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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六章軍事法庭 文 / 西南北無家

    鑒於翁州大戰的關鍵是海上控制權的爭奪,東經過權衡,決定由劉師勇統一指揮前方的水步兩軍……

    張世傑其實很想親自坐鎮指揮。張老大現在無論是名義上、還是在實際地位上都要比劉師勇高,這讓他心裡有點不安,因為自陛下登基以來,他在戰場上還沒有取得像樣的勝利。?山戰後,雖然陛下大大誇獎了他和江淮軍將士,但他總覺得,這仗應該算是劉師勇打的,故此他有點迫不及待地想一顯身手。

    他私下裡曾再度向小皇帝提出了親自坐鎮翁州的願望,但東沒有同意,他很認真地和張老大說道:「少傅,您是朝廷的柱石,理應不可輕動。此次東進,朕把您、文相等人全派出去了,這實際上是不合適的。」

    陸秀夫在宋軍出動後,就曾私下裡向陛下提出:為防不測,軍中重將以後不可全動。他的意思倒不是要防止軍中將領領軍在外謀反,而是現在文天祥、張世傑等人如出意外,朝廷實在是損失不起。

    聽了他的忠告,東當時就給了自己一巴掌。後世有不少的日本企業,為防止出現意外影響企業正常的運行,公司裡面的主管和副手,一般不一起出來。假如一定要一起出差坐飛機,兩個人必須分乘不同的飛機,前一個人落地後,另一個人才能上機。他一下將軍中大佬全派出去,的確不合適。但已經定下來的事情,而且他們已經出發了,這時候再招他們回來就不合適了。故此東原本的打算,就是在宋軍抄掠了臨安之後,將軍中重將招回。

    「朕以為,翁州那裡主要是水師的較量,還無需少傅您親自出手。」咱實話實說,不用拐彎抹角。

    陛下的意思,張老大其實也明白。但張世傑這種急迫的心情,其實也反映了步軍中的一些情緒。東設立了水步兩軍的指揮機構,這一方面使兩者的職責更明確,但同樣也導致了雙方的較勁,步軍私下裡可沒少抱怨小皇帝過於偏向水軍。

    「少傅,此次翁州大戰非常關鍵,朕相信,如果我們贏了,北兵將再無能力和我們在水上抗衡,如此,我們將在海上立於不敗之地。有了這個基礎,在哪之後,朕將大舉擴充步軍。」小皇帝的判斷,張世傑完全能夠預判到,但陛下後面的話,才反映了陛下真正的打算。

    「少傅,朕希望您更應該統攬全局,而不要總想著親自上陣,那應當是將來最關鍵的時候。朕認為世虎將軍和左大將軍均是能征慣戰、忠心耿耿的義士,他們都應當要能獨擋一面。他們現在還算不上是真正的將軍,當個都統就滿足了?您告訴他們,就說朕說的,不想當將軍的,不是好軍人。」東接著說道。

    張老大的眼中有光閃出,他沉聲應道:「臣謝陛下對臣和世虎他們的眷顧,陛下聖意,臣自當向他們轉告。」

    東站了起來,看向殿外:「朕不怕朝廷中將軍們多,也不怕將軍們能幹,就是翟國秀等人,只要他們有本事,朕也不吝將軍之銜。少傅,大宋的國策和軍制還要變,但現在還只能慢慢來。」

    張世傑一楞,還要變,怎麼變?「陛下,恕臣愚鈍。」

    東回過頭來淡淡地對張老大說了四個字:「軍功授田。(張世傑巨震。

    這是一個威力巨大的古老國策,同時也是一個擴張性的政策,但在這個中古時代,它不能照搬,它本身就需要完善。也許執行它並不難,難在需要一些配套性的政策來適應它。慢慢來吧。

    眼下真正使東費了一番腦子的,還是張達、方興倆人。督軍司已經將這兩人的情況上報給了他,東並不心疼幾艘炮船,殺敵三千還自損八百,將來他的損失只會更大,這種心理準備他還是有的,戰爭中怎麼可能沒有損傷?

