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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六十一章 文 / 冷月柔情

    輕輕一揮衣袖,火焰便滾滾而來。她的臉在這火光後面顯得邪惡而冷漠。她說,你們別想見寒若軒了,我要你們在這兒--全部死亡!!!!!!!!!!!!!

    女佳的語氣輕描淡寫,笑容詭異而出塵脫俗,讓人們在一瞬間誤以為她就是宿命之神明。

    局勢出現變數,峰迴路轉。命運再次躍上舞台,吟出一句嘲諷的台詞:畢竟我是主宰。

    晚上,在玉門國的營帳裡,女佳拉著寒若軒的手笑,說:去吧,去我哥哥那裡,我哥哥喜歡你。

    白石的中軍寶帳。

    白石拉寒若軒坐下給他講關於女佳的種種傳聞。說看到沒有,她有蓮花一樣姣好安寧的面容,以及冷光流瀉的冰藍色長髮,說她寡言少語總愛與花鳥為伍,說她可以自由地操縱所有的飛鳥和野獸。

    靜默中的寒若軒想起了同是傳說中的母親,傾國傾城的容貌後面有隱隱的憂傷,在他無數個夢境中面容模糊地微笑。他忽然發現他已經很久沒有夢見她了。以前是經常在夢裡看見她,衣裙翻飛地立在高處,透過濃郁的梧桐樹林和燦爛的櫻花樹林,凝視著依稀的王宮,臉上一片隱忍的幽怨和哀傷。離朱鳥破空悲鳴,它們說走吧走吧我們走吧。

    這就是我國的聖女女佳。白石說:我的小妹妹,她是在那座美麗寂靜的蓬萊山上長大,幾乎與世隔絕。

    服侍她的婆婆常常說:你總有一天會離開這兒,到你父兄所在的繁華紛亂的世界去,幫他們建功立業。

    她說,我就是為了這個原因出生的嗎?

    婆婆慈愛地撫摸著她的頭髮,說是的,我的公主,這也是你一生的榮耀。

    我的小妹妹便不再說話,低下頭去。於是她們說,你真是一個特別的孩子。特別寂寞的孩子。

    白石歎氣,又說:其實她有過一個同伴,說「有過」是因為她很久前就死了,掉到海裡死了。那時候她還小,沒能把她救上來。她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她沉入碧藍浩淼的海水。婆婆說所以你要練習幻術,去保護那些你愛的人。她聽了婆婆的話拚命練習,可是當她成為真正的聖女時她發現已經沒有她要保護的人。

    一直以來她都喜歡獨自看海。看遠處那些從不停棲的飛鳥。它們並不是不肯停棲,而是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弱水中只有蓬萊島露出海面。可我還是很羨慕它們,因為它們自由。

    在那一個依然寂寞的黃昏,她看見了它--一隻翅膀破碎的海燕,躺在沙灘上,眼睛中閃爍著微弱但依然堅強倔強的光芒。那時候她確信它是她見到的無數飛鳥中的一隻,它的影子曾投在我眼睛裡飄飄搖搖。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它來。說你怎麼也變成了不自由的孩子呢?夕照晚霞鋪在它沾滿血跡的羽毛上,然後溫柔地折射過來,染到她的眼睛裡去。

    養好傷的海燕在風中一圈一圈盤旋著不肯離去,她說難道你要我成為你自由的羈絆麼?它嘹亮地叫一聲,又滑翔一圈,終於輕輕地落回到她的肩上。我把臉貼在它的羽毛上,忍不住哭了。

    後來她平淡生活的唯一嗜好,就是站在那個斷崖上與它良久地對視。從彼此的眼睛中尋找安慰。那時候她會暫時忘了被固定的過去和未來,開心地笑起來。

    有時她回頭看看偌大的蓬萊山,偌大的宮殿,會覺得她來到這裡只為了與它相依為命。命運有時候就是如此捉弄人般的簡單。

    可是這樣的日子也沒有持續太久。新任的玉門國王派人來接她了,說要我參加戰爭。她知道這是我的職責,她也知道戰爭中的生死無常,所以她一個人走了,悄無聲息,沒有和它告別。

    天空是蒼灰色。深處的雲朵詭異變幻。時時有流離鳥展開巨大的黑色羽翼,悄無聲息地滑翔過去,似乎要說些什麼——無明的預兆。宿命的複雜與不可扭轉,如同暗黑天幕上那些清輝流瀉的繁星,軌道永遠既定。

    萬名官兵的叩拜聲中,寒若軒看見了在人群前鎮定自若的太子白石,他站在本國的萬名官兵前面,看著他們跪下去。威嚴、靜穆、王者風範。一瞬間讓寒若軒覺得似曾相識的滄桑。

    第二百五十章

    中軍大帳。玉門國太子白石的指揮所兼寢宮。

    我正在活著嗎?寒若軒問。

    軒兒,你不會死,我見到你就有了永生的感悟。軒兒,你充滿激情而又越發激情。我想消耗在你身上,軒兒。白石說。

    女佳進來說:軒兒,你是超凡,你是精靈,你是生命,你是概念。每次說到你的名字,我哥哥的面容上的那種經年累月的憂傷都會驟然消失,代之以櫻花綻放般的明媚,天真而純情。軒兒,我哥哥他需要你,他對你的癡情跟陳易然和扎客是一樣的,難分彼此。女佳進來說了這麼一句就走了出去,消失在茫茫霧天中。

