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和黃老在朝堂上的衝突有了擴大化趨勢的時候,韓則的婚期近了。
韓則的妻子是便侯吳廣志的小女兒,閨名吳悅安,取的是喜悅安康之意,如今也不過剛剛及笄。
韓則只見過一次自己未婚的妻子,還是那一次上門求親的時候見到的,但是,對她的印象並不深,只記得還是一個帶著羞怯的小女孩,雖然還沒完全長開,但是已經可以看出秀美的輪廓來。
韓則對於自己的第二段婚姻其實沒有多少期待,他早就過了相信愛情的年紀,而且,這個年代,要求妻子溫柔賢淑,能夠相夫教子,所謂的愛情,頂多是調劑品,而不是必需品。
而這個年代,女子對男子的要求也就是可以支撐門戶,到了韓則這個地位,最多加上一條,可以封妻蔭子罷了。
婚禮的日子已經定下,成婚前幾天的時候,一輛小小的馬車將一個少女送進了弓高侯府,那個少女是吳悅安的貼身侍女,算起來,是代替自己的小姐來給姑爺做最後一次考察的,免得姑爺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疾。
「你叫什麼名字?」韓則看著燈下看起來也就十四五歲模樣的少女,心中很有罪惡感,儘管這個少女已經發育得很好,勉強可以說是前凸後翹,但是,這不能掩蓋她還是個少女的事實,在後世,也就是個初中生而已。
「奴婢紅衣!」少女偷偷抬頭看了韓則一眼,然後又飛快地低下頭去,耳朵已經染成了紅色,用看似鎮定,實則已經有些顫抖的聲音低聲道。
韓則心中陡然升起了些許罪惡感,雖說紫蘇也伺候過他一段時日了,不過,好歹紫蘇只比韓則小了一歲,即使按照韓則的算法,也是成年人了,可是,這個紅衣實在是小了一些。
不過,該做的還是要做的。韓則淡淡地說道:「那紅衣,歇了吧!」
紅衣有些緊張地伸手,給韓則脫下了常服,服侍著韓則睡到床上,自己也脫了衣服,只穿著裡面的小衣,有些僵硬地躺了下來。
紅衣長得可以說是珠圓玉潤,身材嬌小玲瓏,不過抱起來很有肉感。博聚香爐裡的香料添了點助興的藥物,紅衣很快放鬆下來,韓則也讓自己忽略了懷裡的人其實是個身體還沒有完全發育成熟的少女,慢慢地進入了狀態。
……
一夜**之後,紅衣再次乘坐著之前的馬車回了便侯府,如此,婚前的最後一道工序已經完成了。
便侯府上,吳家的人已經得到了消息,很好,姑爺身體沒有問題,女兒可以嫁過去了。
這個時候的婚禮就是昏禮,也就是說,都是在黃昏舉行的。雖說也是嘉禮,但是,沒有什麼禮樂,請的賓客也就是些自家人,並不算熱鬧。
婚禮很是繁瑣,作為韓則長輩的韓嬰如今身體已經不行了,因此,過來主持的人是韓嬰的嫡長子韓澤之,這個比韓述年紀還大一些的堂兄是個很溫厚的人,雖說是平輩,但是很有長者風範。
他給韓則賜了酒,又叮囑了韓則幾句,無非是些要努力奮進之類的話。
不過,他這話說得有些心虛,一來兩人平輩,哪怕有長兄如父這句話,但是問題是,韓則比他出息多了,因此,說了幾句之後便不再多說了。
然後,韓則才帶著一隻活雁,往便侯府去接自己的新娘。此為贄禮,以雁為贄禮,是表示今後對新娘要誠信和尊重。
活雁最終到了吳悅安手裡,她對著它盈盈一拜,代表著她對婚姻的承諾。韓則用一根紅色的髮帶繫在了她的頭髮上,這便算是定情。
便侯夫人在一邊給女兒繫上了裞巾,低聲叮嚀了幾句,母女兩人眼圈都是一紅。
便侯吳廣志將穿著吉服的女兒交到了韓則手裡,這樣子,算是兩家結為了姻親,日後總要守望相助。韓則是個難得的好女婿,起碼他前途非常光明,已經有了沒落趨勢的便侯府需要這樣一個姻親。
坐在馬車上,吳悅安神情有些羞澀,這個年代的婚禮沒有什麼蓋頭,韓則可以清楚地看見她帶著幾許紅暈的俏臉,心中不禁一動,他輕輕握住了吳悅安的手,吳悅安想要抽回來,但是卻被韓則握緊了,她低聲道:「婚禮未成,這不合禮數!」
韓則也低聲道:「你我馬上就是夫妻,將禍福與共,日後自當相敬如賓,白頭偕老,何必拘泥。」
吳悅安抿著唇,心跳得厲害,不過,終於還是沒有掙開手。
沒多久,馬車便到了弓高侯府,兩人一起進了正堂,酹酒祭祀天地祖宗,有侍童和侍女端來了盛著清水的銅盆,為兩人潔手淨面。
用清水盥洗了一番之後,便是同牢禮,桌上擺著五穀,還有葷食,素食,韓則和吳悅安兩人一起食用同一種穀物,素食和葷食,以此代表將來會同甘共苦,又交換了酒杯,行了合巹禮。
繁瑣的程序過後,兩人才一起進了新房。吳悅安微微屈身,讓韓則幫她解下了之前繫上的髮帶,如此,才算韓則真正承認了這個妻子。
接下來便是結髮,兩人各自剪下了一截頭髮,將頭髮繫在一起,裝入一個錦囊之中,韓則忽然想起很久之前聽說過的一句詩,不禁低聲道:「結髮為夫妻,恩愛不相疑。」
吳悅安眼睛一亮,輕輕地點了點頭,低聲道:「夫君。」
韓則微微一笑:「以後叫我懷瑾就好!」
吳悅安點點頭:「懷瑾,你叫妾身悅兒就是,父親母親在家都是這麼叫妾身的!」
韓則輕笑一聲,在她耳邊輕笑道:「悅兒,咱們是不是該休息了!」
吳悅安只覺得一股熱氣吹在自己的耳朵上,一綹頭髮也飛揚起來,撓得自己覺得癢癢的,心裡不禁有些發慌,她有些侷促地直起身,說道:「懷瑾,妾身,妾身幫你更衣!」
看著自己的妻子微紅的臉頰,韓則心中一動,這個女子,就是會跟他共度一生的人啊!想到這裡,韓則微笑著握住了吳悅安纖細的右手,輕聲道:「悅兒可要夫君幫忙麼?」
吳悅安手一個哆嗦,差點沒將手裡要解開的衣帶打成了死結,見她漲紅了臉,韓則幾乎要大笑起來,他將自己的妻子攔腰抱起,笑道:「今日夫君先伺候悅兒一次,悅兒可要記好了!」
很快,兩人的吉服一件件脫下,丟在了地上,而輕微的驚叫與曖昧的呻吟聲也悄悄傳來,外面守夜的侍女都是掩口一笑,悄悄將門掩緊,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