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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57.醒來 文 / 必傷不壽

    「不,他還沒有死,有心跳,齊繆爾還有心跳呀!」瑟西喜極而泣的道,她的話再一次讓魔法師們驚呆了,施展了禁咒而沒有失去生命,這是傳說中只有聖魔導士才可以做到呀!卡路看了看遠處華爾多斯人的重裝步兵方陣,大聲道「把齊繆爾扶到馬上,我們快走,小心華爾多斯人的重裝步兵」,魔法師們紛紛坐上了騎士們讓出的馬,慢慢的往多隆城退去,奇怪的是,華爾多斯人卻並沒有追來,後世的歷史學家都是這樣解釋的「大概是因為齊繆爾的魔法太過驚人的緣故,所以華爾多斯人不敢追擊」

    看著法蘭特人的殘兵漸漸遠去,愛華爾多斯重裝步兵方陣的前列,騎在馬上的少年將軍摘下了頭上雕刻成飛鷹形狀的白金頭盔,一頭金色的直髮流淌下來,在陽光中閃動著耀眼的華麗光芒,「大陸上終於出現了聖魔導士呢!就當是我伊斯特送給你的賀禮吧!聖魔導士」他說完後頓了頓,大聲的下令「全軍,撤退」

    持續了2個月的法蘭特帝國與華爾多斯帝國之戰,就這樣迎來了它的落幕,彷彿有默契似的,法蘭特人退出了所有侵佔的華爾多斯城市,失去了所有的騎兵和步兵,他們也無法就勝利的果實守住,而在多倫所峽道一戰中失去全部騎兵的華爾多斯帝國,也無力進攻法蘭特,兩方在戰死了數十萬人後,回到了相當可笑的狀態中。

    後世的史學家一致認為這場滑稽的戰爭,只是成全了兩個人的聲名,後來的大陸第一名將,華爾多斯帝國的伊斯特。馮。修德。聖。多魯卡,他在這場戰爭中才17歲,卻以老到的戰術讓法蘭特的名將布諾克成為了他成名的墊腳石;而另一個人,就是後來的聖魔導士齊繆爾。聖。克魯斯,要不是因為聖魔導士的出現,伊斯特的勝利應該會是一場一面倒的勝利,可是齊繆爾的出現,一個禁咒的出現,就讓6萬7千名驍勇的騎兵化做了飛灰。

    在許多年以後,在那片聖魔導士施展了禁咒的平原上,都還可以看見有光系的魔法元素精靈在飛舞,更有人聽到了那些精靈們的歌聲,他們把精靈的歌聲,稱為「聖魔導之歌」,來紀念那位偉大的聖魔導士。

    科庫斯草原上的風呼嘯而過,捲起了地上的草屑,所有的騎士都主動的將馬讓給了魔法師,還好他們都是輕裝騎兵,身上披的都是皮甲,要是重裝騎兵的話,就是那一身重甲,都會讓他們喘不過氣來吧!本來以為騎兵被齊繆爾禁咒消滅掉後,華爾多斯的指揮官一定會氣急敗壞的帶著步兵追擊過來,可是敵人的指揮官卻只是目送著他們離開了戰場。

    被一圈又一圈的騎兵圍在最裡面的是,是齊繆爾和瑟西,無論是彩羽騎士團的騎士們還是魔法師們,對於施展了禁咒的齊繆爾,都有一種敬重,犧牲本來是騎士的美德,可現在,這種美德一次次被魔法師們演繹出來,以至於彩羽騎士們,都開始懷疑到底誰才是真正的騎士了,一路上匯合了多隆等幾個城市的守軍,這支隊伍的陣容倒是龐大了不少,有了大約1萬5千名輕裝騎兵和大約3萬名輕裝步兵,如果華爾多斯追擊過來的話,這些人依舊難逃全軍覆滅的下場,可是看見自己周圍有這麼多的同伴,他們這群敗軍之將,再心裡,多多少少也還是會有些安全感的吧!

