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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六十章 會開戰嗎? 文 / 李飄紅樓

    水流觴和玲瓏俱是一驚,水流觴沉吟了片刻,快速起身。玲瓏急忙跟著爬下床,問:

    「你要去哪兒啊?」

    水流觴一邊穿衣服,一邊回答:

    「要不了多久,父皇就會派人來召我進宮。偏偏趕上南邊暴亂時夜郎國的王子被殺,感覺有些不妙啊。」他停住系扣子的手,抬頭望了望窗外的天色,輕歎了口氣。

    玲瓏微怔,望著他凝重的臉,心裡有些不安。頓了一頓,走上前去幫他繫好偏襟上的盤扣,柔聲勸慰道:

    「事情已經發生了,急也沒用,沉下心來才能想出好辦法。」

    水流觴仍舊望著燈影搖曳的窗紗,好一會兒,回過頭看著她略顯擔憂的表情,微微一笑,伸出大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允公公的聲音:

    「王爺,皇上派人來,召王爺即刻入宮。」

    水流觴的嘴唇抿了抿,對玲瓏笑道:「我走了。你繼續睡吧,不用擔心。天塌下來,還有我頂著呢。」

    突如其來的蜜語讓她愣了一愣,旋即哧地笑了,再次幫他整理了一下衣襟,認真地說:

    「你自己小心。如果出了什麼事,記得差人回來說一聲,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水流觴點點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出門去了。玲瓏收回被他鬆開的手,聽他囑咐豆沙等人好生照顧自己,然後便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之中。回頭望了望搖擺的燭光,那燭光明明很明亮。此刻卻顯得十分孤寂、忐忑。

    水流觴一走,她也睡不著了,去浴室洗了個澡,回來換上衣服坐在窗下發呆。長夜漫漫。她又不會做針線,無法像閨中少婦靠針黹打發時間,只能抱來一堆賬本。坐在桌前打算盤。

    豆萁不聲不響地剪著燈花,丹心則捧來一杯溫熱的薔薇茶放在桌上,勸道:

    「王妃,都這麼晚了,還是睡一會兒吧,王爺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

    「我睡不著,躺在床上也沒意思。不如趁這個時間做點事。」玲瓏啜了口茶,看了一眼倚在牆邊、困眼朦朧地打盹的豆莢和豆漿,道,「行了,你們全去睡吧。也都累了一天了。我這邊不用人伺候。」

    「總要留一個人,我白天沒有很多事,我留下來服侍王妃吧。」丹心忙說。

    玲瓏看了她一眼:「也罷,你們三個都去歇著吧,丹心留下。」

    丹心在颯園當差,雖是一等丫鬟,卻一直不怎麼受重用。可她彷彿很明白自己的位置,不想其他,每天都踏實勤奮。玲瓏暗中觀察。對她這寵辱不驚、敏銳透徹的性子多了幾分欣賞。即便仍不信任,她還是打算將她收為己用,為自己效力。人才怎麼也不嫌多。

    豆莢是個懶鬼,深知府中沒危險,打著哈欠回屋睡覺去了。豆漿和豆萁也退了出去,玲瓏忽然想起豆沙。問:

    「豆沙去哪兒了?」

    「豆沙去探暢春園了。皇后今天送來兩名侍妾,王妃不是將她們都安置在暢春園了麼。」

    玲瓏點頭,豆沙也是個得用的,她還沒吩咐她去查探,她就先去了。今天送來的那兩個女人,必須要先知道她們的來路,才好再作打算。丹心拿了一件披風給她披上,玲瓏忽然說:

    「豆沙最近似乎有點奇怪。」

    丹心愣了愣,溫聲笑道:

    「王妃表面上不愛理事,其實一切都瞭然於胸呢。」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唔,大概自從上次在府裡見了趙公子開始,她就變得越發沉默寡言了。」

    「是麼?」玲瓏思忖了片刻,挑挑眉尖,歎了口氣。

    就在這時,腳步聲傳來,豆沙從外面大步進來,道:

    「王妃怎麼還沒就寢?」

    「去暢春園了?如何?」玲瓏正過身子,問。

    「燕兒姑娘的確是,金鳶姑娘身上沒有發現。」

    玲瓏深吸了口氣,閉了閉眼,沉聲道:

    「將她們兩個人全部軟禁,不允許和外界有未知聯繫。」

    「是。」

    「自從進了幽王府,似乎越來越不太平了呢!」玲瓏望著窗外的夜色,忽然歎了一聲。

    「對了,剛剛在暢春園門口碰見了艾莎姑娘,她讓我交給你一封信。」

    「信?」玲瓏皺了皺眉。

    艾莎是上次烈王府送來的兩名舞姬之一,那次寶姑娘和平姑娘打架,她還勸過架,印象中是個挺單純的女人。

    豆沙從袖袋裡掏出信遞給她,玲瓏接過來問:

