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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英國傳教士最後憂心忡忡的離開了,大帳內只剩下蕭雲貴和洪韻兒兩人,洪韻兒玉容淺笑著鼓起掌來:「看不出來啊,越來越有西王的范了,姐姐我聽著這話給勁」
蕭雲貴一本正經的典著肚子道:「那是自然,太祖不是說過嗎?一切帝國主義都是紙老虎,咱不怕他們。」
洪韻兒美目流轉笑道:「你當真不怕列強干涉?」
蕭雲貴幹笑兩聲,氣悶的低頭說道:「其實說心裡話,我還是很怕的,韻兒,畢竟英法美等國都是近代工業國家,他們有完整的工業體系,他們能自己造槍炮艦船,我們有什麼?」
洪韻兒緩緩的點點頭,微微一笑寬慰著說道:「其實你只說對了一點,英法美這些國家的工業化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吧,他們的工業化是靠科學家和熟練工人建立起來,這些科學家和熟練工人是靠他們的教育體系培養出來的。一個國家可以沒有錢,沒有工業,但不能沒有教育,一個沒有教育的國度,國民缺乏素質的話,就只能被動挨打。現在的中國還只是一個內部矛盾深重的內戰中農業國家,幾乎沒有什麼工業基礎,而且幾乎所有讀書人所受的都是傳統八股教育,根本不知何謂科學精神,稍有研習西洋科學的都被冠以奇巧yin技,被視為異端,九成以上的國民都是文盲,這樣的國力是無論如何也對抗不了列強的。」
蕭雲貴也知道洪韻兒說的對,但他一直不願意討論這個,但眼下已經打到上海了,將來和列強打交道的機會變得更多,這個問題再也不能迴避,想到這裡他的面色也變得憂慮起來。
洪韻兒繼續寬慰道:「其實我們現在努力還來得及。我們比滿清要好很多,他們被條條框框的祖制規條束縛,放不開手腳,而我們不同,我們是造反者,可以不用理會滿清那些什麼狗屁的祖制,唯獨可能成為阻力的就是傳統讀書人的舊儒家思想,這一點我們完全可以用恢復前明儒學的經世致用之論來改造只要阻力一去,我們就能發展現代教育,這樣我們既能繼承傳統儒學優良的一面。又能很好的和當今科學世界接軌,創立自己的教育體系。」
蕭雲貴歎了口氣道:「韻兒,你說的我都知道,就像普魯士,他們從1717年普魯士就開始實施義務國民教育。是全世界第一個實施義務教育的國家。1763年腓特烈二世頒布《學校法規》,強制5-14歲的兒童必須上學。並任命老兵為校長。對學生進行准軍事訓練。這一切都為日後普魯士組建紀律嚴明的高素質軍隊奠定了紮實的基礎。1809年洪堡出任普魯士最高教育長官後所推行的教育制度改革,更成為德國後來二百年的科學、文化發展的基石,而1810年成立的柏林大學,則作為世界上第一所新制大學,影響了整個十九世紀各國的高等教育發展。可以說後面普魯士統一德意志,就是靠著近百年來教育系統培育出來的幾代人努力才做到的。而我們呢?四億國民!我怕我們沒有時間建立教育啊。」
洪韻兒捏緊粉拳說道:「你拿一半泡妞的幹勁出來辦教育的話。將來一定能得到回報。再說了,現下你手下有四億國民嗎?我們才佔了多少地盤?我們完全可以參照普魯士的做法,一邊興辦教育,一邊訓練士兵。眼下我們還實行著太平天國的分營制度,我們完全可以從軍隊裡開始興辦學校,軍事和教育雙管齊下。等我們完全佔領了蘇南,人口可普魯士差不多,現在蘇南實行,難度應該不會太大。總之我們要想辦法把這件事推行起來,現在不推行的話,將來一定會後悔的。」
蕭雲貴苦惱的抱著頭說道:「現在光是打戰的事就讓我都煩的了,佔了蘇南之後,還有更多複雜的事,想想就覺得麻煩。」
洪韻兒見這花花公子開始為難起來,心裡氣不打一處來,粉拳擂了他一下慍道:「你看你這樣子,就等著被滿清和列強聯手剿滅,然後綁到京城去千刀萬剮吧!事情再難再多,不是還有很多人幫你的嗎?我就不用說了,還有左先生、王闓運、李壽蓉他們,大傢伙一起一定能辦成這些事你作為帶頭大哥,只需要發現人才和用好人才就好,咱倆都是後世來的人,怎麼能輕易認輸呢?」
蕭雲貴見她嬌顛的樣子,忍不住拉住她的玉手道:「韻兒,我只是覺得看不到前路。」
洪韻兒的手被他蒲扇般的大手握住,臉上微微一紅,也沒有掙脫,另一隻玉手輕輕撫上蕭雲貴的臉頰,口中輕聲說道:「這件事我們不是已經討論過了嗎?自從被雷電擊中穿越之後,我們的後路已經被斷了,我們只能往前走,再苦再難我們倆都在一起就好了。」
蕭雲貴見她柔聲細語的,心中一蕩,另一隻手忍不住環住洪韻兒的纖腰,一把將她抱在懷中,重重的吻在她的櫻唇之上。洪韻兒生平第一次被男子親吻,嬌軀微微輕顫,只覺得蕭雲貴粗重的男子氣息快要把她迷暈,很快就沉醉於蕭雲貴那經驗老道的吻技之下。
