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楊麟山加緊腳步向震南郡城趕去。剛才的打鬥使他消耗近半的金系靈氣。於是他一邊趕路一邊運轉心法恢復剛才用掉的靈氣,雖不如靜坐來得快,卻總比沒有好。
又走了近十里路,他聽到前方有破風之聲。他下意識躲藏起來,不一會,就看到三個人影從震南郡方向趕了過來。為首的一人在楊麟山躲藏前,站過的地方停了下來。那兩人看到他停了,自然而然也跟著停止了趕路;其中一人問道:「二叔有什麼不對嗎?」
被那人叫做二叔的人說道:「沒什麼,可能是我多疑了。」說完他又當先向前快行。
楊麟山看到那人有些懷疑,暗道境界不會比自己弱,不是宗師至少也是個大武師。但他在林中多待了會,看到三人沒在回來這才出去繼續趕路。
趁著天末亮之時他要混入震南郡中去。如果是平時,他就算拿著火龍令牌也難進入震南郡。但現在不一樣,他要好好好利手火燒陳莊糧倉,人們措不及防,慌亂沒有準備的心裡。
果然如他所料,原本晚上應關閉的城門,在這時打開了來。有許多士兵正忙進忙出地運送著救援物資,和一些糧草之類。前線幾百多萬士兵要是知道主要的糧倉被燒,士氣肯定是要跌落谷底,為了安撫人心,震南陳家開始動用郡城裡的儲備糧。
看到陳莊火大後,就開始著手送糧,由於這是第一次從郡城大規模向外調運糧草,所以顯得有些忙亂。楊麟山趁這機會,混入到震南郡城中。
雖然是第一次來震南郡城,但他把這城裡的地圖記得個滾瓜爛熟。因打仗城中宵禁,他只好找了口枯井,回恢靈氣的同時將就過一夜。
一進入到震南郡他就知道自己算是安全了。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天剛亮,人們就起來開張營生,買賣張羅。燥雜之聲充斥著街道,這時楊麟山也不得不提前收功。
找個沒人的地,換好衣服,裝成一個年青商人,他開始在一家叫悅來的客棧裡大搖大擺地吃喝起來。
這裡的人很多,但沒有人懷疑他,反而表現出一片歌舞昇平,熱鬧非凡的景象。街道上商舖照常開設,賭坊,酒店門口人來人往,各種小商販在街道上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完全沒有受到戰爭的一點影響。哪怕是聽說了昨天陳莊被燒的事,人們只經過了短暫的驚慌後又穩定下來,行若無事。
震南郡裡人們的表現,讓楊麟山很困惑。按他的設想,先燒糧倉,讓對方軍心不穩,他在趁機混入郡城燒民居,讓對方民心難定。但現在看來,他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如果現在燒了民居,就會讓人覺得大亞皇家的不仁道。看到這裡的人安居樂業,楊麟山也不忍心,但燒郡城陳家府邸他是沒有多大把握,光是混進去就是高難度的考驗。
他站在悅來客棧的高處,閱覽城貌,這一看他心中憤然而起,陳家的府邸比之皇宮也差不了多少。除了黃色格調稍少,其佈局的規模並不比皇城遜色。整個震南郡城就是個比戰京小點的又一個京都。
震驚之餘,楊麟山冷靜下來,想著對策。久思無果後,他打算先扮作商人,在郡城裡打探情況。而消息最多處莫過於客棧。楊麟山打算就從自己投的悅來客棧著手,是個人都要吃住,這裡龍蛇混雜,消息議論不斷。而人去人來,能探聽到情況最多的就要數這客棧的老闆。
楊麟山來到大堂,點了壺清酒,緩慢地來到帳台前。細細地盯著那用一雙白晰細長的手指,非快地拔動著盤珠,算著帳款約模四十上下的老闆。他那略顯發福的身體,被一身降藍色的錦服罩住,一雙激ān商的標準鼠眼在白白的胖臉上,賊溜溜地轉動著。此時他聚精會神的臉上溢滿了得意之色,可能是今天的收入令他非常滿意,所以算到興起,連楊麟山來到帳台時他都沒有覺察到。
看著那老闆的樣,楊麟山在心中暗罵了句『激ān商』後,平靜且輕柔地,像怕壞了對方好事似地對他說:「看老闆紅光滿面,定是喜事連連。」
儘管他說得很溫柔,但那老闆聽到聲音後,就像黑暗中的老鼠聽到貓叫一樣,全身一抖汗毛橫豎,他立即停下手中的所有動作,看著楊麟山驚慌地問。「你……你……你是誰。什麼……時候……來的。」
「我……我是你的顧客呀!老闆你沒事吧!難道做了什麼虧心事?」楊麟山心頭好笑,表面卻平靜地說。
「沒。沒事……我能有什麼事。我沒。沒做虧心事。怕……誒。我說。我做沒做什麼關你啥事,你管我做什麼事。」那老闆在短暫的驚慌後回過神來,說話開始撐握主動,噪門提了起來。
「呵呵!別激動。做我們這一行的,那能不做點違心違德的事。手下有這麼大幫子人都要吃飯,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們都不容易。」楊麟山這時微笑著拉家常,他憨厚的表情與臉膛讓人很容易相信他是個沒有心機單純的人。
但那老闆也不是省油的燈,能在郡城中開上一間二等規模的客棧,也不是沒有點道行,他聽出楊麟山想表達的意識,雖然打扮像商人,但這點年紀是不合常理的,聽其說話老重持成,成穩有方,不像一般二十左右的人能做到。但他不知道,這樣的人一般身上都發生過什麼大事,而楊麟山正是那黑暗的五年把他的心壓迫得堅強和成熟。
老闆狐疑地在楊麟山身上掃來掃去。好半響後才有些疑惑地說道:「小兄弟,我看你不像是個商人,倒像是來這裡躲避戰火的吧!」
楊麟山知道他這樣猜疑是合乎邏輯的,像那些看好叛軍的人們,不僅沒有逃散,反而跑到郡城裡住了起來,不為別的,只為這裡有上仙駐守就使得他們相信這裡會比別的城鎮要安全,流亡在外不僅顛沛流離,更有性命之憂。所以郡城就是最好的避難所,這就是楊麟山來到這看到繁華更勝戰爭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