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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二十八章 解藥 文 / 李飄紅樓

    將被皇上收入後宮的秀女名單定下來後,宮裡舉辦了一次遊園會,其實就是另一場王妃選拔會。參加演出的全是京城裡這次入圍的官宦小姐,在皇上、太后和各位皇子面前爭相獻藝,唱歌跳舞、吟詩作畫,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看不到,絞盡腦汁地希望能吸引眾皇子的注意,好撈個皇子妃當當。

    水流觴和玲瓏直接告病,反正這事跟他們也沒關係,只等著最後聽結果就行了。哪成想,這是一次天大的失誤,因為作為當天壓軸表演者,跳出了一段完美霓裳舞的雲夢甜,居然在快跳到結尾時,不知道什麼原因當眾瘋魔,開始用力撕扯自己的衣服,大聲嚷嚷著說自己被火燒了,讓現場一片嘩然。色狼們開始瞪大眼睛掃瞄天下第一才女露出來的每一寸肌膚,純情男們則痛斥有傷風化,集體摀住眼睛。

    太后、皇上和皇后的臉當時就綠了,本來雲夫人之前已經求到太后那兒,說為了雲夢甜的名節,懇求太后讓水流蘇娶雲夢甜為平妻。太后雖然不願意,但雲夢甜的確是因為水流蘇才毀了清譽,只好私下裡應允了。

    可今天這樁婚事可以作罷了,當眾脫衣服的女人,不管由於什麼原因,也不可能再讓她嫁給尊貴的皇子。

    安慶伯府和雲夫人因為這事大受打擊,事後御醫診斷時,說雲夢甜沒什麼病,估計是中邪了。

    古代人對中邪這種事很相信,御醫如此解答,其他人也信以為真。不過玲瓏卻不大信。通過水凝蕊的現場描述,她猜測雲夢甜多半是誤服了一種能產生幻覺的藥物。

    雲夢甜因為這事大病了一場,流言蜚語如雪片一般飛出皇宮,並迅速蔓延至京城的大街小巷。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從此她再也不敢出門了。

    玲瓏不承認自己很缺德,但聽到這樣的消息。她心裡的確很爽。

    亂七八糟的皇子選妃活動終於落下帷幕,第二天皇上下旨,賜戶部尚書之女孫沛柔為烈王側妃,大理寺卿庶女孟湘歌為四皇子側妃,寧安郡主玉美人為六皇子正妃,都察院御史嫡孫女宋金枝為七皇子正妃。

    此事剛一塵埃落定,朝中便有人上書稱。如今眾皇子婚事已定,理應封王開府。另外立儲之事也該盡早決定,以安天下之心。

    皇上只准奏了前一條,下旨封四皇子、六皇子、七皇子分別被封為岳王、賢王、景王,允許其去宮外開府成婚。卻對立儲之事隻字不提。

    一時間,滿朝文武掀起了一場揣摩聖心的浪潮,大家自己琢磨、組團琢磨。要知道當今皇上遲遲不肯立儲,甚至連給皇子封王都晚的不能再晚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在他的心目中到底屬意於哪個兒子,還真是讓人猜不透。

    椒房宮。

    輕煙裊裊,青鶴瓷熏爐裡燃著芬芳的蘇合香。墨蓮穿了一身深紅色宮裝,端正地坐在長長的鳳椅上。

    站在她對面的是一名婷婷少女,一襲累珠疊紗粉霞茜裙。鮮亮的顏色穿在她身上,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清冷,正是墨蝶舞。

    「中秋宴就是好時候,該怎麼做,你明白吧?」墨蓮緩緩地開口,聲線低沉。可面部表情卻是一如既往地柔和。

    墨蝶舞胸口一滯,身體顫了顫,終於還是單膝跪下來,低聲回答:「屬下遵命。」

    墨蓮滿意地點點頭:「那就好。回去好好準備,下去吧。」

    墨蝶舞起身,重新屈了屈膝,道:「臣女告退。」轉身退了出去,剛走到門口,卻與一名剛進來的太監擦肩而過。

    這名太監大概三十來歲,身材高大,面容微胖,正是椒房宮的總管藍公公。他弓著腰來到墨蓮身旁,道:

    「娘娘,墨將軍已經進宮了,先去了御書房,估計等見完了皇上就會過來。」

    墨蓮點點頭:「你給紫俏傳個信,告訴她中秋節之後,詠樂省可以開始亂了。」

    藍公公應下,再次弓著腰退了出去。

    不久,浣溪引領墨翟從殿外進來。墨翟能比墨蓮大三歲,一張古銅色的臉剛毅沉穩,從精緻的五官中可以看出其年輕時的俊美。他今天穿了一身繡有卍字暗紋的深青色袍子,肩寬膀闊,一看就是武將。

    他步履穩健地走過來,拜了下去:「微臣參見皇后娘娘!」

    墨蓮的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意:「這裡又沒有外人,哥哥快起來,坐下吧。」

    她雖然這麼說,可墨翟還是將該做的禮數都做完了,才在她對面落了座。浣溪按照以往的規矩,退出去帶上門,留下這對兄妹倆密談。

    墨蓮啜了口茶,道:「哥哥,皇上曾經一度想把蝶舞嫁給水流觴,把雲夢甜許給流蘇。儘管最後被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打亂了計劃,可他心裡明知道雲家和墨家是兩股勢力,卻還有意把兩家攪合到一起,你說他是不是在懷疑什麼?」

