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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九十一章 深情?利用? 文 / 李飄紅樓

    玲瓏站在窗前放飛信鴿,望著灰濛濛的天空,過了一會兒,輕輕歎了口氣。

    「墨羽歸順太子就那麼讓你煩心嗎?」平坦的語調突兀地響起,頓了頓,水流觴望著她的背影,哂笑著問,「你在想什麼?該不會覺得他背叛了你吧?」

    「沒有忠誠何來背叛?他一直屬於他自己,他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我沒有資格干涉他的選擇。」玲瓏淡淡回答。

    「若他將來與你為敵呢?」他搔搔鼻樑,感興趣地追問。

    玲瓏回過身,微微一笑:

    「認識了那麼久,自然希望他平安。可若真到了需要拚個你死我活的地步,我是不會為了保護與我為敵的人犧牲自己的。」

    「有點無情呢。若有一天你我對立,你也同樣會這樣選擇?在只能二選一時堅定地選擇保護自己?」

    玲瓏懶散地歪在椅子上,瞇起眼望著他,笑問:

    「你是想聽真話還是謊言?或者你對我說一句,你可以為了我犧牲你自己。」

    水流觴笑吟吟地道:「說了你也不會信,只有事實擺在眼前,人才會相信。你從京城跑到聊城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你現在擔心的應該是太子監國的事。」玲瓏翻了個白眼,說。

    「仗沒打完,他不會輕易動作,更何況父皇這次病得蹊蹺,也不排除是在做測試。我擔心的是傾城。」

    「我想,侯爺不會沒留後手。」玲瓏思索著,沉聲說。

    水流觴點點頭。同樣陷入了沉思。

    花家的產業正在進行查抄清算,儘管由於家業龐大還沒核算完,可就目前的結果來看,花家的底子早已被掏空。還能盈利的產業所剩無幾。這是水流蘇絕沒想到的,他隱隱察覺到也許這是花傾城動了手腳,可就算知道也礙於身份無法行動。縱使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

    玉兔端著銀耳湯來到大門緊閉的玉芍殿,叩門進去。玉美人靜靜地坐在黃花梨透雕鸞紋玫瑰椅上,面前的桌面擺著的是剛剛水芙蓉差人秘密送來的錦盒。她放下銀耳湯,望著玉美人凝重的臉,有些擔憂地道:

    「太子妃?」

    玉美人將手裡的紙張緊緊地握成一團,唇角漾起冷酷的笑意:

    「青溪侯,人死了也不忘擺我一道!」

    玉兔心一沉。忐忑地看著她。玉美人沉默了半晌,咬咬唇吩咐:

    「去準備火盆。」

    玉兔凝重地應了聲,快步去準備。玉美人將錦盒內的紙張賬冊一件一件地扔進火盆,看著它們逐漸燃燒成灰燼。

    當今皇上奪位之時,玉家和花家都是憑藉著表面上保持中立。才平安度過了那段敏感時期。可玉家當時暗地裡支持的是肅親王,也就是皇上最為憎恨的兄弟,而那些證據居然被花家掌握了!

    若這個消息傳到皇上那兒,薄情冷酷又對過去存在心結的皇上勢必會一怒之下,將玉家斬盡殺絕!真是個上好的要挾籌碼!用這麼重要的證據只想保住自己孫子的一條命,青溪侯還真捨得!

    「審時度勢,不貪不嗔,死後還能守住家族的根基,青溪侯這隻老狐狸。我果然望塵莫及呢!」玉美人將最後一張紙扔進火盆裡,望著那跳躍的火苗,冷冷一笑。

    「姑娘也是優秀的家主,玉家能撐到今天全憑姑娘的能力,老太爺和老爺的在天之靈,一定會倍感欣慰!」玉兔忙說。

    玉美人只是慘淡一笑。默然無語。

    天氣日益寒冷,入夜,玉芍殿早早地燒了地龍。子時,玉美人剛剛沐浴過,桃紅色的寬鬆袍子襯著泛著水汽的雪白肌膚,在昏黃的燭光下盡顯妖嬈。她像只寂寞的遊魂緩步回到寢殿,繞過碧瑩瑩的翡翠珠簾,抬起頭,卻愣住了。

    垂掛著桃粉色繡金芍葯紗簾的紫檀木大床上,水流蘇身穿藏青色單衣,一頭烏黑的長髮濕潤地垂下來,正歪在藍底白花宮錦靠枕上看書,平和優雅,像一幅極美的畫。聽到腳步聲,他偏過書卷望過來,漆黑的眼底漾起一抹驚艷,簇起兩團火苗。

    「你好久沒過來了。」她淡淡說。

    「朝中事太忙,每天都很晚,我就沒過來打擾你。」他微笑著說,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她能很清晰地看到他眼裡的興奮和悸動,他低下身子,將嘴唇落在她線條優美的脖頸上,陶醉地輕笑道,「小玉,你真美,只有你才配統領六宮、母儀天下,將來你一定會超過雲霓裳,成為水流國最美的皇后。」他閉上眼睛,享受著細吻她滑膩肌膚的絕佳觸感。

    她一把抓住他覆上她胸前的手,他微怔,抬起頭,雙眼迷離地望著她。她妖冶一笑,手突如其來地用力,將他重重地拋在床上。水流蘇背對著床板狠狠地摔在床上,疼痛裡竟夾雜著不可思議的快感。她像一條性感的花蛇,誘惑地俯上來,媚眼妖嬈,白玉般的手摩挲著他微刺的下巴,帶有一絲蠱惑地呢喃:

