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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七章帝陵搏殺 文 / 西南北無家

    紹興元年,跟隨高宗趙構南渡的北宋哲宗昭慈皇后孟太后病死,孟太后臨去留言:「權宜擇地攢殯,候軍事寧息,歸葬陵園,梓宮取周於身,以為它日遷奉之便。(老太太希望將棺材暫時集中安葬,有朝一日光復中原,再重新歸葬於河南的祖陵。

    遵從老太太的遺願,帝國的皇室挑選了紹興府寶山南麓,為臨時的王陵。隨後,南宋的歷代帝王都葬在了此處,這裡除了有高宗的永思陵,孝宗的永阜陵,光宗的永崇陵,寧宗的永茂陵,理宗的永穆陵,度宗的永紹陵。還有近百座后妃、皇室貴族之墓,這就是歷史上江南地區最大的皇陵--宋六陵所在。但正因為有老太太所言,此後所有皇陵都埋得很淺,以便易於遷移。

    地處東亞的這個民族,也許是這個星球上最眷戀土地的族群。幾千年來,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不僅日夜勞作在這片土地上,就是到了生命結束的時候,所關心的也不過是用木材,在地下為自己營造一個小小的「蝸居」。只有一些富貴之人,才會有在下面也住得寬大舒服點的要求。也許在他們的心中,只有躺在這塊土地上,人生才算真正走完了一個循環。

    讓他們「入土為安」吧,這種深入骨髓裡的心願,使得長眠於地下的人們,通常非常平靜,只有他們的親人,在逢年過節之時,才偶爾來打攪他們一下。但也可能是太安靜了,他們的居住之所總是給人以詭異的感覺。

    沉沉的夜色之中,山道上有兩個人影向陵區行來,他們移動的速度很快,但就在快要到達陵區時,他們放慢了腳步,在陵園的邊上,他們更停了下來,渀佛躊躇了一下,才小心的步入園之中。

    陵區內一片狼籍,逝者的居所已經被洗劫一空,越往裡走,墓穴掘開的越多,骸骨四散於地。看著這一切,這兩人的身體發出了輕顫,他們的眼神呆滯了。

    在理宗皇帝的永穆陵前,他們終於跪了下來,頭叩到了地上。許久許久,在哆嗦中他們相互扶持著站了起來,當這兩個行屍走肉來到了度宗的永紹陵前時,他們再度匍匐到了地上,其中的一人更將頭深深地埋了下去。山風發出了輕微的呼嘯,也許風中還有著輕輕的、受到壓抑的哭泣。

    但就在這時,不遠處有人影閃現,有幾個人像幽靈一樣飄了過來,隨著後面的人靠攏上來,他們很快就圍住了永紹陵。火把燃起,在火光下面,先前的兩人露出了他們的形跡。

    在圍上來的人中,為首的是兩個披著紅衣袈裟的人,他們的膚色黝黑,在晃動的火光映照下,明與暗使得他們的面容不斷變幻,給人以毛骨悚然的感覺。在這兩人的身邊,還有幾個也不是中原相貌穿袈裟的傢伙。

    身材高大一點的叫桑哥,他是現蒙古國師膽巴的弟子。旁邊的那位叫楊璉真加,他是前忽必烈的帝師、吐蕃僧人八思巴的弟子。這群人都以一種不屑的目光看著對面的兩人,嘴角上更有一絲難以察覺的、輕佻的笑意。

    這是兩個著黑衣的壯年之人,身材並不高大,一個略有點瘦弱,一個背有點弓。在火光的映照下,可以看到他們的身體依然有著微微的顫抖,臉上還有淚水的痕跡,也許是從黑暗中突然進入光明,他們的眼睛已不自禁地瞇了起來,但從哪裡面射出來的卻是怨毒的目光。請記住我)

    「佛爺還以為是什麼膽大包天的傢伙,敢來這裡壞俺的好事,原來不過是兩個藏頭露尾的鼠輩而已。點他們的天燈,把他們的皮剝了。」夜色中,操著生硬漢話的楊璉真加發出的聲音就像夜梟。

    兩個拎著刀穿著袈裟的人衝了出來,在他們眼裡,這些懦弱的漢人根本就不是人吧?前幾天哪個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守陵官不就滾蛋了嗎?帶著獰笑,這兩人分別奔向那兩個黑衣人。

    左邊的僧人伸出了他的鳥爪,抓向了哪個瘦弱的黑衣人,但就在即將抓住對方之時,他的爪中被塞進了一個拳頭,這是一個很硬的拳頭,硬到他完全承受不起,在狂叫中,他的手臂從腕骨開始節節寸斷,痛楚讓他失去了對外界所有的知覺。

