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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的軍隊,我的小田原(完) 文 / 板磚軍師

    屍體堆中「這裡還有活口。」喊聲出口,立刻有四五個備兵跑來。十隻手一起用力把倖存者從屍體堆裡抬出。

    「矮七郎,是你!」

    「可不就是我嗎?」他還有力氣說話,笑起來黃牙暴露。

    「你的命可真大!」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他抬上車。他大腿和肩窩兩處槍傷,正向外流血,庫管和衣服全部染紅。趕緊用布條把傷口簡單包紮,做些止血措施。肩上的傷口要是再偏點就是心臟位置了。

    「你先在這裡休息,我們還要去抬回同伴的屍體。」

    此戰水野備死傷四百多,佔有正面攻擊人數的兩層左右。根據水野家軍傳統,傷兵不用說,就是戰死的士兵也必須要把屍體帶回來。他們入軍時每人都發放了記錄戶籍的竹牌。用細麻繩穿過,掛在脖子上吊到胸前。戰死後憑借竹牌的記錄回歸故里,也會在備軍名錄中記錄陣亡名單,發放撫恤。

    這個時候北條氏康留下的車陣可就派上用場了。傷兵,屍體放在上面,軍隊很快重新出發。

    「等等,這裡還有一個,嘿!是北條家的人。」四五個備軍立刻撲在活口身上,抓手抓腳地給他制住。

    「別殺我,別殺我,我認識治部大輔,我要投降,我要投降。」

    圍著他的備軍上下摸他個遍,搜羅武器,然後戲謔地大笑了「這廝身上沒有一點傷。是在裝死。」

    松田憲秀卻沒有慚愧的意思,臉也不紅反而說著:「心懷大志者,總會珍惜自己的性命。」

    「你的大志是怎麼?」

    「當然是投靠治部大輔公了。」

    備軍沒有見過這樣無恥的人,綁起送去忠良本陣。

    松田憲秀雖然被綁起,氣卻傲。哼聲「不用推。某會走。」可見忠良,他膝蓋立馬就軟了,納頭就拜。「罪臣降了,求治部大輔收留。臣松田家在相模國有點影響,願意幫助治部大輔公穩定國人。」

    他上來就賣身。也確實有用處,忠良便收下他了。

    而矮七郎坐在車上,有一波沒一波地和正推車的同伴扯起了閒話。備軍們可都是挺起了胸膛,心氣高傲,水野家要震驚天下了。此戰後胸前的徽紋也要增加,換算成俸祿和免稅田不知道有多少。在駿河才加入水野備軍的士兵,眼睛都要噴出火了。三河時的老兵。甚至是刈谷城時的老兵,那待遇可是羨煞他們了。

    「可惜勘九就要退下了。」矮七郎看向坐在他前面一輛車的好友。他在和北條馬迴眾交鋒時被砍掉了胳膊,從此只能退到奉行所裡當丁役頭。金戈鐵馬與他無緣了。他倆同村又是同期,勘九郎入備時訓練還比自己好,想想就覺得可惜。(參見第四十三章。備軍士兵。

    「有情況!」正在推車的同伴突然警惕的說道。矮七郎下意思地去抓自己的長槍,卻抓了一個空。苦笑下,脖子伸得和上吊一樣,看清楚前面出現了一隻軍隊。結果是虛驚一場,來的是水野忠重的部隊。

    「我就說嘛,相模國哪裡還有敢於和我們交鋒的軍隊。」矮七郎收回脖子。和同伴繼續聊著,話題不離封賞和受封。

    水野忠重已經在忠良身邊站了一會兒,部下足輕氣才喘吁吁地剛剛趕到。他接到命令抄掉北條氏康的後路,就亡命趕來,但還是晚了一個時辰。至於石垣山的部隊到現在還沒有看見影子。

    參加過伊豆之戰的還好,沒見過水野備作戰的,經過先鋒頭陣時被北條氏康的屍體嚇壞了,一個個嘴都張得老么大。連唾沫正順著嘴角往下流都沒有察覺到。備軍鄙夷地看了他們一眼,身邊的同伴說道:「一群沒見識的東西。」

    「就是。就是。瞧他們那幫人的傻模樣。」

    本來水野忠重為自己行軍過慢擔憂趕不及,但才看了北條氏康的屍體,遠在劇烈起伏的胸口有平復下來之前,叫道:「叔父我慚愧啊。知忠良的直屬備隊強悍,不想竟強至如此,我真乃井底之蛙。」