    「她特地在門口等你?」

    「不是,是碰見的。她好像有點心神不寧,我都到跟前了才看見我,看見我好像挺高興的。」豆沙聳聳肩。

    玲瓏狐疑地將信拆開,展開信紙,卻嚇了一跳。這竟是一封用鮮血寫出的請罪書,仔細看內容,更是無語,眉頭嚴肅地皺了皺。

    豆沙不解地問:「怎麼了?」

    玲瓏將信遞給她,豆沙接過來一看,瞠目結舌。原來艾莎寫的是她與暢春園守衛鬼倉日久生情,已經懷了身孕。鬼倉既覺得自己背叛王爺,又放不下女人和孩子,十分痛苦,不知該怎麼辦。艾莎懇求玲瓏請王爺放他們一家三口一條生路。

    豆沙憤慨地道:「真是太天真了!不管是不是情非得已,背叛就是背叛!一個叛徒,還有什麼臉求饒!」

    「愛情從來就是沒有原則可言的。」玲瓏微笑。

    「難道王妃打算饒了他們?」

    「不急,先看看他們是否真的只是單純的兩情相悅,如果沒有其他目的,我賣給他們一個人情又如何。他們會感激我一輩子。若暢春園的女子都這麼容易解決,我還省心了!」

    「那……」

    「丹心去查查吧。」玲瓏似笑非笑地托著腮,道。

    「王妃……」丹心愣住了。

    「晾了你這麼久,你也該幹點活了。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還是無法完全信任你。今後的生活會怎樣,全看你怎麼走。」

    丹心抿了抿嘴唇,跪下來認真地說:

    「奴婢一定會竭盡所能地替王妃效力。」

    她沒說什麼「永不背叛」。因為她知道玲瓏壓根不相信這種話。玲瓏彈了彈指甲,淡淡道:

    「明日你父母也該到了,我打算留他們在王府做事,你自己替他們安置一下吧。」

    丹心愣了好半晌,喜極而泣,磕了個頭,抽噎道:

    「王妃的大恩大德。奴婢沒齒難忘!奴婢願為王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玲瓏不語,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第二天,快到中午時水流觴才回來。玲瓏端上已經熱過無數遍的飯菜,看著他大口地吃。問:

    「下午還出去嗎?」

    「嗯。我本來不想摻和這樁案子,可案子移交給了刑部,我目前還在刑部掛職。」水流觴無奈地歎了口氣。

    玲瓏心裡也悶悶的,這可是跨國謀殺,對方還是一國王子,搞不好,說不定會引發兩國戰爭。水流觴參與這麼敏感的事件調查,根本就是百害而無一利!

    「夜郎國那邊得到消息了嗎?」

    「已經派人去送信了。為了防止意外,父皇命墨羽八百里加急趕往西南大營。讓彭將軍調兵西北,嚴加防守,以免夜郎國出兵報復。畢竟南邊已亂,此時若夜郎國趁虛而入,形勢會變得更加嚴峻。」

    玲瓏面色凝重,事情怎麼突然就發展到了這種地步?常言道。寧做太平犬,不為亂世人。戰爭年代可沒什麼好!

    水流觴放下碗筷,起身道:「我得走了。」

    「這麼快!」

    「只有七天的破案時間。」

    玲瓏心裡更加沉重,她很想幫忙,可她沒學過法醫,根本不會破案啊。水流觴含笑摸摸她的腦袋,轉身剛要走,豆萁快步走來道:

    「王爺,王妃,大公主駕到!」

    兩人一愣,水流觴快速地說:

    「我沒時間,你去見見吧。若不是什麼大事,就自己處理。」

    玲瓏點點頭,水流觴步履匆匆地走了。

    水凝蕊穿了一套珍珠紅色百合襦裙,正坐在廳裡喝茶。她永遠是那麼的淡定自若,彷彿天塌下來也無所謂。

    玲瓏行了個禮,問:「姐姐怎麼突然來了?」

    水凝蕊放下茶杯,開門見山地笑道:

    「玉霜天受了傷,我打算去看看,公主府裡連個像樣的家丁都沒有,所以過來找流觴借兩個護衛。」

    玲瓏眉一皺:「父皇允許你離京了?」

    「父皇不許,我去求了太后,太后答應幫我打掩護,讓我前往白雲寺替她齋戒一年,後天就走。半路上,我會直接去川溪省。」

    玲瓏心中一柔,笑道:「你果然還是擔心姐夫的!」

    水凝蕊用一副公式化的口氣,說:

    「我是他名義上的妻子,理所應當該去盡照顧他的義務。」

    玲瓏的嘴角抽了抽:「難道你不是因為擔心他?」

    水凝蕊莫名其妙地問:「我為什麼要擔心他?他只是我名義上的夫君,又不是血親。」

    玲瓏無語:水凝蕊除了真心地關愛水流觴,其他時候,她只是對規矩的條條框框十分遵守,一切行為都以約定俗成的規矩作為依據,似乎從來沒有感情用事的時候。

    果然是個怪異的女人!

    「我會和流觴說的,明天安排好人,給你答覆。」

    水凝蕊點點頭:「麻煩你了。知道你忙,我就先回去了,你明天派人給我來個信兒就行。」

    「好。」玲瓏點頭答應。(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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