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暴風領主
詛咒,毒蟲,噪音,魔彈,時不時變成陷阱和各種狀況突發,加上牢牢將自己逼迫在這建築之內,就算是受傷都不允許自己脫離這不利戰況的黑色騎士。
敵人的武器也是如同自己般的一槍一劍,時至今日,羅德才稍微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麼和蘭斯洛特要切磋那麼多次,以至於對方基本上已經適應了自己的劍術和戰法。
雖然限於很多原因,蘭斯洛特永遠不可能用出原版的威力,但是說實在的如果不是蘭斯洛特自身已經失去了主觀意識,那麼他本來的劍術,恐怕是要比自己的槍劍突擊戰術要更勝一籌?
現在,只用著野獸的直覺和殘留的武技,他就已經能夠運用那熟悉的招架方式來拖延自己了。
尤其該死的是,只要被他握住的東西就統統會變成寶具,並且能夠熟練應用這一點。
簡直是作弊啊
「切!!」
左腕舞動,雙頭槍刃畫出三重圓弧,三道冰線與三道火線往復交錯再一次的崩碎了一柄短槍,但是這房間中唯一不缺少的,就是垃圾。金屬製成的椅子被抓在敵人的手裡,只是簡單的一捋一拽便被硬生生的撕去了多餘的部分,扭成了新的螺旋狀短槍。
「嘖」
並不是不想趁著時機進攻,單一方面是無悔的湖光並不是那麼能輕視的武器,另一方面卻也是那不斷飛散著的詛咒咒式和魔彈。
knight的抗魔力,可並不是那麼高的。
羅德並非是混血種的超凡生命,也沒有得到過除了風之外的庇佑,而在所有的故事裡被魔女,巫術所誘惑所詛咒最多的,也是騎士?
knight賦予的能力,是騎士在戰場上往來衝突的衝擊力和那震懾敵軍,統領戰士的領導力。唯獨欠缺的,就是抗魔。
如果真的被那肆意飛散的詛咒貼到幾個,羅德可就真的要面臨更糟糕的情況了。
比起攻擊,更多的是用來將有威脅的咒式擊散,羅德不得不慶幸自己生前的槍術從來就沒有放下。
無論是從何等角的攻擊,都逃不過那左手舞動的槍刃。
半徑一百四十公分。
以羅德為中心,畫出來的這個球體,就是羅德左手槍刃的絕對防禦圈,箭矢,魔彈,詛咒,統統都會被擊墜,無一倖免。
英雄們衝突在箭雨紛飛的戰場上,賴以生存的武技。
如果是槍兵的話,這是作為固有技能加持,防禦遠程武器的固有技能。但對於knight職介的羅德裡特來說不,其實是對於大多數的英雄來說,這卻只是用技術就可以做到的地步?
不然,又怎麼能堪稱英豪?
突破人身界限,達到此層次之上的強者,統統乃是非人之身,不遵循人類的常理,便不能以人類視之。
音速的短距離突擊,斬斷鋼鐵和水泥的罡風,摧城滅軍的威力,以及獨自面對千軍萬馬來去自如的傳奇武技。
這就是英靈,這就是英雄,不是說隨隨便便,或者說有著覺悟就可以成就的層次。
努力也達不到,必須有著使命或者機遇才可以稍稍觸摸,屬於人類頂點的部分。
是人類就贏不了,連怪物都必須退避的
英靈!
「哈!!」
右手斬擊的,聲音早已經混亂,聲音跟不上劍的速,眼睛也無法捕捉形體。而其中早已經佈滿了真空造就的死亡螺旋,四散開來的風壓切斷了木製的桌面和金屬的椅子,掀開了地板在水泥的地基上割開了一條又一條溝壑。
蘭斯洛特合身鋪上,黑色的頭盔中閃耀著不詳的紅光,短槍刺擊的頻率究竟有多少呢?那暴雨般落下的槍尖在羅德裡特鐵壁般的防禦上激起了點點火花,就如同鍛鋼場那傾瀉而下的烘爐一般熾熱而暴躁,跳動的火星穩定而燥熱,高檔的地毯上已經開始冉冉冒起青煙,但是已經沉浸於相殺的搏鬥,只以殺死對手作為目的的兩人卻如同旋風一般的移動著,牆壁在這攻擊中碎裂,不時放出的劍氣激盪起了無形的波紋,幾平方米內的一切都會伴隨著波紋的逸散而斷裂,沖天而起的光芒早已經多次貫穿了建築物,將靜美的夜空和蒼白的月色映入廳堂。
「轟隆隆隆?!!」
終於的,難以承受這攻擊的建築物,坍塌了至少四分之一的程,那死者般的長生者也再一次的出現在了羅德面前。
「哈!!」
最後的大力斬擊崩飛了黑色的騎士,兩個身影終於從模糊的色彩重新靜止下來,化為了可以辨認的形狀。然後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恢復體力
間桐髒研的表情是沉浸著憤怒和羞惱的色彩。
「雁夜,你不是說,你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留下這個傢伙麼?」
扭轉過頭,髒研衝著無人的廢墟咆哮著。
還有別人嗎?