    齊繆爾依舊是昏迷不醒,在回國的路上,一直也沒有醒過來,那怕是片刻的清醒都沒有,令那些大魔法師和魔導士們奇怪的是,即使是不吃不喝,在齊繆爾體內,似乎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在支撐著他的生命力,讓他不至於太過虛弱而死去。

    齊繆爾他們還沒有走出華爾多斯的國境,戰報就已經送到了愛德華十三世書房裡那張千年紫檀木製成的書桌上,20萬的大軍,就只有5萬人活著回來,在剛看到戰報的時候,愛德華十三世幾乎懷疑自己看錯了,20萬大軍,而且領軍的是有「法蘭特之虎」稱謂的布諾克元帥,但是,在再三的確認了消息的正確性後,愛德華十三世不得不接受這樣一個現實,他倚重的兩員大將布諾克元帥和有著「皇虎重錘」這稱的格倫軍團長都已經戰死在了多倫索峽道中,做為一個還算開明的皇帝,愛德華十三世自然明白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樣的道理,20萬大軍在他眼中,本來就是一種廉價的消耗品,而這樣兩員虎將的戰死,才是帝國最大的損失,「陛下,還有一個消息呢!」一直在旁邊看著自己的主君煩惱的宰相伯裡安輕聲的在愛德華十三世的耳邊道。

    愛德華十三世有些詫異的抬起埋在書桌上的頭,用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無可奈何的道「伯裡安,還有什麼壞消息,你都告訴我吧!」伯裡安宰相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微笑,「陛下,情況還不至於那麼糟,我們的魔法軍團並沒有遭受到很大的損失,這是第一個好消息」,「什麼,你是說我的魔法軍團還在?」一直沒有收到準確消息,不知道魔法軍團生死存亡的愛德華十三世幾乎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是的,陛下,魔法軍團不過減員了500人而已」伯裡安宰相的話讓愛德華十三世欣喜若狂,冷靜下來後,他立刻就想到了伯裡安宰相話裡的更深一層的意思,「伯裡安,你話裡的意思是,還有第二個好消息了?」他疑惑的問自己的宰相。

    伯裡安微笑著道「陛下,我要恭喜你。」,他的這句話讓愛德華十三世更加的摸不著頭腦了「恭喜我?」他低聲的重複了一句,「是呀!陛下,根據我得到的情報,華爾多斯人在多倫索峽道裡,損失了大約8萬名精銳的騎兵,暫時是無力進攻我國了」伯裡安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麼的冷靜而不帶任何的感情,「那倒的確是件好消息呢!最起碼短時間裡不用擔心華爾多斯人的報復了」愛德華十三世的聲音因為疲倦而有些低落,「陛下,我說的不是這,而是,消滅華爾多斯騎兵的,只是一個人,我們法蘭特帝國,出現了大陸上千年來的第一個聖魔導士呢!陛下」說到聖魔導士的時候,甚至連一向以冷靜和自製而聞名的伯裡安宰相的是聲音都出現了微微的戰抖。

    「什麼?聖魔導士,我國,我的法蘭特?」本來還無精打采的愛德華十三世忽然像被生命女神祝福過一樣,全身充滿活力的跳了起來,這個消息實在太驚人了,聖魔導士啊!傳說中幾乎可以和神魔抗衡,一個人就可以毀滅一個國家的聖魔導士,有千年沒有在亞美拉索大力上出現的聖魔導士竟然出現在了自己的國家,即使是在失去20萬士兵,就算是魔法軍團全滅,只要有一個聖魔導士,就足夠了,「伯裡安,立刻下令,邊境的佛裡達軍團主動出擊,去接應由華爾多斯境內回國的魔法軍團和士兵們,一定要把聖魔導士給我平平安安的請回來」,「是,微臣知道了」在施了一禮後,伯裡安宰相退出了愛德華十三世的書房,在他打開房門的時候,由外面灑進來的陽光照在了愛德華十三世的臉上,金色的陽光,讓他滿是皺紋的臉看起來,竟出現了一種近乎瘋狂的笑容,「天祐我法蘭特,天祐我愛德華,亞美拉索,我要竟你抓在手中」愛德華十三世的自言自語,聽起來,卻是那麼的猙獰。

    昏迷中的齊繆爾還不知道,他史上最年輕聖魔導士和亞美拉索大陸千年來第一個聖魔導士的名聲已經不脛而走,雖然還沒有得到魔法工會的認可,但是活生生的戰例擺在那裡,這是誰也不能推翻的事實,禁咒,是真的在多倫索峽道外出現過,得到聖魔導士的封號,也只是早晚的問題吧!

