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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離鞝的車上,天賜一直呆呆地看著右手食指上,漂亮的像是人魚眼淚一樣的鑽戒。
銀色的戒托上刻著她的英文名字,也是她的專屬設計室的名字——gift。禮物或者天賦。whatever。
「真好看。」她喃喃自語。
離鞝忍不住心中一喜,這是他挑選了許久的戒指,無論是做工還是成色都是一流的,市場價值根本無法估量,但是只要她喜歡,花多大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亮起紅燈的十字路口,他轉過身看著副駕駛座上怔怔出神的女孩,然後輕輕地牽起她的手,是右手,上面還纏著重重的紗布,他一層一層地把紗布繞下來,在她驚愕地眼神中將原本待在左手食指的戒指換到了右手的無名指。
然後離鞝低頭吻上戴著戒指的她的右手,輕輕說:「世界上沒有比你的手指更加適合它的地方了,永遠戴著它,永遠不要離開我。」
命令似的口吻,卻又有種莫名的祈求蘊藏其中。
天賜覺得剛拆下紗布的手還軟綿綿的,她試著動了一下,又動了一下,然後她喜出望外地叫出了聲:「離!右手可以活動!它還好好的!」
離鞝微笑著鬆開她,綠燈亮起,他重新發動了車子。
身邊的女孩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得不得了,讓他忍不住提醒她不要動得太厲害,以免用力過,對右手的康復不利。她消停了一會兒,又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說:「離!你說……你說這一切會不會不是真的,我不想等我驚醒的時候才發現這都是假的,我的手沒有好,你也沒有……」
「笨蛋!」他伸過手,用力打了一下她的腦門,力道真的很重,讓她都慘叫一聲,「真的受不了你。怎麼像小孩子一樣,要不是真的話,你怎麼不去想是不是你喜歡的根本不是我……」
玩笑忽然戛然而止。
離鞝抿去笑容,目光凝視著前面的道路,眉間似乎有隱隱的折痕。
「不會。」
他驀地轉頭,對上女孩純真得有些不真實的笑靨。
「不會的。離,」天賜一字一句地說,「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喜歡上其他的人。如果哪天我真的喜歡上了某個人,那一定是喜歡到已經失去了理智,如果到了那個時候,我一定會像是躲開洪水猛獸一樣避著他,根本不可能,會離開你。」
天賜原本以為這樣說他一定會覺得安心,一定會重新對她露出溫暖得如同這個季節一樣的笑容來。可是她沒有看到那樣的表現,他只是牽動嘴角苦笑了一下,沉默地握著方向盤。握得很緊,幾乎可以看到發白的指節。
是嗎。已經喜歡到失去了理智嗎?
所以如果不是你失憶,你是如何也不會離開他一步。即使是當年你說你那樣離不開我,可是我走的時候,我鬆開了你的手的時候,你也沒有那天衝到東京機場裡的那種奮不顧身的感覺,你只是站在原地看著我走遠,連一句為什麼也沒有問我。
現在我的心情,你能懂嗎?
不。你不需要懂,你只要活在我為你準備的世界裡,聽我對你說的話,相信我所為你做的一切,乖乖的留在我的身邊就好了。
過去的事情與你無關,現在的你,手上所戴上的,是我給你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