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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章 陝北紅軍(4) 文 / 九劍豪

    毛先生笑了笑,回應道:「郝教授所言為中國傳統之歷史現象。當今社會已進入了一新的歷史時期,歷史的發展已不再仰仗聖帝明王的出現,而要依靠廣大民眾革命的力量創建一個現代國家,實現從封建社會到民主社會的跨越。現在的全國人民是熱烈要求一個真正救國救民的政府,要求一個真正的民主共和國,要求一個為他們自己謀利益的民主共和政府。這個政府的主要綱領,必須:第一,是能夠抵抗外侮的;第二,是能夠給予人民以民主權利的;第三,是能夠發展國民經濟減輕以至免除人民生活上的痛苦的。如果要說『現代國家』,這些綱領才是真正殖民地與半殖民地中國在現時代所要求的,全國人民現在正以熱烈的願望與堅毅的決心為著實現這樣的目標而鬥爭。

    我們中國**、中國蘇維埃政府與中國紅軍曾鄭重宣言道:我們將贊助建立全中國統一的民主共和國,贊助召集由普選權選舉出來的國會,擁護全國人民和抗日軍隊的抗日救國代表大會,擁護全國統一的國防政府。在全中國統一的民主共和國建立之時,蘇維埃區域即可成為全中國統一的民主共和國的一個組成部分,蘇區人民的代表將參加全中國的國會,並在蘇區實行與全中國一樣的民主制度。我們中國**要團結全國人民,實行民主改革,鞏固和擴大抗日力量,和全國各黨各派各界愛國領袖與愛國人民一道,堅決地為驅逐日本帝國主義挽救中國於危亡而鬥爭,為全國人民的民主權利而鬥爭,為發展中國國民經濟解除最大多數人民的痛苦而鬥爭,為實現中華民主共和國及其民主國會與民主政府而鬥爭。」說罷,深吸了口煙卷,悠然地吐出一陣煙來,煙頭處的火星在散開的青色煙霧中熠熠閃耀。

    眾人皆是聚精會神地聆聽著,仔細品味和辨析著毛先生的一言一詞。安靜了半響,郝教授起身拱手讚歎道:「先生此番言論實高屋建瓴、立意深遠,又言簡意賅、深入淺出。今日能夠聽聞,猶如醍醐灌頂,令人茅塞頓開啊!」

    毛先生這也站起來回禮道:「教授過譽了。國家危亡,本是我輩竭誠效力之際啊!雖有艱辛,亦須努力向前。」言罷,遂與眾人一同向外間走去。

    正午的陽光懶懶地照著,一陣微風輕拂過臉龐,竟是舒暢。一行大雁正排著人字隊形在天際飛過,清脆、高亢的鳴叫聲,直引的眾人駐足觀看。

    毛先生也出神地望著,口中唱出一首詞來:

    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馬蹄聲碎,喇叭聲咽。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郝教授聽了,欣喜地問道:「這首詞是何人作品?竟似沒有聽聞過的。」

    毛先生淡然笑道:「不才,正是拙作,僅為自娛爾。」

    「啊!」郝教授大驚道:「氣魄之恢弘豪放、言語之洗練精粹,直追稼軒《虞美人》矣。」

    《虞美人·同父見和再用韻答之》

    老大那堪說。似而今、元龍臭味,孟公瓜葛。我病君來高歌飲,驚散樓頭飛雪。笑富貴千鈞如發。硬語盤空誰來聽?記當時、只有西窗月。重進酒,換鳴瑟。

    事無兩樣人心別。問渠儂:神州畢竟,幾番離合?汗血鹽車無人顧,千里空收駿骨。正目斷關河路絕。我最憐君中宵舞,道『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

    毛先生聞言,也哈哈大笑,朗聲說道:「好一個『男兒到死心如鐵。』我們**人就要引導民眾,『看試手,補天裂』的。我們不僅要打破一個舊的,更要為民眾創造一個新的世界。」

