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只因為平時裡玩世不恭的王爺沒有方戒心,而是因為,真正同嚴林長的最像的,是嚴雨啊「石叔!」嚴雨和郁戟已經來到那棵高樹之下,固然郁戟武藝高強,卻也不敢輕舉妄動,他望著樹幹上滑下的點滴鮮血,心急如焚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山集,你放開我石叔!不然我——」「不放你又能如何?」山集惡狠狠地瞪向嚴雨,氣息略微狂亂,「優柔寡斷,做什麼事都是猶豫不決,像你這樣的人如何成得了大器?簡直笑話!」
這賊人辱罵自己也就罷了,可另嚴雨最匪夷所思的是——他罵的話,自己竟一句也聽不懂石晨閉眼憋淚,他知道——山集想要罵的,是他的軒「上一輩的恩恩怨怨,何苦牽扯小輩?」郁戟試圖好言相勸,若是三人真的打起來,勢必兩敗俱傷。
「這句話你有資格說麼?!」山集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石晨本來就氣血不順,被他這麼一直掐著,簡直比死還難受「石叔!」嚴雨朝著那個已經被視為瘋子的變態怒喝道:「是,我是不能怎麼樣,也跟你說的一樣『一無是處』,但我絕不會讓你傷害到我喜歡的人!」
「是麼?」山集冷笑,曾幾何時,他似乎也在哪裡聽過某個一樣的「白癡」,說出一樣的「蠢話」「那你就來救救看啊!」山集滿臉嘲諷,瘋笑道:「你救得了一次,救得了第二次麼?!」
石晨皺眉——山集果然是將嚴雨和記憶中的嚴林重合「賊人。休得傷我徒兒!」聲絕,一陣雷鳴沖天而下,直擊山集測肩,迫使他放開石晨。整個身子摔到地上!聲音的主人乃是一名白鬚老者,看他身上的穿著,應該是現在人間修鈺昊門派之首——梵天派門下長老。「你?!」山集仰頭怒視那老頭。下唇被自己咬得發白,「鈺昊青,石晨已被你親自逐出梵天派,你為何還要來攪我好事?!」
「逐出?」鈺昊青銀鬚微顫,單手摟著石晨停到山集面前,另一隻手中發出陣陣藍光,竟將手掌伸入石晨腹部!
以常人來看。那豈不是要腸穿肚爛?可更另人驚訝的還在後頭——鈺昊青道人竟從對方體內拉出一把比普通劍器要長及十寸的冰藍色寶劍!「那把劍是——」嚴雨望著山集與郁戟臉上驚愕地表情,看來此劍的來歷並不簡單
「小鬼!」鈺昊青道人說話語氣似乎不比常人影響中的那些修鈺昊之人,談吐間似乎多了分玩世不恭,頗為親切,他將劍扔到嚴雨面前。「你若是想退縮,就繼續站在郁戟身後,但若是想保護自己身邊親信,便立即拾起你面前之劍!」
「師傅,這——」石晨驚訝一呼,伸手拽住鈺昊青長袖,若是嚴雨拾起這把劍,那他往後的命運就將被定格!「你石要擔心,用一用不會怎樣。」鈺昊青「呵呵」笑著。唸咒替石晨療傷,「此劍尚在修煉之中,一百年只會選一名寄主,固你不必為那小鬼擔心。」
「謝謝師傅」山集站起身來,從腰間抽出一把紫色軟劍,那劍週身釋放著懾人黑霧。邪氣陣陣,一看就是邪魔外道之物!嚴雨咬了咬下唇,擠開郁戟拾起劍!霎時間,王爺府內冰光大漲,一道銀白色玄氣衝上雲霄,嚴雨的腦海中也瞬間被傳入數十套梵天劍法。不止這樣,那銀白色玄氣還將一甲子功力直接打入他體內,頓時感覺到身輕如燕,就連方才打鬥之中山集快如閃電的動作,此刻,他也望的清清楚楚!
雙劍交鋒必有一傷,山集本為修鈺昊之人,卻墜入邪魔外道,他手中魔劍並未完全受他控制,而嚴雨此刻心無雜念,不過是想要保護自己重要的人,固然冰藍壓過紫魅,一陣巨響過後,塵土飛揚間,只聽山集一聲尖叫,左側臉頰瞬間血肉模糊山崖壁洞內
待嚴雨說完的的時候,已是向晚黃昏了,透過側壁上的小洞,可以看見即將要落下的夕陽,半懸在對面陡峭的山壁上,腥紅一輪如要沁出血來,映得半邊天色都如被烈焰灼傷一般,直叫人心裡漸漸悶氣,蒼茫的暮色如霧漸漸郁漫開來,射進崖洞內部的光條正好鑲在鈺昊與嚴雨正中間
此刻,誰都見不清對方表情,靜默空虛的冰冷氣流開始撫過嚴雨的臉,許久之後,他繼續道:「後來,你應該記得我的小壽被推後了一天,是因為當日我不能出席,皇兄只得用祭天與我小壽相沖一說掩飾」
鈺昊依然沒有說話,這樣的事,為何他從來不曾聽石晨提起?還有那鈺昊青道人與他乾爹說的話,什麼叫「神劍一百年只選一名寄主」?他乾爹不是將軍麼?何時跟修鈺昊之人搭上關係?