    東很奇怪後世某些磚家以傷亡來大談「人海戰術」的言論,如果講「人海戰術」,一戰的雙方所採用的,應該是世界上最最標準的「人海戰術」。二戰中的俄、美、英、法,是多少軍隊對德國?米國人對付一個沖繩島,動用了四、五十萬兵力,而日軍才十萬多點,他們又算不算搞了「人海戰術」?為什麼這些人不去指責他們呢?他們的這種雙重標準,不過是喜歡貶低國人,狗眼看人低。

    東只是覺得,「令行禁止」是任何軍隊基本的要求,而這兩個「雜牌軍」可以算是他樹立的標桿,如果處理的不好,那是很傷人心的。

    在這件事上,他認為更應該為以後再立下一些規矩,因為軍法處雖然已經設立,張德也被他任命為軍法處處長,但到目前為止,軍法處還沒有相應的操作機制和它進行配套。作為一個時代的空白點,他應該可以從中為未來做點文章。

    當張德向他請示如何處理此事時,他命張德根據名單從參謀院、武學院、督軍司、軍械司中,按和張達、方興倆人相熟迴避的原則分別隨機抽出三人,加上張德自己組成臨時軍事法庭,這些人則充當臨時的審判官。他告知張德,軍事法庭要允許張達、方興陳述自己違抗軍令的理由,並讓他們的上司和部分下屬旁聽。在聽完之後,所有的臨時審判官不具名的寫出自己的處罰意見,而最後的處罰,將依據他們的裁斷來進行。

    張德雖然知道陛下喜歡弄點新東西,但顯然無法理解這種從來沒有過的方式,這和過去文官斷案大不一樣,他一直以為軍法處就是宋軍中的刑部或大理寺,他自己將是斷案的老爺。他問道:「恕末將蒙昧,陛下的意思是……,」

    東嚴肅地告訴他:「張將軍,他們都是跟著朝廷到海上的人,應當有為自己辯解的權利,朕希望能更公平地對待他們。」

    張德當時也只是認為陛下對「海上之臣」很仗義,但當蘇劉義回來後,蘇黑手卻更能領會陛下的深意。「我督軍司將來還會有很多這方面的裁斷,時間一長,那些傢伙少不得會怨恨咱們,但現在是大夥一起議定的,而依據就是所有人制定的軍法,哼哼,到時無論是誰,都不能怪到咱們頭上,陛下是護著咱們督軍司的啊。」他歎息著說道,張德恍然大悟。

    東的舉措在軍中引起的震動更大,宋軍三個大佬全都關注到這件事上,他們明白,這對未來宋軍中的每個人,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東為了盡量減少外來因素的影響,他並沒有參加庭審,但這是一次並不太成功的嘗試。張德在第三天送來了軍事法庭的處罰意見,在十三個人裡面,有五個人認為張達、方興應該被降職為炮船船長,理由是違抗將令必須嚴懲,但考慮到那場仗還算打勝了,如果再重,就寒了將士們的心。有四人認為張達、方興功過相抵,不應處罰。還有兩人則認為,無論如何,違抗軍令者都應該嚴懲,砍頭並不為過,孫武練兵,吳王的妃子都照砍不誤,岳王軍紀森嚴,岳家軍才戰無不勝,正是過去宋軍的軍紀太鬆,所以才導致上令不行,屢戰屢敗。另有二人的提議是,將兩人降職一級為炮船小隊的指揮使即可,畢竟仗還是勝了。

    爭議的確很大,沒有一個結果能過半數。東在看到結果後,召集了所有在瓊州的軍事將領議事。

    張達和方興這段時間的確是很難熬,因為他們知道,自己並不是原先朝廷正規的軍人,這種「非自己人」的概念,使他們心中極其忐忑不安。而所謂的軍事法庭審案,陛下又沒有出現,這更加重了他們的疑慮。

    他們終於見到了陛下,但這是在所有人都在場的情況下。東讓張德先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軍事法庭的結論,在聽完結果後,所有人都看向了這個已經令他們感到有點神秘莫測的小皇帝,但陛下說的第一句話就令他們震驚不已,因為他說道:「各位將軍,朕一直在想,如果岳王沒有蒙冤,我大宋還會是現在這樣嗎?」

    渀佛覺得還不夠刺激,他的第二句是:「岳王之死,朕認為高宗皇帝是有責任的,但朕,絕不會像他哪樣。」下面所有的人呼吸都很重,這話是沒有人敢接的。

    東看著所有人緩緩地言道:「朕曾經說過,希望各位都有岳王之忠勇,建立其功業,決不希望看到各位有武穆的結局。但單靠朕,也許將來朕還是會被蒙蔽視聽,甚至冤枉你們中的某些人。可是朕覺得要防止這點,其實並不難,大唐魏征曾有兼聽則明,偏聽則暗之言,朕的做法,就是把讓朕能兼聽到的責任交給你們了,如果你們仍然做不到公平地來判斷一些事情,那麼你們,將來就沒有資格怪別人,也不配作為帝國的軍人。」

    下面一片寂靜,所有將領已經明白,在水師的這件事上,陛下真正的目的是要立新的規矩。但他們同時也聽到了一個小皇帝「發明」的新詞「帝國」,敏感的宋瑞在心裡面已經將這個詞同「國家」聯繫在一起了。