    在一片歡笑聲中,毛先生、周先生等人也揮手告別。

    望著毛先生、周先生遠去的身影,郝教授不禁讚歎道:「是英雄自本色,是豪傑亦柔情。此二人真乃神人也!」

    劍鳴看著郝教授出神的情景,探詢地問道:「郝教授,你看這毛先生、周先生二人跟蔣委員長和張將軍相比較又是如何?」

    郝教授回看了一眼,說道:「這毛先生、周先生都有一種縱橫宇內、統帥千軍萬馬的氣度,張少帥雖然也是意氣風發,但相較起來自是差的很遠了。蔣委員長,我是沒有見過的。不過今日得聽毛先生所言,感覺是要比蔣先生更要格局宏大些的。蔣先生只是要在現有的桌子上排定個秩序,而毛先生則是要將這個桌子徹底翻掉個兒的。這亂世出豪傑,群雄並起也是亦福亦禍啊!」

    「依你所言,他們是能起些風雲的?」劍鳴奇道。

    「這個是很有難度的。」郝教授搖著頭,慢慢地說道:「你沒見毛先生等竟穿著補丁衣褲,待客於街邊小館?既是一普通文員亦難為忍受,而況堂堂一黨之魁首?可見其境遇之窘迫是為窮途。但我們近日所見所聞之紅軍及其領袖激昂振奮的革命精神,是為我所敬仰也是國民當前所極匱乏的。如國民黨及國民政府亦有此精神領導民眾,我們又何懼小日寇哉!」

    「毛先生所倡導的新世界你看有能實現嗎?」劍鳴追問。

    「國家謀求富足強盛,個人追求安全自由平等,百姓希望安居樂業、風調雨順。一個民族、民權、民生的盛世中國原本就是中山先生所倡導,也是國民黨人所犧牲奮鬥之目標。然辛亥首義以來,這一革命事業卻是面目全非,而其靈魂則已漸行漸遠了。」說罷竟是好一陣子的悵然。

    考古隊成員會齊後,一同向志丹縣城外走去。剛出了城門口,就聽得從身後傳來一陣馬蹄飛響。眾人牽過馬車停在路旁,看見一匹快馬向眾人靠近立住了,一名年輕紅軍戰士從馬上躍落,動作端是乾淨利落。英俊的臉龐上泛著些汗滴,原來是剛才與毛先生一起的一名警衛戰士。

    戰士快步跑近郝教授身旁,行了個軍禮,道:「郝先生好,這是毛先生送給您的禮物和一封書信。毛先生讓我轉告:一封薄禮聊表地主之誼,望先生得暇之餘再來看訪。」說罷,從身上解下一個灰布包裹,又從衣兜中取出一封信函一起遞給了郝教授。

    郝教授連連致謝。

    紅軍警衛向郝教授及眾人行禮致意後上馬返城而去。

    看那名紅軍警衛打馬行得遠了,眾人立即圍了過來,一雙雙眼睛緊緊地看著郝教授手裡的包裹和信件。郝教授不忍拂大家的意,就打開來看。

    只見包裹裡一大堆紅彤彤的大棗,個個果實飽滿、油亮鮮紅。食之,卻是皮薄肉白,香甜細脆,猶如蜜餞。再拿過信函,書有「郝德軒教授親啟」字樣。取出了裡面的信紙,上面龍飛鳳舞地寫些毛筆字,筆力遒勁,筆意汪洋恣肆,自有神韻。字體墨汁痕跡猶存,顯是剛剛寫就的。

    學生劉惠運湊過去頭,大聲讀了出來,道:「今日與先生言語歡洽,特摘錄一首舊詞新作以為送別!」

    《清平樂·志丹》

    1936年秋,陝北.志丹**

    東方欲曉,莫道君行早。踏遍青山人未老,風景這邊獨好。志丹城外高峰,顛連直接北漠。戰士待看長城,更加巍峨雄茂。

    信紙在幾人手裡傳來傳去,又是一陣子的驚歎和低呼。等再交還給郝教授時,麻黃色的信紙上竟蒙了一層黑漬,有兩處微裂了。郝教授緊張地折好紙張裝入信封,小心翼翼地放進隨身小包裡的一本筆記書中夾放好了,這才幾分得意地抬起頭,邊吃著紅棗一邊哼唱著揚州小調獨自向前走去,眾人打起馬車一同歡笑著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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