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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百三十八章 文 / 冷月柔情

    鈺昊也不知怎麼回答,他現在的臉已經整個青紫,眼角和嘴角還滲著鮮紅,兩頰更是高度腫起——真正的被打成了「豬頭」!「呃」嚴雨這才仔細瞧了瞧鈺昊那張不成樣子的小臉,略顯焦急道:「大夫,能不能治好?」

    「這」老頭摸了摸鬍鬚,「若是沒傷著骨頭,十天半個月就沒事了,但要是傷了面骨,那就」「不是要毀容吧?!」嚴雨大驚,若是日後都見不著鈺昊那副美若天鈺昊的模樣,豈不是這世上最大的折磨?!鈺昊揉著自己的臉,橫了對方一眼,道:「我乾爹說了,男人臉上有幾道疤那叫豪氣!」

    「豪你個頭啊!」嚴雨拽起茶杯裡的甜棗,狠狠砸了他一下,對著大夫道:「你快點看看他傷著骨頭了沒?」「好」老頭輕輕鈺昊的臉,左右看了下,一會兒道張口,一會兒又道閉口,片刻後又是一聲尖叫,嚇得嚴雨無視掉自己手臂疼痛地從椅子上彈起!「怎麼了?!」「奇跡啊!」

    「哈?」那老頭激動地指著鈺昊的「豬頭」,興奮道:「少將都被打得這麼腫,牙卻都沒掉半顆,奇跡啊!」嚴雨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憤憤坐下,道:「繼續看著,看不好就讓你給自己調點砒霜喝下去!」「是是是,草民立馬給少將上藥。」用過晚膳,嚴雨提議鈺昊還是去宮裡找劉太醫看看,若是真落得個肉內鑲碎骨可不是什麼沒事!

    「我不要!」鈺昊斷然拒絕,他可是十天前趁著嚴林不注意。自己從他寢宮給逃了出來,若是現在進宮,豈不是要被逮個正著?!最重要的是——他現在這副模樣,被對方見著亦定是一頓不短的嘮叨!「可是——」

    「不用說了。我不去!」「鈺昊,當初你乾爹可是把你托付給了皇兄,若是你出了什麼事。你叫我皇兄如何像你乾爹交代啊?」「乾爹」鈺昊低頭歎了口氣,依然抿唇任性道:「那就別交代,更何況,不是有你照顧我麼?」

    「我——」「是呀王爺,」月兒忽地插進了兩人談話,親暱地摟上嚴雨脖頸,道:「少將想留多久就留多久。也不會影響奴家與您親熱呀!」「本王說的不是那事!」「哦——」鈺昊雙眼瞪大,賊笑地望著嚴雨,「原來你小子是娶了媳婦忘兄弟,」擺了擺手,「罷了罷了。我去琴姐姐那裡住!」

    「少將,奴家跟你開玩笑呢!」鈺昊伸了個懶腰,道:「無妨,我若是沒嚴雨這塊『枕頭』抱著也睡不好,還不如去忘歸摟抱琴姐姐!」「鈺昊!」「別瞪我!」鈺昊朝著嚴雨吐了吐舌頭,「你現在納了個這麼美艷的小妾,自然是不用兄弟給你暖被窩!」「鈺昊?」嚴雨觀察著對方的表情,怎麼一板一眼的?而鈺昊此時也不知為何,心理就是悶得慌。本來還覺得那小妾美美的,卻在她那只「爪子」搭上嚴雨的肩後,鈺昊便愣是怎麼看怎麼不協調!不只是這樣,他現在心裡的悶,好像逐漸化成了一股怒火,迫不及待地想要噴出來一般

    「好了好了。你的手當是我欠你個人情,我現在就去琴姐姐那裡!」說完,起身就要走!「鈺昊你怎麼了?」嚴雨奪步擋在對方跟前,什麼叫欠自己一個人情?他們可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這鈺昊今天究竟是怎麼了「我沒怎麼!」說完,用力推了下嚴雨那只受傷的手臂,轉身跑出王府「嗷嗷嗷嗷我的娘啊石、鈺昊——!」「王爺,您可有疼著?!」月兒眼底閃過一絲勝利笑容,上前假情假意地關心著對方。

    「沒事,你別管!」嚴雨喝了對方一聲,撤掉自己手上的紗布,追著鈺昊去了黑暗中,玉華威懾的背影隨著小屋窗口射進的月光魅色搖擺。「月兒,有沒有摸出什麼?」「啟稟娘娘,關於意民皇室祝福的秘密,月兒現在還未摸得什麼,可是——」「可是什麼?」

