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集自鼻中歎了口氣,白坦到底已經長大了,這種場合,這種情況,會往那方面想也不怪他他支起身子,從懷裡取出一包銀針,抽出三根,分別紮在其胸前重要穴位之上,起身,撣塵,背過身去點起一柱香
「方纔師傅震傷你心脈,紮在你身上的銀針是用千年寒玉磨成,有愈傷奇效,你在地上兒靜躺一柱香的時間便返回皇宮罷!」白坦斷斷續續地舒了口長氣,閉目靜養同一時間,石將軍府石晨輕手輕腳地將鈺昊放到自己榻上,小心翼翼地拿來了濕毛巾為其敷上,心疼不已
送了嚴林回宮後,郁戟放不下,親自帶了劉太醫來替鈺昊把脈,他將石晨扶起,拉到一邊,安慰道:「石晨,鈺昊身子骨硬著呢,不會有事的!」「你不知道」石晨面色略顯蒼白,焦急地握住對方的手,「鈺昊他、鈺昊他傳了他功力後,就再也未犯疾,連小病都沒過一次,可現在怎麼會?」
郁戟摟住石晨因過度擔憂而顫抖的肩,柔聲道:「沒事的,他不會有事的!放心,你要相信劉太醫!」「可是我好怕,我已經失去了軒,我不想再失去鈺昊」面對石晨眼角泛出的淚光以及他的無助,郁戟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將對方摟得更緊些
劉太醫銀鬚微微吹動,白眉皺了又皺,許久才拿開了搭在鈺昊手腕上的手指,起身,摸著鬍鬚道:「將軍。少將近來可有做過體能消耗過大之事?」「體能消耗過大?」石晨和郁戟相互對望了一下,道:「太醫指的是?」
「這」劉太醫滿佈樹紋的臉上染上一層紅韻,桃粉透明,看起來十分可愛。如個老頑童般開口道:「這我可不好說反正少將這病啊,是累出來的!好好休息,也就無妨了!」石晨雖然似懂非懂。但只要鈺昊無什大礙,他也就放心了。
可這體力消耗過大是何意思?莫非這小子在外的這幾天,日夜跟人連架?可憐石晨還不知道他那寶貝兒子,已經被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英明君主給吃干抹淨咯!
「既然鈺昊沒事,我們不妨談談其他事?」郁戟摟按在石晨肩上的那隻手,稍微用了點力「什麼事?」石晨一脫離了緊張感,便立即從對方懷裡閃開。他知道,他們之中始終都隔著一層無形的膜,從當年嚴林給郁戟下的那道聖旨開始
「石晨,你在怕我?」郁戟苦笑,如今他這輩子最愛的人就立在他面前。他也是碰不得、摸不得「我不過還在擔心鈺昊」「石晨!」郁戟猛地上前,單手拉過對方纖腰,另一隻手則抬起石晨下巴,迫使對方正視自己!隨後,用下身已經勃起的火熱頂了頂對方,「這地方,整整忍受了二十年」忍受?石晨無奈一笑,的確是種忍受呢那樣的命令
「乾爹」鈺昊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難受地揉了又揉。好奇心害死貓地望著在他跟前相擁的兩人,「你們在做什麼?」
石晨急忙推開郁戟,神情恍惚道:「沒、沒做什麼」隨後迅速地坐到鈺昊床邊,摸著他的額頭,「看起來燒已經在慢慢退下去了,鈺昊。你再多睡會兒罷」
鈺昊眨巴著雙眼,粉嫩小嘴嘟起,撒嬌地環住石晨的腰,依進他懷裡,粘聲道:「鈺昊要乾爹抱著睡睡!」石晨無奈輕笑,眼前的明明都已是一十有七的少年,可這脾氣個性卻依然如孩童一般「鈺昊乖,乾爹和郁戟大人還有事要商談,自己睡睡好不好?」
郁戟垂下雙眼,撇向一側,這石晨是否太溺寵對方?他再怎麼說也是支撐整個意民軍隊的一方名將,沙場上的事,誰也說不準,若是哪天他不在了鈺昊會是什麼表情?
當下,若是真如白坦所說——藩國正對其他國家蠢蠢欲動,那石晨過不了半年便要重新徵戰沙場他開始擔心,擔心眼前這個自己和石晨一起帶大的小搗蛋他是否有承受一切的自覺?
「鈺昊,國事為重,別粘著你乾爹了!」郁戟上前硬是將鈺昊從石晨懷裡拽開,順手往他額頭上輕彈一下,抱怨中帶著溺愛道:「你再過一年可就成人了,別再這麼粘著你乾爹,要知道,你可是男兒身!」鈺昊揉著自己的腦門,對方句句有理,自己也沒借口反駁,而且現在床比「爭奪戰』重要,還是先睡下養神吧!
剛才嚴林那該死的冷冰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捅他屁屁,現在還疼得火辣辣的呢!鈺昊撇了撇嘴,趁著石晨不注意,一把抱住對方的腦袋,對準冰薄誘惑雙唇就是一頓狠親!「唧唧唑唑」的一陣撒嬌聲過後,鈺昊一臉滿足憨笑,「撲通」一聲,倒頭繼續睡郁戟臉上的陰影逐漸清晰,他望著還一臉隨和微笑的石晨——這傢伙平時到底是怎麼教導自個兒子的?
