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
當車隊全部進入城內時,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聲轟然響起,只見杜亥赫然從推車中拔出一把鋒利的鋼刀,震臂高呼道。
「快!快!快!」
近百各大士族豪強的護衛頓時嚎叫著衝到馬車旁,迅速取出鋼刀,正欲砍殺守城士卒時,卻見四周毫無一人,原本連大街上熙熙攘攘,人山人海的人群也不知所蹤,只留下狼藉一片……
「轟!」一聲轟響從背後傳來,杜亥心中打了個冷戰,背後寒氣直冒。霍然回首,大門已緩緩合上,透過縫隙,只見吊橋已緩緩升起,陳陽與七八名守城士卒也翻身上馬,對著自己陰陰一笑,便疾馳而去。
「不好,快吹號角,呼叫鄧將軍支援!」杜亥神情大駭,心膽欲裂,驚聲吼叫道。
「吼吼吼……」
「踏踏踏……」
話聲剛閉,嘹亮的吼聲夾雜著沉重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只見數百名身穿暗紫裡襯,頭頂暗紫流蘇,外披黑鐵鎧甲的士卒踏著整齊的步子將一百五十餘人緩緩的圍了上來。
前排的刀盾手高舉木盾,匯成一條弧線木牆,冰冷的鋼刀面對前方。身後,近百支鋒利的長矛直指虛空,排成密集的死亡之林。
「杜亥!汝死期到已!」突兀渾厚的聲音赫然從城樓上響起。
杜亥驚恐抬頭,只見青石女牆上,一雄偉大漢如山屹立,獨睜的虎眼猙獰無比,可不是鄭橫手下大將獨狼。在身邊是無數神情冷漠的弓箭手已緩緩拉開弓弦,在刺耳的緊繃聲中,長弓已滿如明月,鋒利的狼牙箭頭直指下方……
「放箭……」獨狼眼色一厲,拔出冰冷的長劍猛然斬下,輕而易舉的撕裂空氣,在天空劃過一道冷厲的弧線。
「咻咻咻……」
淒厲的尖嘯聲中,無數支鋒利的狼牙箭撕裂空氣,幻化成漫天雨點,狠狠地拋射下來……
「呃啊……」
一名叛軍瞬間便被鋒利的箭頭穿透腦袋,鮮血激濺中,叛軍慘叫一聲,旋即戛然而止,生命如潮水般從體內湧退……
「噗嗤……噗嗤……」
「啊……啊……」
在連綿不斷的慘叫聲與骨肉撕裂聲中,至少有五十餘叛軍無力的倒下。
「還愣著幹什麼?快吹號角呼叫支援!」杜亥心神劇顫,惡狠狠的對著左右道。
「昂嗚嗚……」
沉悶綿長的號角聲終於衝霄而起。
「兄弟們!鄧將軍的援軍馬上就到,給吾殺啊!」杜亥高舉鋼刀,狼嚎道。
「殺……殺……殺……」
百餘叛軍心知橫豎都是死,虎吼壯膽一聲,便硬著頭皮喊殺著衝向嚴密的軍陣。
縣城外,山林裡。
鄧罕身披鎧甲,胯馬橫刀,當聽見城中嘹亮的號角聲時,頓時眼冒火熱,戰意湧現。
「殺!」
鄧罕咆哮一聲,長刀一指,拍馬衝刺。
「殺殺殺……」
三軍將士轟然接應,身後三百鐵騎首先加速,鋒利的馬刀高高揚起,隆隆的馬蹄聲震人心神。再後的一千七百餘步卒也紛紛揮舞著手中堅銳,緊隨鐵騎身後,好似密密麻麻的蟻群般肆掠而去……
「殺!」
一名叛軍眉目猙獰,狼嚎一聲,凶悍的一刀猛然劈下,意欲劈開木製盾牌。
「噗噗!」
可不等他鋼刀劈至,兩柄鋒利地長矛從盾牌中間的縫隙裡毒蛇般刺出。狠狠的扎進了他地腹部,長矛在他地腹部捅出一個巨大地血洞後迅速縮了回去。叛軍地身形猛的頓了一下,旋即像受了傷地野獸般嚎叫起來,殷紅地血液正像噴泉般從傷口裡噴濺出來。
「噗!」
又是一道骨肉撕裂聲,只見一桿罪惡的長矛迅速的洞穿了一名叛軍的喉嚨,叛軍凌空噴出一道血流,便頹然倒下。
「咻咻咻……」
如勾魂攝魄般的箭雨在此襲來,漫天雨點的飛射下來。帶起一連串的慘嚎和無數鮮活的生命……
屠殺,徹徹底底的屠殺,本就無啥訓練的士族護衛和懶散的圜陽縣兵,根本無法換回大局。
「去死吧!」曹性奪過一桿標槍,尖銳的槍頭遙直杜亥華麗的身軀。
「噗嗤!」
標槍在空中劃過一道靚麗的弧線,尖利的破風聲一閃而逝,準確無誤的穿透杜亥胸腔,露出艷紅的槍尖。杜亥驚恐的低頭看向黝黑的標槍,又抬頭不甘憤恨的望向曹性,接著便鋪然倒地。