    「月兒意外發現了些瑣事。」玉華挑眉,轉過身來,「說來聽聽!」「娘娘可還記得那個『霸王請別姬』?」「你說那個?」月兒輕笑,道:「那非,而是石將軍乾兒子,單名一個鈺昊字。」玉華「哦?」了聲,將秀帕捏緊,探到自己胸前,問道:「你是如何知道?」

    「方纔那小子被王爺帶到了王府之上,而且,月兒還發現,他對王爺——」「慢著!」玉華打斷對方,怪聲一笑,「本宮知道你想說的是什麼,若是不介意,本宮可順水推舟。」月兒心裡明白這是她家主子想穩固自己在宮中地位,便未多想,又與玉華匯報了些細節後退下待再也聽不見月兒步子輕聲,玉華才道:「你可以出來了!」

    玉華話音剛落,黑暗小屋中立即竄出一個人影,微光中看不清其樣貌,卻是能知道是名輕功上乘的好手,且是名女子。「本宮父皇那裡如何了?」「一切都聽從娘娘安排。」「很好,」玉華甩袖踱步,自懷裡取出一封書信交給對方,「你去將這個交給藩國丞相。」「是!」

    忘歸摟不遠處一條小巷中,嚴雨邊咬牙忍著臂上疼痛,一邊藉著巷子狹窄才追上了鈺昊。他伸手拉住對方,上氣不接下氣道:「你今天呼呼你今天這到底是怎麼了?」「我怎麼了?」鈺昊轉過身來,面朝嚴雨,「小豬頭」上已經掛了兩行晶瑩。「石、鈺昊?是、是不是臉疼?」

    「你還敢問我怎麼了?!」鈺昊毫無預警地哇聲大哭起來,邊哭還邊捶嚴雨!最可恨的是,別的地方不捶。就盯著他那條受了傷了手臂捶,這小白目以為這是他為誰受的傷?!「別——嗷!別打!你嗷到底什麼事嘛?!」鈺昊停下手上動作,喝道:「我問你,為什麼十天前我逃去你王府找你。你不見我?為什麼這十天你都不在我身邊?為什麼你要在最後關頭逞英雄!」又朝嚴雨傷臂上拍了一把,「為什麼?!」

    十天前嚴雨垂下眼——他不是不見鈺昊,只是若是見了對方。他「鈺昊,你聽我解釋——」「我不要聽你解釋!」鈺昊越哭越氣勁,也許是下午那會兒對石晨的不捨還未散盡,他歇斯底里地朝嚴雨怒吼,「為什麼才十天沒見你就娶了個妾?!為什麼?!」嚴雨聽到這裡,猛然一振,鈺昊是在介意他納妾?!

    「鈺昊你你不想我娶親?」「我不知道」鈺昊蹲下身子。他不敢再對嚴雨發脾氣,他生怕又要面臨一次來不及說的對不起「鈺昊」嚴雨蹲坐在到他身邊,忽地爽朗一笑。「你笑什麼?」

    嚴雨將頭靠到對方腦袋之上,輕輕摩挲,直到方纔那刻。他才知道——在不知不覺中,身邊這個抓了狂的小白目,早就已經心歸他屬正當嚴雨預備在鈺昊此刻的「小豬頭」上印那麼一小吻時,天空中的亮星忽滴被什麼巨大影子遮住,雖然只是一剎那,嚴雨也望清了那影子的外形——一直巨型鳥兒

    「兩位恩公怎麼在這地方坐著?」順依的聲音自小巷一頭響起,她走到那兩個滿臉雪塵的笨蛋面前,行了個禮,道:「順依方才在側窗觀星時望見兩位恩公。現在天氣轉涼,恩公們不妨隨順依上樓飲點熱酒?」

    兩人互望一眼,立即你一攙我一扶地站起身來,跟著順依上了樓房間內,順依特地添置了從西域商人哪兒買來的玫瑰香薰,替鈺昊斟上一杯熱酒後。從衣櫃裡拿出紗布和藥酒,重新替嚴雨包紮起來。「小琴,真是麻煩你了。」

