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紅姬嘛!怎麼回如意舫也不跟嬤嬤我說聲呀!」春嬤嬤剛從屋內出來便看到綠兒帶著紅姬往她的方向走來,執著手中的綢扇悠閒的扇著涼風。
「春嬤嬤!」紅姬緩緩地從綠兒的身後走了上前,雙手疊放在腰間,溫柔地曲膝行禮。
「我說紅姬呀,你這孩子,既然走了怎麼還回來呀,你不是說這風花雪月的地方不適合你嗎?」春嬤嬤一想起她當日絕情離去,一點也不顧如意舫的生死存亡,心中便千般火萬般氣的。
她優雅地扇著綢扇,那丰韻的身段猶如蛇般扭捏著,臉上帶著笑容,讓人感覺無比親切,可雙眼的凌厲卻是洩漏了她心中的不滿。
「嬤嬤!」紅姬雙眼通紅,淚盈滿眶,一手微微遮掩在嘴邊,一手捂著胸口,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嬤嬤,紅姬錯了,可紅姬並非自願如此的,嬤嬤自小將紅姬撫養到大,又教了紅姬那麼多東西,紅姬怎麼會如此不仁不義呢?再怎麼說嬤嬤也算是紅姬的半個母親!」
說完,她眼簾半垂,偷偷瞄了春嬤嬤一眼,見她表情有些鬆軟了,便撲向前依偎在她的肩膀上,猶如一個迷途歸家的孩子般無助可憐。
「嬤嬤,紅姬知道錯了,請您原諒我吧。除了您,沒有人能對紅姬那麼好了。」
春嬤嬤動容的舉起手,撫摸著她那柔順的秀髮,心中一頓傷感,這怎麼說也是自己帶大的孩子,受了委屈了,回到身邊,她又怎麼能置之不理呢?
「嬤嬤!既然姐姐回來了,您就原諒她吧!」綠兒見春嬤嬤被說動了,急忙補上兩句,好噌個人情。
「你這孩子,也不知道嬤嬤心疼你,過了這麼久才回來。罷了!嬤嬤也不怪你了,你也累了吧,梳洗一番,我帶你認識認識這新來的姐妹們!」春嬤嬤伸手擦拭掉她臉上的淚痕,捏起絲絹抹掉眼角那欲滴的淚珠。
牽著紅姬的手腕,緩緩地往廂房走去。
綠兒見了,不慌不忙地跟上,一路上算計著該怎麼數落月姬一番。
夜晚,大家集中在一個寬廣的庭院裡,黃月英帶著人參娃和諸葛均也到了這。原本她不太贊成帶小叔子來這女人成堆的地方,可呦不過他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只好帶了過來。
「好了,女士們,今天我們如意舫有喜事,我們的紅姬回來了!」春嬤嬤帶著一臉羞澀的紅姬走了過來。
「哼!這種不忠不義的女人也有臉回來?我呸!」一個穿青色襦裙的女子撇著嘴不滿地看著紅姬那得意的樣子。
「就是,也不知道嬤嬤怎麼想的!」站在她身邊,穿著淡黃色襜褕的女子回應道。
「我今日聽說了,還以為是小言說笑來著呢!」不遠處聽到她們的聲音而悄悄溜過來的女子神秘地說了句。
「我是看到了,可你們沒當一回事呀!」被她點到名的小言心裡後悔死了,怎麼就告訴了這麼個人呀,這下子大家定然以為是她幫了紅姬的。
「姐姐!這女人有問題!」人參娃八卦地聽了她們的話後,好奇地審察了紅姬一眼,卻不想到有意外的收穫。
「怎麼?難道她是假的不成?」黃月英抱著古琴,輕輕的撫摸著琴弦。並沒有特意去觀察些什麼。
諸葛均見她手裡的古琴如此精美,冷不防地想起自家哥哥也有一手好琴藝,可現在他跑了出來,哥哥不知道該有多著急。
人參娃見她似乎沒有聽清楚他話裡的意思,便展開神識,探入她的意識海與之交流。
黃月英感覺到有人侵入了意識海,那熟悉的氣息,讓她並沒有為此展開攻擊。
「女人,那個叫紅姬的被人在靈魂上下了血契!」人參娃的聲音在她腦海裡出現,她抬頭看了眼,見他神情十分嚴肅,便認真的凝望起紅姬。
果不其然,她在紅姬的身上看到了一道血紅的線纏繞著她的脖子。
「在她身上下契的人十分歹毒,一旦她有什麼異動,靈魂便會被撕裂,比死還慘!」人參娃的聲音再次在她腦海中響起。
「能追索出到底是什麼人做的嗎?」黃月英抿著嘴,雙眼微微瞇起,看著紅姬的樣子,帶著追究。
「不行!她是自願受契的,而且時間太久了,除非那人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無法感應得到是什麼人!」人參娃對著她暗暗地搖了下頭,他第一次在凡間遇到修煉這種功法的人。
似乎感覺到黃月英對她的觀察,紅姬含笑嫣然地走了過來,那如風擺柳的姿態甚是迷人。
「這位定然是嬤嬤找來代替我的月姬了,我是如意舫的花魁,我叫紅姬,近日來多謝你幫助嬤嬤!」說完,她委婉地哈了下腰。
黃月英沒有說什麼,只是抱著古琴靜靜地看著她。
紅姬見她並沒有回應自己,心中不滿,卻沒有表現在臉上,她揮了下衣袖,淡然地站了起來,微笑地看著黃月英,又道:「月姬,既然我回來了,那這如意舫就不用你再如此勞累了,你可以多休息幾天,這王宮宴席,我和嬤嬤說了,由我上演,畢竟這種場合我比較有經驗,免得你得罪了貴人不知,可不好呀!」說完還一副知心姐姐的樣子看著她。
「是嗎?我無所謂!」反正她也不太喜歡表演給人看,再說了,她若想去,也不是沒得去,曹植那可是約了她呢。
黃月英抱起古琴,轉身想走,卻聽到綠兒緩緩走來,對著她喊:「月姬,當日嬤嬤可是看你琴藝了得,今日紅姬來了,你們一彈一舞的,在宴席上表演,其實也不錯!」
紅姬見她開口挽留黃月英,原本得意的臉立刻僵硬起來,再聽出她的意思後,這臉上的表情舒緩了許多。
「哦!是嗎?」黃月英側身轉頭看了她們一眼,見她們滿臉得意的,便又道:「可我沒興趣!」說完,抱著古琴,繼續走。
「你是害怕吧?怕自己輸給紅姬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