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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三章 賠禮 文 / 李飄紅樓

    玲瓏被這突然的敲窗聲嚇了一跳。西鳳謠耳尖一動,道:

    「是扒豬頭。」

    「你怎麼知道?」玲瓏詫異地問。

    西鳳謠偏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意思是:「我聞出來的。」

    玲瓏滿頭黑線,她剛剛並沒脫衣服,便直接走到窗戶前,打開。果然,雲翎玉那張花見花開的笑臉映入眼簾。

    「你來幹嗎?」她沒好氣地問。

    「哎,你可別把對雲夢甜的氣撒在我身上,我跟她沒關係,你不能遷怒。」雲翎玉嬉皮笑臉地說。

    西鳳謠已經穿好衣服,走過來,趴在窗戶上,問:

    「大半夜,你跑這兒來幹什麼?」

    雲翎玉無語:「現在才戌時四刻好不好?」

    「你到底來幹嗎?」玲瓏問。她才不想浪費口舌,問他是怎麼知道她住在這兒的。

    「當然是為了你那個丫鬟。」雲翎玉的臉色嚴肅了起來,「今天都沒空單獨問你,所以我只好特地跑一趟了。」

    玲瓏這才想起來,思考了一陣,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在金陵碰見她的,她說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姓什麼叫什麼經歷過什麼一概不知。我也只是因為她長得像,所以才把她帶回來的。」

    「怎麼了?怎麼了?」西鳳謠好奇地問,「你的丫鬟怎麼了?」

    玲瓏對西鳳謠是很相信的,所以也不避諱地道:

    「豆沙。她和前任興隆府知府家的女兒長得一模一樣,可竇家已經被滅門了,所以我也說不清她是不是竇大小姐。」

    雲翎玉摸著他光潔的下巴,他並沒告訴玲瓏,其實竇家還有一條密道在出事時被打開了,也許竇雙雙是在她哥哥的保護下逃出去了也說不定:

    「你確定她真的不記得了?」

    「是不記得了。當時我讓郎中幫她看過,郎中也說她的腦部有血塊。」

    雲翎玉陷入沉思。玲瓏問:

    「竇家的事還沒查出來嗎?」

    「沒有。因為實在沒有線索,所以皇上已經調回了所有徹查的人,這件案子成了懸案,算是不了了之了。這樣吧,我明天讓雲謹帶御醫來,看看能不能治一治,讓她想起從前的事。」

    玲瓏沉吟片刻,點點頭,問:「我把豆沙帶在身邊,她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她只是個女子。死或沒死,都不會有人在意。」雲翎玉回答。頓了頓,道,「對了,今天的事你別怪流觴。他不是有意的。」

    玲瓏的嘴嘟了嘟:「我沒生氣,我不過是抱怨一下,誰知道你妹妹居然給我來了那麼一段長篇大論!」她冷笑一聲。

    雲翎玉很八卦地湊近,笑問:「哎,我問你。你是怎麼認識流觴的?你們倆到底什麼關係?」

    「沒關係!」玲瓏重重地回答,「你要是沒事了,慢走。不送!」說罷,啪地關上窗戶。

    要不是雲翎玉躲得快,就被夾到鼻子了。他摸摸自己的鼻尖,驚魂未定地道:

    「幸好幸好!沒傷了我完美的鼻子!」

    屋裡,西鳳謠十分感興趣地跳上床,抱著抱枕,笑問:

    「玲瓏,我也想知道,你和五皇子是怎麼認識的?」

    玲瓏輕描淡寫地道:「十一歲那年,他救過我一次。後來我救過他兩次,之後他居然選擇明哲保身讓我差點慷慨就義。」

    西鳳謠眉一揚,很明智地沒再追問,不過體內的八卦熱血比剛剛更加沸騰。

    幽王府。

    燈火通明的南書房,水流觴正在發呆。

    弄畫守在一旁,滿臉悲憤:為嘛啊?為嘛今天司書臨時有任務,改由他在書房伺候!為嘛司書他跑得那麼快,讓他連個拒絕的時間都沒有!為嘛入琴和侍棋都能拿任務當借口,讓他連個換班的人都找不到!為嘛他點子那麼背,只能站在這兒徹夜接受王爺極寒氣場的洗禮,對著王爺冷凝陰沉的臉,瑟瑟發抖啊!

    「陳姑娘今天是不是生氣了?」忽然,一個冰冷猶若鬼魅的聲音迴盪在屋子裡,讓弄畫小心肝一抽。

    弄畫好不容易才明白過來王爺是在跟他說話,又花了半秒鐘時間理解出王爺這話的意思,對上水流觴冰冷的回眸,陰柔的臉上忙綻開一個花姑娘般迷人的微笑:

    「王爺,陳姑娘今天不是生王爺的氣,而是生了雲小姐的氣。」

    這話說得水流觴的心舒坦了點,滿意地回過頭。過了一會兒,正當弄畫以為這件事終於過去了時,突然又聽見一句喃喃自語:

    「可她還是生氣了。」

    弄畫差點絕倒:爺,陳姑娘到底跟你是什麼關係啊?也值得讓你為她是不是生氣了這件事思考了一個晚上!說!您到底對陳姑娘是什麼意思!

    水流觴忽然說:「弄畫,你明日買點女孩子喜歡的東西,代本王去給陳姑娘賠禮。另外派兩個人在她家附近守著,本王怕今天的事讓雲夢甜心生報復。」

    「是!」弄畫現在真開始懷疑自家王爺跟陳姑娘的關係了。

    「還有,」水流觴頓了頓,接著道,「明天東西送過去時,記得別讓西鳳謠看到。」

    「是!」弄畫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不然他為什麼看到王爺在說最後一句時,居然露出了一閃即逝的靦腆。

    他一定是太累了!所以眼花了!嗯!一定是這樣!

