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越蹙眉:「怎麼變成我逼走你了。是誰拍拍屁股走了招呼也不打一聲。」
這廝現在已經慢慢學會了自己說話的口吻。白嵐果雖在氣頭上。卻忍不住竊竊偷樂。表情繼續嗔怒著:「本就是你逼走我的嘛。你還記得當初我墜崖。你也跟著跳下來。然後我們被困山洞的時候。我發現你丫的根本就不是一瘸子。警告你以後不准騙我。你也答應了我。」
濮陽越點頭。
「可你居然又騙我。你就是夕樓月。就是我二師兄。把我耍得團團亂轉。我當初嫉恨濮陽越這剝削階級壓迫人。卻把苦水盡數往你夕樓月身上倒。殊不知你什麼都知道。戴著面具看我笑話。」
她越說越激動。濮陽越只覺頭皮發麻。好像自己真心做了虧心事一般。然而雙重身份為人處事。自己人生目標可絕不是為了耍玩她一個小丫頭如此簡單膚淺呀。不得不略有心虛卻又不耐煩地問道:「這些都已經過去了。你又何必舊事重提、平添煩惱呢。」
「你不知道女人就是天生喜歡把一件舊事掛在嘴邊嘮叨一輩子的嗎。」
「所以我不喜歡女人。」濮陽越自作清高。
「那你喜歡男人。」於是白嵐果抓他漏洞。
濮陽越頂著一頭黑線往外走:「不和你說了。早點睡吧。」
「慢走不送。」白嵐果跳上床去。抱著被子睡自己的。本就不知道這廝過來是幹嘛的。聽自己給他唧唧歪歪翻舊賬呢。還是沒事欠抽過來挨罵的。
翻身鑽進被窩裡呼呼大睡。這個季節雖然不冷。可舟行海上、海風沁涼。夜裡不蓋被子還是吃不消的。白嵐果懷抱著自己的那一絲溫暖之際。並不曾記起此時此刻在那夕陽西下的甲板上。許青竹被一個高高掀起的浪頭打過來。濕了全身。沒人照顧。翌日清晨。果斷地感染風寒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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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天在上、厚土為證。第一時間更新我許青竹發誓。再也不把小果子隨便往海裡丟了。請將病魔帶走吧。」跪在甲板上。被鬆了綁的許青竹。高燒燒壞了腦子。對著初生的旭日已經嚷嚷老半天了。
沉魚頗無奈地問他為什麼要蹬被子。昨晚自己奉濮陽越之命過來給他蓋被子。誰知半夜裡被他一腳踢走。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這才因為浪頭打來濕了全身而導致著涼發熱的。
提及此。許青竹也是一臉苦大仇深:「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昨晚夢裡著火有點熱。我便踢了被子涼快涼快。誰知道手腳被綁著、被子一踢再也拿不回來。你們又都不在。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可悲慘了知道嗎。」
「悲慘也是活該。誰讓你企圖丟我下海。」白嵐果在旁吊兒郎當地哼哼。
「小果子。我已經知錯了……可最缺德的是你二師兄。要不是他綁著我一整夜。我豈會生病。」許青竹可憐巴巴地抓住這一點。在船行三日回到大陸、馬車三日回到嵩城之後。他感冒仍舊未好。便死皮賴臉地傍著濮陽越非要住到太子府裡養病:「你害慘的我。所以你得對我負責。」
當他帶著重重的鼻音、扯著濮陽越的衣袖、杵在太子府門口、嫵媚嬌嗔地道出這一句後。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把前來迎接的廖執事和趙玉兒等人都嚇了一跳:太子失蹤兩月有餘。回來居然帶了一隻妖孽。口口聲聲要人家負責。這……這敢情是途中發生了一段纏綿悱惻的恩愛情仇。太子爺不愛女人愛男人了。
「你住我府裡可以。但你必須聽我的話……」拗不過他的濮陽越將將準備給他套個緊箍咒。湖蝶突然從府裡奔出。撲倒濮陽越懷裡嚎啕大哭:「爹爹。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爹爹。蝶兒聽你的話。你不要拋棄蝶兒……不要拋棄蝶兒好不好。」
許青竹愣愣地站在一旁。自己想說的台詞。都被這個小丫頭給搶走了。
濮陽越手臂一用力將湖蝶抱起。掂了掂重量赫然覺得輕了不少。
白嵐果則直接就無比心疼地問了句:「郡主最近減肥呢。怎麼從小豬瘦成了猴子呀。」
「你才是豬呢。你是大肥豬。」湖蝶生氣了。白姨居然用「豬」和「猴子」來形容自己。委實過分。
可是自己才衝著人家一頓叫囂。耳畔就傳來爹爹的責怨。「可不是。我們家的小豬怎麼瘦成了這副模樣。」
原來在爹爹眼裡自己也只是一頭豬。湖蝶當即覺得受了奇恥大辱。鼻子一酸、嘴巴一扁。哇哇地就哭了出來。
濮陽越頓時沒轍。
趙玉兒走過來抱走湖蝶。一邊輕拍她的背。一邊柔聲撫慰道:「蝶兒乖蝶兒乖。爹爹是跟你開玩笑的。爹爹這麼疼你。是心疼你瘦了才這麼說的。乖乖的不哭啊。」
三下兩下。這丫頭還真就不哭了。伏在趙玉兒肩頭。乖順得不得了。
濮陽越暗自感歎趙玉兒的本事。自己也就離開兩個月。她便已經虜獲了小丫頭的心。
而白嵐果乾脆就在旁哼哼唧唧起來:湖蝶這妮子忒沒良心。牆頭草兩頭倒。回罵自己是豬。卻巴巴地往趙玉兒懷裡蹭。讓自己看著莫名不爽。遂左手牽起梅俊之。右手牽起許青竹。往太子府裡去:「梅師弟、小竹子。我們走。」
然許是聽到「梅師弟」三個字。兀自抽泣的湖蝶突然抬起頭來。大眼睛咕嚕嚕一轉。立馬鎖定梅俊之:「梅哥哥。梅哥哥。」
「……嗯。」梅俊之這幾日車旅勞頓。一直不曾睡好。因為回來時候的馬車是他全程駕駛。濮陽越以大欺小。擺太子架子不肯就範。許青竹借口身子不好。愣是連馬韁都不碰一下。於是一切累人的體力活都落到了梅俊之頭上。他睡眠嚴重不足。彼時反應慢了三拍。才回過神來。睡眼朦朧地看著湖蝶。「郡主叫我。」
「梅哥哥。我要抱抱。」湖蝶衝著梅俊之張開手臂。一臉無辜的撒嬌。
梅俊之看了眼濮陽越。這養父的臉上明顯是受冷落的陰霾。遂不敢抱:「郡主你還是讓太子爺抱吧。屬下累得想睡覺。怕一個不穩摔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