    忠良連忙謙虛道:「叔父,以後有的是機會。我們的目標是天下北條不過是一個中轉站罷了。」

    「天下!~『水野忠重低聲吟到。

    水野軍隊行至午後,暢通無阻地抵達小田原,外圍的總構上已經插滿了水野家的靠旗。

    「主公,石垣山的諸位大人,攻下了小田原總構。」偵騎飛快來報,消息迅速傳遞到全軍。這時,本多正信押送這食物和水行來。

    「萬歲」

    「萬歲」

    初夏,水野軍連續行軍作戰數個時辰。他們一個個早都是飢渴難耐,汗透衣甲了。送上食物和水,全軍上下也都是一片歡騰,高漲的士氣直衝雲霄。

    在這一片歡呼聲中石垣山的將領湊到到忠良跟前,對著他跪拜道:「主公臣等有罪。」

    「何罪之有呢!全都有功。北條氏康佈置阻攔早有預料,你們能攻下總構是也大功一件。」忠良叫起所有石垣山的將領。他們剝掉了總構,小田原城堡就是一片死地。

    小田原總構不是攻下的,而是撿來的。北條氏政靠著早川抵擋了水野軍幾個時辰,但是東邊的探馬奔來,他急忙收兵躲回城堡,外圍總構被水野軍尾隨奪下。

    當北條氏康的屍體出現在小田原城堡下時,城堡內恐慌地沸騰了。松田憲秀乘機城邊話勸降。沒說幾句被箭雨射得狼狽跑回。

    「北條氏政說了什麼。」

    「北條氏政說,有投降的走狗,沒有投降的家督。」松田憲秀跪在忠良腳邊,渾身發抖。

    「氏政如此硬氣,那就成全他吧。」忠良瞇眼看著小田原城裡。氏康已死,憑什麼認為自己還能堅守。外無援軍,內無必守之城。連北條氏康都陣亡了,他們守城就是負隅頑抗。

    永祿八年四月二十六日,水野軍開始在挨著小田原城堡護城河不遠的地方鑄造炮塔。炮台高二十米。為了不至於後坐力垮塌。用了大量土石結構。

    造好那一日,大筒安放在炮台。炮兵獨眼,用大拇指對著天守比了又比。

    「主公,能擊中,不過備下不能保證一定打得著。」他苦著臉,想了想「要不要現在先試一試,那備下就更有把握了。」

    「試一試?」忠良目光如炬。從炮台上看去天守閣只有兩百多米的距離。幾個人正在台階中上上下下。「先調好角度,晚上再試。」

    備軍應聲,去調角度。

    夜,忠良登上炮台,備軍炮兵。在就跪立等候。遠處的天守閣裡還有點燈光傳出,和海中的航標一樣顯眼。

    「就打那「忠良馬鞭遙指點點燈光。「開炮後,你就給我一直轟,轟到不能轟為止。」

    「哈!」獨眼炮兵,蹲在炮口瞄了瞄,又用屁股頂了頂炮口。

    「主公。可以開炮了。」

    「主公可以開炮了。」邊上兩個炮台也準備完畢。

    「好,開炮吧。」

    大炮吼起,三門大筒不停地怒射炮彈。落在城內就像稱砣入水。激起大片惶惶恐懼。小田原城不一會被火把照得和白晝無二。緊張的北條軍衝上城頭,卻看不到一個敵人。

    「主公,要每天來幾發,他們也就堅持不了多久了吧。」大筒出擊,驚亂千軍,神原良陣嘖嘖有聲地說。「再過個幾日估計就要投降了。」

    「說得對。不但要轟天守,還要對著人多的地方和屋傲轟。不能他們有片刻安寧。」忠良說完轉身「你記住了嗎?」

    「哈!備下明白」獨眼炮兵說道。

    如此轟擊下去,幾日後無立錐之地,是人也都要投降。

    北條軍沒有等幾日,第二天就請求投降,條件是放過城內所有人的生命。忠良的目的不是殺生,是要震懾,至少也要十抽一地殺掉,惡首必須誅殺。

    「敝主公願意一力承當責任,請放過城內所有人的生命。」使者第二次回復,時間沒要一個時辰。

    「足輕組頭以上的武士必須自刃,這是最後的條件。」忠良回復使者怎麼都沒說退下。

    不久,小田原天守閣忽然大火熊熊燃起,還隱隱有歌聲傳出,幾十人在合唱。

    「人生不過一夢,有好夢,也有噩夢。到最後,人人都是一死。」

    「水野忠良遲早要步我後塵」怨毒的詛咒傳出百米,久久迴響。

    小田原內城打開,內裡足輕,侍女,雜役跪滿道路。

    「主公,我們勝利了。」

    這時所有家臣大將激動地圍跪在忠良馬前,北條氏康的屍體就在馬下。忠良跳下馬一一扶起家臣,拍拍肩膀,錘錘胸口。「全賴諸君勇武,我軍才能大勝。」

    「托主公軍威,臣下不敢居功。」

    「北條氏康的旗印呢?」

    「在這裡,主公」渡邊守剛獻上五色段段。已經是第二面北條氏康的旗印。

    忠良接過,走到北條氏康屍體旁,雙手揚起把旗印蓋在氏康身上。一代人傑就此落幕。

    「諸君,向著小田原前進,然後邁向天下。」

    「萬歲~~萬歲~~!」

    忠良重新上馬,拔出戰刀前指「隨我來~」

    水野軍昂首闊步,進入小田原。最快更新-第一時間更新永祿八年五月十一日,武藏方面傳來情報,北條幻庵等擁立北條氏規為北條家第五代家督,西面依托相模川防守。北條氏政的嫡子國王丸為人遺忘。

    自此,天下人都明白北條家堅持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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