    庫科斯草原的落日以壯美的姿態在法蘭特人的眼中呈現出來,離法蘭特前線要塞斯裡卡蘭特不過只有三天路程了,眼見歸國在望,從多倫索敗退的殘兵們在心中都有了一絲的喜悅,雖然同僚戰死無數,但畢竟自己活了下來,還能看到在家中等待的親人,對於他們來說,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吧!

    因為齊繆爾的昏迷不醒,卡路不知道從那裡弄到了一輛篷車,把他安置到了篷車裡,隨行的瑟西也就一直在車裡面沒出來,不分晝夜的照顧著齊繆爾,但一想到隨大軍出征的時候,齊繆爾還是那麼意氣風發的騎著戰馬,想到齊繆爾到如今都還沒有醒過來,瑟西即使是因為回國在望,能見到家人,但是,看著齊繆爾安詳的睡臉,眼淚,就會不自覺的掉落下來。

    篷車裡的瑟西忽然聽到外面哄鬧起來,她不知所以的撩開簾布,卻看到一隊隊的輕裝步兵正在前列列陣,兩翼的騎兵也都靜靜的騎上了戰馬,一列列的騎士槍被拔了出來,槍尖上閃爍著落日的餘輝,,魔法師們也都按照以前的陣列,組成了數個方陣,以便隨時施展魔法,看到卡路從自己的篷車邊騎著戰馬過去,瑟西喊住了他「卡路,發生什麼事了?」卡路回過頭來,看著因為沒日沒夜的照顧齊繆爾而消瘦下來的瑟西,低聲道「前面出現了大隊的騎兵,很可能是華爾多斯人在我們的前面設下了埋伏,所以我們先戒備看看」瑟西回過頭,看了看彷彿正在熟睡的齊繆爾一眼,然後,對著卡路道「卡路不管怎麼樣!請一定要保護住齊繆爾啊!」卡路仰起頭,天邊的火燒雲那麼燦爛,他歎了一口氣,沉聲道「你不必擔心,我們彩羽騎士團就是全員戰死,也不會讓華爾多斯人碰到齊繆爾的一根指頭」

    但是,情況並沒有如他們所想,派出去探查敵情的斥候帶回來的消息,讓整個法蘭特軍都歡呼起來了,前面的大隊騎兵,是皇帝陛下派來接應的佛裡達軍團,我們安全了,一時間,有了這種安全感的法蘭特潰軍們,都開始了肆無忌憚的歡呼,生還的喜悅,失去朋友的傷痛,能見到親人的開心,所有人,都開始了互相的擁抱,「看來不用我們彩羽騎士團全員戰死,齊繆爾就已經安全了呢?」卡路看著遠出那高高揚起的灰塵,微笑著道,「是嗎?可不知道齊繆爾,他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呢?」瑟西並沒有因為終於安全了而開心,齊繆爾的昏迷,始終讓她擔心,「不用怕的,回到了特拉多德,自然有人能讓他醒過來」卡路小聲的安慰著瑟西,是啊!不管是皇宮中的御醫,還是光明神殿裡的祭師,都會有辦法讓齊繆爾醒過來的吧!瑟西和卡路都沒有想到的,是齊繆爾的醒轉,竟是在3年之後。

    一面繪著狼頭的大旗出現在他們眼中,瑟西是帝國伯爵只後,而卡路也出自於貴族世家,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異,「是佛裡達軍團?」卡路的聲音裡包含著不可思議,「是啊!沒想到一向在北方平原上和蠻族人做戰的佛裡達軍團竟然來到了華爾多斯呢!」瑟西也感歎似的道。

