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把手掌依次印上了那個液晶屏幕,很快,屏幕上便顯示出「二年三班伊籐初見」的字樣。
我勾起嘴角輕輕一笑:「呵,果然如此!」
紀香有些摸不著頭腦,看看我,又看看站在她旁邊的跡部,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手按上了鍵盤,清脆圓潤的琴聲流淌而出。果然是好琴!收手,聲停。我用衣袖輕輕一帶,擦乾淨上面留下的指紋,重新蓋回了琴蓋。回頭笑著對紀香說:「這琴,我能彈!櫻花祭那天,就由我來和你四手聯彈好了!」
「你?」跡部驚訝地瞪大了雙眼,隨即又輕笑一聲調侃道:「你想讓紀香在櫻花祭那天,當著前男友的情敵的面,和一個女孩四手聯彈?就不怕被別人笑得更厲害嗎?」
「這有什麼難的?」我狀似瀟灑地走回門口,回頭沖還愣在那裡的三人說:「到那天,我當一回男人不就行了?」
「當一回男人?那是什麼意思?」紀香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了。慕容學姐明明是個女生,怎麼可能變成一個男人呢?
跡部也是皺緊了眉頭,不知道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雖然有些鬱悶,卻又不好問出來,只能在心裡發牢騷:這個不華麗的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她到底想怎麼做呢?為什麼本大爺總是猜不到她的想法?這個笨女人的腦袋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啊!
張無柳卻是挑挑眉,饒有興趣味地走到我身邊來,笑得一臉邪魅地說:「雲兒要變成男人,要我幫忙嗎?說實話,我可一直認為,你如果是男人的話,身材也一樣很有看頭!」
他一邊說,還一邊用莫名的眼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我,那眼神,真的很讓人心裡發毛。
我抖了下身上的雞皮疙瘩,直接拒絕:「不用了,這種小事,海家的易容術足夠用了!」
「是嗎?那可真是可惜啊!」
語調那個幽怨啊!直接讓我冷著一張臉轉身就走。
當天晚上,我決定留在鳥取道的房子裡陪紀香練琴。而跡部,也表示跟著我留下來。至於張無柳,則堅持要回到慕容山莊的那棟大宅子,原因便是鳥取道的房子太小了,他住不慣……
對於他的這種山老大的性格,我也只能由著他去了。把他送回慕容山莊之後,我就帶著紀香回到了鳥取道的房子裡。這時的天已經全黑,回到家門口時,幸村正好披著外套走出門來。
「紀香?」幸村一見到我們,便焦急地走上前來:「你怎麼不接電話?這麼晚不回家,爸爸媽媽都很擔心你!」
「抱歉!」紀香喏喏地低下頭來道歉。
「好了,先回家吧!下次不要再這麼晚了。」話語裡雖然還透著幾許責備,可是語氣卻明顯地柔和了下來。
「嗯!」紀香乖巧地點點頭,回頭對我說:「慕容學姐,我跟爸爸媽媽打完招呼就去你家!」
「嗯!快回去吧,別讓爸媽擔心!」我笑答道。
幸村看著紀香進屋,有些疑惑地轉過頭來問我:「慕容桑,你怎麼會和紀香一起回來?還有,跡部君……」
我一眼瞄到跡部有些僵的表情,心想,跡部被趕出家門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得到消息了。現在這種情況,要跡部拉下臉來說自己是到我家蹭住的,他肯定打死也不幹。於是,我趕緊接過話來說:「跡部今天來我家住,順便和我一起教紀香練琴。」
「練琴?教紀香嗎?紀香一直是更喜歡長笛的,怎麼會突然想學琴了?」幸村有些不解釋。
「你不記得了嗎?你才給我發了請帖呢!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因為解決了紀香的事情,我的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難道……是櫻花祭奠的四手聯彈?」幸村略一思量便猜到了緣由。
我回以一個肯定的笑容,幸村也溫柔一笑,用他那特有的溫潤嗓音問:「能告訴我對方是誰嗎?」
我一臉高深莫測的衝他搖搖手指:「這可是個秘密!」
這會兒紀香也從家裡出來了,跑到我面前說:「慕容學姐,我已經和爸爸媽媽打過招呼了,現在我們去練琴吧!」
我一邊轉身開門一邊說:「先別急,等吃了飯再說。我去打掃下客房,跡部,你去買菜!」
「哈?」跡部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反問:「你讓本大爺去買菜?」
我理所當然地白了他一眼:「不去買菜今晚吃什麼?」說罷,把錢包往他身上一甩,直接開門進屋了。
紀香看了看站在那裡明顯無所適從的跡部,最後還是開口試探地問:「反正我現在也沒事,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吧,超市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
跡部點頭:「謝謝!」
幸村看著三人相處得這麼親密,覺得有些奇怪。紀香平時很少跟人表現得很親近,就連自己這個當哥哥的,都能感覺得到她的疏離,可是,慕容也就算了,畢竟紀香從一開始就表現得很喜歡她,但為什麼現在連跡部也……
想到這裡,幸村嫣然一笑,道:「那我也一起去好了,我有時候會幫媽媽去超市買菜,知道要買些什麼!」
於是,三人就一起去了超市。
挑選東西的時候,跡部盡量不說話,也不時地在心底提醒自己,現在不是在跡部家,不要對超市裡這些平民級的食物露出太多不滿的情緒,更何況,付的還是慕容的錢……
想到這裡,跡部有一種強烈的挫敗感!堂堂冰帝的帝王,偉大的跡部景吾,現在竟然要讓一個女孩來養……可越是這樣,他就越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承認一離開跡部家,他就什麼也不是。但是,現在的他,什麼也沒有,到底要怎麼做才好呢?