雖有諸多疑問,但透過橘紅色光束,望見嚴雨那張滿佈愁容的臉後,鈺昊抿了抿唇,粉嫩小掌搭上對方略微轉涼的手背。「嚴雨,你冷不冷?」
鈺昊問完這句話,立即將身子貼了過去,擁住對方——現在,他腦海中想著的已經不是那些當不了飯吃的「蠢」問題,他現在想到的,是為什麼當初自己不在嚴雨身邊!
他們可是拜了把子的好兄弟,自己每每有什麼不舒心的事,嚴雨總會第一時間來到他身邊!可他呢?為何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都不在他身邊?若是當初自己在場,也許事情就不會變得那麼嚴重,起碼他會好好勸說山集,誤毀其容,嚴雨心裡也肯定不是個滋味。
也許是他的想法過於幼稚天真,可他瞭解他——嚴雨雖然平日裡浪蕩不羈,但他心底裡其實是最不喜傷人,即使對方對自己做了什麼過分的事,他也總是能退一步便是一步,了得個好結果,又何嘗不是一種功德呢?「鈺昊」嚴雨閉上眼睛,雙臂環過鈺昊的腰身,緊緊卻也不過力地將他反擁
他不知道山集一會兒究竟會對他們做什麼,但現在鈺昊的反應似乎讓他倍感貼心——自己沒有白白對這小白目好「怎麼王爺很喜歡在牢房裡跟人親親我我麼?」
語畢,山集忽地憑空出現在離鈺昊近在咫尺的地方!確切的說,他從剛才開始,便一直沒離開過此地他單手拽起鈺昊,另一隻手摸上他的臉,銳長的指甲漸漸鑲入對方皮肉,點滴腥紅順著鈺昊尖細的下巴一路滑下
「山集!」嚴雨驚吼一聲,雙眼瞪大,直愣愣地盯著山集正準備用力劃下的指甲,「毀你容貌是我的責任,與鈺昊無關,你不要傷及無辜!」
「傷及無辜?」山集放開鈺昊的臉,伸手探入其領口,手指肆意地在對方胸口那打面積細嫩芬芳,滑如絲緞的肌膚上遊走,甚至還在**停留了較長的時間。「好棒的皮膚」
「你、你究竟想做什麼?」鈺昊咬唇問道,其實他現在可以反抗,還可以將這個變態傢伙按在地上好好修理一頓,可他只要想要山集臉上的血肉模糊是嚴雨造成,他便「山集,你——」
「王爺,你可知道我尋找與我相似度最高的皮肉,尋找了多少時日?」「整整一年」「很好,王爺很會計算時日。」山集譏諷地笑著,雙唇貼近鈺昊耳垂,似曖昧卻直叫人感受到冰寒地哈了口氣。
「既然是你的好兄弟傷了我容顏,不如你幫幫我?」「幫你?要、要怎麼幫?」鈺昊雙眼微亮,他此刻根本不知道山集的本性已墮入邪惡,他此刻想著的,竟是要如何幫這該死的變態恢復容貌!有時候,多餘的善良,也可能會致命
「好,你跟我過來做個試驗」山集說完,滿載淫褻地朝著嚴雨一挑目,拉著鈺昊走了「石——恩唔」嚴雨想要叫住對方,卻發現自己忽然發不出聲音,身體也像是被什麼牽制住一般,動彈不得,這該死的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山崖壁洞另一處小洞內,白坦正用藩國特產的愈傷藥擦拭著傷口,卻見山集拽著鈺昊前來,不禁大驚失色,慌亂中打翻藥瓶想要迅速撿起,卻又意外弄破手指!
「小白!!」鈺昊見狀,用力甩開山集的手,上前拿起白坦不慎劃出一道露骨傷痕的手,回過頭去狠瞪山集,「你怎麼可以這樣?小白又沒對你那張破臉做過什麼!」
「鈺昊!」白坦急忙摀住對方小嘴,搖頭以示他石要再刺激對方。山集則只是輕輕一笑,他這次只不過想要鈺昊幾塊皮肉,而後見機行事,準備弄死嚴雨。
既然他的寶貝徒弟方纔已經表示了自己對那小白目的愛慕,現下望見鈺昊也對白坦十分關懷,不如就來個順水推舟成了他們,對他日後大業也不定是個好的幫助
所謂棋子則是越多越好,想到這裡,山集立即朝白坦使了個眼色,隨後故作凶相道:「誰叫他與嚴雨為伍!你應該知道以你的武功,根本傷不了我半分半豪,若是你一會兒不配合,我就在你面前將你的好兄弟和你關心的『小白』活活折磨死!」(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