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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九十章 京城來的壞消息 文 / 李飄紅樓

    雖然糧草已經補充上,可食物依舊乏味,玲瓏病著時忽然想喝雞湯,可這兒連枚雞蛋都沒有。她不好意思任性,只能湊合喝菜湯,菜湯的味道像刷鍋水似的,喝完直噁心。

    她病倒之時,豆莢和豆沙也相繼倒下,西風瑾燒得最嚴重,幸好有花萼在一旁診治。玲瓏還禮貌性地去問候過,此舉引來水流觴的不滿,明諷暗喻地足足教育了她大半天。

    有了補充進來的糧草,聊城足夠再撐七天。七天後,援軍趕到,在雨夾雪的惡劣天氣下,於城外開始了慘烈的戰爭,最終憑藉著人數優勢勉強解了聊城之圍,但損失慘重。

    此次的夜郎國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驍勇異常,軍隊內部有不少人竟是匈奴的僱傭兵。匈奴國是死不承認二國暗中聯盟,可事情明擺著,上次的那場敗仗定是讓匈奴王恨得牙根直癢癢,這次帶著滿心不甘捲土重來,誓要分得一杯羹。

    此次的援軍統領是玉霜天,玲瓏在城裡只見過他一次,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冷若冰霜、沉默寡言,像塊冰冷堅硬的石頭。看到他這樣,她很能理解水凝蕊為什麼不願把感情浪費在他身上,不划算。

    今年的最後一場雨伴著小雪終於停歇,整座城池的上空再度被強風黃沙籠罩。氣溫降得厲害,早晚干冷干冷的,混沌的空氣讓人十分不舒服。然而對這種氣候非常熟悉的夜郎國人卻越發囂張。儘管暫時被打退,卻越挫越勇,連續幾夜的攻城攪得整個戰區雞犬不寧。

    每一次水流觴出門,玲瓏都心神不寧,可是她努力不讓自己擔憂恐慌的表情露出來。這裡是真實的戰場,惶恐憂慮等負面情緒只會給周邊的人帶來更加負面的影響。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努力讓自己變得勇敢起來。不說多餘的話,只是一門心思地期待水流觴勝利。

    夜郎國的新型武器她沒見過,但卻聽到了詳細的描述,一種能射擊的火器,威力十足。毋庸置疑,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火銃」。

    火銃在某種意義上就是散彈鎗,運用火藥的衝力發射鐵彈。玲瓏一直以為夜郎國是個因為蝸居在沙漠中經常受沙塵洗禮,所以變得身強體壯卻腦筋萎縮的民族。驍勇善戰的一群莽夫居然能發明出火銃,不得不說世界太瘋狂。

    遺憾的是,玲瓏是個理化廢柴。上次誤打誤撞弄出來一個連弩已經是她的極限了,記憶中她只是模糊地知道有「火銃」這麼個東西以及它的粗淺原理。

    可她不會做。不代表西風瑾不會。這一趟的出行讓她對西風瑾的認知徹底顛覆,原來他不止精通樂理飽讀詩書,他什麼書都看過!

    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顛三倒四地全部告訴他之後,他就讓她幫他一起研究製造火銃。玲瓏想著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於是就放下了後勤工作,專心跟他共同研究。那段時間水流觴一直臉色陰沉,心情很差,於公他無法阻攔,於私他若堅持反對。玲瓏定會嘲笑他幼稚,說不定還會發脾氣,他才不要費力不討好。

    兩個外行人瞎鼓弄。又不是武器專家,玲瓏本來沒報太大希望,不料,西風瑾是個天才,短短七天時間居然真被他給弄出來了!

    夜郎國人用的是手銃,這對於剛剛發現火藥,還沒有大規模運用在戰爭中的水流國人很是陌生,震懾力自然更強。還沒戰就先膽怯這可是戰爭中的大忌。玲瓏猜測夜郎國內部肯定有水流國人,因為火藥明明是水流國人先發明的。

    城郊的武器製造廠,一處總是刮沙塵暴的空地上,玲瓏包裹密實地坐在一張破木桌前。西風瑾終於換上了紅衣,立在一旁風度翩翩。武器兵端著手銃,對準遠處的靶心發射,彭地一聲巨響,命中率還不錯。西風瑾偏過頭,得意洋洋地笑問:

    「怎麼樣?」

    「應該和夜郎國的差不多了,等流觴看過,就批量生產吧。」玲瓏托著腮,漫不經心地說,用炭筆在一張白紙上畫來畫去。

    西風瑾湊過來坐到她身旁,只見畫紙上畫了一隻奇怪的東西,類似於火銃,卻有底座,是立體的巨型火銃:

    「這是什麼?」

    「火炮。用手拿著多不方便,放在地上,可以攻城,還能海戰。大概是這個形狀吧,我也不知道。」她從前只在電視上看過火炮,現在畫的也只是一個雛形,具體什麼樣她還真不太清楚。

