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身後傳來清脆而諷刺至極的掌聲。
只見易清邵不知何時走進了休息室,對著深情對白的兩人涼涼地笑著:〞喲,感人至深啊。好極了,浪子回頭癡情女終成眷屬,真是讓人動容。〞
離鞝鬆開懷裡的天賜,他蹙起眉頭,溫柔的目光剎時變得冰冷。
許天賜看著易清邵,沉默不語,要說有一點難堪是不無可能的,只是更令她費解的是她堅定的信念不知為什麼而蠢蠢動搖,讓她不能好好地面對斜倚在門口一臉輕蔑的少年。
〞不過如果這個故事一開始就是王子和公主幸福快樂地在一起那還有什麼引人入勝的跌宕起伏?〞易少爺彷彿回到了第一天遇見他時的狀態,目空一切,遊戲人生,〞而,不好意思啊。我就是那個蓄意奪走公主的反派角色,因為公主曾經跟我定下黑暗契約,契約的代價就是要成為我的女人,你看怎麼樣?〞
許天賜不置可否地仰起頭,默認了。
離鞝眼裡掠過一絲怒意,卻被他很好地控制住,他是紳士一般的存在,露出一臉複雜的微笑:〞veno先生難道也對我的天賜感興趣嗎?〞
等等,他叫他什麼!?
veno!?許天賜大驚,轉頭看到易清邵戲謔的表情蕩然無存,剎時臉色變得陰鷙,深邃的眼中充滿了危險的警惕:〞……你在說什麼。〞
〞啊,叫錯了嗎?原來是易清邵少爺啊,呵呵。請你不要在意,我只是覺得你和我的一個朋友長得很像,他是個很有地位的人,是我認錯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離鞝,是一個設計師,同時兼任國際品牌的高管,我是根據我的工作邀請天賜加入我們的團隊。〞他謙和地說著,黑色禮帽略略壓低,將眉間的玩味隱藏在陰影下。
與許天賜的一臉茫然有天差地別的是易清邵的詫異,他緊緊盯著離鞝,像是在看一個宿敵,只是露出詭異的不能稱之為笑的表情來,沒有回話。
〞能讓我和天賜單獨談談嗎?〞他又說。
〞,〞易清邵不容分說地把許天賜一把勾過來,〞我說不行就是不行,許天賜,我們走。〞
他的動作蠻橫霸道,不留任何餘地。她只能靜靜地跟著他離開,空洞洞的漆黑的眼睛看著離鞝成熟內斂的俊容漸漸消失在她的視野中。
「天賜……」
離鞝。
多少次我在睡夢中感覺到你回來了,而睜開眼睛,眼前一片虛無。
為什麼你要在我無可救藥地愛上你之後又絕塵遠去,這樣殘忍,就好像你一直是台下沉默的觀眾,而我一個人在演可笑的戲劇。
你要我如何去面對出現在我眼前,重新回來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