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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丫鬟鬧跳井 文 / 李飄紅樓

    婚後第三天,按慣例回門,上午先去青溪侯府坐坐,吃了頓午飯,也沒發生什麼事。下午又趕到禾田郡,在鈴鐺山莊過了一夜,也不敢多呆,第二天就回來了。

    皇家規矩甚多,宮中在王府又設有耳目,萬一傳出去說幽王妃流連娘家,畢竟不好。再說明面上青溪侯府才是玲瓏的娘家,玲瓏並不想讓陳關飛夫婦過多地暴露在外。

    敏豪是跟他們一起回來的,玲瓏已經在王府的南邊挑了一處僻靜的院子供他居住,名為漱香齋。又讓魏嬤嬤挑了個伶俐的小廝名喚碧霄的貼身服侍,選了幾個小ど兒負責打掃,另外安排了一個老實的中年僕婦總管理。

    她沒給敏豪配丫鬟,他這個年紀,萬一產生了不該有的旖旎情愫,那可就糟糕了。

    水流觴由於身體原因,只是在兵部掛了個閒職,既不用上朝也不用上班。不過多數時候他都會在外院,跟幾個清客不知道在密謀什麼,不常出門。偶爾花傾城會來,但來的次數很少,每次門都不走直接跳牆。反倒是雲翎玉來得很勤,反正二人是表兄弟,外界也不會多想。

    玲瓏婚後第二天才知道,王府最隱蔽處還住著一個人,一個號稱神醫的幽靈老頭。他是花傾城的四叔,名叫花國凡,對醫學有著一種極瘋狂的熱情,以至於終身未娶。乾巴瘦,容貌普通,估計是綜合了青溪侯和水佩蘭的所有缺點。這老頭就像個幽靈,來無影去無蹤,平均一個時辰只說兩句話。還得一個字一個字蹦。

    目前他正在研究幫水流觴解毒,每天早上都會來給他針灸,防止毒素蔓延和肌肉萎縮。

    玲瓏安頓好敏豪後,從漱香齋出來。不料還沒走到颯園,迎面便看見月嬋紅腫著雙眼,快步跑過來。撲通一聲跪在她面前,梨花帶雨地磕著頭哀求道:

    「王妃,奴婢求求您,不要將奴婢趕出府,奴婢求求您了!」

    玲瓏剛被她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現在又被她的話弄得一頭霧水,蹙了蹙眉尖。問:

    「這話是從哪兒說起啊?」

    「奴婢聽外祖母說,王妃要將奴婢配人!王妃,奴婢在王府這些年一直盡心盡力,從不敢出任何差錯,求王妃看在奴婢一直盡心服侍王爺的份上。不要趕奴婢走好不好!」

    「本王妃的原話是,念在你外祖母勞苦功高,特地讓你脫離奴藉,送你一間鋪子做陪嫁,給你挑一門好親事。不好嗎?」

    「奴婢謝王妃好意,可奴婢只想一輩子服侍王爺和王妃。奴婢一見王妃,就知道王妃是個體恤下人的主子,只是這府裡雜事繁多,下人之中難免有偷懶耍滑不聽使喚的。聽說王妃在府外有自己的私產。而今入主王府,自然沒有太多精力去一一料理那些瑣事。奴婢在這府裡這幾年,也略略通曉些事情,奴婢願為王妃效綿薄之力,以王妃馬首是瞻,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只求王妃能讓奴婢服侍王爺,請王妃成全!」

    話說到這份兒上,再不明白其中含義那就是傻子。豆莢一腔怒火噌地竄了起來,指著她罵道:

    「我說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放著好好的正妻不當,偏要去當通房,人賤到你這種程度……都快讓我膜拜了!」

    月嬋的臉刷地白了,就在這時,豆漿快步走來,見此情景詫異了下,才說:

    「王妃,大公主來了。」

    玲瓏點頭,看也沒看月嬋一眼,繞過她就走了。月嬋的臉色更白,憑借一股勇氣,突然回身抱住玲瓏的腿,哀求道:

    「王妃,奴婢一定會永遠忠於您的,今後無論您讓奴婢做什麼奴婢都會去做,只求您能讓奴婢在旁邊貼身伺候著王爺!」

    玲瓏拔了拔腳,愣是沒拔出來。豆莢不耐煩了,足尖一掃,直接將月嬋掃一邊去。力道雖然不大,但足以讓月嬋疼得夠嗆。月嬋摔坐在地上,愣愣地望著她。玲瓏頭也沒回,淡淡道:

    「通房的事情我做不了主,誰需要通房你找誰去。」

    說罷,揚長而去。

    月嬋愣了半晌,忽然重新跪地,欣喜地磕頭道:「多謝王妃成全!多謝王妃成全!」

    豆莢哭笑不得:「她那是什麼腦子啊!」

    玲瓏直接翻了個白眼,表示她無語了。

    水凝蕊今天來也沒什麼事,主要是來拜訪一下弟媳,坐一坐就走了。玲瓏在她走後,出府去了燈籠椒一趟。

    水流觴在結束公事後,又抽空和敏豪聊了一會兒,主要是聊學問上的事。讓他納罕的是,看似靦腆的敏豪在國策方面居然能侃侃而談、見解獨到。兩人越聊越投機,最後一起在外院吃了晚飯。水流觴暗暗點頭,果然這姐弟倆都不一般。

