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醒了?」韓則輕笑著低頭吻了吻還有些迷糊的吳悅安的耳垂,吳悅安恍然清醒過來,連忙就要起身。
「著急什麼,你昨晚累得很了,多躺一會兒!」韓則笑吟吟道。
吳悅安還是掙扎著坐了起來,說道:「已經醒了,還是不要多躺了,還要去給祖母和母親請安呢!」
見吳悅安蹙起眉頭,臉上微有痛苦之色,韓則趕緊扶住了她。
裡面的動靜很快被外面伺候的人聽到,外面一個人喚道:「侯爺,夫人,可要奴婢進來伺候嗎?」
「進來吧!」韓則看了一眼神情羞澀的吳悅安,微微一笑,說道。
門被推開,幾個侍女端著洗漱用品還有全套的衣裳走了進來。領頭的是紫蘇,韓則微笑著說道:「悅兒,這是紫蘇,一直在我身邊伺候。」
吳悅安立刻明白了紫蘇的身份,很是矜持地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倒是跟著進來的紅衣看了紫蘇一眼,又低下了頭。
韓則很是坦然地讓幾個侍女服侍著梳洗了一番,換了一身常服,就在一邊看著吳悅安換了衣服過後,坐在梳妝台前,開始裝扮。
吳悅安有一頭很柔順的長髮,韓則有些興味地看著紅衣非常利索地往她的頭髮裡面加上一綹一綹的假髮,為她梳起了一個雙鬟髻,配上了兩根白玉鏤花簪子,又在右側插了一個華勝,看著便帶出了一點雍容的模樣來。
另一個叫做綠衣的侍女同樣非常忙碌地給吳悅安描眉,撲粉,點唇。吳悅安看著面前打開的一個鑲嵌著珍珠玳瑁的首飾盒,有些猶豫地看著盒子裡的一些配飾,不知道該戴什麼好。韓則上前仔細選了一隻青玉手鐲,伸手給吳悅安戴上,襯得吳悅安瑩白的肌膚更是欺霜賽雪。又取了一枚雕著精美細膩的鳳紋的白玉玉環給吳悅安繫在腰帶上。
幾個侍女都抿嘴一笑,吳悅安心裡一甜。
如此一番,才算打理得當,韓則輕笑道:「夫人,該去給母親和祖母問安了。」
到了韓夫人住的院子的時候,韓夫人已經起了,見得小兩口過來,韓夫人臉上露出了笑容。吳悅安恭恭敬敬地給韓夫人奉了茶湯,韓夫人伸手接過,喝了一口,放到了一邊,然後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禮物放到吳悅安手裡,笑道:「是個標誌的孩子,看著就叫人喜歡。」
吳悅安連忙接過,拜謝道:「媳婦謝母親賞賜!」
韓夫人取了一樽酒遞給吳悅安,柔聲道:「你以後就是弓高侯府的女主人了,要和則兒好好過!」這邊是將後院的管家權利交給媳婦了。
吳悅安接過酒樽,將酒飲下,又拜謝道:「媳婦定當不負母親厚望。」
「真是好孩子!」韓夫人微笑道,「則兒,咱們一起去給你祖母問安吧!」
老夫人也很好說話,同樣給了孫媳婦很是豐厚的見面禮,又留小夫妻兩人用了朝食,這才放他們回了自己小院。
「祖母和母親都是和氣的人,咱們侯府人口也簡單,一般的事情,都按照常例便是,你開始掌家,實在不明白的地方便去問母親,很快也就能上手了!」韓則和吳悅安一起回到正房,在軟墊上坐下,說道。
吳悅安點了點頭,雖說便侯府和弓高侯府同屬列侯,但是,就算都有爵位,也是有高低之分的。吳家固然是當年吳國王室後裔,而韓家也是當年韓國的王室之後呢!吳家早在長沙王去世之前便失去了兵權,如今,也就帶著一個爵位過日子罷了,除了吳廣志身上還有個虛銜,其餘的人壓根就是在混日子。
但是弓高侯府卻不一樣,哪怕韓家是曾經投降過匈奴的,為此失去了曾經的王爵和大半的食邑,可是,架不住人家手裡頭還攥著一部分兵權,而如今韓則與韓嫣兄弟兩個還是當今天子的近臣,實權在握,算起來,這場婚事,實在是吳家高攀了。
吳悅安嫁過來的時候,還有些擔心夫家會輕慢自己,不過,看起來,無論是兩個長輩,還是自己的丈夫,對自己都還是很看重的,這讓她很是鬆了一口氣。
對於新婚的小妻子,實際年齡已經很是不小了的韓則還是很有耐心的,雖然沒有跟她說什麼甜言蜜語,但是,對吳悅安也是非常體貼。
新婚第三天,便是回門的時候了。
回門禮準備得很豐厚,但是並不打眼,無非就是些金玉絲帛之類的東西,也就是表示一下,弓高侯府對於新婦很是看重滿意,讓親家放心的意思。
坐著馬車到了便侯府,出來迎接的是吳悅安的長兄吳千秋。這位大舅子如今已經是三十來歲的人了,性子倒是和吳廣志一脈相承,很是溫吞低調。
「妹夫妹妹可來了,父親和母親一大早就惦記著呢!」吳千秋見兩人下了馬車,笑著迎了上來。
「是我們做小輩的不是,倒是讓岳父岳母久等了!」韓則也是笑著說道。
吳悅安也上前彎腰行禮:「小妹見過大兄!」
吳千秋將吳悅安扶起,見她臉色紅潤,臉上還帶著新嫁娘的嬌羞之色,心裡也就知道,妹妹過得還算不錯。
說實話,當初知道弓高侯府要來求娶的時候,家裡很是擔心了一陣子。雖說便侯府與弓高侯府平常也有往來,不過,也就是禮節上的事情,並無多少深交。眼看著弓高侯府的勢頭日盛,吳家很擔心自家被牽扯到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裡面去,因此,很是猶豫。
不過,吳家自從呂後當朝的時候便已經衰落,總不能讓子孫後代,就憑著一個便侯的爵位過下去,因此,也就生出了搏一把的心。不管怎麼樣,自家女兒的夫婿本來也是要在諸位列侯家的子弟裡面找的,而韓則的風評一向很是不錯,比起一干紈褲來不知道強了多少,因此,最終也就決定了下來。
吳千秋引著兩人往府裡走去,便侯夫妻也已經在正房門前等著了!
「不敢勞岳父岳母親迎!」韓則上前行了一禮。
吳廣志趕緊扶起,笑道:「賢婿實在太客氣了,快裡邊請!」說著,先行往屋裡走去,剩下的人也趕緊跟了上去。
———————————————————————————————
前段時間大旱,如今又開始天天下雨,結果路上老是堵車,折騰到快八點半才到家!再次在這裡求票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