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席的也有女眷,分別是達南星的次妻和魯南德兩叔侄的侍妾,她們熱情地招呼盞荷,除了不問家世之外,三個女人和盞荷聊得異常火熱,分明是完全不知道盞荷是雛ji出身的樣子。
對達南星來說,他不敢確定井笙是不是知道盞荷身上的秘密,但想來他應該知道有秘密,尼古拉斯家族不會發瘋一般在拍賣會上以一千金幣買盞荷,雖然最後沒有買成,但絕對引起了井笙的濃重疑心,達南星只希望井笙還沒有找到盞荷的秘密。不管怎麼說,如果在天神獻祭上井笙被選中的話,最多四天,被選中的人就會離開闕山去神界的羅德西亞山,並且井笙還不能帶走盞荷,這個絕妙的時間空檔是留給達南星說服井笙的。
「威達德大人,請允許我敬您一杯,感謝您的寬宏大量。」兩杯酒下肚,魯南德也活躍起來,他拉著科曼誠懇地向井笙表示再次感謝。
井笙擺擺手說:「過去的就過去了,年輕人嘛,衝動一些可以理解,俗語說,吃一塹長一智。昨日之事,會使他們成熟快一點。」
科曼聽得鬱悶不已,他看井笙也比他大不了幾歲,一副老秋氣橫的樣子,篤定了是因為科曼和羅貝斯通不懂事才放過他們,也算是給科曼的台階,不然還要怎麼樣?辯解說我很懂事了,我昨晚要殺你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
魯南德直點頭:「威達德大人說得可真是好,句句是金玉良言,科曼你可要謹記啊!」魯南德是高級水系魔法師,按照神綬貴族禮儀,他必須要尊稱井笙為大人,這恐怕是他為什麼鬱悶的直接原因,但現在他不鬱悶了,甚至於有些諂媚井笙。
科曼不得不誠懇地感謝井笙的教訓,並希望以後對他多加鞭策。
羅貝斯通隨後也站起來,對他的魯莽行為作出深刻地檢討,衷心感謝井笙的寬宏大量,同時希望井笙以後能給予他贖罪的機會。
兩家贈送了許多珠寶給盞荷,對井笙納得新夫人表示熱烈地祝賀,就差沒有說百年好合之類的話。一時間整間屋子內充滿了其樂融融的氣氛,好像井笙和他們早在數百年前就認識了。
酒宴正在進行中,小廝進來說有位名叫多瑪的子爵過來拜訪威達德大人。
「多瑪·夏克森?」達南星和魯南德有些疑惑地看著井笙,井笙也是一臉茫然。
達南星點點頭說:「請他進來吧。」
身材圓圓滾滾的多瑪一進來就連聲告罪,請求他原諒約束不力的罪過。
「荷蘭尼大人、尼古拉斯先生,您們好!」多瑪趕緊四處作揖,眼睛骨溜溜地尋找井笙。
「是關於那位甲蟲大爺的事情吧?」井笙突然想了起來,他可和這位肥豬一般的子爵沒有任何交集。
多瑪認清了上座的井笙後,誠懇地說:「威達德大人,在下多瑪·夏克森,請您原諒我的過錯,我已經殺了甲蟲和他的堂兄,您需要驗看他們的頭顱嗎?」
井笙心裡一驚,這位子爵倒真是果斷,雖然井笙並沒有進一步追究的打算,但多瑪也不敢保證某一天井笙會想起這段不愉快的事情,並以此來向多瑪發洩怒火,所以,多瑪還不如先下手為強,把姿態放得最低,這樣威達德大人就無話可說了。
井笙厭惡地揮手:「不用了,夏克森子爵請放心,我不會再追究這件事情。」
多瑪鬆了一口氣,近幾天來,空間魔導士威達德大人可是如雷貫耳,多瑪他一個小小的子爵可萬萬得罪不起魔導士大人。
「謝謝大人的寬宏大量,為表示我的歉意,我為您的新夫人奉上一筆賀禮,希望大人笑納。」
多瑪雙手捧出一個沉甸甸的禮盒,卑屈地看著井笙。
「那就謝謝夏克森子爵有心了。」
白芍趕緊上前接下禮盒。
多瑪另外送上給尼古拉斯和荷蘭尼家的禮物,然後擦了一下鼻子上的汗珠說:「既然幾位大人在商議大事,在下就不打擾了,多瑪告退了。」
酒宴繼續舉行,井笙總是知道了什麼叫「金身玉心」,一碗華麗的蛋炒飯,顆顆大米被金黃色的蛋黃衣包裹著,不知是怎麼做出來的,倒是當得起這個讚譽。
回到「客來歸」,井笙遠遠就看到了小廝羅拔裡,他拿著一本書冊焦急地等在店前。
「羅拔裡。」
「老爺,羅拔裡給老爺問安了,給夫人問安了,給兩位姐姐問安了。」羅拔裡臉上有些忐忑,但眼睛中充滿了期待,禮數也非常周全。
「拿來了?」
「是的,老爺。」羅拔裡yu將手中的書冊遞給井笙,那是他的保人書。
井笙笑了笑說:「進去再看吧。」
羅拔裡的動作倒是神速,這麼快就拿到了家族事務署的撫官長簽章,井笙本以為很難,其實下午能夠拿來井笙也是認可的。
