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眼眸放開,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草似的緊緊抓住月曜的衣袖,「月,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進宮,」終於月曜還是說出口了,「你可願意?」
「呵呵……」白亦突然輕笑著,轉過臉去,隨後聲音越來越來,她的臉上是那種讓人看了都會覺得害怕和擔憂的絕望笑容,「哈哈哈哈……」
也不知笑了多久,白亦好像已經平靜地許多,看著窗外許久許久才緩緩說道,「為了報仇,別說進宮了,就算是死,又何妨?」
月曜不得不輕歎白楓的先見之明,原來選擇這個女人是對的,看著白亦的單薄的白色身影,不易察覺的邪佞笑容在他美麗的臉上蕩漾開來。
……
一年一的選妃大典如期來到,在月曜的幫助下白亦經過層層篩選傲然立於眾多女子之上,這種時候她不用鋒芒畢露亦不用嶄露頭角,她只需進宮,只需熟悉宮中的禮法,只需擺設性地站著或是端坐著。
在不知不覺中,白亦成了那些拚死拚活才得進宮的女子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在她們眼中白亦就是一個空有姣好容顏而不學無術的千金小姐,除了那龐大的勢力和讓人羨慕的美麗外表外什麼也沒有。
只是,即便厭惡卻也從來沒有人將白亦看做競爭對手,畢竟這樣的人根本不用她們費心對付,皇上那一關就鐵定過不了。
「呵,」白亦冷眼看著那些對她不滿的女子,清冷的眸中多了點鄙夷,「若真的有那樣強的實力就不會在意我了。」
在白亦一遍一遍地審視這些和她一樣將被帶到君無痕那裡的女子時,一個外表清純靚麗的女子對著白亦點頭微笑,舉手投足之間儘是不一般的優雅。
對此白亦也還她以燦爛笑容,即便不知道那女子是敵是友,總之在宮中沒有真正的朋友就對了,既然如此,與人交好是虛的卻也是需的,畢竟有時候表面功夫也顯得重要了。
「眾位姑娘聽好了,我這就要帶你們面見皇上,這成侍成妃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一位半老徐娘般的姑姑剛一交待完,白亦就聽到了不絕於耳的議論和挑釁聲。
「如姐姐,你也知道我不太會跳舞,待會可得幫村著妹妹點。」那個說話的女子白亦顯然有些印象,她叫陳飛雪,擁有美麗的外表亦有顯赫的家世。
這會兒說這樣一句話,白亦只覺得應該另有目的了,要麼就是讓對手小看,要麼就是故意尋找挑釁的機會,好讓兩個人的關係徹底鬧僵。
「哎呀,好妹妹,你也看到了,姐姐我可是個半吊子,哪敢幫著妹妹呀。」如楹只是笑著,笑裡卻藏著更加鋒銳的尖刀,這種時候所有的姐妹之情都該成空了,見著陳飛雪已經略顯氣惱地臉色順便轉向另一邊半帶不悅地說道,
「再說了,要是皇上知道我跟你這種貨色有什麼關係,指不定要厭惡我呢,這虧我可吃不起……」
「哼,好你個姬如楹,現在竟然開始嫌棄起我來,要是沒有我爹你能有今天?」
「陳飛雪,什麼叫你爹呀?」姬如楹不屑地掃了陳飛雪一眼,端坐在陳飛雪的面前,語氣是說不出的強硬,看樣子她已經拉下免戰牌了,
「別忘了,我爹才是你爹的頂頭上司,你爹不聽我爹的聽誰的?這還真是,翅膀硬了要忘了主人了。」
「你……」
白亦起先倒是有些心情看那些本來還是姐姐妹妹的頃刻之間變成仇敵,這看得多了也便覺得沒勁,只擺弄著手中的茶杯,兀自沉思:
月說過,君無痕喜歡茶的香味,喜歡淡雅的顏色,喜歡清麗的容顏,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女子,最喜歡看人跳舞,聽人唱歌,喜歡遊湖划船,喜歡看落花滿天飛,尤喜歡三月的桃花……
「嘿,你好!」在白亦搖擺著茶葉的時候已經有一個女子站在她身後多時,白亦抬頭才記起這就是那個對自己微笑的女子,女子連忙說道,
「我叫卿顏,爹爹是揚州知府。」她說的時候沒有半點炫耀的感覺,也沒有半點自卑的味道,白亦竟有點佩服這個女子了,明明像是在誇耀卻顯不出任何的高傲。
那個女子見白亦沒什麼反應,主動問道,「你呢,是從哪裡來的?」
白亦正準備回答就聽到了裡屋打架爭吵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匡當落地,姑姑怒斥道,
「管你們是哪家千金哪家小姐,既然來到了皇宮就都是奴婢,既然是奴婢就該有奴婢的樣子,你們兩個要是再吵小心沒命見著皇上。」
白亦輕笑,沒想到既然都是奴婢,你的脾氣倒是挺大的,就不怕得罪這些未來的主?
眾人連忙點頭稱是,白亦好笑地看著那兩個剛才還怒不可知的兩個人又緊緊地握著手,不過她們的眼裡有的僅僅是對對方的憎惡,終於在大伙的恭送下,姑姑短暫性離開處理事情了,兩人開始進入新的冷戰時期。
「姬如楹,別以為自己有多麼好的舞藝就不把別人放在眼裡。」陳飛雪好像特別喜歡最先發起攻擊,這不,那姑姑剛走她就迅速地甩開了姬如楹的雙手了。
「哼,我不是不把別人放在眼裡而是不把你放在眼裡。」姬如楹面袖耳赤將手一帶。
「好啊,那我們就各憑本事,你最好不要栽在我手上。」
「哼,要是你贏了,我陳飛雪當場斃命,走著瞧——」話才剛說完,兩人果真成了仇敵,不但分道揚鑣還有了更多的對抗了。
卿顏看著那兩人煞是不解,「你說她們兩個好好的怎麼就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