    順依微微一笑,沒有回答,而是對著滿腹疑問地瞪著酒杯的鈺昊道:「是否有何不妥?」鈺昊搖了搖頭,反問道:「琴姐姐,為何你這裡的酒,永遠是那麼香醇美味,可外面酒窖裡的卻是又辣又澀?」聞言,順依與嚴雨相視而笑。順依道:「恩公在這裡飲的酒,都是順依用蜂蜜釀成,一般是給剛過十歲的小娃兒飲用,不僅香甜清醇,而且醉不了人。」

    「咦?!」鈺昊「唰」地朝後一縮,差點倒地,小唇嘟起道:「那為什麼我會醉?!」「這便要問恩公自己了。」順依說罷,掩嘴呵笑,片刻後又道:「嚴雨恩公,你身上的傷可是動了筋骨,還是不要碰酒的好,順依這就去給您泡一杯『茉莉香草茶』,還請恩公稍待片刻。」。

    順依走後,嚴雨朝著鈺昊戲謔道:「喂,若是我此次娶的是小琴,你是否還會吃味?」鈺昊聞言,緩緩放下酒杯,抿唇,瞪著嚴雨,半晌之後才輕聲道:「不行」「鈺昊,你可是喜歡我?」「我當讓喜歡你啊!」鈺昊拿起酒杯,剛想砸向對方,卻停住了手。

    嚴雨暗喜,還以為這小白目終開始捨不得自己,且料那小王八竟是心疼地飲完了杯子裡的酒,而後毫不猶豫地朝自己砸來!「嗷!喜歡你還砸我?!」

    「幹嗎?難道你不喜歡我?我們可是拜了把子的兄弟,若是你敢不喜歡我,當心被土地公塞進地下做成叫花雞!」嚴雨無奈地朝他翻著白眼,明眼人都看得出鈺昊這是漸漸對他有了情人之間的喜歡,可為何這小白目就偏偏不能自己察覺那麼一小點呢?!「好好好,我一輩子喜歡你!」「你要一輩子喜歡誰啊?」

    兩人聞聲望去,只見嚴林已經穩當當地立在了順依房門口!「皇、皇兄?!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嚴林一折紙扇在手,貴氣四散,走到嚴雨跟前往他頭上輕輕敲了一把,「朕聽巡邏的侍衛說,看見你急急忙忙追這個帶著『豬頭面具』的神秘人物進了忘歸摟附近的小巷,然後剛才又在樓下撞見你的順依妹妹,還需要解釋的再清楚點麼?」

    「可是皇、皇兄,現在邊境危機。你應該在御書房批閱奏折啊!」「你還知道邊境危機!」嚴林劍眉一皺,這回可是用了七分力道朝嚴雨的腦袋狠敲,「你好歹也是個王爺,這麼重要的時刻。你竟還竟還——」嚴林回頭望了眼鈺昊,似乎是沒認出對方,而且還被那張臉的淤腫程度嚇了跳。頓了頓才繼續埋怨道:「竟還跟著這個帶『豬頭面具』的小混混來喝花酒!」

    「豬頭面具?!」「是啊豬頭,朕說話輪不到你插嘴!」「靠!」鈺昊自椅子上跳起,隨手拿起一個酒杯砸向嚴林,「冷冰你個王八蛋,說誰是豬頭吶你!」「放肆!你——」「皇兄皇兄!!」嚴雨拽住正要發飆的嚴林,輕聲道:「是鈺昊!」「什麼鈺昊?」嚴林聞言又砸了他一拳,喝道:「對!還有鈺昊那小王八蛋!朕聽說他逃出宮去的這十幾天到處惹是生非。若是讓朕逮個正著,定是吊起來烤上十遍八遍!」「這皇兄,這」

    「這什麼這!」嚴林揚了揚扇子,剛要砸下,卻見到嚴雨手上纏著的紗布。心一軟,只是給了輕輕一敲,怒哈一口氣,道:「你要是知道鈺昊在哪兒,立即告訴朕,若然有所隱瞞,朕就連貶你六級!」「貶成尚書啊?」「貶成太監總管!!」嚴雨朝後縮了一步,尷尬一笑,指了指嚴林身後。「他不就在那裡麼?」嚴林回頭探了探,立馬又賞了他那不削皇弟一頓扇子,「連你皇兄都敢耍,嚴雨你是不想要命了還是不想要小**了?!」

    「不是啊他——」嚴雨說完,再次朝立在兩人背後許久的鈺昊指了指嚴雨單眉一挑,表情扭曲道:「你是說那個豬頭是鈺昊?!」「你才是豬頭呢!」鈺昊本想大叫。卻因為腫著臉叫不出往日那「驚天地泣鬼神」的獅子吼「你、你帶著這麼個白癡的面具做什麼?!」嚴林怒歎一口,快步走到鈺昊跟前,伸手就往他臉上撤!

