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盛的酒菜可見陳有旺是下了血本,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水中游的,可謂是海陸空齊聚一桌。更有瓊漿玉液備好在案。為了撮成楊麟山收買王府古董這事他是不遺餘力。
對於這樣的小夜宴,楊麟山也不是頭一回。
在清雅的包間裡,陳有旺向楊麟山介紹過桌上的兩人;
其中一個長得人高馬大似一武將的叫陳長風,精壯的身子比楊麟山足足高兩個頭,長得還算乾淨。就是眼眶周圍一圈帶有疲憊之色的暗暈,不知是酒色還是操勞過度所致。另一人叫陳玄冬就要顯得瘦弱許多,比楊麟山高不足一個頭,穿著青杉長衣,同樣清瘦的臉上卻顯得神采奕奕。這兩人都是王府的遠親子弟,看上去兩人年齡相若,四十左右,都有著高級武者的實力,陳長風是運輸馬隊的總管之一,而陳玄冬是王府主管經營之人。
陳百旺一一介紹完後,楊麟山起身施禮後對兩人說道:「久聞兩位大名,今天真是幸會。在下銘感兩位百忙之中抽空光臨,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楊麟山邊說邊從雪紋裡,摸出一把短劍,劍鞘和劍柄上鑲嵌了許多精美的寶石珠玉,一看價值不蜚。他把短劍放到陳長風的桌前後。又摸出一件精美的軟甲放到陳玄冬的面前。
陳長風兩人都沒有去拿桌上的東西,在若大一個王府當差,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能做上總管之位都是精明之輩。看到楊麟山出手這麼大方,猜其圖謀之事肯定不小。所以兩人都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看著楊麟山。
沉默片刻後陳玄冬看著楊麟山說道:「凌兄,我怎麼看你這麼面熟。是不是我們在那裡見過。」
看到陳玄冬不拿東西反而問起自己。楊麟山知道這兩人不是陳百旺那種見財眼開好對付的角色。面熟是因為楊麟山的畫像兩人見過。只是楊麟山現在經過化裝,把原來高束的頭髮分往兩鬢,伸長了增粗了眉線,有點偏黑的臉也上了粉,顯得白淨文靜,聲音也故作老沉,他有信心,只要不是熟人絕對發現不了。
「這說明我們有緣,我也不枉千里來此相聚。請。我先乾為敬。」楊麟山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喝完面不改色。
這時陳長風起身說道:「好一句有緣千里來相聚。凌兄如此爽快我們也不能落下。」說完他也一口飲盡。
陳玄冬看了眼他一看了眼楊麟山,這才端起酒說道:「長風兄和凌兄你倆是相識恨晚呀!好。今晚就來個不醉無歸。」陳玄冬比起陳長風來還是多長了個心眼,他想灌醉楊麟山看能不能摸清對方底細。
「好。今晚一醉方休,兩位兄長請。」楊麟山附和著說,上前為兩人斟酒。
「對對。對。我這客棧太久也沒有貴客來臨,今晚是蓬蓽生輝,三位一定要盡興。」這時陳百旺也摻合進來。
「我說凌兄弟,這初次見面,你這禮也太貴重了。」陳長風又一杯下肚後,開始打量起桌上的短劍來。
「寶劍配英雄,歷來如此,區區薄禮不足掛齒。如若兩位兄長不嫌棄還請笑納。」楊麟山表現得很是大方。好在這些東西他是在曙光城不費力收受而得,有些是從楊戰那裡軟磨硬泡而來。
「凌兄弟如此大方,要是真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不要客氣。」陳玄冬也慢慢拿起內甲客氣地說道;收了就是想聽聽對方有什麼事要說。
「兄長快人快語。我也就實話說了。此次來到貴寶地,就是想收得這方寶物古董。而能其中出類拔萃者不出王府。所以想請兩位兄長幫忙。事成之後定有重謝。」楊麟山單刀直入說明來意。
而陳長風兩人雖聽陳百旺說過,但楊麟山還是要親自說一遍,這顯得真實而鄭重。
「這事好辦,玄冬兄就是主管這方面的。而我們也正缺少軍……」說到這陳長風突然閉口不言。但他不說,楊麟山也知道是什麼,定是軍餉告急,糧草還得花錢到處收購。
楊麟山微笑道:「聽說前些日子你們陳莊的糧倉被燒,整個作戰隊伍的糧草一下少了三層,想要補充可得花錢買。雖然王府不差這點錢,但誰會嫌錢多,放著那些沒有實用的珍寶,倒不如換成錢糧,我想這對你們的戰爭還是有益的。兩位兄長覺得如何。」
「凌兄弟說得有理,玄冬兄覺得如何。」陳長風看來想做成這事。看到楊麟山的大方,要是成了,他想好處是少不了的。
「這我還要考慮考慮,這本是對兩方都有利之事,於我們可減輕負擔,對於凌兄也可完成父命,但沒有家主首肯,我也不能擅自作主變賣王府家產。」陳玄冬淡淡地說道;他從陳百旺那裡知道了楊麟山來此的目的,但他卻欲擒故縱,表現出對楊麟山的買賣沒有多大興趣。
楊麟山猜想這可能是好處沒有說到明點,對方還在等。於他故作猶疑在三後說道:「實不相瞞,我身上有兩百萬紫金,如果能在這裡買到足夠的古董奇珍我就不用去別的地方,也好早日回到花國交還父命。如果兩位兄長肯幫這個忙,我願用一層佣金酬謝你們。」
「此話當真!」不想這次陳長風和陳玄冬異口同聲地急切道;而坐在一旁的陳百旺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一層佣金就是十萬枚紫金幣,而陳長風兩人憑借手中權力,一年到頭千枚也難得。而陳百旺的客棧得開上千年才能賺得這麼多。如此數量是相當驚人的。
楊麟山哪來的這麼多錢,當然是他當初在楊勇大壽比武賽時贏的,不是獎品而是在李家坊贏的。當初以1比28的賠率下了十萬枚。隨著他的勝利就變成了兩百八十萬枚了。這讓李家狠狠地掉了回肉,後來他們才知道那是楊麟山下的注,好在賭坊也有贏利,不然李家打死也不會放過楊麟山。眼下楊麟山正是利用這筆錢的時候。但他不會真蠢到給叛軍送錢,這不過是引陳長風兩人上鉤。不給重利兩人是不會輕易動心的,人為財死的楊麟山還是見幾回。
「好。我們一言為定,如果兩位兄長不相信我們立字為據。」楊麟山摸出幾張紙和一枝筆爽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