    「水至清則無魚,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幾個皇子私底下暗潮洶湧,水攪得越渾皇上才越高興,讓敵對家族的仇視變得更深這恐怕才是他真正希望的。依我看,皇上之所以將請求立儲的折子扣而不發,不是因為他沒考慮好,而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想。」

    「你是說……」墨蓮皺了皺眉頭。

    「皇上如今正值壯年,這江山他至少還能坐個十年,現在讓他挑選儲君,他的心裡自然會反感。」

    「他已經有大半年沒進這椒房宮了,最近又新封了一個蔡寶林,夜夜專寵,如今那蔡寶林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得到的恩寵比從前更甚。甚至傳出了皇上說,一旦蔡寶林誕下皇子就會被立儲的言論。如今蔡寶林已經被禁足,可我還是很擔心。今天有個蔡寶林,明天未必不會再出來一個鄭寶林。哥哥,立儲之事還是盡快定下來。」

    墨翟握住她的手,柔聲安慰道:「放心吧。朝堂上的事交給我,年底之前,立儲之事一定會定下來。」

    墨蓮望著他。嫣然一笑,低聲說:「我相信你。」

    墨翟眸光一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摸她頭上的珠翠,滿心惆悵地輕歎道:「蓮兒,對不起,若不是我當初懦弱。也不會讓你遭受今日之苦。」

    墨蓮慘淡一笑:「已經過去的事,別再提了。」

    墨翟伸出手臂,一把將她攬進懷裡,發誓般地低聲說:「蓮兒你放心,我拼了這條命。也會保你坐上太后之位。」

    墨蓮靠在他懷裡,柔柔一笑:「我信你。」

    然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的眼底卻劃過一絲陰冷。

    禮部正在為諸王大婚之事忙得腳不沾地,今年八月份又正好是鄉試之年。

    敏豪進國子監讀書已有一段時間了,開始時的確不太容易,被知道他背景的和不知道他背景的都欺負過,讓他一度很鬱悶。玲瓏看在眼裡,卻從沒勸慰過。他想長大,自己學會正確應對其他人對待他的態度是成長過程中最重要的一環。

    讓她欣慰的是。敏豪自己挺過去了,並且也交到了知心的朋友,而不是酒肉朋友。

    場期的前幾天,要準備的東西玲瓏就已經替他收拾好了。為了防止突然情況,特地挑了好幾個王府裡的老管事陪著去,人多也好照應的全面一點。

    下場當天。敏豪為了舒適,穿了一身半新不舊的衣服前來向水流觴和玲瓏告別。玲瓏拉著他的手一頓囑咐,那心情堪比要去參加高考的孩子他媽,緊張又激動。

    開始時,她說一句敏豪答應一句,到最後連水流觴都不耐煩了,拉過她,好笑道:

    「好了,他又不是小孩子,自己能照顧自己。」

    接著,對敏豪笑道:「你只要發揮除正常水平就沒問題,不用緊張,別被你姐嚇著。」

    玲瓏瞪了他一眼。敏豪抿嘴笑著,答了幾句是,說了聲:

    「姐,我走了。」就帶著碧霄出門去赴考。

    玲瓏眼巴巴地望著他出門,惹得水流觴失笑道:

    「你這麼緊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兒子去趕考呢。」

    「我本來就一直把小豪當兒子麼。」

    「那麼想要兒子,還不如自己生一個。」水流觴手握著書卷,忍著笑,用平靜的聲音道,壞心地想戲弄她。

    玲瓏粲然一笑:「其實我更想讓你替我生一個,不如你卻學學生孩子吧。」

    水流觴頓時滿頭黑線,就在這時,入琴難得地失態,像一隻風火輪似的瞬間捲了進來,笑得陽光燦爛,彷彿遇到了天大的開心事。他將一張紙遞給水流觴,歡天喜地地道:

    「王爺,這是今早在花神醫的屋子裡找到的字條,他說已經研製出了解藥,正去尋找最後一味藥!」

    玲瓏心頭一緊,急忙湊過去看,果然花國凡在紙條上龍飛鳳舞寫了八個大字「藥方已有,吾去採藥」。可真夠簡練的!

    水流觴的身子在微微顫抖,看得出來,他是在克制住強大的喜悅。胸口鬱結的郁氣彷彿在一瞬間消散了,就猶如陰霾的天空又恢復了清朗,讓人重新心曠神怡一樣。

    玲瓏握住他的手,他抬起頭望著她,發自內心地喜悅一笑,但旋即又收斂起,淺笑道:

    「也許最後一味是很難採到的藥,還是等神醫回來以後再說吧。」他偏過頭去,不想讓人看到他眼裡的不安。

    玲瓏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頭髮,道:

    「不管怎麼樣,有一線希望總是好的。不過在他回來之前,日子該怎麼過還得怎麼過。」

    「是啊。」水流觴輕笑。

    入琴瞠目結舌,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歡喜地抱頭痛哭嗎?就算不哭,至少也應該表現出欣喜若狂吧。為啥這兩口子能這麼平靜,他剛才都差點哭了!

    搖搖頭,他們可真是兩口子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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