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高照,圜陰縣,東城內卻是沸反盈天,吆喝聲,號子聲,撞擊聲,擊打聲,吵鬧聲,馬嘶聲響徹不停。
舉目望去,只見人流湧動,上千青壯赤膊著上身,滿身大汗的勞役扛木頭的扛木頭,挑方石的挑方石,反正個個是不停的忙乎著。
在不遠處,一個碩大的建築框架已經修建完畢。數百健壯的勞役正手腳並用的擊打著,拍打著,粉刷著……
逢紀望著高大的修建工程,還真搞不懂主公這是何意,我軍雖然在賀賴俾的老巢中是繳獲不少的金銀財物,可也不是這麼大手大腳的花錢,這才只是一個區區的學堂。逢紀心中無奈一歎後,在兩名衙衛的帶領下,終於找到了鄭橫。
逢紀經過近半月來的熬夜勞累,原本就十分乾瘦的身材更為消瘦,雙眼冒著血絲,恭敬的舉起竹簡道:「啟稟主公,屬下已將戶籍人口與府庫財產清查完畢,這是清單您請過目!」
鄭橫眉目陰沉斜眼一瞟,便見逢紀越來越瘦削的身體走來,臉色緩和道:「元圖辛苦了,以後切莫操之過度,身體可要修好!」
逢紀心頭一暖,恭聲道:「謝主公關懷,紀為主公效力,乃圖之本分。」
「嗯!」鄭橫微不可擦的點了點頭,這才接過逢紀手上的竹簡,仔細的觀看起來。
首先就是戶籍人口,而從中統計出的人口來看,圜陰縣現在共有一萬九千七百二十五戶,人口共有四萬七千三百八十九人,其中原籍縣民有兩萬七千四百一十九人,招收的流民有八千七百七十人,還有羌胡族有一萬零九百餘人。最後的便是三千六百二十七人的匈奴婦儒。
然後才是府庫財產,現在共有錢四百餘萬,金三千餘,銀萬餘。收購和從匈奴人掠奪來得牛羊有一萬三千餘頭,而馬匹光是合格戰馬就高達九千餘匹,而糧草則只有兩萬餘石。
 ;; ;; ;;鄭橫是越看越心驚,自己才短短半月,便將四方豪強和繳獲來的錢糧用去了整整三分之一,要是按如此下去,不出兩月,自己的府庫怕是就得用的乾乾淨淨。而且就算等到秋後收成,可那些糧草還不足以讓整個圜陰縣的百姓過冬。
逢紀見鄭橫神色凝重,陰晴不定,知道主公定是在為難之中,便試探道:「主公,屬下有所不知,為何您將學堂修建之事看得如此之重,所耗之人力、財力、物力與水利相比有過之而不及!」
鄭橫蹙眉道:「元圖,汝是南方人,汝看南方才子與吾北方才子之數相比,孰強孰弱?」
「當然是南方!」逢紀毫不猶豫道。
「這不就對了嗎?而之所以南方能如此富強民盛,也正是因為文化的作用。所以要想富國強民就要發展學院,首先就要從青少年開始,正所謂,少年強,則國強,少年志,則國志!」
逢紀旋即沉思,喃喃自語道:「少年強,則國強,少年志,則國志……」
「主公之說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好生精闢,紀受益匪淺!」
其實,逢紀還並未完全知道內情,鄭橫的學堂此舉可不是單單為了教學。更重要的一點還是為了民族大融合,只有統一文字,統一語言,統一思想,統一文化才能真正的融合成純正的華夏血脈,華夏民族。
到時,鄭橫還會大肆的鼓吹民族尊貴論,宣揚華夏民族的偉大性,優越性,美好性,高貴性,榮耀性,其目的就是為了讓天下的百姓都對身為華夏民族一員感動驕傲;為自己身上流淌著華夏血脈而感動自豪。因此便會愛護、保護、尊重、熱愛,團結自己的民族。
從而蔑視其他民族,讓其他民族的文化無法侵蝕自己的文化,在淵源流長的歷史長河中得以千年萬古不朽的永存。