是的,有的
伴隨著老者的低吼,另一個身影出現在了那廢墟之後。
一個衰老的,麻木的,蹣跚的身影。
一個已經命不久矣,全身都被骯髒的魔力纏繞,就如同蟲子的巢穴般脆弱和不堪的身影。
就如同殭屍一般不詳,已經失去了自己的身影。
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功能的半邊面孔是如此的枯燥,加上那慘白的廢瞳
間桐雁夜,苦澀而瘋狂的笑著。但即使如此,笑起來的嘴,也只有半邊,是如此的可怖。
「不要這麼說啊『父親』」
他的面上還剩下無奈了。
「我可是真的認為,我們可以解決他呢」
然後,那表情已經只剩下絕望了。
「而且啊,最開始不是你說的嗎?雁夜啊,你的素質不足,那就依靠servent的基礎屬性?可是現在呢?bersaker就算是白兵戰也沒有取得勝機啊!!!」
內訌了?
羅德冷笑著,金髮在風捲中蕩起,充斥著魄力。
那麼,這才是敵人的master?
「綺禮,找到master了,還不允許動用寶具嗎?」
這一次,方才沒有回應的綺禮,終於開口了。
「允許」
是在等著master到來,不甘心只殺死servent嗎?之所以不同意而非要等到現在?從剛才開始就知道master會現身?
不,不可能的。
羅德稍稍有點想要苦笑。
自己的master,這是怎麼了呢?從剛才開始,就變得很奇怪到底在謀劃著什麼?
但是,允許動用,就是好事。
就可以
「knight!!!」
暴風在咆哮,暴風領主之槍上蕩起了紅藍雙色的風暴。
但是,敵人的那個真master,剛剛出現,宛如殭屍般的身影卻猛地咆哮了起來。
不僅僅是羅德,就連那御蟲的死者都忍不住看了過去。
發生什麼了?
他高高的舉著自己的右手,在那手臂上還能夠看到剩下的兩重令咒。
「你告訴我!!你是騎士!!」
他的臉上早已經失去了表情的功能,但是,此刻卻在流淚,半邊是鮮紅的血淚,半邊是污濁的婆娑。明明只是抽搐著,但羅德卻看到了那最後掙扎的面孔上,是濃重的渴求和希望
他在哀求
不自覺地,就減緩了寶具的啟動,暴風仍在咆哮卻給予了那男子說話的時間。
bersaker感到了威脅,咆哮著想要再次衝上來,但是,那殭屍般的男子卻發話了。
「bersaker!!絕對聽從我的命令!!不准攻擊knight!!!」
嗡!!!
什麼東西被觸動一般,bersaker被頂在了地上!
「你幹什麼!?雁夜!?你瘋了麼!?」
那老者驚怒的咆哮著。而羅德也瞪大了眼睛。
「knight!!這地下室裡!!有需要拯救的人!!我無法拯救的人!!」
他聲嘶力竭的怒吼著,全心全意的咆哮著。
這是
沒錯
是的
間桐雁夜很明白,自己是無法反抗面前的老者的,是無法向遠阪時臣復仇的。
他力量不足,而僅有的覺悟卻不足以讓他升格,他甚至連櫻都沒有辦法保護,無法保護那已經被蟲所玷污的少女。
但是,他不甘心。
聖盃他取不到了,敵人太過於強大,而且與他血海深仇,他無法用聖盃拯救櫻
但還有別的辦法!
間桐雁夜自己是無法反抗間桐髒研的!因為自己的體內有著蟲子,所以即使有決定性力量的servent也不行,殺死了髒研,也無法拯救櫻。
但只要不是一個就可以了!
他必須賭!一半一半的概率,他要賭!
「可以!!」
血在流著,髒研已經似乎想明白了什麼似地,向他無意義的怒吼著,同時猛地衝向了側面的某個地方,但羅德卻攔住了他。
聖青之風宛如鐵壁一般的攔在了蟲使的面前。
間桐雁夜哭著,叫著那是已經一無所有的人,最後將自己奉上祭壇時的容姿,是渴望著最後的奢望,乞求著那一線光明的渴望。
「可以!!救救她!!」
臥倒在地,那身影伸出了枯槁的手,絕望的眼神中那一線潘多拉最後的贈物是如此的渺茫。
他在乞求著,就連自己都不抱有希望,最後的祈求
「羅德裡特羅德裡特!!!救救她!!!」
那是似曾相識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