    「啊——!!毀容啦——!嗚嗚嗚嗚——!臉要掉了啦——!啊!啊啊啊啊——!」嚴林被鈺昊嚇得後退三步,指著他的臉,不可思議地道:「你、你你你你你怎麼會成了這副模樣?!」他嚴林可是已經準備好要保護這小白目一生一世,還在考慮日後一有機會便納為男妃,可這原本鈺昊麗脫俗的容貌怎會成了這等豬頭模樣?最可笑的是——他方才竟還愣是沒認出對方!

    「我被人打的啦!」「被人打的?!是誰?!」嚴林手中紙扇瞬間斷成兩半,「你同朕道出那廝姓名,朕不砍他腦袋也閹了他!!」鈺昊捂著自己被撤疼的「豬頭」,踢著腳尖道:「我、是我自願找打,與南城那無賴頭子五無關,所以你也別妄想我會告訴你!」「你這叫不會告訴朕」

    嚴林撇了撇嘴,責令這兩個混賬東西即日起好好待在宮裡學習武藝,不得再出宮亂竄,並表示既然鈺昊不想追究,他也不會砍了那南城的無賴頭子,不過唯一的要求,便是要鈺昊進宮接受劉太醫的治療兩個月後,邵國在玉華的請求下發兵支援意民國。兩軍合璧,自是將那些藩國蠻子打得節節敗退又三個月後,意民國邊境傳來喜訊——藩**已經掛上白旗,全數撤離!

    就在嚴林得到那本寫著喜訊內容奏折的前十日,藩**營長內「唔唔唔」「怎麼樣,舒服麼?」「唔唔唔唔唔」橘紅色的燈光下,石晨白皙修長的**被幾條手指粗的紅繩綁起,四肢也被艷紅色布條綁在一張虎紋木床的四角之上。「寶貝兒,你的身體簡直跟二十年前沒什麼區別!」

    「唔」石晨口中被塞了橘紅色布團,臉上掛滿晶瑩,拚命搖著頭示意他身上的男人停下對他的侵犯!「怎麼?不想要了?」男人的嘴角滑出一道戲謔笑容,戲謔地舔上石晨胸口,火紅色的長髮散落在大片的白皙肌膚之上,使那塊原本就芬芳醉情的「香肉」更為誘人!「唔唔!唔」石晨無法想像,自己竟在二十年後,又落入這個毀掉自己純潔的畜生手裡——藩國君王,柳仲天!

    柳仲天撤掉石晨口中布團,粗暴地索取著已經乾裂出血的雙唇。「唔!不要——!」石晨奮力掙開。喘噓著怒吼道:「你這畜生,若是想要侮辱我,那就殺了我!」「殺了你多可惜?」柳仲天單手掐起石晨纖頸,濕熱的舌頭舔上其耳垂。故作溫柔地殘忍道:「本王還想好好為我們這二十年後的重遇慶祝一下呢!」

    「畜生」石晨此時已經沒了力氣,想要怒喝,卻也只能顫抖地辱罵。他已經眼前的暴君整整凌辱了三天三夜。可這畜生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罵吧罵吧,你就當是被畜生上了!」「你混賬」柳仲天仰天而笑,張揚狂暴,猶如一頭正在炫耀勝利的猛獸!「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即使你抓了我郁戟也會守護好意民」「本王對意民國土沒有興趣!」

    「你——?!」柳仲天整個爬到石晨身上,啃上其清晰魅惑的鎖骨,道:「本王這次,不過就是想要你而已。」「你你」石晨恨淚湧出。這畜生竟只是為了能誘他出征後擒住自己凌辱,就下令烽煙四起,搞得民不聊生!這能算是個王能做出的事麼?!「怎麼又哭了?是不是不夠舒服?」

    石晨皺眉瞇眼,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好讓眼前這堂堂一國之君不惜大費周章的擒住他。只為日夜凌辱?!「大王,」山集的聲音自帳外響起,「我軍已經按照指示撤回營長,請大王頒布下面的指令。」柳仲天將石晨抱起,用力折磨了幾下,讓其發出幾聲克制不住的慘呼,而後戲謔道:「山集,從軍師到丞相,而後到了現在的國師。感覺如何?」「謝大王關心,山集感覺很好。」柳仲天狂笑幾聲,道:「準備一下,明日正午全軍撤回國內!」

