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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葉子牌 文 / 悅婷雪

    秀兒自進宮以來,侍奉過皇太后,與元後赫捨裡氏有過交往,在太皇太后面前對答過,這些人無論有多慈和,對待秀兒這樣一個小宮女,都帶著淡淡的疏離,就算是皇太后冷著臉不高興時,一樣讓人恨不得消失在牆縫裡不要讓太后注意到才好。

    紐祜祿氏與這些人相同又不相同,話不多,做事對事不對人,就算康熙幾次來坤寧宮,都是要秀兒陪侍,紐祜祿氏都沒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滿,這樣不妒的女子,秀兒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見過。

    她也是經歷過情愛的,知道那種自己喜歡的人與別的女多說兩句都會有一絲不自在的感覺,也知道發現自己喜歡的人與別的女人暖昧時那種痛徹心肺的感覺,可紐祜祿氏就是那樣的淡然,好像一切都與她無關一樣。

    這就是標準滿洲貴女的教養?

    秀兒選擇了低頭不說話,紐祜祿氏話少,她話更少,把門一關平日就是在屋裡做繡活,輕易不出門,可這樣的日子並沒有維持多久,紐祜祿氏不在乎,不代表別人不在乎,總有人想要看看坤寧宮裡的「狐媚子」長什麼樣。

    這一日秀兒正在屋裡繡帕子,門外就來了紐祜祿氏身邊的貼身宮女,名喚翡翠的,這宮裡也奇怪,有像太后那樣除非是二娟子那樣名字拗嘴否則不會給身邊的宮女改名的,就有紐祜祿氏這樣喜歡給宮女改名的,翡翠原與秀兒還算相熟,只是再相見兩人卻有些尷尬了,秀兒不樂意聽原先跟自己論姐妹的人叫自己小主,能躲就躲了。

    「奴才給小主請安。」

    秀兒抬起頭,放下繡活,「翡翠姑娘可有什麼事嗎不跳字。

    「主子娘娘有幾個小主過來請安,主子娘娘請小主去坐陪。」

    「勞煩您回去告訴主子娘娘一聲,我換了衣裳就去。」

    「庶。」

    琥珀連忙開了衣箱,找出來見客的衣裳給秀兒換了,秀兒指了幾樣首飾插戴了,換了花盆底鞋,這才出去見客。

    秀兒本是常在太后身邊的,到坤寧宮東暖閣門前,掃了一眼守在外面的宮女,就知道大概來得是誰了,貴妃、惠嬪、榮嬪、宜嬪、安嬪、瑞嬪、僖嬪,**裡有些頭臉的大約都在了,這個點兒又不是請安的時辰,她們都來做什麼?

    秀兒到了門口,守門的宮女掀了簾子,「秀常在求見。」

    「宣。」

    秀兒進了屋,一見屋裡果然是自己猜的那些人,還有一個有點眼熟做貴人打扮的,秀兒卻不認識了。

    「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給各位小主請安。」秀兒進屋施了跪禮。

    「快起來吧。」紐祜祿氏說道,「本宮不愛說話,偏遇上你也是悶葫蘆,今日難得坤寧宮裡人來得齊,她們說想見見你,本宮才想起來竟一直未把你引薦給她們,你們不是說想見見坤寧宮裡藏著的美人兒嘛?這就是了。」

    不用紐祜祿氏說,惠嬪她們幾個已經把秀兒從頭髮絲一直看到腳後跟了,秀兒今日梳了小兩把頭,左戴了銀鎏金累絲梅花鈿子,右戴了銀鎏金蓮花流蘇釵,鬢邊壓了一朵淺粉宮花,身淺粉繡紅梅出三寸白風毛的旗裝,圍著白狐狸皮圍脖,腳踩花盆底鞋,身為常在若非受寵不會如此打扮,相比之下坐在佟佳氏旁邊的戴佳氏雖是貴人,瞧著倒比她寒酸。

    「真不愧是皇太后身邊呆過的,瞧瞧這小模樣,可真是俊。」惠嬪說道。

    「可不是,往日我也見過你,只是那身老綠的衣裳和大辮子,倒把七分的顏色減成了三分,平白埋沒了美人兒。」安嬪一向跟惠嬪好,果然惠嬪開始掀秀兒的老底,安嬪就接著說。

    「你們這些人就知道穿衣打扮,我倒想問問看,你什麼時候再替我泡一回茶,那廬山雲霧,除了你別人竟泡不出那滋味來。」宜嬪說道,她站起了身,拉了秀兒的手,「咦,你還沒開始養指甲嗎?我倒備了幾個指套預備著給你做見面禮呢。」

    「奴才指甲長得不好,長長一些就自己斷了,所以主子娘娘預備下了指套,奴才卻沒福戴。」秀兒氣定神嫻地答道,一點都不因為這些人句句話都掀她往日是伺候人的宮女子的老底而生氣。

