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橫在攻破圜陽後,並未多做停留,因為馬上到來的羌胡近萬婦儒老幼還等著他嗷嗷待哺,這可是他爭霸天下的基業,可不敢有絲毫怠慢。
當日,鄭橫便抄了圜陽縣的所有府庫,圜陽不比圜陰豪強士族遍地,在縣內只是縣令楊元一家獨大,所以其餘的少量小士族在鄭橫上千胡羌鐵騎的連哄帶嚇下,很老實的交出了一半家資。如此加上圜陽府庫,收穫的金銀財寶,糧草器械無數,十分豐潤。
鄭橫由此便令曹性先率五百鐵騎鎮守圜陽。連連叮囑曹性,要記住不擾民,不亂民,不動民後,又命快馬前去通知老管家王彥來安排內政,沒辦法,現今鄭橫手下文臣太少,有點才華的逢紀要跟自己去安理羌胡事宜,所以用年過半百的王彥不過是迫不得已罷了。
直到第二日,鄭橫才率八百羌胡鐵騎與千餘圜陽縣兵俘虜急行前往圜陰,在鄭橫看來,這一千圜陽俘虜可是上好的苦力,不能白白浪費。
又過五日後,高順、尤魯、尤突所率領的一千五百鐵騎終於將近萬婦儒與數萬頭牛羊押送到了圜陰縣城。
當漫山遍野的牛羊和身穿異服的羌胡人來到城南時,頓時引得成千上萬的圜陰百姓前來觀看。這些淳樸的農民都想目睹一下,所謂的北方蠻夷人是否真的是牛頭馬面、凶神惡煞,生飲人血,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物。
可當看清來人不也是兩個肩膀頂個腦袋時,頓時消去了心中的疑慮和淡淡的恐懼。
而這些羌胡婦儒老幼倒是害怕,這時候的北方異族還不比明宋時期那樣的讓漢人心驚膽戰。反而是漢人在心理上佔據著優越感,特別是那句「凡吾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的強大意志還深深的刻在每一名漢人的心裡。而今之所以常常打不過鮮卑匈奴人不過是因為朝廷昏暗,政令不通,民亂四起,各邊郡軍士疲靡,不明軍紀,軍備敗壞,這才導致漢軍屢戰屢敗。
為了安排這些羌胡婦儒老幼的生活新居。早在五天前,鄭橫便下令徵召圜陰成內大量青壯,在每日包吃包住且有五錢的豐厚工資刺激下,得勞役八千。
鄭橫又即可將這八千勞役分成兩部分,一部分五千人,一部分三千人,前者分成五十隊,由五名軍士帶領下分別前往鄭橫在圜陰縣四周所建立的以流民組成數十個村莊,配合當地百姓加緊開墾荒地,修建房屋,圈養柵欄,以準備讓羌胡人同住。而後者三千勞役則與一千五百多的圜陽俘虜分成三隊,沒隊一千五百人,分別前往數十密集村莊的三個中心地點,修建三個大牧場,到時候鄭橫會以糧草錢財的形式收購羌胡人私有的八成的戰馬,和三成的牛羊。最後在從胡人天馬部落中選養殖技術精湛的優良牧民為三個馬場的飼養員,發放工資。
其實鄭橫此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讓漢羌胡同化。從真正意義上的將漢胡羌等將來更多的民族融合成偉大的華夏民族。
而之所以鄭橫並未收購大部分的牛羊,那是因為這些牧民需要緩慢、循續、漸進的適應階段,對此,鄭橫還是深刻理解什麼叫「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隨後鄭橫會免費的分發良田耕地,農耕道具、種子等。並且會在每個村莊專門派領十人一組的指導幫助團隊,合同當地村莊的百姓共同教導這些羌胡百姓如何耕種灌溉。
又為了防止對羌胡百姓的牴觸抵制的心理,鄭橫還會設立衙門所,專門負責對沒個村莊羌胡百姓生活情況、農耕技術學習情況等的保護。對那些不論漢人還是羌胡人的恃強凌弱,欺壓弱小的惡霸,都將進行公平卻又殘酷的關押,服刑甚至斬首等。但同時,也會對那些心地善良,好德行善的人予以豐厚的嘉獎,正所謂恩威並施,賞罰分明。
……
這日,陽光明媚,鄭橫終於抽出時間,來到鄭府後院問候慈母尤氏。
此時尤氏正與外公尤魯、嵐兒親熱的閒聊,一見鄭橫仍是一身武服走來,頗有怒氣道:「你這孩子,回來了也不陪陪娘親,整日奔走忙碌不停!」