    「是,大王。」藩**於三日後撤清後,意民邊境軍隊主營長內。一把輕靈的少年喝聲自裡面響起。「為什麼不去救將軍?!」郁戟放下正在整理的行囊,望著眼前一抹青綠色纖影,皺眉道:「有誰看見,是藩**擄走了石晨麼?!」「可是——」「麗奇!」郁戟甩袖喝了聲,無奈地搖頭道:「藩國已經撤軍,這次我國還是虧了邵國發兵支援才能保住邊境,難道你認為我軍還會為了一個走散的將領,貿然去反攻藩**麼?只是為了個還沒有確認的理由?!」

    「這還需要什麼理由?很明顯就是藩**擄走了將軍啊!」「麗奇,」郁戟搭上眼前少年的肩膀,道:「我知道石將軍對你來說猶如再生父母,可你也不要忘記,他是為了什麼才這般栽培你!」「我」麗奇再也說不出一句話,雙拳捏緊,打開郁戟的手,奪簾而出郁戟望著微微搖晃的帳簾,能有的只有皺眉歎氣。

    麗奇,也不過是石晨的自私——為了保護鈺昊,而去培養另一個孤兒,好讓其在必要的時候接替自己的位置又七日後,意民國皇宮,嚴林書房內。他滿意地合上奏折,對著一邊正被他罰抄論語的嚴雨和鈺昊邪魅一笑,道:「果然,石叔一出馬準是能凱旋而歸!」鈺昊邊抄,邊是將嚴雨抄好的那堆抽了幾張放到自己這裡,而後哼聲道:「那是自然,我乾爹可是無敵的!」

    「你還是好好想想,等明日軍隊歸城後,怎麼跟你乾爹道歉吧!」嚴雨趁其不備,同樣抽了幾張鈺昊抄的紙張,放到自己這邊,可他卻驚訝的發現——這不是自己方才抄好的那張麼?這墨跡都還沒干呢!!「看!冷冰瞪著你!」

    「啊!皇兄,你叫我?」「嗯?沒有啊!」鈺昊竊笑幾聲,又將方纔被嚴雨抽回去的紙張抽了回來,待其回頭又朝對方吐了吐舌頭,道:「我早在三個月前就準備好了!」嚴林整理了下自己書桌,烽煙一平,他的心情自然好了不少,自桌上放著的點心盤子裡拿起一塊燕窩甜糕塞,走到鈺昊跟前,塞進那小白目嘴裡,道:「那你倒是說說,你給你幹爹都準備了什麼好東西?」

    「嚼嚼嚼嚼那可不能告訴你!」「哼!」嚴林輕手往鈺昊腦門上砸了一下,道:「今日就放過你,讓你回家好好等著你乾爹凱旋歸來!」鈺昊聞言。立即放下手上之活,興奮地跳了起來,提起嚴林的領子,道:「冷冰你說真的?!」

    「那是自然。君無戲言嘛!」「冷冰」鈺昊咬了咬下唇,不知是不是聽見他乾爹明日就可歸來喜極而泣,已經恢復到可愛白皙的小臉上。瞬間滴下數滴晶瑩!嚴林提袖抹去其顏上晶瑩,又朝對方鼻尖上刮了一下,柔聲道:「朕可是都放你一碼了,你這還哭個什麼勁?」鈺昊「嘿嘿」地笑著,捧起嚴林的臉,「唧唧咗咗」地狠狠往上吸了口,蹦蹦跳跳地出了御書房。

    嚴雨手中毛筆落地。雙眼銳利地瞪向正摸著自己臉上方才被鈺昊親過的地方,沾沾自喜的嚴林。感受到身後千度以下寒氣的嚴林,回頭反瞪了他那不削皇弟一眼,道:「看什麼看,你繼續給朕抄!」「啊?!」嚴雨滿臉哀怨。「為什麼?鈺昊都不用抄了耶!」

    「那是因為去打仗的是他乾爹,不是朕!」嚴林說完,甩袖回座,品起剩餘的燕窩甜糕。「喂!不是吧?這樣都行啊?你、你去不去打仗跟我有什麼關係啊?」嚴林竊笑幾聲,心想:本來就跟你沒關係而後,還是提起了一小塊燕窩甜糕朝對方砸去,故作凶相道:「少廢話,抄你的!」

    翌日,意民大軍凱旋而歸。鈺昊可是很準時的就與其他百姓一起守在了城門口,手上拿著花籃,撒落花瓣,恭迎著軍隊剛進城的時候,郁戟身披戰甲衝著百姓招手,若然他不是「太監」。想必心許於其的姑娘可是要占掉半座皇城的比例罷!

