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3年,七月中旬,自鄭橫一系列的內政、建設和廣收流民等的政策以來。縣衙府庫的錢糧就如流水般「嘩啦啦」的流逝,府庫錢糧已去大部。
鄭橫不得不再次販賣古董字畫,精美玉器,但也只能解燃眉之急。所需錢財是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府庫財政收入已成「赤」字。現在鄭橫幾乎每日都在苦思冥想,絞盡腦汁的思求解決錢的辦法。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吸血鬼,四處吸食金錢,糧草,資源。
剛開始,圜陰、圜陽兩縣境內還可以去搶掠山賊土匪,敲詐勒索士族豪強。可現在境內已難見一家豪強士族,能走的都走了。而山賊土匪更是寸草不生,少的可憐。
這日,鄭橫好不容易靜下心來用膳。卻突然收到老管家王彥的官折,說圜陽縣的一系列減賦稅、輕徭役、重農商的基礎政策下,也是花錢如流水,府庫已近干竭,請求鄭橫撥款五百金,一千銀與五千石糧草。
「哼!」鄭橫看過之後心情煩悶不已,當真是清楚了什麼叫打天下易,治天下難。
鄭橫眉目陰沉,索性舉起一杯美酒一飲而盡。卻感白酒平淡無味,毫無香甜,還黃濁濁的,頓時怒氣更盛。怒吼道:「此酒為何如此陋鄙清淡!莫非爾等摻雜白水!」
左右臉色劇變,連忙跪倒在地,驚恐道:「主公,小的冤枉啊,這可是方圓百里最後的美酒啊!」
「嗯!」鄭橫這才冷靜下來,終於想起在東漢時期的白酒最好的怕是也不過二三十度,與後世的什麼茅台,枝江等美酒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突然,鄭橫眼前一亮,神色霎時昂揚,一改愁態。心中暗道:對啊,自己怎麼沒有想到美酒這門生意,以前前世的家裡人就曾釀過白酒,自己多少也學有一點,若想造出,應當不難,就算到時比不上茅台玉酒卻也是比東漢時期的美酒好上千百倍啊!
發現商機的鄭橫說做就做,馬上就命令手下去安排相關事宜,負責去召集釀酒匠師和工匠木匠的手藝熟練,聰明能幹的工人。而自己則開始回憶和思考後世蒸餾酒的方法步驟與釀造蒸餾酒的基礎設備圖紙。
直到三日後,釀酒所需人手、工具、設備等都已安排妥當。鄭橫便呆帶著二十餘名各種各樣、經驗老道的工匠來到了一所收購的酒坊,開始了初步的實踐。
首先,鄭橫便講明了釀造蒸餾酒的定義,以曲類、酒母為糖化發酵劑,利用澱粉質(糖質)原料,經蒸煮、糖化、發酵、蒸餾、陳釀和勾兌的一系列釀製方法。
而這些人對於「蒸餾酒」這個概念當然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所有人當時就目瞪口呆,疑慮萬千。若不是恐於鄭橫威信,怕是早已拍屁股走人。
鄭橫也知道開始的時候是靠不了這些人,所以便首先做起實驗,讓這些人一旁看著,打打下手。
第一步,鄭橫就命幾人用磨盤將原料粉碎。原料粉碎的目的在於便於蒸煮,使澱粉充分被利用。
第二步,配料。鄭橫又命人將新料、酒糟、輔料及水配合在一起,為糖化和發酵打基礎。將配料依據甑桶、窖子的大小、原料的澱粉量、氣溫、生產工藝及發酵時間等適當的倒入。
第三步,蒸煮糊化。鄭橫利用蒸煮使澱粉糊化。這樣便有利於澱粉酶的作用,同時還可以殺死雜菌。在大約壓蒸料30分鐘左右後。蒸煮的外觀已成蒸透,熟而不粘,內無生心時,便代表著這一步已經完成。
第四步,冷卻。蒸熟的原料,鄭橫用揚渣或晾渣,他知道,這樣可起到揮發雜味、吸收氧氣等作用。有助於提高白酒的純度。
第五步,拌醅。固態發酵麩曲白酒,鄭橫是採用邊糖化邊發酵的雙邊發酵工藝,揚渣之後,同時加入曲子和酒母。
第六步,便是入窖發酵。鄭橫將酒裝好後,在醅料上蓋上一層糠,用窖泥密封,再加上一層糠。在發酵過程掌握品溫,並隨時分析醅料水分、酸度、酒量、澱粉殘留量的變化。
就這樣,忙裡忙外的過去五天後,鄭橫知道發醇的時間差不多了,便帶著胡車兒急急忙忙的跑到酒坊。
就這樣,忙裡忙外的過去五天後,鄭橫知道發醇的時間差不多了,便帶著胡車兒急急忙忙的跑到酒坊。
當鄭橫命人將釀好的香醇取出來後,胡車兒頓時愕然道:「主公,您忙乎了五六天,就為了搞這瞎玩意?」
鄭橫打趣道:「小子,待會就知道了,到時你小子可別求我就行!」
胡車兒不服的回道:「主公當俺老胡乞丐啊?連買酒錢都沒有是不?俺告訴您,在俺家後院裡還有十幾壇上好美酒呢?」
