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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 上路 文 / 鍾壅

    第三卷封墓村

    第一章上路

    「你再說一遍?」張義濂瞪著牛眼,雙手拍在小桌上,欺身上前,激動地沖張魁噴口水。

    「鍾兒,紙巾。」從鍾壅手中抽出一張抽紙,仔仔細細地擦著粘在臉上的張義濂口腔分泌液,淡定地說:「封墓村。」

    「什麼村?」想是『村』字破音破的厲害,新一輪的口水再次光顧張魁的臉蛋。

    「你想讓我把它咬下來?」張魁躲著張義濂湊過來的耳朵,打趣地說道,同時還不忘擦拭臉上的吐沫。

    「這個封墓村,只是名字吧?不是事實的概述吧?不是我想的那樣吧?」張義濂化身確認寶寶,問題想機關鎗突突突地蹦出來,不給對方回答的空隙,「嗷!~~」

    瞇眼假寐的洛晃被他的嚎叫驚得一抖,抖醒了,睜著迷茫的雙眼,看過來,懶洋洋地問:「怎麼了這是?」

    「沒事,鬧著玩呢。」鍾壅的頭一直埋在書裡就沒抬起來。

    洛晃腦袋一歪,又栽倒在身旁人的肩膀上,繼續昏死。

    窗戶旁,張義濂眼淚汪汪可憐兮兮地彎腰,雙手揉著發青的小腿,揚起下巴無聲地控訴著對面的暴力分子。

    該暴力分子看著這名三十幾歲的大叔裝成天真正太神態,絲毫不知悔改,更甚者,還賊喊捉賊:「你能不能再髒一點?再吐就快把你僅有的腦積水全吐掉了。」張魁又抽了張紙擦臉,過白的臉被他蹭出了兩朵紅暈。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張義濂腦子一根筋,執著地問。

    「聽說這村子以前是個氏族村,此處偏遠,但物質豐富,儼然是密處桃花源。被人發現以後,不知怎的沒多久就沒落了,但那氏族的祖宗十八代都埋在裡面,說是封墓村不為過。現在的偏遠農村有幾個周邊不是有墳場的?你激動個什麼勁兒?」

    「你確定只是祖墳?沒有其他特別的?比方說古人的墓穴?或者某位皇親國戚的陪葬墓?」張魁此人帶來給他帶來霉運的概率極大,他很難相信被張魁重視的村子,起這個詭異的名字是村民的自娛自樂。

    「我說了,我只是聽說。我們這回去是找人找東西,又不是挖墳掘墓尋寶藏,所以不會專門找有古墓的村子的。就像有的地方叫亂墳崗,還真不見得會出現百鬼夜行不是?退一步講,如果真有需要封印的大墓,真的純屬巧合,與我無關。」

    「這趟活結果我要回家。」張義濂氣哼哼地說道。倒不是他膽小不敢下墓,而是他師父張大腳從小便對他千叮嚀萬囑咐挖人墳墓的缺德行為為人所不齒,損陽壽壞陰德,所以幾次三番有人找風水先生跟著尋墓都被他推遲掉。因為他不怕鬼,只是畏懼他師父。想想還是不放心,強調道:「不管如何,反正我不下墓不掘墳。」

    「你們兩個小點聲,小心驚動乘警以為我們團伙作案盜取國家財產。」洛晃閉著眼睛提醒他們,火車車輪在鐵軌上鏗登鏗登的聲音本就很吵,這兩人卻能夠神奇地將鐵軌聲當做背景音樂,說得不亦樂乎,而且字正腔圓,周圍的人聽的一清二楚。

    鍾壅也有些聽不下去,站起身,扔下一句「我去看看大清。」便往行李車廂走去。

    李啟抬了下有些酸痛的肩膀,小聲說道:「哥,我也想一起過去逛逛。」洛晃聞言坐直身體,點點頭,「注意安全,別走丟了,車票拿好放在裡兜,有事打電話,錢財保管好,別被人掏兜。算了,梁晏,你是內行,跟他們過去吧。」