    佛裡達軍團,134年前由北方的平靖公佛裡達多創建,開始時是屬於私人性質的軍團,帝國也平沒有給予太多的關注,但是這只今天從創建之日起,就成為了北方蠻族的惡夢,因為募集的都是犯下了種種惡性而逃到北方貧瘠之地去的亡命之徒,所以該軍團的戰力極其驚人,但是這些亡命之徒帶來強大戰力的同時,也將嗜血的作風帶到軍團裡,他們做戰之凶殘讓didu的貴族都覺得這樣太具破壞力的軍團還是留在北方比較好,所以134年來,幾乎就沒有將他們調離過北方,雖然沒有名列到帝國的三大軍團裡,但是就戰力而言,佛裡達軍團的戰力,比之於在多倫索峽道裡全軍覆滅的亞美拉索大陸三大騎士團之一的流雲軍團,也是毫不遜色的,只是因為多年來在北方默默無聞的防禦著蠻族而不為人知而已,沒想到今天居然看見了他們出現在科庫斯平原上。

    「看來皇帝陛下還真的準備長期的佔領克勞特行省呢!」看著越來越近的佛裡達軍團那鼎盛的軍容,卡路感歎似的道,「是啊!中央禁衛軍長期在特拉多德不能稍離,帝國三大軍團裡的另一個,皇家騎士團去往西線防禦魔族,在帝國境內,有戰力的軍團,也大概就只有佛裡達軍團了,所以愛德華十三世才會將他們調來科庫斯平原上吧!」瑟西輕聲的,似乎怕吵到了齊繆爾似的回應了卡路的話,然後放下了黑色的布簾,卡路看著篷車,無可奈何似的歎了口氣,騎著馬,迎向了佛裡達軍團。

    因為長年在北方的平原上作戰,為了對抗蠻族的機動力,所以佛裡達軍團全員都是由輕裝騎兵組成,也許在衝擊力上比不過重裝騎兵,但是長年和那些精於騎射的蠻族作戰,佛裡達軍團裡的每一名騎兵,無不是悍勇無比,騎射超群的戰士,否則也決不可能在和蠻族的作戰中屢屢佔得上風,將曾經不可一世的蠻族打得龜縮到了北方以北的苦寒之地撒拉得漢去,他們身上紅色的制式盔甲,被那些蠻族怨恨的稱為,是用他們勇士的鮮血染成的。

    看著一片又又片紅色的烏雲壓到了地平線上,看著在夕陽餘輝裡愈加顯得猙獰和美麗的紅色烏雲,巨大的壓迫感一陣陣的襲來,可以想像,要是敵人的話,就是這巨大的壓迫感,就足已讓他們興起不能力敵的念頭吧!「果然是精銳之師啊!即使是流雲軍團,也不過如此吧!」卡路立在陣前,看著那洶湧而來的紅雲,自言自語的道。

    在那片紅雲最前面的,是一名穿著白金盔甲的中年騎士,在滿是紅色的騎士甲裡,他那反射著夕陽的白金盔甲分外的奪目,在隊列前面的卡路,看著那名騎士,實在想像不出,在傳說中,嗜血成xing,凶殘無比的佛裡達騎士團軍團長阿達爾曼會是這樣一名儒雅的中年人,在他的身上絲毫看不出一點軍人身上應該有的肅殺之氣,據說他是一名殺人無數的亡命之徒,因為走投無路,逼不得以,才逃到北方,加入了佛裡達軍團,因為累積戰功,不到50歲,就升為佛裡達軍團的軍團長,並且被愛德華十三世封為帝國伯爵,一下子就從一名亡命天涯的通緝犯成為了名聲顯赫的帝國望族,雖然在特拉多德裡的那些貴族們並不認為他是真正的貴族,也沒有將他納入上流社會的交際圈中,但無論是誰,見了這位手握重軍的伯爵,也不會有絲毫的不敬。

    阿達爾曼人還沒有到,他那爽朗的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奉帝國皇帝之命,阿達爾曼率佛裡達軍團前來迎接聖魔導士歸國」他一句話也沒有提到這些在華爾多斯浴血苦戰了許久的士兵們,在他的眼中,就好像只有聖魔導士一樣,但是興奮的士兵可不管什麼帝國皇帝的重視,他們的心中,所奢求的,不過是平安的回到家中,而如今這個小小的希望已經近在眼前了,誰還會在乎帝國皇帝的期許呢?