    另一邊的僧人顯然更喜歡直接,他一刀劈向這個有點弓的黑衣人右臂,但他卻砍了個空,黑衣人的一隻手更輕輕搭在了他持刀的手腕上。這是一隻柔軟的手,夜色之中還顯得有點蒼白,觸在僧人的肌膚上,甚至有點像江南的小娘子所帶給他的柔膩,僧人情不自禁地順著這隻手向前了一點。但下一刻,這只令人消魂的手就變得像鐵一樣硬,隨之而來的,更是一股強大的力道。駭然之中,他想向後退去,但這隻手已經順勢擊中了他胸前,在慘叫聲中,他的胸骨碎裂,整個人飛了出去,口中鮮血狂噴。

    寂靜,除了山谷中風聲和火焰在搖曳中發出的輕微音響。

    桑哥和楊璉真加的眼裡均露出了厲色,他們對面的兩人,同樣用眼神鎖住了他們,夜色之中,四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每個人從中都見到了殺機。

    桑哥舉起了一隻手,所有人均向後退了一步,前面只留下了他和楊璉真加,他的目光鎖住了瘦弱的黑衣人。

    風聲依然在空中輕輕地遊蕩。

    人影動了,就像高速之中的兩支箭,兇猛的撞在一起,沉悶的響聲過後,彼此回到了原地。沒有花俏,這是一次硬碰硬的交量,桑哥的身子晃了晃,黑衣人的臉上出現了潮紅。

    桑哥的目色更厲。他再次動起來,左掌劈向了黑衣人,黑衣人的右手應了他這一下,左手卻準確的迎上他後發先至的右手。就在此際,桑哥的右手臂不可思議的扭曲了一下,右手握拳成弧線直奔他的耳門而來。然而,令桑哥震驚的是,對手雖然慢了一線,但他的手同樣順著自己的手走了個弧線,這使得他稍微向外被帶了一下,對手的身子更側了側,如此導致他雖然擊中了對方,但力量減弱,方向上更有偏差,只打到了對手的上臂。

    黑衣人的左臂垂了下來,眼中顯出了狠色,身上的骨節更發出了輕響,但他卻聽到身邊的人吐出了一個字:「安」。剎那之間,這個黑衣人全身鬆弛下來,連右臂也垂了下去。

    趁你病,要你命,桑哥再度撲了過來。可是這次黑衣人身形沒動,他整個的人微微下蹲,雙手忽然像捧起了一個東西。桑哥缽大的拳頭,已經快要近身,他的雙掌一翻,渀佛沾住了一樣,貼到了桑哥的手臂上。桑哥的手臂正要扭曲,但他感到渀佛有股柔和的力量在引著自己加速前行,駭然之下,他的腳一點,身形向邊上移去。

    回到原地的桑哥,眼中露出了狼的目光。

    空氣中似乎顯出了少有的平靜,桑哥和楊璉真加的瞳孔收縮。

    這是兩個狂妄自大慣了的傢伙,除了他們的師父,到目前為止,當今天下,除了大汗,還沒有人敢在他們面前如此放肆,就是在他們的內心裡面,天下也只有寥寥的數人還能被他們看在眼裡,漢人之中更只有長春宮裡的哪個老道還令他們有點忌憚。

    他們的確犯了錯誤,如果他們招呼其他人一擁而上,對面的兩人除了逃跑,否則只會喪命於此地。但他們太狂妄了,誰讓他們自認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佛爺」呢?也許他們更是被人慣得吧?

    他們對面的兩人犯的錯也很致命,以他們的武功,本來是應該能察覺到有異樣的,但陵園的慘狀使他們的心神亂了,他們喪失了應有的機警,以至陷入危險的境地。

    哪個背略有點弓的黑衣人臉上有了幾道血痕,但他的眼睛卻像鬼火一樣,更陰。

    楊璉真加的眼中也露出了狼一樣的目光,在和對手的較量中,他更一點沒有佔到便宜,他的袈裟破裂,右臂同樣有一道深深的血痕。

    他的咽喉中發出了一聲野獸一般低吼,身形再度動了起來,他的對手同樣身體一晃,但在原地並沒有動,在肉眼難以覺察的高速中,雙方的人影不斷晃動。楊璉真加又再度回到原地,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對方。