    掌燈時分,他回到颯園,踏進房門,只見裡面燈火通明,卻空無一人。入琴退出去後,水流觴坐在桌案前,拿起筆寫了幾個字。就在這時,外頭一個人進了來。他以為是玲瓏回來了,沒想到來人是月嬋。

    只見她穿了身鮮亮的衣服,脂粉香濃,頭髮上特地簪了一朵漂亮的牡丹花,手裡提了個茶壺,嬌嬌怯怯地屈了屈膝,嫣然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王爺,這是才泡的雲霧茶,您潤潤喉吧。」

    水流觴瞟了她一眼,只是淡淡地嗯了聲,不再理她。月嬋有些懊惱,下意識摸摸頭上的花,卻又不敢打擾,打開香爐,往裡頭撒了一把沉香,正要點燃,水流觴道:

    「不必點香。」

    玲瓏不喜歡屋裡煙熏火燎的,每次熏香都是早上熏一次,等煙散盡了她再進來。

    月嬋聞言,訕訕地收回手。默默地站在一旁,碰了個軟釘子心中不免有些急,望著水流觴完美的側臉,即使他坐在輪椅上。她的一顆芳心仍深深地陷給他。從她第一眼看見他起,她的迷戀就開始了,不但沒有隨著時間消散。反而越來越濃厚。

    她癡癡地望著他,咬咬唇,終於下定決心,手摸到盤扣上,一粒一粒地緩緩解開,輕柔地道:

    「王爺,奴婢想伺候您。」

    水流觴微怔。側過頭去,卻見她拔下釵環,一頭烏雲般的青絲垂落下來,緊接著衣衫半開,露出雪白的褻衣。他淡然地看著她。她沒看到他眼底逐漸凝結的寒冰,只是覺得在他的注視下,忐忑又害羞。可一不做二不休,她索性將外衣完全脫下來,讓那玲瓏有致的上半身若隱若現。

    「滾出去。」他聲音如初地說,可那話語裡帶著的冷凝卻讓她渾身一顫。

    一股傷感瀰漫開來,月嬋心中大慟,腳一軟,索性撲倒在他面前。伏在他的膝上嗚咽道:

    「王爺,求求您別拒絕奴婢!奴婢是真心喜歡您的,奴婢不求名分,只求能一直呆在您身邊默默地守候您。您就讓奴婢伺候您吧,哪怕只有一個晚上,奴婢就是死了也甘願!」

    「你呆在王府的時間也不短了。難道是這府裡的風水不好,讓你學會了狐媚惑主、不知廉恥?出去,颯園今後用不著你伺候了,明日一早你搬去莊子,等著崔嬤嬤給你選一門好親事嫁了吧。」

    月嬋哽咽著,他尖銳的話深深地刺傷了她,女子的羞恥心讓她只覺得無地自容,從地上爬起來,掩面飛奔而去。

    玲瓏剛回到院子,迎面就看見月嬋只穿著中衣跑了出來,與她擦身而過也不停留,直奔而去。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剛踏進門恰好聽到水流觴叫豆萁,吩咐她把地上的外衣扔出去,再點一把檀香,之後便進了內室去換衣服。

    玲瓏見豆萁手上分明是一件女子的衣服,也就猜了個大概。水流觴換好衣服出來,見她倚在門框上,有些不自在地道:

    「你回來了,這麼晚。」

    玲瓏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怎麼,你被調戲了?」

    水流觴沒好氣地嗔了她一眼:「明天你讓人把月嬋送到莊子上去等著出嫁。」

    「我本來還想當好人,自掏腰包給她準備陪嫁鋪子,不過我現在改主意了,你自己掏錢吧。」

    水流觴撲哧一笑:「真是小氣鬼!」

    玲瓏睨了他一眼:「覬覦我的東西,我還要給她倒貼錢,難道我的頭頂長光圈了?」

    水流觴抿唇一笑:「你說我是東西?」

    玲瓏狡黠地眨眨眼:「你不是嗎?」

    水流觴忽然覺得自己上套了,當下不再談論這個,轉移話題問:「吃晚飯了嗎?」

    「嗯,和美人在燈籠椒吃的。」

    「美人?」

    「是小玉啦。」他們叫「小玉」叫習慣了,其實她覺得叫「美人」更有趣,「選秀馬上就要開始了,小玉也要成親了,最近她是春風得意,心花朵朵開。」

    水流觴看著她開心的樣子,還是忍不住潑了盆冷水:「一旦她成為六皇子妃,和你就是敵對的。」

    玲瓏沉默了下:「我知道。」她背著手,在屋子裡踱了兩步,「不過說真的,我挺喜歡小玉的,男尊裡的女強,讓人欣賞更讓人佩服。」

    「欣賞她的人的確不在少數。」

    玲瓏歎道:「小玉是真心愛水流蘇的,希望水流蘇不會被權力迷花了眼,辜負了小玉。沒有一顆真心,走得越高,越會高處不勝寒。」

    水流觴微怔,繼而陷入了沉思。

    次日,天剛濛濛亮,水流觴和玲瓏還在睡著,忽然,外頭傳來一陣嘈雜聲,緊接著敲門聲將二人驚醒。

    玲瓏睡覺輕,門剛響她就被驚動了。水流觴見她還沒睡醒,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疲倦樣子,不禁怒火中燒,冷聲問:

    「什麼事?」

    外頭的豆漿顯然被凍了一下,硬著頭皮回道:

    「王爺,月嬋姑娘跳井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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