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言難盡。我本是花國古董世商,這次看到諸國戰火紛紛,家父認為這是本世紀出現的最大商機,趁人們躲避戰亂,不看重古董奇珍異寶只重金銀時,大量收購。帶回我們花國肯定是物值呈幾何增長,或是等戰事平息在擴其值,但我父年事已高,受不了一路的舟車勞頓。百善孝為先,身為子女只好前來為父完願。但不想戰事加劇,在戰亂中我和我的手下走散了,只好只身前來震南郡。」楊麟山把故事娓娓編來,說得是情真意切,說到動情處不禁愁眉苦臉,他邊說邊拿起帳台上的杯具,為老闆斟上一杯。
那老闆面容放緩,眼睛時不時轉動。
「我初到貴地,人生地不熟。還請老闆多幫襯幫襯,這個好處我自然是懂的,只要能遂父親的心願,花在多的錢我也願意。」楊麟山看到對方放下戒備心。他從雪紋裡摸出一把紫金幣,放在帳台上。
看著那幾十枚紫金閃閃的金幣,那老闆臉上堆滿了笑容。那可得抵兩個月的經營收入。常言說得好,抻手不打笑臉人,更何且還是個有錢的主。
那老闆見到錢後,最後一點疑慮也打消了,他慢慢伸出手想去拿,但覺得不好意識,一雙賊眼看著楊麟山,他笑嘻嘻地說道:「公子孝心感動天地,老天爺一定會幫你辦成心想之事。有什麼難處儘管對我說。你在這吃喝住我都給你全免。」
別看那老闆說得大方,他是看到楊麟山一下拿出這麼多錢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想著對方一定是財神爺轉世,前來散財給他。怕他走了,自然要留他住下,更何況楊麟山來住店裡早就付了一個月的錢。
楊麟山看著那老闆慢慢把錢收到口袋中後,他笑了。吃人口軟,拿人手短,只要他收了,這個人就算是擺平了。「還沒問老闆貴姓。」楊麟山還是彬彬有禮地問,做戲要做全套,商人該有的禮數還是要到位。
「哦。我姓陳,名有旺。不知公子高姓大名。」陳有旺態度立即來了個大轉彎,聲音變成討好的味道,咋聽之下楊麟山感覺有點不適應。
「好說,花國凌百雪。你就叫我凌公子好了。」楊麟山淡淡地說道。但也不是隨便亂說。當初他在曙光城裡編了個凌公子,後來他查了點資料才發覺花國有一姓凌的大世族,其先輩中有人曾在花國為相,後人中也多有出類拔萃的人,只是後輩皆為經商。所以他才給自己起了個凌百雪,其寓意無非是想念兩位佳人。
「哦。原來是凌公子,久仰久仰。內堂請。」陳有旺很是老練地把楊麟山請到賬台後的內堂。
楊麟山知道他說的是客氣話。花國在花閣的北面,到此萬里不說,幾千里還是有的。他卻說久仰,不知卻故作知,不懂卻要裝懂。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就是不能說真話。
內堂比前大堂要小上許多,卻要清靜淡雅。兩人坐在一張八仙桌旁,叫了幾個小菜,就著剛才楊麟山點的那壺清酒,聊了起來。
楊麟山的意圖很明確,就是從對方口中探聽出有用的情報。而陳有旺想從楊麟山那得好處。但這個話就要說得靈活多巧。
兩人談了許久,楊麟山看到問得差不多了,就推說明日在聊,讓陳有旺為他留心古董。他回屋整理思緒。
這一棧之主可不是吹的,知道的事比普通民眾多太多。通過和陳有旺的一聊,他才知道為什麼這裡的人們都不驚慌的原因。震南郡城中有兩位上仙坐陣,武師聽說也是好幾十位。而昨天陳莊大火只燒掉了六層糧草,不足已讓陳家和巫毒門立即敗退。他們動用了備用糧草,巫毒門開始重新從本國運送糧草過來。看來這戰事沒幾個月還是結束不了。只是大亞的勢氣卻高漲起來,戰事連連得利。
經陳莊一燒過後,對方定會加大防備。故伎重演的成功可能性不大。殺也殺不了對方的武師。為今可做的就是多探清點情報,要不就是燒了郡城,但這也只限於民居,傷不了對方筋骨,更要落下口實。
一連幾天楊麟山在客棧中安全倒無顧慮,卻對退兵之事一籌莫展。
倒是陳有旺一天幾趟地往他客房跑得勤。他時不時地把打探到的情況告訴楊麟山,但只局限於一些古玩,這家又收藏了什麼寶貝,那家又有什麼貴重之物要出手。楊麟山自然不好拋頭露面,而陳有旺也樂得奔忙。
楊麟山就時不時地問幾句時勢戰況。可一連幾天,陳有旺看到楊麟山都沒有買賣的意思,他著急起來,沒有買賣他這個中間人就沒有賺頭。他小聲地詢問道:「公子是否這些東西都不能入你法眼。」
「東西倒是好貨。卻不是我想要的。」楊麟山試探著回了句。
「公子想要的是什麼,只要在下辦得到,一定在所不辭。」陳有旺聽聞立即來了精神。
「整個郡城的好東西,都在陳家。可眼下他們怎麼有心思做這門生意。」
「哦,原來公子是看上震南王府的東西了。這個是有點難辦,不過王府中專門經營置辦的商行中,我還是有熟識之人。現在正值戰爭狀態,王府軍餉定是消耗甚快如流水,如果他們肯以物換錢充些軍餉公子倒可以得償心願。公子你看……」陳有旺很有做生意的天賦,楊麟山的脈他自認為號著了。
果然楊麟山一聽他這樣說,也來了精神。「好。你馬上去聯繫。如果成功必有重賞。」
陳有旺像逃命的兔子,快若閃箭地消失在客房中。
楊麟山滿帶著笑意,打起精神學起一套人字中級的木系掌法來。這掌法不怎樣,他是現學現用,只為應付將來的不測。因為在這裡花雨功是千萬不能用。他打定主意,想辦法混入王府,搞它個雞犬不寧後拍屁股跑路。跟王府商行接觸就有機可趁,也有機會知道對方軍餉的消耗程度,以此來推測對方的一些情況。
有利益的事,陳有旺充分發揮一個商人的本性,事是辦得雷厲風行。在這天伴晚時,他就請來兩個人來到他的客棧。
(多事之秋!時間真的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