    卡路迎了上去,雖然在軍中還有不少的中隊長,但是不管是卡路在逃亡的過程中表現出來的統御力還是因為他和齊繆爾的關係,即使是按些中隊長們,在不知不覺間,也把卡路當做了自己的上官,所以對於由卡路這樣一名小隊長出面,他們沒有一個人有異議,阿達爾曼有些詫異的看著由潰軍中騎著戰馬出列的有著一頭華麗的金色直髮的青年軍官,在看到卡路掛在馬側的盾牌上那一顆金星後,不由得升起了「他們敗得如此之慘,竟找不到一名中隊長了?」這樣的念頭,卡路在馬上微微的玩了下腰,用最貴族的聲音道「阿達爾曼大人,下官是彩羽騎士團下屬十一中隊7小隊小隊長卡路。斯佛裡。巴諾克,全權代理軍中事務」

    阿達爾曼舉起雙手,輕輕的摘下了戴在頭上的刻著血色狼頭的頭盔,一頭銀色的長髮在科庫斯草原的晚風中飛揚起來,竟使得他的臉看起來年輕了好幾歲,「卡路是嗎?我對你們之中任何人都沒有興趣,請把聖魔導士請出來,我是受命接他回特拉多德的,至於你們,願意的話,就跟在我的佛裡達軍團後面,不願意的話,就自己走吧」

    聽著阿達爾曼不近人情的話,卡路強壓下心中的怒火,盡量的微笑著道「那麼請問,聖魔導士已經得到大陸魔法師工會的承認了嗎?」

    阿達爾曼到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小小的中隊長竟沒有如像他這個年齡的人一般生氣和發怒,更沒有想到他開口問的,不是關於軍團的事,而是問不相干的關於聖魔導士的事情,本來不想回答這個在他眼中還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的話,可不知為什麼,在看到卡路藍色眼睛裡的堅定後,他倒對這個叫卡路的小隊長起了一絲莫名其妙的好感,「得到的最新消息,齊繆爾。克魯斯,已經被大陸魔法師工會正式承認為千年來亞美拉索大陸的第一個聖魔導士,皇帝陛下親自賜墜姓『聖』,你們現在喊他的全名,就要喊『齊繆爾。聖。克魯斯』了」阿達爾曼停了停,忽然和顏悅色的問了卡路一句「年輕人,彩羽騎士團已經幾乎全滅了,有興趣到我的佛裡達軍團來嗎?只要你肯來,我就給你一個中隊長的位置,怎麼樣?」卡路倒沒有想到一直面色嚴肅的阿達爾曼軍團長會說出這樣挖牆角的話來,雖然也有片刻的動搖,是啊!一邊是幾乎全滅的軍團,還不知道皇帝陛下有沒有興趣將之重建,而且自己還只是個小隊長,一邊卻是帝國的精銳軍團,深受皇帝陛下的器重,自己去了的話,中隊長的位置垂手可得,24歲的中隊長,無論如何,也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吧!但是一想到自己那些戰死的同僚們,支撐起彩羽騎士團這個念頭就讓他對佛裡達軍團的中隊長失去了興趣。卡路搖了搖頭,一字一字的道「謝謝您的厚愛,到是重振彩羽騎士團是我的夢想,請阿達爾曼大人給我一個實現夢想的機會。」

    阿達爾曼看了看眼前這個堅定的年輕人,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好,我知道了,你不能到我佛裡達軍團來效力,是我阿達爾曼的遺憾」在漸漸升起的星光中,卡路看著阿達爾曼的身體,在星光中,竟漸漸的高大起來了。

