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月英將諸葛均帶回了如意舫,便被綠兒攔在門口。
「月姬,當日你說你不接待賓客,如今你帶了個男人來如意舫算是何意?」
黃月英瞥了她一眼,根本不屑理會她,帶著諸葛均直接饒過她走了進去。
綠兒見她居然無視自己,氣得上前走了一大步,手成爪形一把撤住她肩膀上的衣裳,企圖借此讓她露點。
「可以放手了吧?」她的衣服如果脆弱地任人一撕就破,都不用稱之為羽衣了。
「你!」綠兒不甘心的收回了手,雙眼凝望著她身上的羽衣恨不得將它搶了過來,這衣服她想要很久了,即便去製衣坊叫人仿製也做不出她這樣子的衣服。
「反正你不可以帶男子進如意舫,這是規矩!」她雙手相握在腹前,挺胸尖銳的說了句。
黃月英頓時覺得好笑,她就算不出演,這春嬤嬤都不敢說她什麼,如今只是帶個小朋友還不能算是男人的少男進她的房間吃個飯都不行?
「你是這的主子?」她放低聲線,含笑地問了句。
綠兒聽了,原本白皙的臉色頓時通紅,雙眸盈著水跡,彷彿要哭了出來,她柔弱地指著諸葛均道:「你一個男子,今日真要進我如意舫嗎?這雖然不是什麼高貴的地方,可我們姐妹們還想嫁人呢!」說著雙手捂著嘴,似乎很傷心的樣子。
諸葛均見了,踏出一半的腳,立刻收回。慌亂地看向黃月英,期待她能說些什麼,畢竟他還是個孩子,從沒面對過這種事情。
黃月英二話不說,拉著他的手直接入內。她有何好怕的,這又不算是外男,還是她家小叔子呢。
「嘻!這個姐姐,你哭得真假!」人參娃嘲笑地看了眼綠兒,蹦跳地跟了進去,絲毫不在意因為它的那番話,臉色變得跟她名字一樣的綠兒。
「月姬!」綠兒咬牙切齒的吐出了這兩個字,她正想轉身進入如意舫找春嬤嬤說道,卻意外的發現站在如意舫外徘徊的身影,如此的熟悉,這不是她的好姐姐嗎?
翹起嘴角,她緩緩地走了過去,一副優雅的樣子,看著該人:「紅姬姐姐,怎麼?被情郎拋棄啦?」
紅姬原本在如意舫外猶豫著是否要進去,畢竟在如意舫最需要她的時候,她為了私情一走了之。如今聽說有人替代了她的位置,心中實在不甘。
聽到那熟悉而且尖銳的聲音,她只能苦笑地回應:「綠兒妹妹!我!」
「喲!別我不我的了,你也聽到傳言了吧?咱們如意舫可是有了新的花魁,您即便回來了,可位置也早沒了!」綠兒拿了條絲綢手帕,在她面前揮了揮,歎息地說了句,彷彿真是在替這個姐姐抱不平一般。
「綠兒,只要你帶我去見春嬤嬤,她一定會原來我的,到時,你想要的,姐姐一定會給你拿到!」紅姬遲疑了下,緩緩地走到她身邊附耳細語。
綠兒頓了下,雙眼微微瞇起,狐疑地看著她:「你知道了些什麼?」她握在衣袖內的手,那尖銳的指尖刺入掌心,泌出一絲絲血滴。
紅姬擺弄了下垂落的髮絲,滿意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她一直以來的猜測果然沒錯,這個綠兒果真有問題,只是她沒有把握能掌握她的所有秘密。
「當然,你認為我知道的有多少呢?」她嫵媚地拋了個媚眼。
綠兒咬著牙關,轉身,細步在前方走著:「跟我來吧!」
紅姬看著她走著的背影,心中暗自偷笑,果然心裡沒有鬼的人,怎麼會那麼容易受她所挾?
她雙手執於腹前,昂首挺胸的提步進入如意舫。
一路上所有人見到了她,紛紛停下手中的活,有訝異,有驚喜,有鄙視……
她終於回來了,她永遠都是如意舫最迷人的花魁,那新來的女人別想奪走她的位置。
與此同時,在洛陽某處府邸,一個隱蔽的暗室內,三名男子站在裡面。
「大哥,紅姬進入如意舫了!」年紀較輕的男子看著身邊的兄長。
「呵,就讓我們看看在這次王宮宴席上,誰更屬目!」那氣勢十分強大的男子坐在躺椅上,身前擺著一方棋譜。
「大人,接著,我們是否該……」一個黑色衣服的男子蹲在地上,手在脖子邊做了個抹的動作。
躺椅上的男子提起一枚棋子,緩緩地落在棋盤上,終成一盤死局。
「不,遊戲那麼快結束了,可就不好玩了!」
「大哥,聽說曹操有個兒子是天機門的,他會不會知道我們的事?」年紀較輕的男子擔憂地看著兄長,他認為事情越早結束越好。
「呵呵!曹植嗎?他也不過是天機老人的弟子罷了,並沒有什麼可懼的。只是,那日在岐山看到的英魂,到底是消失了,或是被人收走了,才是我們真正要關注的!」男子手輕輕一揮,棋盤上的棋子迅速歸位,渙然一看又是一盤新局。他示意弟弟坐在他面前,與他下棋。
「你近日來是否遇到過什麼奇人?」
年輕男子頓了下,奇怪地看著他:「大哥何出此言?」
「我今日算過你的命相,發現你原本輝煌的路上出現了一顆異星,這人可以使你更快地登上那個位置,更也可以使你身敗名裂!」男子雙眼犀利地看著眼前的弟弟,彷彿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
年輕男子回想著近日來所遇到的人,在想到一抹身影的時候,他果斷地搖了下頭:「沒有!」
「你如若再遇到這麼一個奇人,切記,要麼將其拉攏,要麼將其滅了!」男子捏起一子,放在棋盤中央。
「是,大哥!」年輕男子雙手作鞠表示回應,那嚴肅的神情與他那柔和的臉成了強烈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