    「比起入主椒房宮,我對你更有興趣,你猜,我對你的這種迷戀會持續多久?」

    他顏色淺淡的唇揚起一抹攝魄奪魂的微笑,大手撫上她的臉龐,柔聲回答:

    「我會讓你迷戀我一輩子。」

    半抬起身,深情款款地吻上她的嘴唇,曲意迎合,極盡溫柔。她對他來說是獨一無二的,無論多少個女人都不會像她能帶給他**和靈魂同時體驗到的酣暢淋漓的顫慄。

    他迷醉地膜拜著她的每一寸肌膚,臣服討好,彷彿她是女王一樣的存在。麻痺般的陶醉感倏然窮生,那猶如要灼燒肌膚的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滲入體內一般。身體彷彿融化了一樣。他理智全無,只想狠狠地寵愛她,狠狠地寵愛,到了想把她徹底摧毀的地步。

    這份狂熱地渴求的衝動。只有對她才會產生。

    桃粉帳內,那是一場征服與被征服的戰爭……

    燭台上的紅燭爆了個花,玉美人蜷縮在鮮艷的大床中央。桃紅色袍子寬鬆地套在身上,暴露在外的白皙鎖骨佈滿了青紫的吻痕。烏黑油亮的發呈放射狀鋪在床上,好似一朵妖冶的大麗花。水流蘇背靠在床頭上,饜足地望著她優美的脊背。曖昧的沉寂,過了一會兒,她突然低聲開口:

    「流蘇,你的孩子只會由我來生吧?」

    「當然。我們的兒子會是最出色的孩子。」他毫不猶豫地回答。

    「墨翟如何了?」頓了頓,她突然毫無預兆地轉移話題,問。

    「還躺在床上,他出乎意料地信任我呢。」他冷笑,「父皇雖然一直想拔掉墨家。卻忌憚墨翟,與其慫恿父皇出手剷除墨家重新收編,不如像現在這樣,一方面讓父皇忌憚不敢貿然動手,一方面我暗中收了墨家軍。」

    「你真信任墨羽嗎?他可是非常迷戀幽王妃。」

    「與其說信任,不如說我許給他的利益完全值得他替我賣命。只有在墨家取得地位,他才能得到他想要的。更何況,哪個男人不希望出人頭地,御林軍副統領和鎮國公的地位相比。傻瓜都知道該選擇哪一個。」

    玉美人唇角微揚,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是她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水流蘇從來就不信任任何人,最能讓他放心的是利益交換。就在這時,他忽然說:

    「小玉,肅親王出現了。送來證據威脅我。」

    玉美人眼眸一閃,水流蘇接著道:

    「現在正在節骨眼兒上,即使父皇病臥在床也不能大意,若被父皇知曉我曾經暗中結交肅親王,以父皇的脾性,恐怕不只會被廢位那麼簡單。」

    玉美人沉默了許久,淡淡問:「所以呢?」

    「我需要十萬兩除掉他。」他的眼眸裡閃過一抹陰狠。

    玉美人慵懶地翻了半個身:「玉家正在走下坡路,一時籌不出那麼多錢周轉。」

    「可事不宜遲。再說當年我和肅親王的那些交易,你起了主要作用。」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她冷笑。

    「怎麼會,我們是夫妻,是注定了拴在一條線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誠懇地回答。

    「好動聽的話!」她幽幽感歎,從床上爬起來,打開衣櫃開始動作麻利地穿衣服。

    「這麼晚了,你去哪兒?」

    她偏過頭,望著他粲然一笑:「為了不成為秋後的螞蚱,我要去籌錢。」她最後披上一條長長的黑斗篷,轉身,揚長而去。

    殿門吱呀一聲合攏,她背對著門板,臨著冰冷的寒風煢煢而立,一對粉拳越攥越緊。長長的指甲嵌進嫩肉裡,湧出一股血腥。

    寢殿內,水流蘇耳聞殿門閉合,仰面倒在床上,胳膊搭上前額,目不轉睛地望著棚頂的雕花,漆黑的瞳眸裡是濃濃的憂鬱……

    大理寺專門收押政治犯的監獄,夜半時分,守門的士兵正一邊烤火,一邊嘻嘻哈哈地笑鬧。就在這時,兩個黑影突兀地出現,前面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後面跟著一名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衣人。

    冬天的大半夜,守衛森嚴的監獄前突然出現陌生人,官兵自然心中緊張,慌忙拿起兵器大喝道:

    「站住!什麼人!」

    「休得放肆!我家主子奉太后之命前來探望三駙馬!」曼珠柳眉一豎,亮出金牌高聲呵斥。

    士兵們慌忙對著令牌跪倒,曼珠沉聲道:

    「開門!」

    「可太子殿下有令,三駙馬是重犯,誰都不能探視。」小兵為難地說。

    「我也不行嗎?」冰冷的聲音,黑衣人脫掉兜帽,露出一張出水芙蓉般的臉。

    二人大吃一驚,結結巴巴地道:「三……三公主!」

    「就算被貶為庶民,我也是皇上的親生女兒,太子殿下的親妹妹,碾死你們就像碾死兩隻螞蟻一樣。你們,是想開門,還是想嘗嘗本宮的手段?」

    小兵心驚地對望一眼,立刻打開監獄大門,點頭哈腰地道:

    「三公主請!」

    對於在皇家裡地位僅次於大公主、即使被貶為庶民依舊被迎回皇宮的三公主,他們還是別得罪為妙!(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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