    「謝謝你,大人」卡路低聲道,在不久之後,當卡路成為了彩羽騎士團新進的軍團長,和阿達爾曼一起出現在抗擊魔族的第一線時,即使是和阿達爾曼平起平坐的今天,更甚至於是在抗擊魔族的戰爭中屢屢立下戰功的人類王牌軍團的軍團長,但是,卡路對阿達爾曼的敬仰,卻一直都沒有變過,在外人眼中冷酷無情的阿達爾曼,在外人眼中嗜血的佛裡達軍團軍團長,其實,也有其溫柔的一面,只是外人不知道罷了。阿達爾曼軍團長微微的一笑,道「卡路是嗎?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重振彩羽騎士團聲威的,現在可以告訴我,聖魔導士在哪裡嗎?」聽到聖魔導士四個字,卡路臉上的笑容忽的暗淡下來,他沉聲道「大人,齊繆爾他雖然使用禁咒救了我們大家,可是禁咒的反噬力太大了,齊繆爾雖然沒有被魔法元素精靈奪去生命,可是他卻從那個時候一直昏迷不醒到現在,怎麼樣都無法讓他清醒過來」

    聽到卡路的話,佛裡達軍團長差點從馬上跌落下來,當聽說帝國在前線出現了一位大陸千年才有的聖魔導士時,向來好戰的他,所想的,無外乎是皇帝陛下這次一定會將戰火燃燒到整個大陸吧!那我的佛裡達軍團,就有用武之地了,可是現在聽到的消息卻是,聖魔導士在施展了禁咒後昏迷不醒,巨大的反差,差點讓他從馬上掉落下來,「不用怕,特拉多德用最好的醫生,聖魔導士一定會好起來的」在看到了卡路臉上沉鬱的表情後,不知道為什麼,阿達爾曼軍團長竟出聲安慰起他來,「希望如此吧,大人」卡路轉過身子,指了指被彩羽騎士們團團擁簇著的黑色篷車,接著道「齊繆爾,就在篷車中」

    科庫斯平原會戰之後三年,法蘭特國都特拉多德,月光如輕紗般鋪下,籠罩著整個特拉多德,在貴族們聚居的特拉多德西區,有一座古樸的院落,黑色的磚瓦砌起來的圍牆,使得這座年代久遠的院落看起來有了一種肅穆而寧靜的感覺,在院落深處,有一間duli開的小房間,在假山的環繞下,這間小房顯得格外的雅致,從窗戶裡透出的燈光,和天上的星光遙遙輝映,竟有了莫名其妙的神秘感在其中,房間裡的床上靜靜的躺著一位清秀的黑髮少年,在他的旁邊還有三個人坐在椅子上,看著那名黑髮少年,臉上滿是焦急的神情,那名有著黑色長髮的大魔法師微微的揚起頭,露出了一張俊逸的臉,看他那黑色眸子裡隱藏著的無奈與悲哀,外人實在難以相信,他就是那個以不羈聞名的天才魔法師林。加弗爾。馮。德裡克,「三年了,齊繆爾他還不想醒來呢?」一旁穿著大祭師袍的光明祭師阿爾扎克捋了捋花白的鬍鬚,歎息似的道

    「齊繆爾,再不醒過了,你的老婆就要嫁給別人了,快點醒啊!」佛魯克的脾氣一向暴躁,他一拳狠狠的砸在桌上,大聲的對齊繆爾吼道,「佛魯克,你小點力氣,這張桌子可價值不菲哦,你砸壞了估價把你賣了都賠不起」林的語調向來和緩,佛魯克不相信的問道「一張破桌子嘛!我會賠不起?」阿爾扎克和林同時點了點頭,知道林向來喜歡捉弄人,佛魯克把探尋的目光投向了阿爾扎克,阿爾扎克輕聲道「這張桌子是當年帝國七英雄之一,大魔導士多巴裡安。加弗爾。馮。德裡克用過的,在外面賣的話,市價應該不低於萬金吧?是嗎?林?」阿爾扎克說完後問問了一旁的林,林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指著床上似乎正在熟睡的齊繆爾,皺著眉道「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把這小子弄醒?」阿爾扎克搖了搖頭,說道「林,你也不是不知道,無論是御醫還是光明祭師,都無法讓他甦醒過來,奇怪的是,齊繆爾的體內似乎有一種奇異的力量,使他即使是不吃不喝,也可以活下來」

