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部落大帳,鄭橫大馬金刀,傲然端坐上首,太小高順、曹性、胡車兒等誅將分坐左右。
其中當屬胡車兒最驚訝,沒想到自家主公居然趁其不備,搶掠了人家黑熊部落大營,此等魄力與能耐還真寧人吃驚
鄭橫臉色深沉,凌厲的眼神橫掃四周,凝聲道:「現在的局勢已經很明瞭了,吾也不打算多說!」
「高順聽令!」
「末將在!」高順連忙起身,挺胸鏘然抱拳道。
鄭橫眉目一厲,說道:「汝可率本部二百精兵帶領所有羌胡人婦孺屯守於東南三十餘里的一處隱秘峽谷!」
「諾!」高順赫然接令,高聲道。
「嗯,記住,一定要看好這些婦孺,但凡有一點差池,定斬不饒!」鄭橫再次囑咐道。
下方不少的的羌胡將領皆露感激之色,他們可是深知高順二百精兵的厲害,主公將他們派去保護自己的家人何嘗不是一種重視。
「請主公放心!」高順應諾一聲,這才轉身而去。
「曹性!」鄭橫再次轉首對著曹性高聲道。
「屬下在!」曹性頓時虎吼應道,一張黑臉有不可掩飾的欣喜爽快之色。心想,終於到俺曹性了!
「命汝率三百鐵騎攜裹三千餘匈奴婦孺和所有牲畜,包括馬匹,通通朝著北面胡人天馬部落大搖大擺的走去!在一日一夜內必須行走五十里,然後拋棄匈奴婦孺星夜往東迂迴,與高順所不會和!」
「嗯!那些娘們都不要啦?」曹性有些不甘道。
「少廢話!我告訴你,如果在行軍路上膽敢行違法亂紀之事,必軍法處置!」鄭橫眉目森寒,怒聲道。
「是,我這就去辦!」曹性嚇了一個機靈,連忙跑去。
「其餘將領,隨吾星夜南下!」
「喏!吾等遵令!」剩下將領連忙俯拜道。
……
圜陽縣,軍營校場。
縣令楊元手下大將鄧罕傲然屹立於一匹雄壯地棗紅馬上,身穿黑色鎧甲,紅色的披風隨風翻滾,獵獵做響,一柄厚重的長形鋼刀泛著森冷的寒芒。身後,足足有兩千於身穿皮甲,手執長矛鋼刀的縣兵士卒,北風捲起,鮮紅的流蘇如紅色浪潮湧動。
「鄧罕,此次奪城就看你的了!」點兵台上,縣令楊元有些語重心長道。
「大人,您就放心吧,區區幾個小毛賊罷了,到時某必將圜陰縣城順順利利的交到您手中!」鄧罕一揚長刀,臉上儘是自大狂傲之色,似乎這次出征簡直輕而易舉,如探囊取物。
「好,吾在此祝眾將士得勝凱旋歸來!」
「喏,謝大人!」鄧罕鏘然抱拳,接著拔馬一揮,二千餘士卒開始朝著圜陰縣滾滾而去。
……
圜陰縣,杜家府邸。
杜亥衣著綢緞,腰綴玉珮,跪坐上首。下方還坐著一名身穿黑色緊身武袍,雄壯健碩的二十上下男子。
「不知杜員外叫陳某來所為何事?恐不是這樣干對眼吧!」青年男子打破了堂內的靜謐,首先不耐煩道。這名青年名叫陳陽,曾是杜傢俬軍,被鄭橫收編後,本是區區小卒,因為武勇而被鄭橫賞識,任職領五十號人的屯長。
杜亥毫不介意,滿懷微笑道:「陳屯長莫急,是這樣,在下聽聞您下午值班守城,而在下有一批貨物想運進縣城,懇請將軍通融通融!」
「哼!什麼貨物,只要通過王彥大人審批,吾便可一一放去!」陳陽毫不改色,依舊冷冷道。
「呃……」杜亥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呆鄂一下,卻仍舊喜笑道:「是這樣的,這批貨物只是一些鹽貨!」那樣子,簡直就是人見人惡,花見花謝。
「哦,原來杜員外意行私藏之罪啊!按主公之令,如果私藏巨多,可是當斬啊!」陳陽陰惻惻道。
「誒……將軍何必如此,吾等好歹也有過一場主僕之情!再說到時在下定會給將軍豐厚的回報!」杜亥從袖中取出一個錢袋,嫵媚道。
「哼!休要多說,主公給吾的命令就是謹遵值守,嚴加盤查,絕不錯漏!若員外一意孤行,就休怪吾按主公軍令處之!」陳陽毫不領情,赫然起身,挺劍猛然道。
