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四手聯彈,是立海大中學的一個傳統。因為以前學校有兩個默默愛戀著對方的人,一直到最後都不知道對方的心意,後來畢業後失去了聯繫。直到有一天,兩人因為無意間同時彈起了最愛的同一著鋼琴曲子,才明白自己一直喜歡的人,其實也在默默地喜歡著自己。最後,兩人結婚的那天,回到了學校,贈給學校一台只能兩人一起彈奏的鋼琴,並且拜託學校便在櫻花祭的這天,讓同學們邀請自己喜歡的人來彈。因為她們不我希望其他的人也像她們這樣,因為一時的矜持,而讓彼此錯過了這麼多年。」紀香一口氣解釋完後,深呼吸了一次。她還是第一次一口氣講出這麼多話來。
「那,這個四手聯彈和你的事有什麼關係?」此刻我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重新回到了原來的話題。
張無柳淡淡地望了一眼已經恢復正常的慕容紫雲,然後繼續半閉著眼睛聽著。
「其實,這個四手聯彈,我和松本君都報了名。本來是打算到了櫻花祭的時候互相邀請。可是……」紀香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已經快要聽不見了。
「可是,最後他卻和你分手,和長島靜子交往了,對不對?」我接下了紀香沒有說完的話來。
紀香咬著下巴點了點頭,強忍著不讓眼淚留下來。
「所以這次的櫻花祭,松本君一定會邀請長島靜子一起彈,而我……沒有人跟我一起四手聯彈,我一定會成為立海大的笑話的……」
聽著紀香哽咽的聲音,我心下一惱,把手一揮,說道:「既然這樣,那個所謂的四手聯彈,不去也罷。」
「不行!」紀香脫口而出:「我絕對不能讓那個長島靜子給看扁了。雖然,松本君選擇的人是她,但是,我也絕對不能讓他們看我的笑話。」因為她,不甘心。更重要的是,不能讓幸村家因為這件事而成為其他家族的笑柄。所以,越是失戀,就越不能表現出她軟弱的一面。
我靜靜地看著一臉堅定的紀香,剛才還充斥在心裡的惱怒感一下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向只知道躲在哥哥身後偷偷張望的紀香,如今也知道要堅強地面對挫折了。或許,這便是成長吧。
突然,感覺到一陣欣慰。或許,我骨子裡還是一個已經成年了的社會青年,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把這個溫柔可愛的小女孩當成了自己的妹妹了。
「既然你不想認輸,那麼,我會幫你!」
「真的?」紀香一臉欣喜地抬起頭來望著我。
「當然!」我笑得一如既往地自信。
紀香笑著擦掉眼角殘留的淚水,說:「太好了。聽到慕容學姐這麼說,我忽然覺得好安心了,好像什麼問題都能解決了似的。」
我好笑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傻丫頭,我又不是萬能的神。這件事情能不能幫得上忙還兩說呢。先給我說說到低是什麼問題吧!」
「嗯!」紀香點點頭應道。跟著我們一起往回走一邊說著這件讓她苦惱了好些天的事情。
對於怎麼應付櫻花祭的四手聯彈,我覺得很簡單。
「你就叫你哥哥和你一起彈一曲好了。實再不行,找跡部也行啊!」我隨手指了指身後的跡部。惹來一個白眼,不過卻被我完全無視了。
「不行的!」紀香一臉為難地說:「那個四手聯彈是用來試探雙方心意的,所以,那台鋼琴被送來的時候,就已經連上了電腦,必須記錄下了指紋的人才能彈響。哥哥以前在國中部的時候,並沒有在那架鋼琴上記錄下指紋……」
「所以,跡部也不行。也就是說,不能隨便找個人來充數了?」我摸著下巴惹有所思。
「如果,你想邀請的人也和你有同樣的想法,那麼,便也會在那架鋼琴止記錄下自己的指紋,那麼,等到櫻花祭的時候報名邀請對方的時候,就對知道對方的心意了!」紀香一臉憧憬的表情解釋道。
我想了想,皺著眉說:「那如果你喜歡的人,喜歡的是別人,但是也恰巧想邀請他喜歡的人來彈這架鋼琴,那怎麼算?」
「哈……這個……」紀香一時語噎。很明顯,她根本沒有想過這個現實的問題……