「石叔,郁戟!」兩人聞聲回頭,原來是嚴雨這個不知通報就闖進來的笨蛋小子!「王爺,您這可是在鍛煉身體?」郁戟看他滿頭大汗,跑得也是上氣不接下氣,固有此一問。
嚴雨橫了對方一眼,撇了撇嘴——這老小子擺明了損他!他擺了擺手道:「我是看鈺昊今天有些不對,特地從皇兄的寢宮逃出來看看他!」走到鈺昊床邊,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張可愛到讓人想一口吞掉的睡臉,「怎麼,這小子沒事吧?」
「托王爺的福,鈺昊無什大礙。」石晨禮貌一笑,正準備轉身去為他準備些茶水糕點,卻被嚴雨拉住。隨著他和嚴林年齡的增長與身份的變化,他漸漸感覺到——他們的石叔,離他們越來越遠了「石叔,我不過是來看看鈺昊,況且,要喝水我自己會去井裡打嘛!」「王爺,別失了身份!」郁戟提醒道,順便朝石晨使了個眼色,繼續道:「既然有王爺照顧少將,那臣就跟石將軍去別院商討些瑣事,還請王爺批准。」
郁戟說得淡然,嚴雨卻是滿肚子哀怨,這兩個人明明是一把鼻涕一把屎尿把自己拉扯大的人「去吧去吧,我照顧他就好!」雖然心裡不舒服,卻也不能反駁什麼,反正到最後,他們還是會用「不能失了身份」來壓自己!
他還就搞不懂了——私下無人,還裝什麼正經?待石晨和郁戟離開,嚴雨便脫去外套,躺到鈺昊身邊,撫著他略顯桃紅的小臉「鈺昊也只有你,一直都沒有變過」「嚴雨?」鈺昊才剛睡到朦朧處就被吵醒,心裡很是不爽很不爽的情況下,他要怎麼懲罰他的好兄弟呢?這白目混小子爬起身來,拖著下巴思考起來——嚴林不是行他的房麼?正所謂哥哥的債弟弟還!
那麼現在嘿嘿他忽地翻身將嚴雨壓在身下,趁著對方還為反應過來,便一口吻了下去
「唔?!」嚴雨一陣驚愕,這傢伙醉了?他急忙捭開鈺昊,盡量鎮定自己,詢問道:「你、你醉了?」「沒有啊!」鈺昊邪笑一記,妖媚地撫過對方精緻的五官,賊聲道:「嚴雨,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兄債弟還?」
債?嚴雨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莫非他皇兄得罪這小白目了?不對啊!嚴林明明就把這傢伙從某只「少白頭淫鳥」的口中救了下來,然後全裸地抱進寢宮等等!!全裸——?!莫非他皇兄對鈺昊嚴雨想想就一陣怒意,他嚴肅道:「鈺昊,是不是我皇兄對你做了什麼?」
鈺昊故做一副隨和模樣,點了點頭,壓緊嚴雨的四肢,低頭,溫柔卻也生澀地親吻他偏白卻又不缺血色的雙唇「唔恩鈺昊你唔」嚴雨怎麼可能扭得過恢復了力氣的鈺昊?只得任由對方擺佈!他也不是不喜歡鈺昊,甚至可以說,無時無刻不想壓倒對方,然後十八般武藝樣樣來試過可他們是好兄弟啊!
怎麼可以做這種事而且,石晨和郁戟就在不遠處,若是被「抓奸在床」該如何是好?做這種事,怎麼也得找個隱蔽點的地方吧等等!他在想些什麼東西?他竟然想跟鈺昊做那種事?!下賤!低級!!噁心!!!齷齪!!!!
他奮力別開臉,避開鈺昊的「攻擊」,底聲喝道:「鈺昊,快放手!這種事——」「是懲罰你!」「懲罰?!你說你、你你你我」嚴雨頓時啞口無言,鈺昊會這麼說,無非就是因為這臭小子在自己睡意朦朧的時候把自己給吵醒了,所以要懲罰懲罰他而已,但嚴雨可是出了名的風流王爺,方才鈺昊那句話,聽到他耳朵裡,可就不是這麼個意思了!
「鈺昊,你別鬧了這種事我們怎麼可以」「你少來!」鈺昊將臉湊近,輕輕啃著他的嘴唇,「既然冷冰可以這樣欺負我,我就要借口你弄醒我還回來!」「是借口你還說出來」嚴雨臉上的陰影濃厚起來,而後慢慢變黑他說嚴林這樣欺負他?!也就是說他們兩個
「鈺昊」嚴雨不再掙扎,眼底忽然閃出一絲銳利,語氣也不再如以往般玩世不恭,「我皇兄他對你做了什麼?」正所謂親兄弟也要明算帳!若是嚴林真的吃了他的結拜弟兄,他定是要拿塊麵餅砸死他!(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