「堵住城門!準備防禦攻城之敵!」曹性一聲令下,便霍然轉身,來到城樓另一邊。其餘將士也加緊的堵住城門,開始修造守城工事。
「轟……」
曹性獨眼微瞇,殺氣外放,見北方蒼茫的地平線上已經出現了一道灰濛濛的線條,倏忽之間,那道灰濛濛地線條便轟然綻放,化作無數奮蹄奔騰的戰馬,其後,蜂湧而前的步卒正沿著平坦的草原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攢射準備!」
曹性微微抬起虎拳,獨目死死地凝視前方。
「咯咯咯……」連綿地弓弦緊繃聲再次響起,神情漠然的弓箭手已單眼微瞇,冰冷的箭簇直指前方漫卷而來的蟻群。
「嗯?!」
奔騰如潮的騎兵陣前,一馬當先的鄧罕倒提長刀,望著已收起的吊橋和關閉的城門頓時驚呼一聲。
「放!」
獨狼虎拳狠狠揮下,冰冷的聲音響徹城樓。
「咻咻咻!」
刺耳的尖嘯聲中,百餘支鋒利的狼牙箭已凌空飛起,在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後,如漫天雨點般攢落……
「鐺!」
鄧罕眼疾手快,長刀一撩,磕飛兩支如閃電般襲來的箭支。可他身後的士卒卻沒有那麼幸運,至少有數十騎轟然倒地,被無盡翻滾的鐵蹄踩成肉泥……
「吁……」
鄧罕猛拉馬疆,戰馬悲嘶一聲,前蹄翻滾,人立而起,才堪堪止住前衝之勢。身後兩千大軍也是猛的剎車,舉刀警惕的望向高高的城樓。
鄧罕橫刀胸前,森寒的刀芒閃閃發光,傲然高聲道:「城上賊將聽著,某乃圜陽縣尉鄧罕是也,特來討伐爾等判賊,某勸爾等盡早歸降,否則,打破城池,雞犬不留!」
「咻咻咻!」
回應他的只是利器撕裂空氣發出的尖嘯和一片黑壓壓的箭雨。
「咻!」
一支羽箭如飛馬弛聘,迅猛的朝鄧罕掠來。鄧罕聽聲辯位,側身一躲,從容逃過。可身後的親兵卻倒霉了,被鋒利的狼牙箭穿破頭顱,帶著血沫腦漿的箭頭也把他狠狠地頓在地上,濺起一地灰塵。
「啊啊啊……」
淒厲的慘嚎聲此起彼伏,充斥人們的耳膜,鄧罕霍然回首,只見又有數十騎身中利箭,倒落馬下。
「鄧罕小兒!弓箭的滋味好受吧!」獨狼單眼冒光,一臉挑逗的望著鄧罕,大吼道。
「撤!」鄧罕雙目赤紅,冰冷的望著城樓上的獨眼彪悍將領,沖嘴中蹦出一個殺氣騰騰的命令,便帶著全軍迅速撤去。
「哈哈哈……」
城樓上數百將士頓時發出的肆意挑畔聲音,使鄧罕更為氣憤。
縣城內,杜家大院。
數名身穿綢緞的士族家主神色慌急,愁眉不展,正慌慌張張的來回踱步。
「砰砰砰!」
正在這時,傳來一陣急促沉重的敲門聲。各家主頓時面露喜色,暗自鬆了口氣,連忙命左右開門迎接杜員外。
「吱嘎嘎!」厚重的堅木門終於打開,烈日的火熱光芒頓時穿射進來。只見數十頭頂暗紫流蘇,身穿黑甲,手執鋼刀的士卒冷冷的屹立。
「啊!」開門護衛心驚膽戰,驚呼一聲。
「噗嗤!」下一刻,快如閃電的長劍已劃破空氣,斜斬而下,在骨肉的撕裂聲中,血光飛濺,護衛旋即頹然倒地,無盡的黑暗迅速將他吞噬。
「不好,是官軍!」
「我投降,別殺我,我投降!」
「我也願降,我也願降!」院中其餘之人心膽俱寒,驚恐不已,在死亡的進逼下,連忙跪地哀求起來。
陳陽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凌厲的目光望向前方大堂的娘親,心中微微鬆口氣。接而冰冷道:「將軍有令,皆殺之!」
「啊……你……」
「不……不不要……」
「我求你了!放過我,我給你錢……」所有士族家主都惶恐不已,哭嚎著哀求道,還有幾個膽小如鼠之輩已尿了褲子,升起淡淡的騷味。
「吼……」
可回應他們的只是虎狼般的士兵高高揚起冰冷的屠刀,在烈日下反射出炙熱的刀芒後,無情的斬落而下。霎那間,人頭拋飛,血流飛濺,慘嚎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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