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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宜妃病 文 / 悅婷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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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妃病

    郭貴人握著宜妃的手,拿著帕子擦去宜妃額頭上的汗珠,「姐姐您且忍一忍,王太醫開的藥等會兒便熬好了。」

    宜妃閉目點了點頭,只覺得從耳朵後面一直到枕骨半邊的頭疼得不行,她素來剛強,晨起時雖覺不適,還是強自忍耐,卻不想頭越來越疼了,請太醫過來,太醫說是受了風,弄不好要落下病,她這才怕了,躺了下來,誰知越躺越疼,只想拿頭去撞牆。

    郭貴人見她痛疼難忍,額頭上也見了汗,宜妃是翊坤宮的主心骨,是三位阿哥的依靠,更是她們母女的依靠,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自己便是智計百出怕也是難自保。

    「要不要叫人去找五阿哥和九阿哥、十一阿哥……」

    宜妃閉目搖了搖頭,「莫要嚇……」

    「妹妹知道了。」郭貴人曉得宜妃是怕兩位小阿哥不能去暢春園,五阿哥在寧壽宮皇太后身邊養著理應侍奉皇太后往暢春園去,兩個小阿哥則是宜妃親自帶著的,若是宜妃因病不能去了,兩位小阿哥又失了一次與皇上難得與皇上親近的機會。

    皇上對宜妃所出的阿哥不能說是不好,可若是與德妃所出的三位阿哥比起來就不成了,尤其是九阿哥,皇上原喜九阿哥聰明伶俐,可自從查覺九阿哥習文不成,習武懶惰,便隔三差五的要說他幾句,幸虧與九阿哥一同唸書的八阿哥頗有兄長風範,偷偷地帶著九阿哥唸書,康熙這才不再瞧見九阿哥就橫眉立目,皇上對十一阿哥確實是不差,可若是與六阿哥比起來又差了一些了。

    宜妃自不會放過每一次阿哥們在皇上跟前露臉的機會,這次去暢春園,她什麼都安排好了,卻不曾想自己的身子骨卻成了拖累。

    宮女綠屏小心地端著托盤進了翊坤宮東暖閣,跪到宜妃床前將藥舉高,郭貴人接過藥,拿勺子湊到自己嘴邊試了試冷熱,覺得略有些燙口,吹涼了這才送到宜妃的嘴裡。

    宜妃這般就著她的手喝了一碗藥,只覺得疼痛漸緩,卻覺得眼皮沉重得不行,眨了眨眼……睡著了……

    郭貴人替她蓋上了被子,放下床帳之後,出了裡間臥房的門,與守在門外的王太醫說話,「宜妃娘娘將藥喝了便睡了……」

    王太醫聽說宜妃睡安穩了,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宜主子這次的病說起來雖凶險,但若是吃了藥疼得輕了,又能睡著了,便能慢慢去根。」

    「真能去根?」這種半邊頭疼的病郭貴人是見過的,她一個遠房的姨婆年輕的時候得了這個病,一直到後來去逝都未曾治好,平素裡像是好人一般,若是發了病就會頭疼不已,此病一旦得了,必要糾纏一生……

    王太醫歎了口氣,「不滿小主,宜主子這次是頭一回發病,奴才用得方子是家裡傳了幾輩子的祖傳秘方,若是十日之內病好了,便是好了,不會發病,可若是不好……便只能依著尋常的方子,每次發病只是止疼了。」

    郭貴人皺了皺眉頭,「這十日裡都要在暖閣靜養?」

    「不止是要靜養,還要眼不見強光,耳不聞雜音……」別的都好辦,這雜音……眼下正是過年,宮裡每日放鞭炮都有定數,除非皇上發話,誰敢停了鞭炮?便是翊坤宮一宮不放,別宮還是一樣有響動……

    郭貴人思來想去,此事不能瞞著皇上,定要讓皇上知道,若是為了一時的得失不將此事告知皇上,姐姐落下病根,怕是要一輩子受牽累。

    只是她人微言輕,又該找誰呢?

    秀兒是過了午才聽說宜妃是得了頭疼病的,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宜妃的這個病說起來不能算是什麼重病,可卻是一等一磨人,不禁有些後悔自己聽了翊坤宮的宮人說宜妃只是小恙未去探看。

    「皇上怎麼說的?」

    「皇上又派了太醫院的掌院給宜主子瞧病,又令翊坤宮及左近不得鳴放鞭炮,免得打擾了宜妃歇息。」

    「唉……只盼著她這病早些好才是,這大過年的,怎麼就病了呢。」秀兒歎道,她話音剛落,就見有個宮女在門外一閃。

    「稟主子,惠妃娘娘駕到。」

    惠妃?自己與她只是面上情,她來永和宮做甚?秀兒心裡這般想著,嘴上卻說著,「快快有請。」自己站起了身,整了整衣裳,迎候著惠妃。

    惠妃今日穿了大紅繡富貴綿長的旗裝,戴了點翠的鈿子,喜興中又透著股子穩重,她這些年又略有些發福,瞧著頗有福相,兩人互施了平禮,秀兒迎著她在臨窗大炕上坐了,又親自捧了茶,「姐姐今個兒怎麼有空來我這兒?」