「好了好了,扯遠了,現在回到正題吧!」我擺了擺手,把話題轉了回來:「既然不能隨便找個人,那就要你哥現在去記錄下指紋不就行了?或者,找個關係不錯的人去記錄一下幫個忙也行啊!」
「太晚了!只有祭典前兩周,會停止記錄,用來檢測和調整鋼琴……」紀香哭喪著一張臉說。
「這樣的話……的確挺麻煩的……」我聽完了這話,也開始苦惱著起來。突然,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於是急忙轉過頭問紀香:「那台鋼琴,如果有在上面記錄下指紋的話,有沒有規定多久之後會作廢的啊?」
「這個……應該是一直有效,不會刪除的。因為有很多畢業了的戀人們,也會在櫻花祭的時候重新回來。為了讓她們能回憶起在學校裡的美好時光,所以記錄會一直保留。」
「這樣啊……」我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紀香,或許,我有一個辦法。」
「我就知道慕容學姐一定有辦法的!什麼辦法?」紀香一臉驚喜地問。
我衝她神秘一笑:「你跟我來!」
牽著她的手一路來到立海大國中部。黃昏將過的立海大,有一種莊嚴肅穆的寂靜,緊閉的大門讓人不自覺的停下腳步,整個校園在這種略有些昏暗的光線下,散發著一種讓人肅然不敢接近的冷峻氣息。
紀香停下了腳步,滿是疑惑地問我:「慕容學姐,你帶我學校幹嗎,學校已經放學了啊,而且,明天是週末,大家很早就回家去了。」
「就是沒人才好,我正好要去驗證一件事情。」我笑得神秘。
紀香更是不解了:「要驗證什麼事情啊?而且,現在校門也已經關了……」
我滿不在乎地一笑:「那又怎麼樣?關了一樣能進去!」
跡部兩眼一瞪:「不華麗的女人,難道你想讓本大爺跟你一起翻牆?」
我聳聳肩道:「你要是不想去,在門口等著也行!」
張無柳輕蔑一笑:「你不會是連這麼一堵矮牆也翻不過去吧?」
紀香抬著看了看高聳的牆壁,跟旁邊的一抱多粗的大樹比了比,心道:五米多高,也算矮牆麼?
我則在心裡吐槽:這個激將法,也太爛了吧!
不料,跡部卻是臉上一僵,不服氣地道:「本大爺怎麼可能翻不過去。就讓你見識一下,本大爺就連翻牆也是華麗的!」
我嘴角一抽:還真中招了……
就這樣,我們一行人翻牆進了立海大。一路來到放那架鋼琴的教室,卻被門上的電子鎖攔在了門外。
「現在怎麼辦?」跡部有些不耐地問。
我為難地抓著頭髮:「這個……還真有點難辦了!我沒學過開鎖啊,況且,這還是電子鎖……」
張無柳無所謂地笑笑說:「有甚為難?說不定,它根本就是個擺設,有人忘記鎖了也說不定啊!」說完給我遞了個眼神便伸手去推門。
那看起來厚重無比的電子門,竟然在張老的手伸上去的那一刻應聲而開。我心下一怔,看向張老的眼神微有些詫異:沒想到張老久居深山,竟然還懂得與時俱進?都會開電子密碼鎖了?
紀香見門打開了,一臉驚喜地叫了出來:「好幸運,竟然真的沒有鎖啊!」
跡部可不像她那麼天真。既然會安裝一個這麼嚴密的電子密碼鎖,就說明了裡面的東西非常重要,又怎會這麼粗心大意地忘記鎖了?很明顯,一定是那個張動了手腳。不過,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傢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還有,他究竟跟慕容是什麼關係。他們好像很親密,親密地超過了朋友,但又好像不是男女朋友……跡部此刻的心底,是一肚子的疑問,卻又無法問出口,只能在心裡作出各種的猜測。
門開後,我徑直走到了正中間那架雪白的鋼琴前。精緻的烤漆在寂靜的屋子裡閃著夢幻的光影。我撫上琴蓋,輕輕將它打開。就在我的手指要按上那黑白分明的琴鍵時,紀香開口了。
「慕容學姐,這架鋼琴,只有掃瞄了指紋才能彈得出聲音來的!」
我抬眼一看,琴蓋的內側果然有個液晶屏。
「掃瞄指紋,是只要把手放在上面就行了嗎?」
「嗯!兩隻手的都要!」紀香認真地點了點頭,可能是這裡我氣氛寂靜地有些異常,她的語氣裡不自覺地透著一絲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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