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抬頭凝視著卿顏許久才微微一笑,望著那兩個人分開的方向緩緩說道,「這本就是她們的選擇!」就像自己也有自己的選擇。
而你善良純真的外表下究竟隱藏著怎樣的內心呢?到底是真的看不懂還是故意裝成那個樣子?如果是裝的,那麼看樣子你到會是我的勁敵了。
有時候敵人就是從朋友中產生的,也許那真正的朋友將是傷你最深的那個人。
白亦喝下自己手上的一杯茶,輕輕地舔著杯中苦澀的茶葉,緩緩說道,
「隨她們去,這個時候對她們而言才是最快樂的時候了……」只因現在是明鬥,在皇宮待的久了就會綿裡藏針笑裡藏刀了。
在卿顏詫異的時候,白亦站起身來淡淡說道,「我沒有爹……」我有父皇,可他已經不再了,永遠地不在了。
顯然卿顏覺得不可置信了,驚呆地眼神讓白亦看出了幾分真實,經過了沉默之後白亦才緩緩從她身邊走開,留下一臉驚異的卿顏。
沒有爹卻能夠進得了宮,這怎麼可能?卿顏果真開始懷疑了,果真開始思量些什麼了……
……
白亦站在角落裡看著一個一個身著宮裝的女子從自己身邊走過,看著她們在君無痕面前賣弄才情風姿,心裡竟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難道自己也要成為她們中的一員嗎?
白亦定定地看著金座上不亦樂乎的男子,久積的恨意在不知不覺中湧了出來,難道要我費盡心機只為了取悅我的仇人?那眼光好似利劍一般若是有形那坐於金座上的皇帝應該早已千瘡百孔了。
君無痕好像覺察到了不一樣的目光,對的,那樣的目光好像自剛才開始就從未離開過,有一瞬間竟讓自己感覺到絲絲的痛楚,到底是誰呢?
他不著痕跡地尋找著那目光的源頭,白亦好似感應到了君無痕炙熱的目光一樣連忙躲在別人的身後,潛意識裡好像已經害怕這個還沒真正對抗的敵人了。
「啟稟皇上,這些都是新選拔出來的姣姣者,分別是地方知府縣令的千金,各地名媛淑女,五洲的大家閨秀……」
姑姑像是在推銷自己的商品一樣將那些人的來歷歷數說出來,不過看樣子君無痕到沒有興趣繼續深究,只微抬手一擺,「皇后,你先幫朕看看。」
那種語氣,那種眼神到不是明顯的不耐煩是什麼。
聽到這一聲「皇后」後,白亦才從人群中露出一個頭來,以免自己碰上的都是難纏的角色,到確實應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臣妾遵旨!」
溫和而動聽的聲音,溫婉的女子,沒有太多奢華的言辭,僅僅只是聽命於自己的男人。
她好似在白亦不知情的情況下站了起來,黃色煙羅紗用五色金絲線繡著飛騰的五綵鳳凰,朝陽如火,月明如鏡;下束黃色團蝶百花煙霧鳳尾裙,手挽黃色繡羅紗,裝扮盡顯華麗的風姿。
她便是君凌國的皇后季惜珊,管理整個後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你們把頭抬起來,」季惜珊緩緩走下高高的階梯,用最富氣勢的聲音說著,她風髻霧鬢斜插一字排開龍鳳簪,後別一朵露水的牡丹,嬌艷欲滴,火袖火袖。顯的風姿綽綽,腰身裊裊娜娜,
「讓本宮好好看看。」
白亦覺察到眾人一個一個抬起頭來,而她自己的眼睛卻從未離開過君無痕和季惜珊,這其中的緣由連她自己都不能準確地說出。
季惜珊走的很慢,每一個人的樣子她都要看好久,好像要把她們記在心上,終於她來到了白亦的面前,
「你好像對本宮很感興趣?」她早已感覺到白亦自始至終都未移開的眼神。
疑問的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肯定猜測,白亦真的感覺到她身上那股母儀風範了,微微低下了頭:看樣子這個皇后已經察覺到我了。
「呵,」季惜珊微微一笑,右手托起了白亦的下巴,「好一個美人胚子……」
看過之後突然放下自己的手,背對著白亦走開,「只是未免太目中無人了。」
季惜珊的這句話不僅讓其他女子幸災樂禍,白亦好像還感受到了君無痕臉上一閃而過的笑意。
「難道我看錯了嗎?」
如果看錯了,那我為什麼會產生那種幻覺認為他在笑呢?如果我沒有錯,為什麼他要笑呢?白亦已經不知道今後自己該怎樣面對這兩個強大的敵人了。
白亦連忙在原地跪下,裝出一種吃驚害怕的樣子,「請……請皇后娘娘恕罪,奴婢不知皇后娘娘所言何事,如有冒犯之處還請皇后娘娘原諒。」
天知道,她要演得逼真些,對自己是多大的挑戰。
「哈哈,快起來,」季惜珊一步一步走到金座的旁邊,才俯視著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的白亦,笑得開懷張揚,「本宮這不是跟你開玩笑嗎,瞧把你嚇得,起來!」
「謝娘娘。」白亦畢恭畢敬地站起來,隱於人群中,對於宮中的地位尊卑她已經如數掌握,如今更是把它發揮到極致。
季惜珊坐在君無痕的身側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不到片刻白亦就聽到君無痕的笑聲,只是在她聽來卻是如此的刺耳,從來就沒有如此厭惡一個人笑聲,白亦只感覺到自己的心如被針絞過一般的痛。
「哈哈哈哈,皇后果然深知朕心啊,」君無痕拍了拍季惜珊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寵溺地說道,「既然如此就交由皇后全全安排了,朕——等著你的驚喜。哈哈……」
白亦目視著君無痕一步一步地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心裡的恨卻是那樣深刻的存在著。
父皇母后,女兒到底要怎樣為你報仇,怎樣復國,又怎樣幫助哥哥?我連接觸他的機會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