    「自是想你了,想要來瞧一瞧你。」惠妃打量著這間屋子,「你今年怎麼沒挪到暖閣去住?」

    「我嫌暖閣冬天裡太干,灰也大,還不及這裡好呢,一樣的燒了地龍,不冷。」

    「想是你那暖閣裡花木少了,若是多了花木,定不會幹。」

    「想來如此,額林珠那丫頭是火命,自從有了她,我這屋裡花就長得不及原來好。」

    「火命生金,是極好的運數,若是怕她傷了花木,戴著道玉鎖便成了。」

    「竟有此說法?」

    「自然是有的。」惠妃笑道,她說話綿軟不疾不徐的,透著股子穩重,倒頗有些年長妃子的風範了。

    「我聽說大阿哥辦差得力,皇上對他頗多誇讚……」

    「他年齡居長,自是要要比弟弟們出來的早些,能幹倒不至於,總之不出大錯便是福。」

    「惠姐姐您實在是過歉了……」秀兒歎了口氣,「我昨個兒瞧著老四、老六、老十三、老十四,心裡實在是犯愁,這一個一個的,要娶妻要生子,還要出去辦差,再加上女兒們……真是多一個孩子,多牽扯些腸子……他們日後能及大阿哥的一半便好了。」

    惠妃的笑有些僵,德妃提這個,分明是在說她只有大阿哥一個兒子……可還是強壓住了火氣,「他們都是比大阿哥強的。」

    秀兒這回心裡是真疑惑了,惠妃真是改了性子了?她有意挑起她的火氣,她都能將火氣強壓住,若說背後有高人,這高人竟能讓惠妃改了性子?「惠姐姐實在是過謙了……」

    「德妹妹可曾聽說了宜妹妹病了的事?」

    「剛知道沒多大一會兒……」

    「唉……她這個病啊,醫不好就是纏纏綿綿經久不愈,偏又怕吵,我到了翊坤宮的門口,心裡便覺得不對勁兒,這才拐到了你這裡……我這心啊……」惠妃捂著胸口,一副擔心已極的樣子,「好好的她怎麼就病了呢……實在是讓人揪心……」

    「是啊,好好的怎麼就病了呢……」

    「所以說啊德妹妹,到了咱們這個年齡,人生得意須盡歡,凡事莫要介懷,養好身子最是要緊。」

    「姐姐您說得是……」惠妃這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秀兒索性提起了伊爾根覺羅鳳錦的事,「昨日我聽全嬤嬤說……大福晉把娘家堂姐接進了宮?」

    「是啊。」惠妃歎道,「本來她是年輕新寡,瓜田李下不該進宮,可她是個苦命人,一場大火燒死了丈夫兒子,自己臉上也落了疤,手上也……唉……婆家不容她,在娘家住了沒幾日額娘就病了,嫂子非說是她命硬克的,她是個要強的,便要落髮出家,老大媳婦瞧著她實在可憐,便來求我,我被纏磨不過,只得准了。」

    「這樣的事我竟不知道……」

    「此事我也未曾對旁人說……若非妹妹你提起,我也只當沒有這回事……她終究是年輕寡婦,便是毀了容貌……也是……諸多不宜……」

    「大阿哥的府邸可蓋好了?」本來皇子成婚就應該搬出乾西五所,可是大阿哥的府邸雖選好了址卻未曾蓋好,這才一直拖到了現在還未搬家。

    「冬天停工前已經起了梁了,約麼今秋就能住了。」惠妃笑道,「不是我多嘴,四阿哥的阿哥府,你也該催一催皇上了,他也老大不小的了,莫要像大阿哥一樣要等……」

    「三阿哥的阿哥府還沒建呢,長幼有序總不好壞了規矩……」

    「唉……這知道長幼有序的,是越來越少了……」惠妃說到一半,似是忽覺失言,又將話拉了回來,「瞧我這記性,我這回來還有一事要求妹妹呢?」

    「何事?」

    「我聽說妹妹的胭脂膏子做得好,特來求方子……」

    「這有何難……只是我那胭脂膏子都是口口相傳,未曾有方子留下,讓海棠細細地與常綠說了就是了。」常綠是近兩年來最得惠妃寵愛的宮女子。

    「這樣便極好了。」惠妃笑道。

    「這胭脂膏子好壞,全看玫瑰好不好,比如去年玫瑰就差些,我費盡了心機不過做了兩盒……」秀兒說著這些不鹹不淡的話,心裡卻不知轉了多少念頭,她這些年也未曾真正往鍾粹宮裡安排進去什麼人,對惠妃的事實在知之甚少,原先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可瞧著今日性情大變的惠妃,秀兒心裡不由得忐忑了起來。

    惠妃藉著喝茶觀瞧著秀兒的神色,見她面色如常,手卻不自覺地摸著衣角,心裡清楚自己近日和今天的作為怕是把精怪似的德妃給嚇著了,鳳錦說得對,她越是沉重,別人越是要亂,大阿哥若想有大前程,先要自己穩重才成,莫要上了別人的當跟太子爭得你死我活,讓別人漁翁得利,有皇子的妃子,可不止她一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宜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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