    只從佛裡達軍團將熟睡不醒的齊繆爾帶回didu之後,開始愛德華十三世還以為可以將他救醒,命令御醫和光明神殿的光明祭師全力搶救,但是他們用盡了辦法,也無法讓齊繆爾甦醒過來,只到最後,無奈的愛德華十三世不得不宣佈聖魔導士大人正在靜修更厲害的魔法,將齊繆爾昏迷不醒的消息嚴格的控制了起來,以便形成對大陸上其他國家的威懾,瑟西倒是經常來看齊繆爾,到是所有人都知道,格裡特公爵的長子克裡伯爵正在狂追著瑟西,倒不能說瑟西不堅定,可是在瑟西父親的重重壓力下,瑟西也只有勉強應付著那位討厭的伯爵,但是,在最近,克裡伯爵央著自己的父親格裡特公爵到了瑟西家提親,據說瑟西的父親也答應了兩個人的婚事,如果齊繆爾沒有昏迷不醒的話,只有是齊繆爾去上門提親,想來瑟西的父親會知道如何取捨,不管帝國公爵是如何的位高權重,但畢竟大陸上公爵有許許多多個,而聖魔導士卻只有一個,那麼,齊繆爾和瑟西的婚事應該就不會有任何的阻礙了吧?可是偏偏現在齊繆爾卻昏迷不醒,而且在知道內幕的的人看來,這個聖魔導士還會繼續的昏迷不醒下去,一邊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得過來的聖魔導士,一邊是即將成為公爵的年輕伯爵,任何人都會選擇後者的吧!瑟西父親的理由也很充分,我從不能讓自己的女兒等他一輩子吧?於是瑟西的婚事就這樣不可逆轉的定了下來,婚期就在明天,一個大吉之日。

    忽然從屋子外面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屋子裡的人甚至可以聽到馬上那位騎士急速勒馬,回轉,停下馬來時那馬蹄與地面的摩擦聲,「好高明的騎術啊!」在法蘭特禁衛軍中服役的佛魯克低聲的感歎了一句,就在眾人都在猜測這麼晚是誰來訪時,林在這所宅子的老管家,將一身戎裝的卡路領進了小房間來,卡路摘下頭上鑲嵌著孔雀那美麗彩色羽毛的銀質頭盔,一進屋就急切的問道「聽說瑟西明天要和格裡特家的那個混蛋小子結婚了?」屋子裡的三個人也許是因為多年在一起的默契吧?步調一致的點了點頭,卡路隨手把頭盔仍到了桌子上,還沒等林開口心疼的喊「我的寶貝桌子」,卡路就又開口了「你們怎麼沒去阻止啊!齊繆爾要是醒了,知道了,還不氣死啊!瑟西也是的,怎麼就能答應呢?」一邊說著卡路一邊又把佩劍扔到桌上,自從回國之後,本來愛德華十三世有意將彩羽騎士團倖存的騎士打算編製,分配到其他的各個騎士團去的,可不知道為什麼,佛裡達騎士團的軍團長阿達爾曼卻上書愛德華十三世,請求重建彩羽騎士團,也許是為了給這位重臣一個面子吧!皇帝陛下最後還是改變了主意,決定重建彩羽騎士團,他將回國的彩羽騎士打亂分散到了各個小隊中,從戰場上活著回來的彩羽騎士們就成了各個小隊的中堅力量,而卡路也在阿達爾曼的保舉下成了彩羽騎士團的一名中隊長,再聽到瑟西要和別人結婚的休息後,一心為好友著想的他,立刻告假,從駐地趕了回來。

    林一邊把卡路扔到桌上的劍和頭盔輕輕放到一旁去,一邊搖這頭苦笑道「怎麼沒有阻止啊!可是人家的理由很充分啊!總不能叫瑟西等那個傢伙一輩子吧?」他停了停,又接著道「你也不要怪瑟西了,都三年了,要是別的女孩子,早就另外找了男朋友了,她也不容易啊!家裡人一直在逼她」卡路沒有理會林的解釋,大踏步的走到齊繆爾的床前,看著那個曾經在科庫斯平原上意氣風發,舉手之間讓數十萬華爾多斯騎兵灰飛煙滅的好友,看著如今只能躺在床上,連自己心愛的女孩就要嫁給別人,成為別人的妻子都不知道的好友,不禁悲從中來,「齊繆爾,你給我醒醒,不醒的話,你會後悔一輩子的」卡路隊長和床上平靜的齊繆爾大聲的喊,也不管他聽不聽得到。