    「朕本來想得到一個超過半數的結果,但現在沒有,哪朕就簡單地說點朕的看法。張將軍,方將軍,北兵江南水師被滅,你們有功,但違抗將令,軍中絕不允許。功是功,過是過,功必賞,過也必罰。」治軍的不二法門,就是賞罰分明,所有將領都嚴肅地望著陛下。

    「對於功,朕絕不抹殺,屬於你們的戰功、該你們得到的戰利品,仍然歸你們。至於過,軍中也絕不應該寬容。現在,軍事法庭有四個處理意見,朕提議由哪些臨時審判官到外面不具名選擇,朕將按多數人的意見來辦。你們有意見嗎?」

    對於所有軍中將領來說,這個膽大包天的小皇帝以前的全部所為,都沒有這次給他們的震撼大。但請記住,當岳飛蒙冤之時,整個朝廷之人只有韓世忠說了一句話:「『莫須有』三字,何以服天下?」他們會希望回到原來的樣子嗎?

    天下沒有幾個人不明白如下的道理,命運要盡量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無論是個人、團體還是國家,這沒有什麼不同。奇怪的是,恰恰是一些所謂的磚家學者忘了這點。

    張達和方興最終被降職為炮船船長。東在皇宮裡再度召見了兩人,宋軍的三個大佬和張德均在邊上。東沒有客氣:「二位將軍,也許你們心裡還並不服氣。」打了勝仗卻被降職,心中有不平很正常。

    這並非張達和方興所預想到的最好的結局,但也不是他們所想像中的最差結果,但陛下這種處理的方式,才是給他們最大的震動所在。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齊聲說道:「陛下聖裁,臣不敢有異議。」

    東擺了擺手:「軍中的道理,其實你們都比朕清楚,朕只想問一句,如果你們將來的部下也像你們一樣,你們會滿意嗎?」有些道理,以己推人,是不難明白的。

    張達和方興兩人的汗下來了:「陛下,臣實有過。」

    東歎了口氣:「朕不會改變軍事法庭之議,而且以後,朕仍將按此辦理。其中的做法,可能還有不妥,軍中的每個人都可以提出意見,上報給督軍司加以改進。除非事實證明它的確不合適。」東看了看三個大佬和張德。我把規矩定下來,剩下的執行,就看你們了。

    宋瑞等人均肅然而立:「陛下深意,臣等明白。」

    「張將軍,方將軍,在軍中你們一定要記住四個字,令行禁止。雖然朕不會改變已定之議,但朕承諾,朕一年之內不會任命第三炮船隊新的指揮使,你們和你們的部下將由劉將軍親自指揮,可是一年之後,如果你們還不能證明你們能夠勝任這個職位,那麼朕只能相信,你們只配擔任炮船的船長,你們明白了嗎?」其實咱明白,你倆和咱一樣,都是野路子,但野路子它走不長,不改變怎麼行?

    張達和方興倆人的眼中,終於有光閃出。「謝陛下眷顧,臣等明白。」

    小皇帝總算笑了一下,屋裡的氣氛緩和了下來。「二位將軍,雖然此次你們違反了軍紀,但你們還是很令人欽佩的,因為你們敢於和北兵干,這並不容易,朕知道。」在這個時候,敢於和對方干的兄弟,其實都應該鼓勵。你們要是沒有犯事,如果不是為了以後,咱重賞又怎的?反正又不是咱的錢和地,這點「氣魄」咱還是有滴。

    張達和方興暗中抹了一下汗水,尷尬地笑道:「陛下謬讚了。」

    「二位將軍有如此膽略,這很好。」東認真地說道。「北兵是厲害,但朕從來就沒覺得他們是三頭六臂。胸肌一鼓,他就會武?膀大腰圓,他未必會拳。朕看道長他倒是瘦,可他功夫卻藏裡頭,都藏到骨頭裡頭了。兵部和督軍司告訴下面的兄弟們,要敢於和北兵干。」好麼,前面你還像點樣,這又開始下道了。

    東向宋瑞和張德接著說道:「文相,張德將軍,傳達的朕的旨意,此次東進行動中傷殘了的將士,除應得戰利品外,每人給田二十畝,免賦稅二十年,陣亡的將士,其家人授田四十畝。朝廷決不能虧待了為國的將士。」是到為咱的新軍功授田開道的時候了。

    屋裡的幾個人都倒吸了口涼氣。但哪個穿越者卻心思不在這上了,「對啊,朕的兩大高手跑哪去了?怎麼這麼久了都沒他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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