「你你……」杜亥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聽著他一口一個親熱的「主公」,心想怎沒見你這麼對老子這麼親熱過。「陳陽,吾告訴你,今日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殺……殺……」
怒火沖天的吼聲剛罷,二十餘家丁便揮舞棍棒菜刀(鄭橫收繳了全縣所有的鐵器。)從大堂四周狼嚎著衝了進來。
「鋒鋒……」
陳陽也是鏘然拔劍,鋒利的刀芒直指杜亥,冷厲地掃向四方。
「呵呵!」陳陽冰冷的調笑兩聲,說道:「杜員外,莫非汝就想憑借這幾個歪瓜裂棗擋住我!?」
「啪啪!」杜亥眼中劃過一道陰霾,也是冷笑兩聲,拍了拍手道:「來人,將大娘帶上來!」
陳陽瞳孔猛然收縮,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果不其然,只見兩名彪悍護衛押著一名四十許的蒼老婦人走了上來。一望見陳陽頓時呼喊道:「兒啊,你終於來了!」
「娘,杜亥賊子,你好生狠毒!」陳陽望了一眼老母,接著惡狠狠地指著杜亥罵道。
「哼,怎麼樣,這下你肯答應了吧!」杜亥冷哼一聲,陰厲道。
「兒啊,這些可不是好人,定是要你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鄭縣尉可待我們母娘不薄啊!」婦人連忙道
杜亥見陳陽陰晴不定,急忙命人押下去,生怕婦人壞了大事。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必須照顧好我娘!如果有少一根毫毛,定要你血濺當場。」陳陽無奈妥協道。
陳陽陰笑道:「嘿嘿……在下自然醒的!」。
……
下午,烈日當空,萬里無雲。
「嘎嘎嘎……」
圜陰縣東郊,茂密的森林裡,一群驚鳥撲噠噠的飛出。
「呼哧……」
「吭噗……」
沉重的戰馬響鼻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只見三百餘鐵騎身穿鐵甲,手執馬刀,鋒利的刀芒使整個森林都變得森寒。其後,一千七百步卒排列整齊,長矛利刃密密麻麻。令人窒息的等待中……
官道上,一批五十餘人的車隊緩緩開來。只見他們雖身穿破爛麻布,像極勞役,卻遮擋不住他們強健的身體和冷厲的眼神,更掩飾不住他們手掌上厚厚的老繭。
「停下!」
一聲暴喝聲傳來,五十餘精壯漢子緩緩停車放下,手臂慢慢的伸向推車上的布袋裡,雙眼警惕的掃向四周。
「哪裡來的!往哪裡去的!」只見一名身披黑甲,手執利劍,神色凝重的軍官走了過來,來人正是陳陽。
「官爺!他們都是我的商隊,都是我雇的勞役,運送的都是些布料!」這時,杜亥身著華麗,帶著十幾名彪悍護衛跑來,一臉笑意道。
「哦,原來是杜員外!」陳陽也是笑道,「來人,放車隊過去!」
「謝過陳屯長……」陳陽滿臉歡喜,掏出一袋銀錢偷偷獻給陳陽,陳陽也不拒絕,這讓杜亥安心的高興了把,沒想到這樣就成功了。
「轱轆轆……」
長長的車隊開始漸漸的朝著古樸的縣門走去,五十餘勞役犀利的眼神時不時打量著守城軍士,杜亥也是陰森的掃視著四周。時不時瞟向城門內街道上的的流走人群。
街道上,高達近百的漢子也時不時的望向城門,他們衣著雖然不同,扮演也有所不同。但那陰晴不定的臉色卻是大同小異。
空氣中,冰冷的寒意如瘟疫般不可阻擋的蔓延,窒息感令所有人都呼吸急促,不安、暴躁無休止的氾濫,似乎只要那麼一點火星,就會燃起燎原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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