「跡部君,這邊!」紀香看跡部站在那裡發呆,便開口叫了一聲。
三人一起拎著大包小包地往回走。剛一回到慕容家裡,開門便看到慕容就坐在玄關,拿著一張信紙在那裡發呆,連鞋子也沒換。
「你在看什麼?」跡部眉頭一皺,忍不住發問。
我抬頭一看,收回了思緒,漫不經心地說了句:「你們回來了!」把手裡的東西隨手塞進口袋裡,伸手去接便利袋。
換鞋的時候我和紀香說:「去幫我做飯吧,你喜歡吃什麼我做給你吃!」
「真的嗎?我想吃上次學姐做的中國菜!」
「嗯!沒問題!」走到半路,我又回頭對還在玄關的跡部說:「跡部,你在跡部家的時候,有管理過你家的公司吧!」
跡部一愣,有些反感地說:「是有管理過,不過,那也只是家族交給我的任務罷了,大部分的時候我只要做個決定就好,其他的事情,自然會有人去解決。」
幸村看了他一眼,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雖然是個管理者,但是,離開了家族的公司,沒有了下決定的權力,他還是什麼也做不了。
我低頭想了想,說:「我明白了,等練完琴,我有一筆生意要跟你談!」
「生意?」這話讓跡部很是詫異。如果是以前的話,跟人談生意倒是他的家常便飯,只是現在,他沒有了跡部財團做本錢,他還有什麼資本跟人談生意?慕容所說的生意,到底是什麼?
不過,這些疑問他都沒有問出口。既然是生意,那麼就只能是生意雙方來談,現在這種情況,不適合提任何問題,除了,今天晚上要吃什麼?
吃過飯,喝過茶,我便帶著紀香來到了二樓的琴房。這個房間跡部是第二次來,不過幸村和紀香,卻都是第一次到。
我拉開了厚重的窗簾,明亮的星光從落地窗投射進來,照到房間正中間的黑色鋼琴上,反射著幽暗的光。
我挪來了一張小桌,點亮了燭台,讓燭光照亮鋼琴上的琴譜和黑白相間的琴鍵。然後略帶歉意地說:「抱歉,我家的琴房裡沒有電燈,所以,只能用燭台了。」又轉過頭問紀香:「能看得清嗎?
「嗯!看得見!」紀香點點頭道。
「看得見就好!」我走到鋼琴前落座,並招手讓紀香也坐到鋼琴前來,把琴譜翻到最後一頁,上面,是一首手抄的曲子。
「我們就彈這一首!」我指著上面的曲子微笑著說。
「canon?」
「嗯!我先彈一遍,你仔細聽!」說完,便十指相對開始閉著眼睛集中精神。
起手是七個循環的低音,沉重悠長的音調慢慢地揭開了這首樂曲的序幕,彷彿像一位老者開始慢慢地向人們敘述著一個很久以前的故事。輕快的高音部分慢慢加入,同樣先是緩慢的節奏淡入,模仿著同一個聲部彈奏出的輕快曲調,讓人不自覺地放鬆下心情來,跟著節奏慢慢地勾起嘴角。
同一個曲調的循環輪唱,並在和聲的**部分,利用高低音的大逆循環,讓整著曲子變得輕揚連貫,彷彿整個人都隨著琴聲在空中飛舞。那跳躍在黑白琴鍵上的靈動指尖,像是在跳動著有規律的華麗舞步。整首曲子簡單輕快,卻洋溢著一種幸福的感覺。
一曲終了,紀香意猶未盡地睜開雙眼,歎息般地說道:「真是太美妙了。要用這著曲子來演奏四手聯彈嗎?」
「嗯!」我笑著點點頭:「在我知道的所有曲子裡,我認為,這首最適合!」
「為什麼?」紀香問。
「因為這首曲子,原本,是一首求婚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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