    李啟得令,歡天喜地地跟著鍾壅走了。對面的梁晏卻死活不走,理由是:我怕遇到鬼。

    「你說你怎麼把他帶過來了。」張魁終於逮到機會奚落洛晃。火車票是洛晃代買的,所以知道早上在火車站碰面後才知道,洛晃帶來了他的拖油瓶:李啟。

    「他說一個人在家沒意思。」洛晃沒覺得有何不妥。

    「因為無聊你就帶著任由他跟來了?」

    「一直是這樣啊。」洛晃想起自己從小到大,自己出去玩,不管去哪裡,李啟必定是跟著的,照顧不了他就往旁邊一扔,不管多晚,玩轉幾圈回來,他都會在原地老老實實地等著,所以覺得這次去豫中帶著李啟很平常。

    「以前怎麼沒見你帶過他?」張魁認識他時間不短,但是從沒有接觸過李啟。

    「前兩年他在上高中,時間緊的很。現在得了空就長往外跑了。」他有理有據。

    「你就不怕出現個萬一,你和他都折在這裡,你們家受得了?你們這一輩兒就你們兩個了吧?」

    「左子崇還牽著他孫子到處跑,我怕什麼。真要出了意外,還能有個伴,憑咱們跟下面人的關係,有我在,不怕我弟吃虧。」洛晃閉眼,向後靠在椅背上,不再說話。

    下午近六點,六個小隊終於整齊地在h鎮車站站台上站成一排。除卻張義濂大包小包近似逃荒,梁晏一身嘻哈酷似叛逆期青年,鍾壅牽著的大清像極了導盲犬,李啟斯斯文文的中山款校服整個一大學生回村探親,洛晃一身休閒裝還算正常,就是背著的相機過重疑似殺傷性武器。其他人對比下,比較正常。

    「你覺得自己正常?這是錯覺。就這一套銀灰色西裝在家裡你可以客串天師,在這裡整個一打算吞滅農民土地的惡行奸商。」

    這個唯一的『其他人』鳴鳴自得,充耳不聞,跨步走出邁向h鎮的第一步。

    郎曉豆提心吊膽地過了幾天寂寞的日子,吃喝拉撒睡,都在一戶家庭旅館式的農家解決。儘管肚子拉著拉著就習慣了,但他的口味還是沒有被這裡的吃糠咽菜落下水平線,相反,他越來越想念家裡的大魚大肉新鮮海鮮。住在這裡不是因為個人愛好,而是因為這是鎮裡唯一的旅館,以及這裡接收手機信號最強。

    接到張魁斷斷續續通知他他們已到地頭上的電話,告訴他們旅館地方位後,他就坐在門檻上等著親人的到來。

    h鎮算是繁華,想想看一個建有火車站的鄉鎮就算荒涼也荒不到哪裡去。到處打聽郎曉豆所在的村子地點,幾人便坐的士,轉摩托車,爬馬車,徒步走,兩三個小時後終於能夠將村口的一塊刻有『邊村』的大石頭收入眼底。

    「我很想知道左老頭是怎麼找到這塊窮鄉僻壤的淨土的。」張魁拍掉西服上的塵土,對這片土地以及堅忍不拔的左子崇產生了深深的敬佩。

    鍾壅謝過給他們指路的村民,鎖緊了大清的狗鏈,以防它被村裡的狗叫走迷路,告訴幾人:「那個家庭旅館在村中央,緊鄰村委會,我們過去吧。」

    邊村家戶數不多,但是並不像普通農村房子整齊排列,相比較之下,更像是村民不顧順序方位隨意建造房屋,沒有一條路是筆直暢通。彎彎轉轉又是十幾分鐘,傳說中的猶抱琵琶旅館終露出了全貌,遠遠地,鍾壅就望見郎曉豆如小狗般見到主人般興奮地奔過來。

