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則直接當著家裡一干很有體面的家奴的面,將那多嘴多舌的莊頭父子直接割了舌頭,杖斃了,倒是讓弓高侯府那些原來覺得主家寬仁,心裡多少存著一些小主意的管事都是心裡一個哆嗦。看樣子,如今的侯爺也不是什麼好糊弄的人,日後還是要仔細一些才是。
劉徹很快也就查出了這事是誰做的手腳,無非是大長公主和南皮侯都彭祖一起合謀幹的。原因嘛,很簡單。竇家的靠山就是太皇太后,而太皇太后因為那件事,弄得如今地位尷尬,有著尊貴的身份,卻是不能再對朝政有什麼發言權了,也就是說,韓則那麼一折騰,竇家立刻失去了大半的依仗,這讓竇家的人如何能夠忍受呢?
至於大長公主,一來她是想要為自己的母親出氣,二來,她已經敏感地發現,劉徹對陳阿嬌日漸涼薄,因此,在陳阿嬌真正站穩腳跟之前,陳家還是要依靠太皇太后的,甚至,她還是想要警告劉徹一番,免得劉徹不拿陳家當一回事。
這讓劉徹覺得很疲倦。說實話,劉徹自認為自己還是很講親戚情分的,可是,這些親戚,實在是太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了。
雖說劉徹不想將事情鬧大,直接給這次事件定了性,就是盜匪劫財殺人,但是碰上了硬點子,才全軍覆沒。又找了借口賞賜了一下弓高侯府,命楊得意過去撫慰了一番,算是給了韓家一個交代。
劉徹對外戚的戒心由此更上了一層樓,哪怕王太后親自出面,讓他要穩住竇家和陳家,不要把太皇太后徹底惹毛了。劉徹嘴上答應著,行動上卻很敷衍,這些日子以來,甚至不願意待在未央宮了,老是往外跑。
不過,這也就是做給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看看罷了,很多消息靈通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想到韓家若不是帶的人不少,還算有點用處,若是韓則出了什麼事,弓高侯這一脈便是斷絕了,如此狠毒,毫不留情的行事,讓許多人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感,暗地裡對於陳家、竇家的囂張跋扈都有些看不過去了。
畢竟,這般順我者未必能昌,逆我者就要你亡的作風,誰受得了啊!何況,你竇家和陳家不就是出了皇后嗎?就算是皇后,也不能這樣無視國法啊!
竇彭祖知道事情沒成之後,很是驚慌了幾天,不過後來知道那些死士都已經自盡了,而劉徹和韓則兄弟兩個也沒露出什麼異樣來,便長鬆了一口氣,繼續該怎麼享樂就怎麼享樂去了。
而大長公主卻清楚,這件事絕對瞞不過劉徹,但是,她見劉徹將事情遮掩了過去,心裡頗為得意,覺得皇帝還是很給自家面子的,本來想要一次不成再來一次,結果陳午聽說之後,本來就病著的他一下子吐出血來。
陳午對自己的妻子素來懷著敬畏之心,他清楚,沒有自己的這個妻子,也許他一輩子都要待在自己那個幾乎是不毛之地的封國,再也無法回到長安,因此,儘管他的幾個侍妾被館陶大長公主毫不留情地殺死,幾個庶子也沒能活到成年,可是,他依舊什麼也不敢說。甚至,他還活著,館陶大長公主就養了幾個美貌的面首,背著他親熱,他也當做沒有看到。
可是如今,館陶大長公主毫不收斂的行為讓陳午感到了恐懼,他強撐著病體,叫人請來了大長公主:「公主,之前那件事情,您實在做得有些過了啊!」
劉嫖很是不以為然道:「什麼過不過的!本宮是陛下的親姑姑,咱們陳家對陛下可是有大恩的,若是不顯出點本事來,陛下還要當咱們陳家無能呢!你就是膽子小,瞧瞧,陛下可不是什麼都沒說嗎?」
陳午咳嗽了兩聲,苦笑道:「公主,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您就聽我一回吧!就當是為了嬌嬌,若是陛下因為陳家的原因,遷怒到嬌嬌身上,那可怎麼是好!」
「他敢!」劉嫖勃然大怒。
陳午看著自己的妻子,歎道:「公主難道忘了先前的薄皇后了嗎?她雖說不是當年薄太后的外孫女,但是,薄太后對她也是寵愛有加,可是後來呢?先帝一開始雖說沒有廢了她,可是也就當她不存在了!後來,更是用無後的理由廢掉了薄皇后。如今嬌嬌雖說還有陳家撐著,太皇太后寵著,可是,若是惹了陛下不喜,沒個子嗣傍身,就算是皇后之尊,也是名不副實啊!」
劉嫖聽得若有所思,有些不情願地點點頭,又聽陳午說道:「若是公主覺得我說的是,還請公主去給陛下服個軟,認個錯……」
劉嫖聽到這裡,臉沉了下來:「哼,認錯!除了父皇,我這輩子還沒給誰低過頭呢!」說著,也不顧陳午幾乎咳得喘不過氣來,直接拂袖而去。
陳午看著劉嫖的背影,臉上神情幾乎可以說是淒然了,他歎道:「公主啊公主,陳家因你而興,怕是也要毀在你的手上啊!」說著,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劉嫖雖然因為陳午的話,打消了繼續報復韓則的主意,但是,對於劉徹依舊抱著幾乎可以說是居高臨下的態度,壓根不覺得劉徹有膽子對陳家如何。頂多往椒房殿去的次數更多了,拚命想著辦法,好讓陳阿嬌能夠懷個孩子。
很可惜的是,若是劉徹不配合,除非陳阿嬌能夠像神話傳說中那樣,能夠感而有孕,否則的話,還是白忙一場。
劉徹對陳阿嬌依舊產生了厭煩之意,劉嫖和竇彭祖做的事情,他才不相信陳阿嬌不知道,而陳阿嬌卻為了不論是陳家還是竇家的利益,半點也沒跟他提起的意思,哪怕她沒有在其中推波助瀾,起碼也是默許了,這讓劉徹有一種被背叛了的惱恨。
劉徹一直堅信,儘管他對陳阿嬌不如以前那般情深意重,但是,陳阿嬌一直就是那個不管怎麼樣,都是為了他的阿嬌姐姐,可是,陳阿嬌讓他一次次的失望,他依舊提不起精神來繼續原諒了,讓她保有一個皇后的尊榮和體面,劉徹已經覺得對她仁至義盡。
於是,某一天,劉徹去平陽公主府回來,車上多出了一個含羞帶怯的女子,據說是平陽公主府上的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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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去買了一輛電動車,從賣場騎回來,發現路上人好多啊!神經高度緊繃,回來的時候都九點多了,都有些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