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話從那裡學的,這個對於宋雨亭來說,還真的不好說,因為他穿越而來的時候,帶著穿越而來的全部記憶,反而把穿越過來的這個宋雨亭的記憶整沒了,德語和英語,是他在穿越之前就會的,但現在,如實的把這個話說給胡燏棻聽,胡燏棻會相信嗎?宋雨亭只能編。
「大人,我小的時候,家的附近有一座洋教堂,我平時受到裡面去玩,玩得多了,就對西洋話感興趣,那些洋教士很想找人為他們翻譯,於是便教了我,除了西洋話的德語,我還會英語。」
一個人身兼兩門外語,對於胡燏棻來說,無疑是一個重大的發現,他有些驚奇,問道:「你的英語也是從教堂裡學的?」
謊已經這樣說了,宋雨亭不得不繼續往下說編,他點了點頭道:「是的。都是在教堂裡面學的。」
胡燏棻道:「從教堂裡面學的,沒有進過正規的學堂?」
宋雨亭是從現代的軍事院校裡出來的,說沒進過正規學堂,他進的學堂可比一百多年前的晚清,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倍。但此時,他那裡敢說,只得應道:「沒有,只是和教堂裡洋人交往多了,學到一些西洋的知識。」
胡燏棻笑道:「我看你氣宇不凡,又知曉西洋文化,如今,國家正缺少你這樣的人才,你隨我進京,報效國家。」
宋雨亭道:「我願鞍前馬後,為大人效力。」
臨行的前一天,宋雨亭向胡燏棻告了假,回到宋家大院,向父親告別,宋老爺子聽得宋雨亭跟了胡燏棻到北京去,胡燏棻在馬廠練兵的事情,在京津一代,無人不知,誰人不曉。他是大清陸軍新的希望所在。胡燏棻也因此得到了朝廷的器重,跟著這樣的人,前途一片光明。他仔細的打量了這個小子,他一天四處遊蕩,不學無術,到是有一個大塊頭,不過,這個大塊頭,怎麼看怎麼像一個惹事的主兒,信兒怎麼就能讓當朝的一品大員看中了呢。不管宋老爺子是怎麼想的,但宋雨亭跟著胡燏棻進京,那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宋雨亭並沒有在宋家大院過夜,臨走的時候,宋雨亭朝著宋老爺子叩了三個響頭,宋雨亭雖然感覺到眼前的這位老人非常陌生,但是一想到他一走,宋老爺子就一個人孤獨的守著宋家大院,他動了隱惻之心,那頭叩得非常的誠懇,以至於宋老爺子都要流出淚來。不住的罵道:「你個小兔崽子,沒少讓我*心,如今跟著胡大人,你可得小心伺候著。」
宋雨亭道:「孩兒不孝,離別父親而去,父親,你要多保重身體。」
宋老爺子轉過身去,揮了揮手道:「自古忠孝不兩全,如今國家正是多事之秋。讓住了,不要丟了我們老宋家的臉。」
出得宋家大院,宋小三和宋德從斜刺裡衝了出來,這兩個人,跟宋雨亭從小玩到大,好事沒做過,這壞事可做了不少,上次,在醉春樓,就是他倆跟著宋雨亭一塊兒去的,如今,知道宋雨亭回來了,那裡肯捨,偷著一個機會,在宋家大院的外面,等著宋雨亭,看到宋雨亭出來了,跳將出來,攔住了宋雨亭的去路,宋小三高聲叫道:「三少爺,你這就要走呀。」
宋雨亭看到宋小三和宋德,有一些驚訝,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我來看一下父親,明日我就要到京城去了。」
小六道:「你上次到軍營是什麼時候呀,你還記得醉春樓麼?」
醉春樓,這是宋雨亭穿越而來的第一個地方,他醒來的時候,就被紫嫻的尖刀刺中了胸膛,差點一穿越而來就掛掉了,之後又和紫嫻、敏姐住了安靜的一晚,什麼地方都可以忘記,要說醉春樓,宋雨亭無論如何也忘記不了。
宋小三道:「我在這等了你很久,有人托我給你一樣東西,」說罷,將一個布包的東西,遞給了宋雨亭,宋雨亭打開來一看,裡面是一縷青絲。於是問道:「頭髮,這是誰的。」
小五道:「是紫嫻姑娘差我送給你的,她對我說,你那一天從軍營裡回來,就讓我把這青絲送給你。三少爺,你同紫嫻姑娘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你動了感情?」
紫嫻,那個曾經用尖刀刺中他胸膛差點要了他的小命的人,既然送來了一縷青絲,宋雨亭知道那個年代,送青絲意味著什麼。宋雨亭道:「紫嫻是個好姑娘。」
小五道:「紫嫻姑娘讓我告訴你,你在軍營,她的身份不便去找你,所以,你回來的第一個晚上,她會在醉春樓等你。如若你不去,這青絲便是這人世間的最後決別。」
宋雨亭想到了紫嫻那楚楚動人的模樣,想到那刺向自己的尖刀,想到她咬出了血的嘴唇,這小妮子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他不想表露自己的想法,於是笑道:「你們兩個是不是想去喝花酒,然後騙我呀。如果是的樣的話,那就跟我一塊兒去。」
宋小三和宋德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那裡不說話。那意思,算是默認了。他們仨平時就是死黨,從小一起捏泥巴,一起打架,一起逛青樓。宋雨亭雖然記不起這些,但宋小三和宋德對他的感情,卻從來沒有變過。
步入醉春樓,宋雨亭似感幾分陌生,畢竟上一次穿越而來,就已經在了青樓裡,而這一次,卻是自己來的,對於受過正規教育的宋雨亭來說,步入青樓,怎麼都覺得渾身不自在。老鴇張媽媽看到宋雨亭來了,本是拉著的臉,一下變得像花兒一樣,笑嘻嘻的道:「唉喲,三少爺,聽說你到馬廠去參軍了。那陣風把你吹來了。」
宋雨亭臉上沒有一絲笑:「我來找紫嫻的。她在那裡?」以前的宋雨亭,也許還很熟悉這青樓中的賣笑裝癡,現在的這個宋雨亭,卻從未接觸這樣的風月場所,為了青絲的事情,他只是想找到紫嫻。