    這次他的臉上也有了道血痕,對手腹部衣衫也已經破裂。他想撩對方的襠部,對手的五指卻摳向了他的眼珠。

    桑哥和楊璉真加知道遇到真正的對手了。因為自到中原之後,他們一直鮮有對手,這除了他們自身的功力很高以外,更主要的是他們身具天竺密術,天竺密術令人匪夷所思的變化,使得即使是功力高於他們的人,在這種變化下,也往往措手不及,吃了大虧。但對面的這兩人不同,他們已經覺察到,這兩人的功力還不如他們,但可怕的是,他們總能及時應對他們變化,也許更確切地說,是勉強的及時應對他們的變化。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這兩人的武功的確是天竺密術的剋星,因為這兩人新習的武功中,一個主要的方面就是瞭解對手,化解對手。雖然他們還沒有達到很高的水平,但環境的壓力,已經迫使他們把這種能力不自覺的充分發揮出來,這也是他們堪堪能應付對手變化的原因。

    另外,他們原先的武功本源都是正宗的馬上搏殺功夫,穩、準、狠是其要訣,出手更是絕不留情。這兩者,再加他們心中的煞氣,如果不是瘦弱的黑衣人剛才心態失衡,連桑哥都佔不到什麼便宜。

    我們要知道,在國術裡面,僅以馬上的槍術而言,在「穩」和「准」二字上,習者的第一步,就要做到在高速奔跑的馬上刺中固定的死物,比如說木樁上的蘋果,再進一步則是活物,像細繩懸吊著的晃動的蘋果。但是,這還不夠,手穩,更要心穩,心不穩,手必然不穩。面對實物也許還不難,可是如果是老師頂著蘋果站在哪裡,您還能做到哪樣穩嗎?但真正的名師對你的要求,那就是必須做到。戰場上是不允許你犯錯的。

    不能因為時代的不同,技能的淘汰,後人的退步,就以為國術是虛假的傳說。但有些東西的確已經是過去時。過去的外科手術醫生為了練手巧,無論男女,平時有空就學縫衣和繡花,他們可不是像東方不敗,要稱霸武林,而是要用自己靈巧的手,盡量讓患者少受痛苦,這樣的人後世的確已不多見。

    磚家們沒見過的,就是傳說,他們真的就什麼都見過?哪他們還真就是神了。

    楊璉真加是屬於心理比較陰暗的一類人,他用招通常非常陰損,但很不巧,他遇到了一個更陰狠之人。他的對手武功本是極兇猛的路子,一旦使用,大有一往無前、所向披靡的狠辣之氣。但這個人因為人生的不幸,他的身體和精神被嚴重的扭曲和壓抑了,這導致他原本武功的威力根本無法完全發揮出來,但也正是這種扭曲和壓抑,使得他的出手由兇猛、狠辣,變得極「陰」。

    楊璉真加的「陰」,恰恰把對手心底裡的那股陰狠勁鉤了出來。他陰損,對方的反擊更陰毒,這導致他們的交手,比那兩人凶險了萬分。

    雙方的交手並不多,但他們已經知道,這將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搏殺。

    桑哥和楊璉真加已經有了一定要除掉對方的念頭,這兩人將來一定是他們的大敵。但僅僅靠他們,哪只會是兩敗俱傷。他們第一次對自己的變沒有太大信心。

    只有硬拚了,當所有的變化都已失去意義之時,武功的對決必然走向真實實力的較量。

    但是,他們是夠狠,可對方的氣勢更凶,也許對手的希望正是如此,因為他們已經無所顧及。

    不要說什麼狼性,你狼也好,虎也罷,它們不過是動物的野性,但當人類的野性被激發出來後,它只會比動物更兇猛。自有人類以來,在人和動物的衝突中,最後佔上風的從來不是動物這方。

    但人的不幸就在於他本性的複雜,很多理所當然的事,正是人類自己加以了改變。在這裡面,私慾和貪婪,更多的起了催化作用。

    桑哥揮了一下手,剩下的幾個僧人衝了上來,同伴的死使得他們同樣凶性大發。桑哥、楊璉真加和他們一起從三面撲了上來,但桑哥卻略微落後了一點。

    黑衣人的眼中已經露出了決然。

    但就在這時,持火把的人突然倒了下去,夜色之中,更有幾枝弩箭飛向了人群。剎那間光亮的消失,使場中出現了混亂,在混戰之中,瘦弱的黑衣人覺得被人撞了一下,下一刻,他的同伴發出了尖銳的厲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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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忙,最少還要十天。腦子都不夠用了。爭取明天還有,不行就週一。

    這章看著玩吧,前輩高手在哪裡,實在不好寫,差點將它刪了。

    批評已經看到,有些說得很有道理。北元部分其實也很重要,在下會對哪幾章修改,當時匆忙了點,不夠精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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