滅我想毀滅的,用諸神的憤怒,淨化世間一切的邪惡」,隨著咒語的開始啟動,他身上僅存的一點點魔力,在禁咒開始的一瞬間,就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抽空了,不愧是禁咒呀!處於半昏迷狀態的齊繆爾,苦笑著這樣想,但不管怎麼樣,咒語還在一個音節一個音節的從他的口中吐出。
瑟西是第一個發現齊繆爾異樣的人,無數的,多到讓人難以置信的光系魔法元素精靈在齊繆爾身邊聚集,而且一點停止的跡象都沒有,反而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越聚越多,然後,更多的魔法師發現了齊繆爾身上異常的魔法波動,甚至有年邁的老魔法師在心中猜測,輝不會是禁咒,天空忽然陰暗了下來,無論是彩羽騎士團的騎士們還是華爾多斯的重裝騎兵們,都因為這異常的天象而不安,但是華爾多斯人並沒有就這樣停頓下來就在他們離彩羽騎士們不到200米的距離時,齊繆爾終於念到了最後的幾個字,「光與暗的寂滅之歌,禁咒,諸神的審判」,此時的餓齊繆爾,早就昏迷過去了,但是,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幫助他推動禁咒的完成,聽到禁咒兩個字的魔法師們,在驚訝之後,卻全都鬆了一口氣,如果真是禁咒的話,那麼,他們就得救了,但是真的有可能是禁咒嗎?誰也無法相信,有近千年沒人施展過的禁咒,會在一個孩子身上出現。
一道聖潔無比的白色光柱從齊繆爾身上直射到陰暗的天空中,那些聚集在齊繆爾身邊的光系魔法元素精靈一瞬間就被抽空了,那些華爾多斯的重裝騎兵們,也看見了前面有一道光柱從法蘭特人的魔法師陣營中直射到了天空裡,迷惑不安的他們停下了腳步,陰暗的天空被一道直徑十餘米的光柱撕裂,落在了華爾多斯重裝騎兵們前面30多米的地方,然後開始了移動,轉眼之間,就劃了一個巨大的圓圈,將6,7萬名華爾多斯騎兵圍在了裡面,只要是被光柱掃的地方,就會出現一個直徑十多米,深不見底的溝,那道光柱劃完一圈之後,華爾多斯的騎兵們才發覺自己已經被一個巨大的餓光罩困在裡面,那被光罩籠罩著的地方,草屑和泥土不斷的向天空中升起,就像被蒸發了一樣,詭異無比,有幾個膽大的華爾多斯騎兵一拍座下的馬兒,向那光罩衝去,結果讓所有的人都感到恐懼,他們和他們的坐騎,一接觸到光罩,就好像被熔化了一樣,一點一點的消失在光罩中,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好像是忽然之間就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看見了那幾個人的慘死,再也沒有人敢貿然的向那個光罩衝去,但是他們什麼也不做也不一定安全,四周的天空依然是陰暗無比,但在光罩籠罩的範圍內,天空卻一下子明亮了起來,彷彿在天空中無數神明在吟唱一樣,若有若無的傳來了讓人想跪倒在地的聖潔聲音,然後幾乎是所有的華爾多斯騎士都感覺到了熱,他們萬分驚恐的發現,地上的芒草,似乎被某種神秘的力量連根拔起,連同著土屑,向天空中中升去,接著是自己的騎士槍和身上的盔甲,都在以極快的速度消失,他們甚至能看見騎士槍從槍尖開始,一點點的化做了游離的鐵屑,在空氣中被蒸發,最後,是他們的身體,在熔化,可奇怪的餓是,他們卻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天空中降下了一道讓人不敢直視的光柱,無論是法蘭特的魔法師和騎兵們,還是尾隨而來的華爾多斯重裝步兵,都親眼目睹了這讓他們永遠都無法忘記的一幕,光柱消失後,遠來在光柱範圍內的華爾多斯重裝騎兵們,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是在地上留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果然是禁咒呀!轉眼之間就滅掉了6,7萬名重裝騎兵!」所有的魔法師都在感歎。
齊繆爾本來站著身體一下子倒了下來,倒在了瑟西的懷中,禁咒是要用魔法師的生命做為帶價的,這個認識讓瑟西的眼中流下了淚水,她知道,施展了禁咒後,齊繆爾活下來的可能是微乎其微,她知道,齊繆爾是為了救自己才冒死施展禁咒的,卡路呆呆的站在一邊,看著在瑟西懷裡的好友,「又被魔法師救了一次呢!我該怎麼還你呀,齊繆爾?」,一位魔導士輕聲的開導瑟西,「他是近千年來第一位大魔導士呢!著是無上的榮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