    「郁戟!」鈺昊興奮地朝對方揮著手,卻愕然發現——郁戟望見自己的時候,臉上明顯閃過一絲不安。不過鈺昊也沒怎麼注意,依然望著由城門進入的浩蕩軍隊。從正午等到黃昏,直到後勤隊伍都匆匆而過,他依然沒見著他乾爹「鈺昊哥哥,」送給鈺昊雪花的小姑娘撤了撤他的袖子,甜聲問道:「鈺昊哥哥的乾爹乾爹呢?花兒有見到他出城的,怎麼回來的時候就沒見著?」

    鈺昊蹲下身子,摸著花兒的頭,道:「我也不知」眼望四周,別說是軍隊了,就連迎接的百姓都紛紛回了家「會不會是剛才人太多,沒見著?」「對啊!」鈺昊「唰」地彈起身子,方纔那麼多人,他也許把他幹爹看漏了,也許這次乾爹比較累,跟在軍隊後方沒朝他揮手呢?

    「花兒,時間不早了,你快些回家吧,我也回去等我乾爹回來!」「嗯!」花兒應了聲,甜笑著與鈺昊道別鈺昊獨自回了家,將早就準備好的西域雪薔薇擺放在石晨房門前的小道上,再把自己跟順依學著做的一席美味放置在石晨房間內的小桌上,點起根雕刻精美的白色蠟燭,瞇眼微笑,撐著下顎,等待他乾爹歸來

    不知過了多久,桌上的湯涼了不知過了多久,桌上的菜也涼了不知過了多久,桌上的蠟燭燒滅了不知過了多久,桌上多了張鈺昊熟睡的容顏一夜,整整一夜,他等了石晨整整六個時辰,卻還是沒有等到自己最愛的人

    清晨,鈺昊無奈地抿了抿唇,捧起自己整整燉了三個時辰才燉出香味的雞湯,蹲到正廳門口,也不顧府中下人好奇目光,就這麼坐在門檻上,繼續等著石晨能走進大門就這樣一直等,直到再次迎來黃昏,直到鈺昊再次小聲打鼾

    「鈺昊」暮色中,一隻溫柔的大手輕輕按上鈺昊的腦袋。那小白目猛地一睜眼,大叫一聲:「乾爹!你回來啦!」可,當他定睛一看,才知來者不是自己等待之人。「郁戟,怎麼是你啊?」鈺昊繞過對方看了看,怎麼就連皇上和王爺也在?

    三人均是穿著便服,難道是把石晨給他帶回來了?鈺昊捧著手上已經冰冷的雞湯站起身來,普掃了三人一眼,道:「我乾爹呢?你們一定把他藏起來了對吧?」「你乾爹沒有回來」郁戟話音剛落,鈺昊手中一直小心翼翼捧著的雞湯「匡啷當」落地,伴隨著陶瓷碎落的聲音,鈺昊也整個暈倒在地上

    其實他早就知道。在那天迎接軍隊的時候就知道——石晨沒有回來他也同時明白,在凱旋的戰場上沒有回來的戰士,只有一個歸宿,那就是——死「鈺昊!鈺昊!鈺昊!」黑暗中的玫瑰香——嚴林的氣味鈺昊緩緩睜開眼。他早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小床上,透過窗口望去,漫天星斗。絲毫沒有悲哀的跡象。

    「乾爹乾爹嗚嗚嗚嗚」他撲進一旁的嚴林懷裡抽泣起來,漸漸演變成了大哭大鬧,他狠狠捶著對方的胸口,哭喊道:「你為什麼要叫我乾爹去打仗,你把乾爹還給我嗚嗚嗚你把乾爹還給我嗚嗚嗚嗚嗚」