「是在夏克森家拿的?」
羅拔裡跟在井笙身後,他倒是非常佩服威達德老爺的顯赫名聲,本來他已經準備好了給撫官長的紅包,但撫官長老爺就是磨磨蹭蹭不給他辦,一直快要到中午了,從外面回來的撫官長老爺突然就很快就給他簽章了,連紅包也沒有要,甚至還客客氣氣地將羅拔裡送出子爵府,倒是把羅拔裡弄得一頭霧水,他認為是最後報上威達德老爺的名字起到了關鍵作用。
「是的,老爺,子爵府很快就給小人辦理了手續,撫官長也沒有收小人給的紅包。」羅拔裡倒是老老實實。
以多瑪那種快要驚破脾肺的膽量,他怕是恨不得親自為羅拔裡辦理保人書。
這就是傳說中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
拋頭露面的事情讓盞荷做肯定不合適,就是白芍和綠蔻去做也不妥當,機靈的羅拔裡正好安排這些雜事,作為家庭來說,現在算是完整的了,有女主人,有侍女和僕男。
井笙對羅拔裡私自用他的名頭去取巧有些膩歪,但羅拔裡並沒有對井笙有任何隱瞞,所以井笙認為羅拔裡還是具有忠誠的一些品質,但還需要長時間的考察,之前井笙不會重用羅拔裡,但現在的情勢井笙又不得不重用他,希望羅拔裡能夠看清楚不要辜負井笙。
井笙心裡默然。「圖盧生很懂人情世故,又有擔待和正義感,作為平民管家的話,其實更加符合我的心意,希望他能活到我回來的那一天吧。」
井笙轉頭對羅拔裡說:「羅拔裡,去車行租車,下午我們去闕山城,具體事宜,你和白芍去辦。」
白芍和羅拔裡趕緊答應下來。
這會綠蔻也把茶端了過來。
「你們去忙吧,我和盞荷說會話。」井笙伸了一個懶腰,在寒冷冬日能遇見一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真是不容易,井笙就想坐在院子裡曬會太陽。
待他們走後,盞荷忙碌起來,為井笙按摩,給他端茶,忙得不亦悅乎。
「有點女主人的架勢了啊!」井笙打趣盞荷。
盞荷羞澀地笑著說:「都是老爺的福氣,能夠服侍老爺是盞荷最大的幸福了。」
「過來抱一下。」井笙發現,在陽光的照耀之下,盞荷身上似乎有層繚繞的熱氣,肉眼很難辨別,井笙靠近手,但卻發現那不是熱氣,似乎像一種氤氳之氣,無色無味,非常之薄,臉和手上沒有,僅僅在脖子處隱約能見到一些。
井笙在內心忖道。「先人的,真是怪事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就是價值五萬金幣的秘密?」
井笙喚進來綠蔻,囑咐她守住院子門口,沒有他的許可,任何人不准進來。
「盞荷,怕不怕冷?」
盞荷遲疑地搖搖頭:「老爺,我不怕。」
「那就好,脫掉全身的衣服,一會就好,我看看你的身子。」井笙心裡很好奇,他要迫不及待知道是什麼秘密。
盞荷羞得臉蛋通紅,她怯怯地說:「老爺是要看我身上的紗氣嗎?」
井笙心裡一驚:「你已經知道了?」
盞荷點點頭:「是呀!老爺,每逢月信來之前的幾天,全身都有點癢癢的,也多了一層朦朦朧朧的薄氣,小鈴鐺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所以把它叫紗氣了,不會是什麼病吧?」盞荷有些擔心了,淚花在眼眶中打轉。
井笙安慰盞荷說:「不是的,小鈴鐺你放心,我可以保證你沒有病。」
獲得了井笙的安慰,盞荷才稍微放下心來,一一將衣衫解開。
「真是好奇妙啊!」井笙不由得驚歎,盞荷全身都覆蓋著一層透明的氤氳,眼力不好絕對看不到,在盞荷光滑的小腹部氤氳更為濃厚,透過氤氳,甚至能看到其後的物體都有折射變形。
井笙趕緊叫盞荷穿上衣服,他捏著下頜沉思。「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意義在哪裡呢?」
到現在為止,井笙可以肯定達南星和魯南德沒有對他說真話,或許盞荷真有一位遠房叔叔是自然法師,但那絕對不是主要的,更重要的因素在盞荷本人身上,就是這層薄氣,這恐怕是兩家不惜代價也要得到盞荷的原因。
「狗日的達南星和魯南德!竟敢騙我。」井笙心中怒氣勃蕩,他生氣了。
今日更新完成,第十卷《波斯小鎮》結束,明日上傳第十一卷《金風玉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