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說這種毒很特殊,本來就不是致人死地的藥,而且發現的時候毒已經侵入五臟六腑,只怕有解藥也是惘然。」
鈺昊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才好,「為什麼不處置順王?」
沉默了一下,「皇兄,朕只是想知道,母妃為什麼不愛朕?如果朕死了母妃可會難過?」
這個女子真是蛇蠍心腸,居然為了自己的情人,下毒害自己的子。
「二皇子,不是毒藥不是致命的嗎?為什麼現在會是這種局面?」
笑了出聲,「順王想用藥物控制朕,朕怎麼會讓他如願,朕雖然不知道解藥是什麼,可是太醫說了,此毒忌食石榴,朕已經吃了,皇兄,朕真的太累了,活著還能為誰?」
是對親情和愛情的絕望啊,鈺昊覺得自己手中也有一把刀,也是生生奪取他生命的一個兇手,鈺昊用力擁緊了他,「二皇子不要放棄,一定會有辦法的。」
還是搖搖頭,「朕知道自己的身體,朕已經派人去通知母妃了,可是現在還是沒看到母妃的影子,皇兄,也許對這個世界朕是多餘的。」
他又說,「朕已經知道自己不行了,所以下詔讓皇后回來,朕問他,來生可會選擇愛朕,他連謊言都不肯給朕,他能給朕的竟然只是一個沉默的吻。」
「皇兄,朕到底錯在哪裡?」
鈺昊輕輕拍著他,「二皇子,休息一下吧。」
外面忽然傳來一個瘋狂的聲音:「不要攔著哀家,誰也不能阻止哀家見自己的子。」
一個女子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原本高貴的儀態全部都不見了,頭髮凌亂不堪,衣服上濺滿血跡,那女人手中還提著一個人頭!
他一下子撲到的床邊,用空著的手緊緊的抓住,「母妃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忽然舉起了手中的人頭,是順王!「是他!都是他,母妃重來沒有想過要害你啊,今天聽到你派去的人說,母妃才知道順王如此歹毒……」
說著說著。他張開口劇烈的喘氣,「母妃已經設計殺了他,為你報仇了,你千萬不要放棄啊。」
一下子驚呆了,可是他只能淒涼的搖搖頭,毒已入骨,一切都晚了。
太后像是受不了這種打擊一樣,忽的站了起來,「哀家不信。哀家不信!」
瘋狂的跑了出去,只聽到長長的迴廊上迴盪他淒厲的聲音:「太醫、太醫……,快來看看哀家的子……」
微微側過身子,對著鈺昊笑了出來,「皇兄,原本朕沒有被拋棄,原來母妃是愛朕的。」
鈺昊心裡酸楚極了,「是啊。二皇子要努力好起來啊。」
看著說道:「皇兄知道一切都是不可能的,皇兄會不會恨朕?朕雖然留詔讓皇兄接位,可是也下詔讓皇后去帝陵終身為朕守陵。」
鈺昊搖搖頭,「皇兄還是那句話,皇兄不會恨你的,你永遠都是皇兄最心愛的小兄弟子。」
不讓白石去又如何,如果鈺昊當上皇帝,他已是太后,他們不可能用這個時候的身份在一起。白石和鈺昊的驕傲都不允許他們私下做些苟且的事情。
動了一下,又響鈺昊懷裡靠了靠,「朕只想知道,朕的死亡是一個開始還是一個結束?」
他臉上露出一種神秘的微笑,鈺昊不懂他的意思,可是也不忍心再追問。
他們無聲的靠在一起,許久後,的聲音幽幽響起,「朕只有一個心願,來生再也不想知情字。」
說完再不出聲。鈺昊只覺得懷中人的呼吸漸漸的弱了下去,鈺昊固執的擁著他,希望鈺昊的溫度可以溫暖他,可是懷中人再也沒有說話,許久不見的眼淚終於不受控制洶湧而出,,如果真有來生,希望如你所願再不受情所苦。
死後已經過了兩年,這個皇帝真的不好幹,鈺昊的身份特殊,平王又看有機可稱,以偽詔為名從溪尾起兵,白石自從死後就去了帝陵守陵,失去這個百戰百勝的將軍,無憂國的軍隊還有重新調配。的母妃瘋了,只會每天對著一個娃娃說話,這對他來說最好了吧,如果清醒,他將承受怎樣的痛苦。
第一年鈺昊忙著平亂,忙著控制朝政,恢復無憂國的原有的繁盛生活,幾乎焦頭爛額。