    我也許正在活著。寒若軒望著她的背影說。

    軒兒,最初我認為愛一個人,並不是一定要去擁有,緣生緣滅,緣聚緣散,生生死死,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白石說,神情坦然,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他也不曾做過什麼。

    就像你們這些太子輪番劫掠我。寒若軒苦笑。

    但軒兒,在何時遇到何人,是命中注定的。人與人的相識,我們把它叫做緣,能夠相守是緣分;不能相守,是有緣無份。有時,無緣的愛也是一種美麗。

    劫掠算是哪一種緣?寒若軒問,表情複雜。

    是爭取,是創造,是激發潛能,是無愧人生。在時間的長河裡,遇到一個能讓自己真心以對的人,不管早晚,畢竟是遇到了,人生便會因此而變得更加充實,在心裡便會刻下一個不滅的印記。軒兒。愛到一定程度,便可以是不忘記,不放棄!世間有那麼多愛,不同形式的愛,給予人同一種體驗,那便是學會珍惜。對於真正的感情,愛著的本身就是幸福!在一生中應該有一次轟轟烈烈的愛,不管結果有沒有在一起,愛過的人,才能瞭解什麼叫不枉此生,世界上最美好的愛戀,是對一個人默默的付出時的勇敢,即使,被傷的體無完膚也無怨無悔,但是,一個人一生中能被自己愛的人深深愛過,才是真正的幸福!

    緣分啊!

    遙遠無記時,北極星燦爛耀眼,立於亙古之宇宙。七星圍繞,旋轉無休。幼小的天璣星位列其三。第三,意味著前面還有老大、老二。第三,意味著所領受的引力比老大、老二要弱。於是,老三鬱悶了,來自引力的分配不公,來自難以言說的嫉妒,來自悵然有失的無奈。

    憑什麼陳易然和扎客就可以直接佔有你?軒兒,雖然他們翻臉,雖然他們打仗,但他們都是把你凝聚在心中,他們憤怒並快樂著,陳易然爆發著失去至情的怨氣,扎客體驗著得到愛人的快樂,可他們都在享受著戰鬥的激情。軒兒,你懂得嗎?有了你這個世界就會變得有內容,就會變得豐富多彩。雖然這種豐富多彩裡面包含著相互矛盾的快樂和血腥。

    我是罪孽的根源,我的存在是災難,我該千刀萬剮,我該挫骨揚灰。寒若軒痛哭失聲。白石愣了一下,然後走到他面前,彎下腰。他的長髮從肩上滑落下來,拂過寒若軒的臉,白石的擁抱野性而溫暖,拭淚的粗手輕柔的像一只飽食之後臃懶的波斯貓。

    軒兒啊!你可以哭,但是不可以絕望!告訴自己,我們都已不是一個人,我們的心裡都住著彼此!軒兒啊!你不該難過,你想過嗎?為什麼來自權利顛峰的王們,都想得到你,因為你是快樂的凝聚,你是美好的象徵,你的身體裡飽含著不可思議的宇宙最精華物質,你到了哪裡,幸福就跟到哪裡,你是眾生的圖騰,你是萬物的焦點,你是能量的中心,任何人得到你的同時,就能九州一統,君臨天下。所以,陳易然和扎客爆發戰爭。

    寒若軒說:問你自己吧?白石,你和他們一樣,你也有野心,你也想君臨天下,你也想稱王稱霸,可是,白石你應該明白,感情之於強者只是一種羈絆。

    白石低下頭去輕吻一下寒若軒的唇,喃喃低語:

    白石說:軒兒,你看,你就是那無垠的天空,我就是那幽深的大海。大海用白浪沖擊呼喚著天空,天空用豐沛的甘雨滋潤充實著大海。軒兒啊!海天一色,我們難分彼此。軒兒啊,用『我愛你』三個字來表達我的感情,絕對是不確切的,這三個字太泛泛,太浮華,太矯弱無力了。軒兒,我想用我的真實情感,切實的交流來表達。白石抱緊了寒若軒……

    碧藍幽深的大海,白浪翻滾。蔚藍透明的天空,彩雲紛飛。

    海水是大海遮體的衣飾,下面蘊藏豐富。彩雲是天空遮體的衣飾,上面生機盎然。眼見得無垠的天空一顆流星劃過,拖著長長的尾巴,噴著火夾著電,像一道亮麗的彩虹。看似輕飄,實為激情充沛的硬挺,它先是撕碎了空中的衣飾——彩雲,接著衝進大海,撕碎了大海的衣飾——海水。海裡露出了裡面玉白色鮮活的海蚌,是緊貼在一起的兩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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