    「這的確是個新奇的東西,若真做出來,水流國定會所向披靡。」西風瑾感興趣地說。

    「看來冷兵器時代要結束了。」她幽幽歎了口氣。

    「這不是人的必經之路嗎?」西風瑾說出一句特現代的話,「爭鬥越激烈,人就越聰明,今後厲害的新東西才會越來越多。優勝劣汰世界才會變得更繁榮。」

    「難以想像你居然能說出這種話,我一直以為你是溫柔主義,現實和殘酷根本與你無緣。」她驚訝地說。

    西風瑾對著她綻開一抹迷人的微笑:「我很溫柔啊!」

    足以讓無數女人悸動的笑容,勾魂攝魄。就在這時,一個冷凝的聲音介入:

    「你們在幹什麼?」

    西風瑾望過去,水流觴、玉霜天和彭將軍三人前後走來,水流觴和玉霜天全穿著便衣,只有彭將軍尤身披鎧甲,威風凜凜。他不卑不亢地起身,絲毫不覺尷尬地施了一禮:

    「見過幽王殿下。」

    「雖然世子願意在軍中出一份力,本王甚感欣慰,但即使身在邊關也別忘了你的身份地位。」一個王爺提醒一個侯爺之子的「身份地位」,這無疑是在諷刺對方。

    「風瑾始終都謹記自己的身份地位。」西風瑾淡淡一笑,說了一句半截話,聽起來更像是一種挑釁。

    剎那間,空氣中火光電石再度爆閃,玲瓏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王爺,世子,麻煩您二位先把正事決定了再聊天。」

    水流觴哼了一聲,生硬地坐在她身旁。西風瑾斂起唇角的笑容,淡漠地站在她的另一邊。玲瓏對武器兵打個手勢,武器兵彎了彎腰,對準前方的靶子,伴隨著巨響,一發即中!

    彭將軍的眼裡頓時閃爍起興奮驚喜的光芒,粗嗓門哈哈笑道:

    「對!就是這個!就是這個!依我看這個肯定比那幫蠻子的還要厲害,不愧是天下第一才子的世子爺,這下定能把那些蠻子打得落花流水!從前我還以為連弩就最厲害了,沒想到蠻子居然還能弄出那種邪乎的玩意兒,真想不通他們怎麼會有那個腦子!」

    「聽說連弩最早是在彭將軍的西南大營出現的。」玉霜天忽然問。

    「嗯,是藍羽那小子鼓弄出來的,他正在京城當御林軍副統領。不過那時候那小子說,連弩不是他弄出來的,好像是他參軍前一個跟他相好的姑娘送給他的。哈,多半是他胡扯,世上哪有那種姑娘還會做兵器!」話說到這兒,他忽然覺得有點不對,粗神經又沒想明白到底哪兒不對。

    玲瓏卻覺得一瞬間不少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水流觴手一用力差點將她的素描本擰成抹布,她慌忙撲過去,拉住本子的一角往回拽。他抬起頭,皮笑肉不笑地望著她,就是不撒手。兩人的眼光在半空中辟里啪啦地縱橫交錯,無聲地交談著:

    「放手啦,別拿本子出氣!」

    「請問那位相好的姑娘是誰?」他似笑非笑,無聲地問。

    「只是關係比較好,那時我跟你又不熟。」

    「你明明說過成親前你喜歡的是我,卻還對他好,你這個騙子,居然腳踩兩隻船!」

    「拜託你別這麼幼稚地吃乾醋!」

    就在這時,輕咳聲打斷兩人的「含情脈脈」,玉霜天平板地道:

    「王爺,這兒是兵器廠,私人問題還是晚上解決為妙。」

    玲瓏聞言差點昏倒,能用這麼冰冷的聲音說出這麼曖昧的話,不愧是冰山玉霜天!

    就在這時,入琴和豆沙一前一後地走來,異口同聲地道:

    「王爺,京城的來信!」

    兩人均一怔,同時接過來展開,信上的內容讓二人皆大吃一驚。對視一眼,相互交換,心更是沉到谷底。

    三封信整合起來的內容是:皇上抱病,命令太子監國;太子剛一監國就接到消息,花家和阿曼國、匈奴國、夜郎國存在非法兵器交易長達數十年,如今證據確鑿,花家被抄家,花傾城一個人扛下所有罪名被下獄判了絞刑,連帶著芙陽公主水芙蓉也被貶為庶民。

    也就是說,當初花傾城收到家書剛一回京就被收押了。

    這是一場陰謀嗎?還有她出京時皇上明明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抱病了?但也不能排除年紀大真生病了。

    若花家確實存在與異國非法通商的行為,走私的還是軍用武器,株連九族都有可能,估計這次的判罰是看在兩個公主的面子上,才沒有趕盡殺絕。反正花家除了花傾城全是商業廢柴,除他一個就能達到目的,還能落個「仁慈」的好名聲。

    還有一件讓她更震驚的消息,在水流蘇的積極牽線下,墨羽終於回到墨家,並重新認祖歸宗。這也就意味著,墨羽毫無預兆地突然歸入了太子黨!

    她眼眸緊縮,頭腦也有些暈眩,好半天沒緩過神來。(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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