「哦!是嗎?那等粗陋無味之酒也能叫美酒?」鄭橫說罷,便打開了一歎釀好的香醇,霎時,濃濃的酒香便瀰漫了整個空氣,沁人心脾的香氣勾人心魄。
場內所有人心神都為之一震,目露飢渴之色,這些人大多都是北疆的彪悍漢子,怎能不對美酒垂涎欲滴。特別是那嗜酒如命的胡車兒,更是精通美酒,剛剛從那飄蕩的酒香中便知道了此酒絕對是天下少有,百年珍釀。一雙鈴鐺大的眼睛更是瞪得如雞蛋大小,而那寬大肥厚的嘴角隱隱有口水溢出……
「呼……啊……」
鄭橫用半邊葫蘆舀起一瓢美酒放到嘴邊豪爽大氣的飲了一口,真當是其清如水,味極濃烈,真酒露也。
「好極!好極!好極!」鄭橫神情大暢,大叫三聲好極,又意猶未盡的欲舉瓢再飲。
一旁的胡車兒看著清澈透明,猶如溪水的香醇,整個人就像看見身材婀娜的美女,眼冒貪光的眨巴眨巴嘴,終於忍不住誘惑,急道:「誒誒!主公……主公……您公事在身,還當少飲此酒!」胡車兒說罷,便一把奪過鄭橫手中香醇美酒,咕嚕咕嚕的大口喝起來。
鄭橫佯裝怒極,狠狠地拍打著他那碩大的腦袋。邊打還邊罵道:「你小子不是家裡有美酒嗎……你小子家裡不是有美酒嗎……」
「嗯唔……」
可這小子卻如那進食的肥豬,任你打,任你罵,反正就只顧著吃,樣子可愛是極。鄭橫旋即無奈一笑,隨他去了。
這次鄭橫只是釀了五壇香醇,為了防止旁邊那飢餓的禽獸,所以鄭橫急忙按照程序,將蒸酒這最後一個步程走完。於是便親自幾名帶領工匠通過蒸酒把醅中的酒精、水、高級醇、酸類等有效成分蒸發為蒸汽,再經冷卻得到真正的絕世佳釀。
大約過了數個時辰,當蒸餾中把酒精、芳香物質、醇甜物質等提取出來後,鄭橫便將蒸餾的圓柱體容器下方的一個兩個筷子般大小的凸出水管打開。頓時,圓柱體容器內便滔滔不絕的流淌出無色透明,氣味芳香純正的優質白酒。
鄭橫知道,這最先開始流淌出來的白酒才是最好、最純正、最香溢,最清爽的極品高貴白酒。於是便連忙將一個準備好的上等玉器迅速接住。
然後在大約過了一分鐘後,鄭橫便換成了中等的玉器,來接這上等的優質白酒,又過了五六分鐘後,鄭橫又換成了下等的玉器,來接著中下等的白酒,直到接了十分鐘後才接完。
這樣最後的總結下來,共有極品高貴的白酒兩瓶,優質上等的白酒十瓶,香濃中下等的白酒二十瓶。其中,鄭橫還嘗了嘗這些白酒的濃度,其中極品的大約在五十度以上,上等的大約在四十五度以上,中下等的大約在四十度以上。
「夫啊……夫啊……」
這時,胡車兒山野巨獸般的身軀趴在寬大的容器上,貪婪享受的吸食著容器內濃香四溢,清澈透明的殘餘美酒,只感入口香甜爽辣,味美絕佳。這一刻,他發現自己以前吃的與現在相比,那簡直就算不上酒,只能算白水。
不過片刻,便將容器內的殘餘美酒吃的乾乾淨淨,毫無殘渣。整張黑臉紅彤彤的,極是享受。身邊的二十餘工匠卻只能眼睜睜的、滿臉羨慕的看著胡車兒,真是嫉妒羨慕恨啊!
鄭橫冷眼掠過胡車兒,看著這不爭氣的傢伙怒聲道:「不爭氣的傢伙,堂堂一九尺男兒,好歹也是管理百號人的親兵統領,竟這般狼狽!」
胡車兒頓時一震,見鄭橫不似玩笑,慌忙道:「主公,屬下知錯!」
鄭橫臉色稍緩,取過一瓶上等佳釀,厲聲道:「拿去吧!記住,以後給老子精神點,別到處丟人現眼!」
胡車兒頓時兩眼淚汪汪,一骨碌的跪倒在地,感激道:「多謝主公,俺胡車兒今生今世定不望您的大恩大德!」
「好了,別像個娘們似的,滾起來!」鄭橫說罷,又指著一旁的中下等美酒,轉頭對著二十餘名工匠道:「你們也拿兩瓶美酒去嘗嘗鮮吧!」
這些人頓時感激涕零,對於鄭橫的獎賞卻是出乎意料,像他們這種在士人眼裡只會奇淫技巧的工匠是十分受鄙視的,哪曾受過主人的這般獎賞,頓時跪地道:「多謝主公……多謝主公……」
「不用客氣,只要爾等真心為吾效力,吾是不會虧待爾等的!還有……」說此鄭橫神色一厲,陰沉道:「還有此釀酒之法乃吾軍絕高機密,切不可私自洩露,否則定當誅滅九族!」
一名聰明的工匠起身道:「主公放心,這些我等都曉得!我等必誓死效忠主公!永不叛變!」
其餘之人也回神齊聲道:「我等必誓死效忠主公!永不叛變!」
「嗯,既然爾等不辜負與吾,在下去之後可去領五百錢,並各賞爾等一棟宅樓,即可將其家眷安頓其中。」
鄭橫可不會輕易的相信這些人的口頭之言,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道理還是懂的。所以他的獎賞不過是借口,實際上是監控關押他們的家眷,死死的將他們綁在自己的戰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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