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佬一旦參戰,小鬼子必然堅持不了幾天。
儘管現在才是一九三九年五月,距抗戰勝利還有五年,但陳大少爺卻不敢等到抗戰勝利前夕再反戈一擊。畢竟什麼事都講究個火候,等到大局已定時再錦上添花,難免有見風使舵之嫌。君不見陳公博、周佛海後來跟軍統眉來眼去,把整個京滬杭地區都完完整整地交給了gqing,結果還不是被蔣某人給一一清算了!
總之,時不待我,必須在抗戰最為艱難的一九四二或一九四三年搞出點動靜。
至於怎麼搞,能不能搞成,陳大少爺心裡也沒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有一點是明確的,他只需打一仗,證明自己絕非漢奸就行。有實力強悍的山姆大叔在,怎麼才能把小鬼子一個不剩的趕回日本,根本用不著他陳大少爺操心。
打仗需要本錢,哪怕只打一仗也同樣如此。
滿打滿算只有兩年時間的陳大少爺,不得不爭分奪秒的做各項準備,剛拉攏完老夫子和錢先生,又在陳長祿、阿彪和張慶喜的護衛下,馬不停蹄地趕到江灣軍營。
「陳桑,您能否招募一些像樣的部下,看見沒有……他們的身體素質和訓練表現太令人失望了,甚至還有幾個抽鴉片,一幫烏合之眾,連給大日本皇軍當軍夫都不配。」
還沒等陳大少爺站穩腳跟,老鬼子原田派來的顧問山崎就指著訓練場抱怨起來,一臉很是不屑的表情。
軍人、軍犬、軍馬、軍屬、軍夫,依照日軍的優先順序,朝鮮和台灣籍軍夫為最劣等,比名為軍屬的軍中樂手還不如。這些人就算陣亡了,也不會被錄入軍部的傷亡記錄。所以**統計的戰果和日軍公佈的損失差距甚大,就是因為軍夫的緣故。
陳大少爺哪能不知道潘達送來的都是些什麼貨色,一邊跟不遠處的長谷川曹長和阪本曹長點頭打招呼,一邊敷衍道:「讓山崎君費心了,嗯……兵源素質的確很難令人滿意,我會想方設法改善這一局面的。」
山崎看上去比他還要急,立馬收住腳步,異常嚴肅地說:「陳桑,中佐閣下的命令必須不折不扣的執行,如您再徵召不到足夠的優質兵員,那你我將很難向中佐閣下交待!」
不就是個大尉嘛,牛什麼牛?況且還是個預備役大尉。
陳大少爺懶得跟他扯淡,回頭看了看四周,若無其事地問:「石川少尉到了沒有?」
「正在隊部等您。」
被忽略的滋味兒真不好受,山崎大尉很不情願的指了指操場盡頭,隨即挎著軍刀氣呼呼地跑了。
為了不使汪精衛起疑心,小鬼子石川已很少再去哥倫比亞路的陳公館,而是把江灣軍營當成聯絡點,要求陳大少爺定期來請示匯報。
「桃栗三年,柿八年,想當大尉十三年,」剛邁進隊部,陳繼祖便拿他肩上的軍銜開起玩笑,「石川君,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幾天沒見就晉陞為中尉了,看來得好好為你慶祝一番。」
「還不是沾了你的光,」石川起身相迎,不無感慨地說:「要不是考慮到繼祖君即將成為名副其實的少校團長,你我身份地位嚴重不對等,聯隊軍官團才不會同意我的晉陞呢。」
「聯隊?」陳大少爺百思不得其解,「老同學,你不是隸屬於『登部隊』情報室嗎?」
小鬼子石川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張訓令,苦著臉解釋道:「是暫時隸屬於情報室。」
陳大少爺接過一看,上面赫然寫著頌發給陸軍中尉石川雄二的訓令:
一,該職所屬之步兵聯隊正在整編,特令該職前往『登部隊』情報室暫任聯絡官一職;二,該職在聯絡官職內,其業務受原隸屬部隊長指揮;三,作戰期間,據聯絡官之協定,其業務受所屬部隊長指揮;四,其所屬聯隊有新的招喚,必須立即歸隊。特此訓令,昭和某年某月。
「這麼說石川君你也是個臨時工了。」
「臨時工,很形象的一個詞,」石川點點頭,一邊招呼他坐下,一邊意味深長地說:「像我這樣的非陸士軍官,哪怕在戰時都很難晉陞,所以能否出人頭地,還靠繼祖君提攜。」
「我提攜?」陳大少爺啼笑皆非,禁不住地打趣道:「開什麼玩笑……我提攜你,那誰來提攜我呢?」
小鬼子臉色一正,煞有介事地說:「沒開玩笑,繼祖君,某種意義上而言,你我已捆綁在了一起,可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毫無疑問,『登部隊』對自己這個汪公館的表少爺期望很高,要不也不會破格晉陞眼前這位老同學。而自己能否獲得汪的絕對信任,則直接關係到石川的前途。
陳大少爺恍然大悟,頓時哈哈大笑道:「石川君儘管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失望的,同時也希望能得到石川君一如既往的支持和幫助,畢竟這是我們共同的事業。」
「既然這樣,那讓我們共同努力。」石川敬業得令人驚歎,立馬轉入正題,迫不及待地問:「老同學,據說貴府來了很多客人。」