「呃……娘親,孩兒知錯,可現在縣內瑣事太多,我實在抽不出身啊!」鄭橫頓時啞然,臉上也消去了往日的陰沉,取而代之的是和藹的憨樣。
而尤魯卻是滿臉慈祥勸道:「誒!女兒,此言差矣!文昊這不是精修內政,處理大事去了嗎?這等為民請命之事我們因該贊同才是!」
身邊的嵐兒也附言道:「夫人,對啊,我可聽夫君高順說了,公子是何等的深明大義,正直果斷,善待百姓,將整個圜陰縣與圜陽縣數萬百姓打理的是政治清明,井井有條。現在幾乎每個百姓都會豎起大拇指讚揚鄭橫公子是多麼的愛民如子!」
尤氏佯裝不悅道:「真不知道鄭橫這小子是給你們吃了什麼**湯,居然都如此呵護他!」
嵐兒喜笑道:「非我們吃了公子的**湯,而是夫人吃了公子的思念湯罷了!」
「你這丫頭!?還真是我肚裡的蛔蟲!」尤氏有些無語道。
 ; ;鄭橫暗捏一把汗,感激的望向嵐兒。
「對了,夫人,公子也老大不小了,都有十七歲了,卻仍無一妻半妾,不如為公子廂一門親事!」
「什麼?」鄭橫陡然一改臉色,頓時十分不爽的看向嵐兒。
尤氏顯然眼前一亮,鳳目一仰,高聲道:「對對,我早就早就想抱孫子了!」
尤魯也點頭道:「我看此言可行,文昊想想有沒有看上哪家閨女,此事早辦早好!」
鄭橫不知所措道:「這這……這個嘛?孩兒尚且年幼,最近內務又多,不急不急……」
尤氏翻了翻白眼,大聲道:「還小,像你這麼大的別人兒子都會叫爹了!你再看看曹性,人家一次出征,便抱回了一個容貌俊美的媳婦!你呢?什麼沒得到,還惹得一身傷痕!」
「我我我……」鄭橫欲哭無淚,結結巴巴。
「我我我什麼我!快點給我一個白胖孫子抱抱才對!」
「主公!主公!主公!紀有要事想報……紀有要事想報……」這時,一道綿長急促的叫聲傳來。
眾人赫然回首,只見逢紀瘦小的身軀,躡手躡腳的跑了進來。
鄭橫神色霎時一亮,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似的,雙目發光,嘴角忍不住上揚起濃濃的笑意。一把抓住逢紀乾瘦的手臂,喜聲道:「走走!去書房中商議!」
「唔……」逢紀被鄭橫猶如餓狼盯上綿羊般的眼神駭了一跳,暗道主公莫非有斷袖之好。
鄭橫見其傻愣不動,頓時怒聲道:「愣什麼愣!快走!」
「哦……是是……」逢紀思緒回轉,連忙應諾,跟著鄭橫如賊一般逃跑而去……
「這小子!便宜他了!」尤氏一拍石桌,怒氣道。
……
書房內,鄭橫長舒一口氣,然後抓起一杯茶水便咕嚕咕嚕大口的喝了下去,最後才對著逢紀道:「元圖來得真是及時,可救吾一命啊!」
逢紀道:「呃……主公,紀真是有急事想報,方才撞破實屬無意。」
鄭橫眉目一沉,問道:「哦,什麼事?說來聽聽!」
逢紀凝聲道:「是這樣的,主公,現在羌胡百姓的安排問題都已差不多進入步伐,開始磨合階段。但圜陰境內多旱地,地皮貧瘠,資源匱乏,不比其他誅縣那樣水土豐潤,因此紀擔心來年農耕無所收穫,所以特向主公前來稟報!」
「嗯!」鄭橫輕哼一聲,蹙眉低頭思索著。而逢紀也是很有耐心的守在一旁靜靜的等待著。
半響後,鄭橫才抬頭凝重道:「元圖,吾命你馬上從各地率領三千勞役前往禿尾河興修水利,以灌溉農田,富裕旱地。」
逢紀思量道:「主公,這計策圖也想過,這水利雖說作用效果極大。可問題是此工程花費人力、物力、財力,勞力都十分巨大。我縣只有又數萬百姓,因此屬下怕得不償失!」
鄭橫神色陰沉,搖頭道:「元圖此言差矣,我們圜陰縣將來可不局限於這數萬漢人和萬餘的羌胡百姓,如今局勢動盪,災害四起,百姓流離失所,我相信,到時將會成千上萬的漢人,羌胡人,甚至匈奴人遷往圜陰縣內!因此興修水利在現在看來雖頗為不妥,但從長遠來看,卻十分明確!」
「主公遠謀,紀不及也!」逢紀開朗道,暗道主公真是深謀遠慮,眼光獨到,每每思人於前,念人於先。但與此同時也看出主公的野心有多麼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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