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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賜站在屋外,躊躇著,不知道該進不進。
那是坐落在上海虹口區的小區,類似於小別墅一樣的單棟房子,但是只有兩層樓加車庫,一幢樓有三戶人家,離鞝的房子在底樓,帶著庭外的小花園。
她知道這是他一貫的風格,不喜歡用誇張的跑車和別墅來標榜自己,不喜歡遠離人群,因為他一直教導她要深入生活、融入平常才能設計出讓人感同身受的完美作品,因此選擇在既不吵鬧又能夠和鄰居和睦相處的地方安家。
可是……可是,為什麼他沒有開車送她回家,而是帶她來到了他的家裡呢?
站在門口徘回了半天的天賜緊張的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反應。
「……你打算睡在房門口?」離鞝退回來,問她。
「才不是!」她漲紅了臉,「為什麼不送我回家?」
離鞝困惑地皺起眉,當然這困惑多半是佯裝出來看她笑話的:「難道這裡不是你的家嗎?」
臉刷的一下變得更加紅了,天賜想了半天也找不出反駁他的一條理由來。
「好了好了,別鬧了,進來。」他長長地手臂一攬,直接把她不由分說地勾進了屋裡。
「……啊,打擾了。」她侷促地低了低頭。
喂,這樣子也太可愛了。離鞝的目光一柔,看著她為自己不安,為自己臉紅的樣子簡直想要用攝像機好好地拍下來,時時刻刻存放在身邊。
從浪漫的求婚現場到了這裡已經是深夜了,天賜當然知道今天空處一室是絕對避免不了的,儘管這樣她還是一千個小鹿亂撞,緊張的連手放在哪裡都不知道。
欸,不對啊,以前她三天兩頭往他的畫室裡面跑,也是兩個人共處一室,為什麼那個時候可以肆無忌憚地亂晃,絲毫沒有半點邪念,甚至還在他的沙發上沉沉地睡去,覺得是自然得不得了的事情。
冥思了許久,她終於得出了結論,因為身份變了。
現在,戒指在她的右手無名指,熠熠的光芒清楚地表明了她是離鞝的未婚妻這一不爭的事實,所以住進未婚夫的家裡好像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所以——她洗完澡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已經充分的做好了思想準備。
髮梢還滴著小水珠,因為沒有準備替換衣服,僅僅是用離鞝寬大的白色襯衣披在濕漉漉的身上。離鞝也在另一個浴室洗好了澡,穿著黑色的浴袍倚在床上,抱著電腦辟里啪啦地飛速的打著字。
忽然,敲打鍵盤的聲音戛然而止,本打算做個隱形人的天賜忽然感到**的目光,好像要注視著把自己燒出個洞來。她霍的抬起頭,還來不及準備好合適的表情,就看到離鞝把電腦扔到了一邊,向她走來。
真的是相當英俊的容貌。他剪短了頭髮,發尾仍是微微捲曲,但是顯得更加冷傲,有種精英人士的氣質。而現在他的黑色浴袍半敞著,露出令人臉紅的結實的胸膛,幽暗的光線把他映襯得更加撲朔迷離,帶著帝王般冷厲的眼神向她慢慢靠近。
天賜下意識地一哆嗦,向後小退了一步,直接撞到了牆上。
「喲……痛。」她揉了下腦袋,上方投來一大片陰影。
離鞝直接把她困在了他的胸膛和牆壁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