千萬別小看這民族優越的鼓吹論,在軍事上,可以增強士兵的榮耀感,鬥志力,奉獻感,在與敵軍戰鬥時,才能用自己的生命去為自己的民族拚搏,戰鬥,發揮出強悍的精神力量。比如後世的俄羅斯,老毛子為何能從一個小小的公國轉化成強大的俄國熊?我想,他的俄羅斯民族優越論怕是佔據了不少的功勞。
而在政治上,可以團結一致,嚴謹正直,有自發性的為自己民族的強盛而努力奮鬥,讓自己時刻明白,自己不是在為自我奮鬥,而是為了偉大高貴的華夏民族在努力,從片面上,防止了國家貪官污吏的**現象。
最後便是在文化上,提高人民百姓的愛國主義,擁護民族的意識。鄙夷其他民族,從思想文化上無形的,緩慢的侵襲、腐蝕、吞噬其他民族的文化思想。從而在思想上征服**民族。
在後世,哪個國家不是在大肆的鼓吹民族優越論,德國希特勒的日耳曼民族優越*,東洋小倭寇的大和民族**論,還有俄國老毛子的優越*,那整天想著稱霸世界,領導世界的美國更是名目張膽的拿著民族道德,人道主義四處侵略別國的思想文化,更有甚之,還發動戰爭,其實質目的就是為了奪取別國的資源……
額,差不多了…………
「卻不知主公打算如何教育!是效仿如南方穎川書院般嗎?」逢紀再次問道。
鄭橫冷然道:「不!穎川書院所教之士,雖能識文斷字,卻只有少者有經略大世之才,其中多是碌碌無為之輩,難堪大用!」
「哦!那主公當以何法教育?」
鄭橫神色陰沉,稟然道「無他,唯獨意志爾!」
「意志?!」逢紀失聲道。
「沒錯,就是意志,熱愛國家的意志,艱苦奮鬥的意志,拚搏向上的意志,敢做敢為的意志,嚴謹不屈的意志!」
在鄭橫看來民族的起源強盛,(額……又來了。)就在於他無畏無懼的,不斷進取的意志。想想後世二戰過後的德國和日本,為何能在短短的數十年間就重新恢復經濟實力。那就是他們的意志,他們不屈不撓的意志。再看看疆域遼闊的老毛子,因為他們的貪婪意志,因為在他們意志中他們的土地只可以掠奪別人的,絕無分裂割讓自己土地的。
不過鄭橫也不是沒有私心的,在教育過程中,他會肆意氾濫的對這些青少年進行個人的崇拜與絕對的忠誠意識。或許這種作法相對於後世來說有些不正確性,不嚴明性,但那只是後世,而不是現在,這裡沒有公平,有的只是強者,勝利者。因為你不可能用幾千年後的思想凌駕在幾千年前人類的思想上。正如近代史上的太平天國所構想的「有飯同吃,有衣同穿」的大同社會,這都是這個時代不現實的。
逢紀默然,他感覺自己和主公簡短的一席話,簡直勝讀十年書,不,準確的說自己前半生近三十餘年都是白活了。
稍頃過後,逢紀忍不住抬頭再次問道:「敢問主公之構想該如何行使?如何鍛煉和培養民族意志?」
鄭橫回道:「從境內百姓中挑選出七歲至十四歲的男孩,全部遷往學堂,實行軍事化管理,以八成的時間方學習兵法,習武、鍛煉、騎射等軍事技能,再以二成的時間學習文學,琴棋書畫等。」
其實鄭橫所說的就是古希臘斯巴達式的教育方法,培養出身體強健,軍事技能高超,思維敏捷的英勇戰士。或許其中文武的二八分成缺乏全面性,廣泛性,優良性,但對於現在的亂世來說,卻是絕對的符合、貼切。
逢紀則霎時啞然,也終於明白了鄭橫的目的,那就是為自己修造殺戮機器。如此從小便訓練出來的士卒,絕對是令天下群雄所恐懼的精銳之師、虎狼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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