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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的行程很快便結束了.
依依惜別了貝奇和戴沂蒙,從郊外回到了市區,易清邵有些得意地摟住天賜,說:「終於只有我們兩個人了。」
「其實,清邵,」天賜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我要去見一個人,所以一會就要走。」
易清邵的臉像是變天一樣,馬上晴轉多雲,問:「誰?為什麼要見他?」
「許天慕。」她靜靜地說.
「……為什麼要見他?」他重複,烏雲密佈。
她哭笑不得:「喂喂喂,你要不要這麼敵對,把所有男的都認作假想敵啊,拜託,不管怎麼說他是我的弟弟好?」
「他說是你弟弟你就信?我說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你信不信?」
「……你討打?」
「不開玩笑了,我可不想跟你是近親,我們還要生一堆健康寶寶呢!」他看到天賜有些生氣,便有些妥協了,「那說好了,見他可以,不許跟他親近,不許讓他再纏著你,最好一次性了結,多少錢,開個價。」
天賜覺得相當荒唐,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抬頭問:「開價?笑死我了,你不是一無所有了嗎?再說啊,你覺得他有必要問我要錢嗎?」
易清邵不說話。不知道是不想回答,還是不能回答。
「好啦,我自己的事情我會搞定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不能不去嗎?」他忽然拉住她,眼底是濃重的化不開的難過。挺拔的鼻樑,精緻的下巴,那張漂亮的像是工藝品一般的臉龐打上了厚重的陰影。像是將要失去所有一般絕望的情緒一瞬間包圍了他整個人。
天賜一臉莫名地看著他,像是在問「為什麼不能去?」。
忽然,他又鬆開手,用很輕的語氣說:「你走。」
他放開她,彷彿永遠都放開她,不再糾纏。
他轉頭,扯出一個淒美而漂亮如暮春櫻花慘烈凋零的微笑來:「天賜,答應我,你會回來的,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回來。」
「清邵,」她輕輕叫他的名字,「笨蛋啊你,我不回來能去哪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