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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
這樣一個男人還有資格去恨任何人嗎?
她幾乎就要冷笑出聲了,可是隨後就感覺到了徹骨的心寒。^^
害死,這是他一輩子背負著的沉重的十字架嗎?既得不到母親的關懷,也沒有父親的愛,這樣一開始就得知所有真相成長起來的許天慕,不是要比一個人生活在期盼的美好泡沫中的她要更來得殘酷嗎?
「所以啊……姐姐,其實我一直都在找你呢。我想說,如果我見到你了,你是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理解我的痛苦的人呢?我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些,因為他們跟你不一樣,只有我們,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才能深刻地理解彼此。」
她覺得新年的風很冷,吹在身上如刀子劃過,生疼生疼的。
「……天慕,你現在在哪裡?」她沉聲問。
「難道你沒有看到我嗎?」他忽然聲音明亮起來,像是期待表揚的小孩子,「我是天慕啊,姐姐你真的不認識我嗎?現在的最大的一場跨年演出應該就在播出我的表演?你又在看嗎?」
她不解地望向屋內。
易清邵和戴沂蒙已經被攆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貝奇一個人在床上邊和朋友打電話互祝新年快樂,邊津津有味地看著跨年晚會上的精彩演出片段回顧。
一張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臉出現在鏡頭前。
那是近年來最紅的巨星,視覺系的代表人物,畫著濃重的煙熏妝在麥克風前忘我地歌唱。細長的眼線,紫灰色的隱形眼鏡,蒼白的皮膚,有些消瘦的身影,穿著長靴和鑲滿鉚釘的黑色皮衣,黑色皮質手套輕輕地握住麥克風,低聲吟唱,聲音如同迷霧,魑魅魍魎,卻又極具穿透力。
他的容顏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妖精。
他的背後像是長出黑色羽翼那般,有著墜天使一般墮落而絕望的氣質。
他的笑容若有似無,像是有魔力,讓數以萬計的觀眾忘記呼吸。
歌迷如同瘋了一樣喊著偶像的名字——天慕,天慕!!!
天慕?
「什麼?你別告訴我你就是電視上那個像妖精一樣的歌手?!」
「什麼嘛,現在才認出來。我妝前妝後的差別有那麼大嗎?」他有些不高興。
天賜倒吸了一口冷氣。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雖然她對明星什麼的並不感興趣,但是真的出現在身邊,又是以這樣的形式,你說誰能接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