蕭雲貴一邊吻著,一雙魔爪開始不規矩起來,漸漸往上攀住那聖潔的玉峰,洪韻兒嬌軀一顫,忍不住推開他,這一推她用上了真力,蕭雲貴猝不及防被推了開去。
蕭雲貴愕然的望著洪韻兒,只見她嬌喘著說道:「現在不是時候,等戰事稍平再說吧。」跟著洪韻兒紅著臉道:「我不想第一次會是在這種殺戮的戰場。」
蕭雲貴有些好笑的說道:「你的身軀連娃娃都生了,還有第一次麼?」
洪韻兒臉色一沉溫言道:「我的身體雖然不是處子,但我的精神還是,你不尊重我,是不是想吃刀子?!」
蕭雲貴算是服了,他雖然號稱閱女無數。但他經歷過的都是些愛慕虛榮的女生,像四眼妹這樣的女子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他還是有些想不通,但也不敢再說笑於她,心中苦笑一聲暗道:「女人啊到底是什麼奇怪的動物啊。」口上卻笑嘻嘻的說道:「別,別,我尊重你,我一定不會委屈你,等戰事稍定,我一定會弄個非常浪漫的夜晚。只屬於我們兩人的夜晚。」
蕭雲貴這可不是吹牛,以他的本事要搞浪漫那還不是輕而易舉?只要不是在這種戰場上的軍帳內,他還是有能耐哄得這個四眼妹乖乖的墮入懷中。
果然洪韻兒俏臉又是一紅,嬌顛道:「油嘴滑舌,不是好人。」跟著正色道:「不說這個了。以免你晚上又睡不著,和你說幾件事。」
蕭雲貴微微一笑說道:「你說吧。是不是遇上什麼好事了?」
洪韻兒眨眨眼笑道:「自從你率軍先行南下之後。我在南京找到一個才女,你猜是誰?」
蕭雲貴一聽是才女便來了興趣,直起身子笑道:「是不是傅善祥?」
洪韻兒有些奇怪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蕭雲貴心中暗暗笑道:「本少爺自然知道太平天國後期的大才女傅善祥,書本上都說了她是個大美女,本少爺寫過論文怎會把她忘了?」他心中這樣想,口中卻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個時代的才女不算多。南京能稱得上才女而又願意加入太平天國的女子也只有傅善祥才能入你的法眼了吧。」
這傅善祥本來蕭雲貴知道她的大名,蕭雲貴這廝垂涎這位才女美色,本想著私下裡找到傅善祥,看看到底怎麼個美法。但他又怕派人手出去大肆尋找驚動洪韻兒,加上進入南京之後,諸事繁雜,接著又得出兵,一來二去就忘了。
說起這傅善祥,她出生於書香世家,自幼聰慧過人,喜讀經史,在她八歲那年,父母相繼去世,家道迅速衰落。十三歲那年,她的哥哥遵照父命把她嫁給了指腹為婚的李氏人家。丈夫比她小六歲,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孩童。在她十八歲那年,丈夫得麻疹去世了,年輕的善祥在沒有圓房之前,就一夜之間變成了寡婦。狠心的婆婆嫌她剋夫,在埋葬完兒子之後,便打算把她賣掉換取銀兩。此時,傅善祥在李家已是沒法再住下去了,正好太平軍西殿大軍攻陷了南京,她便投奔了洪韻兒在南京開設的女館。
洪韻兒在南京開設的女館專門收留一些孤苦無依的女子,讓她們做些女工或是別的活計,發給米糧照養,同時也從女館中選些有文武藝的女子充任錦繡女營的女兵。後世歷史上傅善祥是參加了太平天國舉辦的科舉,一舉成為女狀元才加入太平天國的,現在卻不同,蕭雲貴沒有在南京開科取士,傅善祥是為了逃避被賣掉的厄運,躲到女館來的。
那天洪韻兒巡視女館,偶然聽到傅善祥在繡坊內吟詩,問起女館的女官,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大才女就在自己麾下。當下洪韻兒找傅善祥聊了半天,也佩服傅善祥熟悉經史典籍,便把她收入錦繡女營,和李璇璣、楊冬青等女一道做了自己的心腹。
聽洪韻兒說完如何找到傅善祥之後,蕭雲貴忍不住問道:「她現在在哪?」
洪韻兒柳眉微微一豎道:「你是不是又想打什麼壞主意?」
蕭雲貴連忙說道:「沒有,我只是好奇想見見這個天國女狀元嘛,你想到哪去了。」蕭雲貴暗罵自己沒用,怎麼一被四眼妹威脅,自己就屁也不敢放了?難道是蕭朝貴懼內,這幅身軀帶著懼內的基因影響了自己?
洪韻兒哼了一聲道:「她和璇璣、冬青一樣,你不准打主意,她和冬青都留在無錫籌算錢糧的事,稍後戰事平息才會過來。」
蕭雲貴點點頭說道:「也好,戰場也亂,不適合女人。咦,但你怎麼來了?」
洪韻兒幽幽的歎道:「你現在才問我這個女人為何要上戰場嗎?還不是擔心你。」
蕭雲貴一聽,心中一股莫名的感動充斥起來,洪韻兒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是怕你遇上什麼意外,那這個世上我就再沒有可以說話的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