    「鈺昊,鈺昊!」嚴林抓住對方捶得自己幾乎要噴血的小手,道:「你冷靜點。你乾爹沒死!」鈺昊聞言,稍稍平穩了一下,又道:「那你們為什麼說我乾爹沒回來?!」「石晨確實沒回來,不過尚在人世!」郁戟坐到對方跟前,將石晨佩劍持到對方跟前。「這把劍在發光?」

    「對。你乾爹乃是此劍寄主,只要劍還在發光,你乾爹就仍在人世!」鈺昊怔怔地接過劍,摟著那抹冰藍色光芒,努力收干自己的淚水告知鈺昊這一消息後,郁戟先是催嚴林回了宮,而後將嚴雨拉到一處人跡罕至的街角。「郁戟,你拉我來這裡做什麼?」「我有話對你說。」郁戟竟然用「我」,嚴雨大喜。道:「什麼事?」「關於鈺昊的身世」

    三更,皇宮禁苑內,一抹漆黑色身影飛快閃過,踏磚且無聲,過塵不留痕聖上寢宮內,淡粉色香氣由龍榻前三尺之遙的花色香爐內裊裊散出。那是西域境內一個不為人知的小鄉村進貢來的玫瑰香薰,平日裡,就連身為皇帝的嚴林,用的也不過普通貢品,而這一夜,他卻不知為何,命人從龍榻底下翻出了先皇的「壓箱貨」。

    嚴林側臥於龍榻之上,僅是披了件尺寸稍大的蠶絲薄紗,美妙絕倫的**若隱若現,精瘦結實的胸膛,散發出讓人無法抵禦的雄性魅力。就連這殿內纏繞著的粉煙,似乎都等不及飄止他體周。嚴林一雙美目瞪望著香爐口發出的玫瑰色亮光,腦海中閃過無數他父皇與石晨之間親密的畫面,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嚴林連自己都捨不得多用的香薰,他竟將它賜給石晨?!為何只要石晨被嚴林留下「商談軍事」,大殿內就會郁漫起一股奇異香味?不過現在,嚴林知道了那香味的名字——「歡膩」石晨沒有回朝,也就是說,他意民國又少了根棟樑。

    其犬子鈺昊又整天玩世不恭,實在是難以培養成沙場猛虎。別說是打仗,就是鈺昊受那麼點小傷,他嚴林都捨不得,更何況是將其栽培成猛將?可為何他父皇會捨得那般對石晨呢「匡啷——」寂靜的大殿內,忽地發出一聲清脆。嚴林循聲望去,若是刺客,那便是正好賞其頓拳腳,好讓自己氣虛也順暢點!

    「出來!」他怒喝一聲,隨手拿起龍榻邊果盤內的葡萄砸向躲在龍柱後的黑影「啊——」一把稚嫩聲音自空蕩的寢宮內響起,鈺昊可憐巴巴地唆著鼻子,從龍柱後走出。「鈺昊?」嚴林未動聲色,先是厲聲問道:「這種時辰,你溜到朕的寢宮來做什麼?」

    「我我」鈺昊滿臉晶瑩,揉著方才被嚴林砸疼的手臂,支支我我說不清話。嚴林見狀,放低了些音調,柔聲道:「老實說,朕不會怪你。」畢竟,自己「弄丟」的是一名忠誠,一名攙扶自己成長的叔叔,可眼前這滿臉淚痕的小白目,不見的,卻是嫡親的乾爹啊

    鈺昊此時沒了往日裡那些頑皮之像,滿臉晶瑩鎖不住的淌下,濕潤小唇一張一合,還是什麼話也道不清嚴林哈了一口長氣,頓了頓自己心神,起身走到對方跟前,大掌壓上其腦袋,道:「是不是心裡難受,睡不著?」鈺昊感受到那隻大手的溫度,原本的安靜流淚逐漸轉換成了抽泣,咬著下唇點了點頭。

    嚴林將其摟進懷裡,吻上對方額頭,眼底閃過一絲愧疚,畢竟,下令石晨出征的人——是他「對不起」「不、不關不關冷冰的的事」鈺昊將頭深深埋進對方胸膛,雙手抱緊嚴林腰身,幾乎要叫對方喘不過氣來「鈺昊」

    「小、冷冰你、你摟著我睡好不好?」「鈺昊,你」嚴林聞言自是高興,可「抱著我睡,好不好?」鈺昊抬起頭來,眼皮和鼻尖上均是染上一層紅韻,看著這層色彩的深度,以及那爽媚眼腫起的程度,便知道,他定是從自己離開將軍府後,哭到現在(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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