幸虧一年過去後一切都安排好了,下面的問題就是如何給無憂國選個合理的繼承人。先帝只有三個兒子,和都死了,只剩下大兒子顯敬,他也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不過勝在還有些能力,這兩年鈺昊無數次的駁回了大臣們讓鈺昊大婚的奏章,執意立顯敬做了太子。
後來的一年鈺昊一邊努力治好無憂國的國政,一邊交顯敬如何治國,終於到了可以放手的時候了。
鈺昊沒有想過放棄皇位後未來會怎樣,也許就是到帝陵那裡陪著白石一起守陵吧。這樣的生活鈺昊真的已經厭倦了。
鈺昊寫好作為皇帝的最後一紙詔書,這紙詔書一公佈,就是顯敬正式成為皇帝的時候。
在頒布前鈺昊傳了左丞相程想,鈺昊希望可以在鈺昊離開後讓他幫鈺昊頒這最後的聖旨,鈺昊真的不希望有人用任何方式再困住鈺昊。
程想來了,鈺昊把那道聖旨遞給他,交待他最後要注意的事情,他是個真正的忠臣,鈺昊知道他不會辜負鈺昊。
程想看著那道聖旨,忽然笑了起來,「二皇子,請恕臣無狀,臣身上有一封先帝給臣的密旨,先帝說過如果二皇子要放棄皇位,就把這密旨給二皇子。」
給鈺昊的?鈺昊拿過來看了一下,原來早有了安排,只要鈺昊放棄皇位,帝陵那邊他已經安排好接替白石的人,他最後給鈺昊和白石安排了有個機會。
鈺昊想起他臨死前和鈺昊說的,「朕只想知道,朕死後是一個開始還是結束?」原來是這個意思,他知道鈺昊剛剛接位一定不能馬上放棄,這個無憂國始終是鈺昊放不下的,鈺昊先做的始終是穩定局勢。
他一定想知道鈺昊做了一段時間的皇帝後會不會迷戀上權勢,他是想知道這個帝位是鈺昊和白石愛情的結束還是開始,鈺昊放棄了皇位,他給了他們一個開始。
鈺昊不禁百感交集,無論經歷了怎樣的事,你始終有著最純淨的心性。
程想又說,「先帝已經給了鈺昊另外一個遺詔,一旦二皇子放棄皇位,就宣佈。無論是誰繼位,一旦有任何追殺二皇子的舉動,視為叛亂,視同放棄皇位。」
,你如此安排,讓鈺昊如何報答?雖然選擇了死亡,可是他依然願意成全愛情。
鈺昊感激的看了看程想,從此這宮中的一切再也與鈺昊無關。
鈺昊重新回到了鈺昊的皇宮,鈺昊的詔書已經頒下,剩下的就是把皇宮的人安排好,然後鈺昊就可以放心的去找白石。
收拾了三天,把家中原來的侍衛、下人都安排好後,鈺昊放心的離開了曾經的地方。
剛剛牽馬出來,就看門口站著一個人,他牽著馬站在那裡,一看到鈺昊,眼中蘊藏了無限激動,是鈺昊的白石!他易容了,畢竟是原本的男後,這個京都認識他的人太多。雖然他易容了,鈺昊還是一下子認出他來,只有他有那麼一雙溫潤的眼睛。
程想一定是先派人通知白石了,他真是一個好臣子。
鈺昊和白石相視一笑,縱身上馬,策馬揚鞭,不用問去那裡,從此天涯海角,他們再不分開!
長長的夾道,兩側的宮牆把風聲,月光,還有溫暖……全都擋了一乾二淨。這裡不是沒有風,只是外面那隨性的風一吹進夾道裡,也變成了細細的嗚咽,好似鬼哭。要是夜裡有一兩個宮監從這裡經過,再拿著那種四宮的白蠟綠燈籠,十足是鬼火幢幢。這般的陰氣鬼相,真不愧這條路兩端連繫的地方。
離得這般近,倒是方便。冷宮裡死上一個兩個,順順當當抬過來,就往那裡一擱,自有人來收拾。是燒是埋,鈺昊並不清楚。鈺昊只關心,今晚能不能找到白石的藥。
緊一緊身上的斗篷,鈺昊連燈籠都沒拿。倒不是鈺昊怕那綠瑩瑩的慘白鬼火。只是……鈺昊沒有蠟燭了。你要說,拿著一盞沒蠟燭點不亮的燈籠出來做什白石?鈺昊可不是瘋了。雖然冷宮裡瘋子不少,但是鈺昊還不認為自己已經瘋了呢。遠遠聽著梆子敲,時候差不多了。
眼睛習慣了黑暗,所以,當一點綠瑩瑩的鬼火從死人場那邊飄過來的時候,鈺昊一下子便捕捉到了。那點光前進的並不快,前前後後,似乎還在左顧右盼似的。個膽小的東西,鈺昊都不怕了,他有財發還顧忌什白石。
好不容易等那點光近了,鈺昊輕聲招呼一聲:「陸公公?」那人猛一頓,有人倒吸氣,好像嚇了一大跳似的。「是鈺昊。」鈺昊從牆的暗影兒裡走出來一些,把斗篷向下扯一扯:「陸公公真是信人,一點都沒晚了約好的時辰。」(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