    次日一大早,豆沙就覺得西鳳謠看她的眼神異常詭異,幸好早飯過後,西鳳謠就被家裡人給聒噪走了,讓她鬆了口氣。

    玲瓏今天很郁卒,右胳膊受傷。吃飯只能靠人喂,不能寫字不能算賬。更倒霉的是,她突然發現昨晚的金瘡藥不好用,傷口發炎腫起來了,恰好這時雲謹帶了御醫來給豆沙看腦子,順便也給她看了看。

    豆沙的腦子有血塊,御醫說治不了。只能等身體自行吸收。又給玲瓏開了一大堆口服外用藥,還叮囑她,傷口好了之前不能洗澡,鬱悶得她直想撞牆!

    雲謹見她心情不好,很明智地提前撤退,剛好在門口碰見了帶人來送賠禮的弄畫。

    「你怎麼來了?」弄畫詫異地問。

    「喲,來送賠禮啊!」雲謹私底下跟他家主子一樣欠扁,「剛給陳姑娘看過,她的傷口發炎了,現在正發脾氣呢。你呀。自求多福吧!」說罷,揚長而去。

    弄畫咬著牙瞪了他一眼。轉頭,望著別緻的鈴鐺山莊,露出了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表情。其實他是非常理解陳姑娘的。哪個人平白無故地受了傷,心情都不會好,更何況她的傷口還惡化了。她今天一定會化身噴火龍,他有預感。

    跺跺靴子,他進門去了。

    鈴鐺山莊是玲瓏給自己的家隨便起的一個名字。不過為了應和這個名字,她的確在家裡的各個角落,掛了不少用不同材料做成的風鈴。微風一過。各色風鈴發出婉轉的脆響,在這清朗的郊外上空迴盪,猶如迷人的仙樂。

    此刻,玲瓏正鬱悶地趴在院子裡的躺椅上靜養。她的腳邊,一隻剛幾個月大的中國松獅犬正在那兒咬她的繡花鞋。這狗本是她買來打算看門的,可看它那胖乎乎的呆樣,她只能給它取名叫「小呆」,從此也就不指望它能看家護院了。

    果然,小呆看見有人來,居然人來瘋似的衝過去,圍著弄畫的腳開始轉圈打滾兒。

    玲瓏無語:拜託你有點當看門狗的覺悟好不好?陌生人來家,就算你不咬他,至少也該大聲吠叫,而不是去討好人家吧!

    受到歡迎,哪怕是小呆的歡迎,弄畫也挺高興的。儘管他知道小呆歡迎的不是他,而是那些禮物。

    此刻,小呆正撒著歡地嗅著一名小廝手裡拎的點心盒子,嚇得那小廝趕緊抱住盒子。誰知道小呆這時候竟然開始吠叫,並蹦著高地夠那只盒子。

    玲瓏的臉都要被它丟盡了:「小呆!」

    她厲聲一喝,小呆只得灰溜溜地回來,委屈地跳上她的膝蓋,尋求安慰。

    弄畫嘴角直抽:這狗成精了吧!

    「陳姑娘,」他在玲瓏冷冰冰的注視下,硬著頭皮賠笑道,「我們王爺讓我來,替他給您送些禮物壓驚。昨天的事是我們幽王府疏忽了,請您見諒。」

    玲瓏冷笑一聲:「這算什麼?傷害賠償金?你看我像是缺你們那點東西嗎?昨天要不是被我的丫鬟拽了那麼一下,說不定我早就一命嗚呼了,你這麼輕飄飄地一句『疏忽了』就把我給打發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昨天你們是有預謀的!你們要幹什麼我管不著,但水流觴他明知道我不會武,還帶著個十來歲的孩子,好歹我也救過他,他至少應該通知我提前離開吧?見諒?我要是死了,他是不是也打算讓你替他給我燒點紙錢,再請我見諒啊!還是說,我應該痛哭流涕地收下禮物,去給王爺磕頭謝恩,感謝他給了我一個能替他受傷的機會,為我陳家光宗耀祖了!」

    弄畫無語地抹了把汗:「陳姑娘,你和王爺也算是舊相識了,有些事情您應該理解的。王爺對你真的有愧,昨晚上一直擔心你會不會生氣來著。」

    玲瓏不語,她也知道昨天那刀是意外,但水流觴沒提前告知她危險還是讓她有點氣,總感覺他不信任她一樣。

    沉默了一會兒,她不耐煩地揮揮手:「東西放下,你回去吧。」

    弄畫歡天喜地,指揮人放下禮物,正要離開。玲瓏忽然叫住他,問:

    「昨天刺客的事怎麼樣了?」

    弄畫猶豫了一下,還是半真半假地答了:

    「呃,王爺其實受傷了,所以要在府內靜養三個月。皇上很生氣,命令徹查,已經有一干人被免了官。」

    玲瓏愣了愣,忽然了然了:假裝受傷是為了洗去水流觴昨天是「將計就計」的嫌疑;至於幕後黑手,即使沒抓到證據或者皇上壓下來了,也能免了對手的一批爪牙。

    皇室之人果然複雜。

    弄畫眼眸黯了黯,他怎麼覺得陳姑娘好像明白了王爺的用意。也是,能獨立坐擁財富的怎可能是尋常女子!

    潛意識裡,他認為陳姑娘似乎更適合王爺,只可惜出身不夠。不然當個妾?這主意好!

    他又在那兒胡思亂想了,要是玲瓏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一定會二話不說,直接上去抽她。

    小樣!正妃老娘都不稀罕,居然敢yy讓老娘當小妾!(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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