「確有此事,」陳大少爺點點頭,如數家珍地說:「曾先後擔任過國民革命軍第一軍第二師師長、代理甘肅督辦、甘肅國民軍總司令、綏遠都統、甘肅省主席、護黨救**第五路總指揮、第二軍團總司令的劉郁芬;東北軍少壯派將領,曾先後擔任過國民政府參謀次長、軍事委員會委員、軍委會北平分會委員、辦公廳二廳副廳長、辦公廳副主任的鮑文樾……」
葉蓬、劉郁芬、鮑文樾、楊毓珣、郭爾珍、劉培緒等一個個如雷貫耳的名字,聽得小鬼子石川心花怒放,愣了好一會才激動不已地說:「如此看來,汪先生的軍事班底幾乎都搬進了陳公館。」
「可以這麼認為。」
「真是太令人意外了,」石川掏出紙筆,一面飛快地記錄下這些名字,一面自言自語地說:「這件事幹得太漂亮了!繼祖君,你顯然沒讓我失望,我想中佐閣下也會非常滿意的。」
「滿意有什麼用?」陳大少爺給了他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那麼多人吃吃喝喝,還要這要那!長期以往,就算本少爺是開銀行的,也經不起他們這般折騰啊。」
石川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放下紙筆笑道:「繼祖君儘管放心,我想汪先生和汪夫人是絕不會讓你白幹的。堅持幾天,再堅持幾天,一切都不成問題。」
「什麼意思?」
「中佐閣下剛收到消息,大本營已同意將存在金正銀行的海關關餘,交還給汪先生作為推動全面和平的經費,幾千萬啊!這麼大一塊肥肉,老同學難道一點都不動心?」
「動心是一回事,能不能搞到手則是另外一回事,石川君,我可不認為汪先生有那麼好說話。」
「中佐閣下會給汪先生施壓的,甚至連那批軍火和被服的賬目都替你做好了。總之,一有機會你就去跟他哭窮,大不了來硬的,直接從金正銀行的賬上扣除掉。」
用別人的錢養自己的兵,傻子才會拒絕這樣的好事,陳大少爺滿意的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不然總只出不進,這樣的合作誰他媽受得了?」
「早就說過不會讓你吃虧的,」石川話鋒一轉,接著問道:「那些將軍們都在忙什麼?老同學,這一點至關重要,中佐閣下必須瞭解他們的一舉一動。」
「事情很多,比如籌建軍事委員會,組建jing衛旅和中央軍官訓練團,但除了不斷寫信之外,他們似乎沒搞出什麼名堂。」
「寫信?」
「是啊,」陳大少爺確認道:「給親朋好友寫,給門生故吏寫,無非是要他們響應汪先生搞『和運』。淨是空口說白話,依我看成不了什麼氣候。」
「那有沒有給現有的治安軍或皇協軍將領寫?」
「好像有,」陳大少爺故作沉思了片刻,喃喃自語道:「猛然間還真想不起來到底是哪些人,回頭我讓下人們留意下,給你擬份清單送過去。」
「好的,等你的消息,」石川頓了頓,又問道:「那組建中的jing衛旅,有沒有你的一席之地?」
「不好說,畢竟jing衛旅是由張誠負責的,而我跟他的關係又很一般。」
沒有實力說什麼都白扯,石川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看來建軍工作要加緊啊,繼祖君,能否獲得汪先生和汪夫人的親暱,關鍵在於治安團能不能如期成軍,所以你還得在兵源上下功夫。」
「有些事欲速則不達,我的處境你是知道的,短時間內真招募不到那麼多合格兵員。不過你放心,我已向老家求援了,找百十號同鄉還是沒問題的。」
幫陳大少爺把治安團拉起來其實很容易,只需從「登部隊」轄區內調一支偽軍來就行,但這麼干必然會讓汪精衛起疑心,所以原田中佐在武器、被服和軍營上都很大方,卻惟獨不給一兵一卒。
百十號同鄉顯然起不了多大作用,小鬼子石川意識問題的嚴重性,驀地起身說:「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繼祖君,要不你跟我去前線走一趟,從『登部隊』所屬師團的戰俘營中直接招募。」
戰俘可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否則也不會在槍林彈雨中活下來,陳大少爺當然不會拒絕,立馬笑道:「能從戰俘營中直接招募當然好,只是這麼一來又得費一番口舌。」
「什麼意思?」
「石川君有所不知,正因為招募不到合格的士兵,所以我就答應了葉蓬和劉培緒,打算跟他們一道去華北招募**散兵游勇。」
小鬼子石川比想像中的還要謹慎,再三權衡了一番後說:「既然答應了他們,那就一定要去,否則會讓人起疑心。這樣,咱們兵分兩路,派兩個信得過的跟我去前線挑人,你自己則跟劉培緒去華北招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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