    紐祜祿氏笑了笑,「好了,你們一個一個的圍著人家說個不停,秀兒是個靦腆的,也被逼得口齒伶俐了,快讓人家坐下吧,碧璽,看座。」

    碧璽捧了一個繡墩,秀兒推辭了一番,「在皇后娘娘和各位小主面前,哪有奴才的坐位。」

    「唉呀,今天她們都是來咱們坤寧宮作客的,你是陪客,當然要有坐。」紐祜祿氏說道,秀兒這才坐了下來。

    見秀兒坐下來了,佟佳氏這才開口說話,「我千秋節第二日到太后那裡請安,才知道你離了慈仁宮到了坤寧宮,卻未曾備禮賀過你高昇呢。」

    「伺候主子是奴才的本份,奴才在哪裡伺候都一樣,何來高昇,貴主您就饒了奴才吧。」

    「往日你伺候太后打,自我這裡贏了不少金瓜子,今日你把這些金瓜子都輸回來,我就饒了你。」佟佳氏打趣道。

    「可不是,去年過年三家輸太后一家,我輸得最多。」惠嬪說道。

    「你們原來是想要打,本宮卻是不會打的,秀兒會打的話陪你們玩一玩也是成的,秀兒,你陪她們玩,贏了給你零花,輸了都算本宮的。」紐祜祿氏說道。

    秀兒確實會打,要說精卻談不上,往日伺候太后打牌在背後看牌的多半是山杏,太后本身牌打得也好,主要的牌搭子是太妃們,太妃們牌打得也精互有輸贏。

    太后一年到頭也就是跟后妃們打兩三回牌的樣子,都是逢年過節湊趣,后妃們樂得按照山杏或者她的提示輸牌,哄太后高興,這次后妃們可不必給她一個常在面子了,第一局牌打下來秀兒就知道,貴妃、惠嬪、安嬪三個人一夥打伙牌呢。

    秀兒故作不知,少輸當贏,三圈下來面前的金瓜子就少了一半,她發現紐祜祿氏探究的目光才想起來,做為一個常在,她輸得太淡定了,立刻換了委屈著急的表情,出了幾次昏牌,幫著惠嬪湊出了一把清一色,眼看惠嬪要成了,秀兒掐了一把自己大腿,故做委屈欲泣狀,「主子娘娘……」

    「沒事,你儘管輸就是了。」紐祜祿氏說道,秀兒是坤寧宮的人,如今是幾個嬪妃欺到坤寧宮的頭上了,紐祜祿氏嘴上不說,心裡是不滿的。

    她這麼說了,惠嬪倒不敢贏了,貴妃佟佳芷萱卻淡定依舊,吃了秀兒的一張牌,胡了個平胡。

    「我累了,戴佳妹妹接著替我打牌吧。」

    「怎麼都還待替打的?我手也癢了,安嬪姐姐您讓我替您打兩把。」宜嬪笑道,安嬪高高興興的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宜嬪。

    「不能總讓她們這麼贏,榮嬪你幫秀兒看看牌。」紐祜祿氏說道。

    榮嬪馬佳氏笑吟吟地站到了秀兒身後,替她看著牌,榮嬪大約是這屋裡對秀兒得寵最淡定的一個了,她也是得寵多年的,只是連喪了几子,除了養孩子,再無別的心思了,對**爭鬥淡得很,紐祜祿氏讓榮嬪替秀兒看牌,實在是安排得好。

    榮嬪確實會打牌,有了她的指點,秀兒漸漸的也能小贏幾把了,到最後八圈下來,弄了個不輸不贏。

    紐祜祿氏臉露了倦色,「這可真費神,你們這些人不累,本宮都累了。」

    「妾們有罪,有罪!打牌打在興頭上,竟渾然忘了節制。」宜嬪輕輕自刮了一下面皮,「如今八圈打完,妾們跟您告個罪。」

    「偏你是個話多的。」伸手不打笑臉人,紐祜祿氏對宜嬪這個愛說愛笑的,一向客氣。

    宮女們收了牌桌,佟佳氏領著嬪妃們站成兩排,「請主子娘娘恕罪。」

    「好了,是本宮讓你們打牌的,有何罪可言,本宮累了,你們都跪安吧,僖嬪你留下陪本宮說會兒子話。」

    「庶。」佟佳氏領著嬪妃們跪安了,秀兒也隨著眾人走了,離了坤寧宮東暖閣,秀兒轉過頭看見紐祜祿氏拉著僖嬪的手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秀兒低頭回了自己的屋子,不管紐祜祿氏跟僖嬪說什麼,都不關她的事。

    紐祜祿氏跟僖嬪說得是太子,「本宮前日見了太子,那孩子長得快不說,小小年紀規矩舉止竟一點不錯,頗有一國儲君的風範,怎麼本宮聽說你不常去看他?」

    僖嬪是赫捨裡氏的妹妹,是太子的親姨母,身為姨母照顧太子本是理所應當的,誰知僖嬪自進宮以來,只去見過太子兩次。

    「妾未進宮時,阿瑪和額娘就吩咐過妾,要妾謹守本份,勿要以元後妹妹、太子姨母的身份妄自尊大,太子是皇上親自養著的,妾去多了,反倒不美。」僖嬪說道。

    「你也太過自謙了,你跟太子的關係擺在那裡,嫡親的姨母和外甥,誰還能抹掉不成?你這麼自謙不怕傷了太子的心嗎?他還曾問過我,為什麼長得好看的姨母不能常去看他,是不是不喜歡他了。」

    僖嬪的臉上終於帶了一絲動容,「是妾想得少了,傷了太子……」

    「這宮裡太子除了皇上,也就是你一個血親了,我身為嫡母卻不見得比你親近,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妾身謝娘娘指點。」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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