    「卡路,齊繆爾,真的還有這一輩子嗎?我是他老師,可現在我都在懷疑,他,真的可以醒得過來嗎?還是就這樣的一直睡下去,直到他生命的結束?」林在卡路身後神色黯然的道,「可以的」卡路猛的轉過身來,藍色的眼睛裡全是信任,他接著道」我知道,齊繆爾,他,是一個能創造奇跡的人,就像在科庫斯平原上,當我們都絕望時創造了奇跡一樣,我相信他可以醒過來的,相信」林看著卡路堅定的臉,輕聲的對著床上安詳熟睡的齊繆爾道「齊繆爾,你能交到這樣的朋友,只你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一旁的阿爾扎克和佛魯克都贊同的點了點頭。

    卡路看著靜靜躺在床上,什麼都不知道的齊繆爾,看著他那稜角分明,曾經那麼神采飛揚的臉,不知為什麼,就忽的想起了他在科庫斯平原上念動禁咒時黑髮飄揚的樣子,「齊繆爾,你真的不想醒過來嗎?還是在夢境裡有什麼東西讓你割捨不了,難道你忘了,這裡還有你最愛的女孩,你的師長,你的朋友啊!醒過來啊!齊繆爾」卡路的口中,自言自語似的呢喃著,說到最後,他藍色的眼睛中,已經隱隱有淚水在翻湧,林歎了口氣,神色肅穆的用亞美拉索大陸的古神官語輕輕吟道「所有將要去往無止境去的生命啊!天空中響起的,不是讓人驚恐的聲音,而是神的頌歌,去到神的懷抱裡,我們才能得到,最後的安樂。」他低沉的聲音在小小的房間裡迴盪了許久,眾人都被他那神秘的歌聲引到了另一個世界中,林輕聲道「卡路,我現在,現在,真的不覺得讓他醒過來對他有什麼好處,對齊繆爾來說,自己拼了命也要保護的女孩,馬上,就要成為別人的新娘,他,醒過來的話,能做些什麼,眼睜睜的看著瑟西穿上潔白的婚紗,牽著另一個男子的手,去往光明之神居住的神殿,祈求得到大神的祝福嗎?還是像一個最有禮貌的貴族一樣,走上前去,祝福她和另一個男子天長地久?」一口氣說了許多的林停了停,不等卡路開口,又接著道「與其那個樣子,我寧願齊繆爾就在這樣的熟睡中,永遠的不要醒過來,不要面對這樣殘酷的現實」「是啊!齊繆爾可是我們親眼看著長大的,我可不想看到他吃苦了」一邊的佛魯克憤憤不平的說著,一拳砸在了桌上,也不顧這張桌子有多麼的歷史悠久,有多麼的名貴,林看著佛魯克的拳頭,輕輕的搖了搖頭,看來把他們叫到這裡來還真是一個大錯誤呢!

    「不,先生,如果齊繆爾醒過來的話,我們還有一件事可以做啊!」卡路的嘴角扯出了一絲邪氣的笑容,那張俊逸的臉上流露出的邪氣,讓一旁的光明祭師阿爾扎克幾乎以為魔王又重新降臨到了人間,「哦!我們還可以做什麼?」佛魯克是個粗人,他倒沒覺得卡路臉上的笑容有多麼恐怖,而是不假思索的問道,卡路的臉在房間裡忽明忽暗的燈光映照下,竟顯得陰險起來,「搶親」在他口中吐出的兩個字,讓房間裡的另三個人一下子就化為了泥偶木雕,林在年輕的時候也是以膽大妄為而著稱的,可是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眼前這年輕人比起來,自己年輕時做的那些被別人稱之為「膽大妄為」的事,竟全像小孩子的家家酒一樣,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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