    他的表情讓鍾壅想起多年看過的一個內地大牌電影:一富翁為了體驗生活,命人將自己活活扔在不通車的鄉村半年,無魚無肉頓頓饅頭鹹菜。半年後,他看見來接他的車時,頓時哭了。當時鐘壅覺得他要是那個富翁也會哭的,因為半年來全村的雞都被他偷吃光了,臨走還要賠錢的。

    「哥!」郎曉豆甜甜的聲音到達鍾壅耳中同時人便撲上來,八爪魚似的擁著他不放,鍾壅眼前瞬間冒光,看見了聖母瑪利亞。

    張魁上前把郎曉豆從鍾壅身上撕下來,拯救了他即將升天的靈魂,略帶失望地:「你一直是我養的吧?」區別對待不能太明顯了。

    「你們終於來了!」曉豆感動地聲淚俱下。

    「才半個多月,至於嗎你。」被當成空氣的洛晃越過他們往屋裡走。

    「你不知道,到這第二天,他們就選了幾個人打頭陣進封墓村探路找人,但沒有一個人回來。我又不能跟過去看個究竟,左爺爺不讓。前天之前左寅葉陪我留守,前天他擔心他爺爺,帶著最後一批人進村後就再也沒回來了。所以我立即給你打了電話……」曉豆邊說邊引他們進屋。

    梁晏沒頭沒腦地聽著,懂的不多,只道是丟了許多人,便疑惑地問曉豆:「你怎麼不報警?」人口失蹤可是大案,何況還是這麼多人。郎曉豆第一反應不是打電話找警察,反倒是打電話找張魁,他又不是警犬,找他有用?想當初他順手牽羊的時候,那些失主可是第一時間找警察,第二時間找保險公司,熱熱鬧鬧跟唱戲似的,所以他喜歡再次光顧犯罪現場。

    「找警察怎麼說?為了找百十來歲的曾祖父輩舊友爬山涉水還把一幫子人找丟了?他們會信?吃飽了撐的。再一問我們的職業,一聽是玩風水的,警察不認為我們是盜墓賊,我就把事務所抵給你。」張魁道。

    「……誰讓你們做這麼脫離世俗的行業。」

    「那你是做什麼的?要不要我對組織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反思不該窩藏賊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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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晚,勞頓兩天的幾人為不用再在晃蕩的列車上進食感到欣慰,吃到可口新鮮的農家飯菜時,又萬分懷念包裡的方便麵。

    「我們今天晚上去還是明天去啊?」郎曉豆惦念著失蹤的人。

    「明天吧,這裡沒有路燈,什麼都看不到,想救人都心有餘而力不足。」張魁啃著窩窩頭,恨不能長出一副鋼牙。

    張義濂適應能力倒是強,不愧為從小跟師父走南闖北饑一頓飽一頓練出來的,歡喜地夾起鹹菜,抱怨:「我師父說什麼來著,跟著你辦事會倒霉,這次居然還有人失蹤。小兄弟,封墓村沒有古墓吧?」

    郎曉豆半天才反應過來『小兄弟』是在叫他,老老實實地交代:「他們沒說,這次來主要是找人,沒說要找墓探險啊。」

    「你們還要進封墓村?」給他們送菜的大叔突然立在李啟身旁壓低聲音插嘴問道。

    啪嗒,李啟手裡的窩頭被他嚇的滾到地上。

    趁李啟彎腰撿饅頭,大叔湊近警告郎曉豆:「你朋友都回不來了,你們還想再去送死?」

    洛晃將嚇傻了的孩子往自己這邊拉過來,感興趣地問:「哦?大叔,看來知道些內情,說來聽聽吧。」

    大叔不辱使命,剛要接著往外扒趣聞,就聽他老婆在廚房喊他過去,便神秘兮兮地告訴他們:「晚上我再告訴你們。」說完急忙往廚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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